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忘塵來到梅峰時,梅院隻有程筱柔一人等候,隨著淡淡的清香滿院梅花隨風飄落,落在她身上行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其實這是宋忘塵第一次來梅峰,從小到大,他待的地方隻有鬆峰和校場,除了修行、降妖除魔、他對其他事根本不在乎。


    “季師妹,你來了…”,程筱柔似是欲言又止。


    “是”,他答。


    “這梅峰很大,我怕你找不到路,我已為其它弟子安排好住處,我現在帶你去如何?”


    “好,多謝!”


    兩人便再無與言語,直至走到一個道房門前,程筱柔又開口道“這是你的住處,其它弟子都住在你旁邊那些房間裏”說完又指了指周圍的房間。


    她推開房門,隻見桌上一個托盤內整齊的擺放著兩套校服,旁邊還有一本暮溪戒律。


    “那是你的校服,暮溪有律,凡暮溪弟子隻要身在暮溪都需身著校服,還有旁邊的是暮溪戒律,你需熟記,不得違背。”


    “是,多謝…”,他竟不知該說多謝師姐還是師妹。


    程筱柔對他點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她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新來的師妹竟跟他的師兄有些相似,一樣的冷傲、孤僻。


    若不是她知道師兄早已沒了家人,或許她會覺得他們是兄妹,隻是為何師兄會在大殿上為她說話?雖有滿腹疑問,卻也不好直接問出,隻得先回去了。


    宋忘塵看了眼校服,又看了眼暮溪戒律,終是無奈把它們放在了櫃子裏,那些戒律他早已熟記無心,又何須再看。入夜,宋忘塵在床上打坐、修行,他必須盡快提高修為,隻是想起清月殿的種種,他始終無法靜心凝神。


    睜開雙眼,看著床邊的包袱,又想起季暖的話,不禁心道:‘莫非她要的是這些’?不再猶豫,起身拿起包袱向鬆峰走去。


    鬆峰內,季暖躺在空闊的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她又要怎樣才能換回身體回到現代去呢?


    不管了,反正一時半會也換不回來,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已經幾天沒洗澡了,實在受不了了。


    “不管怎樣,今天一定要洗澡,大不了就把他當成一個標本,一具雕像”。言罷,她拿起一套幹淨的校服便出了房門,她早知道另外一個房間有個浴池,而且裏麵還是溫泉水,要不是因為這個身體,她恨不得天天去泡一泡。


    宋忘塵喜靜,所以他是獨自一人住在這裏的,這一點倒是讓季暖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宋忘塵回到這裏時,並沒在房間看到季暖,他順手把包袱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出門。


    “好舒服”,他聽到有聲音從偏室傳來,不多想便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季暖正舒服的泡在他的浴池裏,胸口的傷痕早已不見,木荀不愧為醫仙,這藥她沒用幾天傷口就全好了。


    兩人四目相對…


    “啊…你怎麽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捂胸,忽又覺不對,這是他的身體,他看也沒什麽不對。隻是她的靈魂可是季暖,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下了。


    宋忘塵質問道:“你在做什麽?”


    本來她覺得很難堪,可見他一副淡然質問的樣子,心中也不樂意反擊道:“沒看見嗎?洗澡呢”!


    “…”宋忘塵欲言又止,終是轉身出門去了。


    她自言自語道:“這算什麽?”


    大約半個小時後,季暖才走回房間,一進門便看見宋忘塵擺著一張臭臉坐在那兒。


    “你還有事兒”?她看到自己一張溫和的笑臉卻硬生生被宋忘塵變成一張麵癱臉,不由的連說話都沒好氣了。


    宋忘塵看著眼前自己的身體,此時的他正穿著白色校服,一雙手拿著一張錦帕正擦拭著自己未幹的頭發,心裏更是氣急,他從未讓人如此碰觸過自己。


    平日裏,他不願與人親近,其他師弟見著他也是避之不及,就連子間和程錦柔也深知他的性格,與他也未曾碰觸過,而她剛才卻在洗澡……


    他不悅的開口命令道:“放下”。


    “什麽”?季暖疑惑,明明自己問的問題他沒答,怎麽還命令起自己來了。


    “以後不得觸碰我的身體”。他心知這的確很難。


    “什麽?你以為我想碰嗎”?季暖也停下手中動作反擊道:“有本事你換回來,你這破身體我還不想待呢!”


    宋忘塵一時無言以對,隻愣愣的盯著她,而後又指著包袱輕言道:“這可是你要的東西?”


    季暖看了看包袱,然後飛快的走過去打開,裏麵正是她的警服,手槍,工作證還有一部手機。


    “是,是我的”。她激動的拿起槍親了一下,這可是她最寶貝的東西,然後放下拿起了手機。


    “手機,手機還在,是不是能打電話回去呢”?她一邊異想天開的開口,一邊扒拉著手機。“沒電了,怎麽能沒電呢”?她臉上的表情也由興奮轉為失望,其實她心裏清楚,就算手機有電又怎樣,這樣一個與現代脫離的地方怎麽可能打電話回去。


    宋忘塵看著她奇怪的舉動,他雖不解,卻知道這些東西就是她想要的,而後他一把抓過了包袱開口道:“約法三章。”


    什麽?她氣急,這是她的東西,她想要回還有條件,“憑什麽,這是我的東西。”


    宋忘塵不開口也不鬆手,就這樣直直的盯著她,不一會兒,季暖便敗下陣來,無奈問道:“有什麽條件快說”?


    “不得對師尊無禮、不得毀我聲譽、不得隨意觸碰我的身體,更不得讓他人觸碰”。


    ‘這是什麽變態要求,我住在你身體裏還怎麽不觸碰你的身體’。季暖在心裏反駁,然後又開口說道:“不對師尊無禮自然能做到,不毀你聲譽,怎樣才算毀你聲譽?還有不讓我觸碰你的身體自然不可能,不讓他人觸碰我盡量。”


    宋忘塵自知此事也決無可能,隻是他的確不喜,現在卻也無可奈何:“從現在開始,我會每日教你修行、除妖,在我們身體換回之前,你需勤加修煉,若師尊有令,不得推諉。”


    宋忘塵自己都沒覺察到,他今日說的話比以前一年都多,或是真的怕她毀自己聲譽吧!


    “好,我答應你”。修煉她並不反對,若是真的能修煉出什麽成果,那她回去不就有特異功能嗎?那破案什麽的不是事半功倍。


    他並未想到她竟如此爽快,而後又道:“修行之路,並非易事,你…”


    季暖迎上他不信任的眼神開口道:“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一定能做到”。她可是警察,自然講誠信,能吃苦。


    “這是暮溪戒律,你需得熟記,不得違背”。這是他特意帶來的,為的就是讓她不要輕易觸犯到戒律。


    “暮溪戒律?”季暖疑惑的接過書來,隨意翻開看了看,“凡暮溪弟子,不得身著異服、不得打架鬥毆、不得詆毀他人、不得自做主張……”。季暖念著書中戒律,隻覺得這哪是約法三章,這分明是三百章啊。


    “這麽多,你要我熟記?”


    “是,且不得違背”。


    “你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不答應”。


    “沒得商量”。他態度堅決應道,隨後又把包袱往麵前挪了挪,這是他第一次要挾別人,實在也是無奈之舉。


    事實證明他這招的確管用,沒多久,季暖便不情願的開口:“好,我盡量,盡量可以了吧?”


    “好”,他放開包袱,起身說:道“今日已晚,明日我定會來此教你修行”。言罷已出了房門。


    “等等,你讓我做這麽多事,我也有條件”。季暖覺得自己實在太虧,不能這樣由他擺布。


    “何事?”他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


    “你…”,她一時不知如何表達,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那她一個女孩子更不願一個男人碰自己的身體。“你不許看我的身體,更不許亂摸”。最後那個‘摸’字聲音小的隻有自己聽得見。


    “自然不會”。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自然不會,你憑什麽那麽肯定”?依舊是她自言自語的聲音,難道他不用洗澡上廁所嗎?


    不再多想,她關上房門把包袱裏的東西寶貝似的放在櫃子裏,又覺得不放心,然後幹脆抱在懷裏睡著了。


    宋忘塵回到梅峰時,天空下起了小雪,夜裏更加清冷起來,他正準備進屋時,旁邊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你去哪兒了”?俞漫看著宋忘塵身上的積雪開口質問。


    宋忘塵看了她一眼,並不作答,進屋,關門。俞漫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對她更加憎恨,從沒人能贏她,也從沒人敢無視她。


    此仇,她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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