他們相識已久,卻還未曾有一點肌膚的觸碰。


    如今,牽手也是個儀式。


    桑煙這麽想,也沒拒絕,隻牽手前,也很煞風景地問一句:“玉霜膏呢?抹了嗎?”


    賀贏也不想發病,損壞形象,就讓裴暮陽取了玉霜膏。


    桑煙先給自己的雙手塗抹了一層,潤潤的,還有點香,就當是護手霜了。


    抹完後,又去給他塗抹。


    一邊抹,一邊問:“我記得你那時說,關於這個病是心病。以前不想聽,現在想聽了,你還願意說嗎?”


    賀贏點了頭,屏退在場的人,低聲道:“其實,當年先帝之死,與女色脫不了幹係。”


    桑煙聽到這裏,莫名想到一個詞——馬上風。


    雜史裏記載不少風/流皇帝在啪啪時,太過激動而猝死。


    “這種事……即便是年輕,也要節製的。”


    她尷尬了。


    早知道不問了。


    賀贏卻是搖頭:“不是你想的那個原因。”


    桑煙一愣:“那是什麽原因?”


    賀贏沉默,腦子裏是先帝病發時的可怖模樣,身體也隨之痛癢起來。


    他不自覺抽回手,自己拿玉霜膏塗抹了,眉頭蹙著:“先帝當年勢弱,連寵幸女人也不得自由。裴禎為了控製他,讓他流連女色,經常從外麵挑選瘦馬,送進宮來。後來,甚至還送了些青樓女子。先帝不知內情,便寵幸了……以致染病而亡。”


    桑煙:“……”


    她傻眼了。


    染病而亡?


    是她想的那個病嗎?


    “那病折磨先帝數日,使他全身潰爛、惡臭熏天、死狀極慘。”


    “此為皇家秘聞,知情的禦醫宮女全部處死。”


    “我無意見過先帝死狀,一連做了好些日的噩夢。在那之後,漸漸視女色如蛇蠍,近之痛癢、嘔吐。”


    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心病。


    桑煙心裏一歎:先帝果然是那種病!


    她立時明白他這是童年陰影,甚至還嚴重影響了他對兩性關係的認知。


    “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是不會導致先帝那種情況的。”


    她試圖改正他的想法。


    賀贏點頭:“嗯。朕也知道。隻是想起那種事,實在膩煩、作嘔。”


    桑煙聽著,覺得不對勁:“想起那種事,就膩煩、作嘔?皇上,你確定?”


    “確定。”


    “跟我做的話,也一樣嗎?”


    如果連她也一樣,那他還能愛上她,也是神奇了。


    她嚴重懷疑他是無性戀或者是同性戀!


    賀贏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這麽問,臉就紅了:“我……沒想過。”


    桑煙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一個人膩煩這些,就會下意識屏蔽這些,怎麽會去想呢?


    但她看著他窘迫的臉,惡趣味上來,又問了:“春夢呢?皇上是一個成年男子,就不會做春夢嗎?”


    甚至就不會有……需求嗎?


    還是他的怪病把他男性本能都給閹/割了?


    那她跟他在一起,就是純柏拉圖了?


    莫名覺得有點遺憾是怎麽回事?


    她在現代是大齡未婚女青年,其實也是有點想法的。


    “沒做過。反正我是沒印象的。”


    賀贏窘的不行了,就轉開話題了:“我們不談這個,可以嗎?”


    桑煙覺得他的臉要滴血了,便點了頭:“可以啊。就是沒想到皇上還挺純情的。”


    賀贏:“……”


    他本來想牽她的手,被她這麽一打趣,也忘記了。


    “皇上,宣娘娘求見。”


    裴暮陽這時走進來傳話。


    賀贏聽到宣嬈來了,關於她積累的不滿就竄上來了——如果不是她勾著桑煙,他又怎會雷雨天出行?怎會遇到雷擊?怎會讓桑煙染上非議?


    都是她!


    他冷了臉,皺眉道:“讓她進來!”


    “是。”


    裴暮陽去傳話。


    片刻間,宣嬈就進來了,盈盈拜道:“妾身見過皇上。”


    賀贏冷淡道:“所為何事?”


    宣嬈說:“聽聞皇上來冷宮的路上遇到雷擊,妾身心裏實在不安,就過來看看。”


    這話實在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賀贏臉色肉眼可見的差,聲音也冷厲了:“如你所看到的,朕很好,沒事就回去吧。對了,你是冷宮之人,何時沒有朕的命令,能自由出入了?”


    宣嬈:“……”


    是她的錯了。


    其實也跟桑煙有關。


    桑煙常去冷宮,又跟她交好,那些侍衛見了她,也不敢多加阻攔。


    畢竟,宮裏人都知道皇帝偏寵桑煙,她要吹下枕頭風,那可是致命的。


    “皇上,你心裏不爽,跟我發,別衝宣嬈,不是她的錯。”


    桑煙知道皇帝是“指桑罵槐”,借著訓斥宣嬈,說她的不是呢。


    賀贏聽她這麽說,心裏又酸了:瞧瞧,他還沒說兩句,她就護上了。


    “朕沒記錯的話,你剛說,朕是你的人。你就這麽對你的人?”


    簡直是胳膊肘往外拐!


    對於這個問題,他跟桑決、桑弱水兄妹倆是有同感了。


    桑煙無奈一笑:“皇上,一碼歸一碼,你不要牽強附會。”


    賀贏心裏還是不平:“反正你就是偏袒外人。”


    桑煙覺得他是鑽牛角尖,也不理論,敷衍地哄著:“知道了,我以後偏袒你,行了吧?”


    行!


    賀贏滿意了,眼裏、唇角都有了笑。


    宣嬈安靜吃著狗糧,覺得皇帝很幼稚!


    忽然,眼神跟皇帝對上了,嚇得一激靈,忙說:“妾身告退。”


    “等下——”


    賀贏收斂神色,看著她,肅然道:“你在冷宮多年,想來也是反省過了。念在你父親為國捐軀的份上,今日開恩,放你出宮。”


    桑煙不是想宣嬈出宮,想給她自由嗎?


    他成全她!


    看她以後還去不去冷宮!


    宣嬈不知皇帝想法,猝然聽到這個驚喜,都懵了:“皇上?”


    賀贏眼神陰惻惻,聲音一抬:“怎麽,你不願意?”


    宣嬈立刻下跪:“不是。妾身謝恩。謝皇上隆恩。”


    她是求之不得、喜極而泣。


    桑煙見此,也很高興,隨口彩虹屁:“皇上仁善,天下百姓之福。”


    賀贏聽得滿心愉悅,傲嬌道:“你在朕身邊,天下百姓的福分還都在後麵呢。”


    桑煙:“……”


    這話說的好像天下百姓有福分是沾了她的光。


    不得不說,這皇帝真的太會說情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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