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姑娘都不需要睡覺的麽?這才九點,我坐在三德子車上手忙腳亂的回著麗麗跟小夏的微信,。


    “大寶,你弄什麽呢,這大清早業務挺忙啊。”等個紅燈的功夫,大寶探頭看了下我的手機屏幕。“喲,腳踩兩條船啊。牛逼。”


    我一巴掌把三德子翹著大拇指的手打下去,“別鬧,三哥,啥兩條船,麗麗正在學駕照,問我一些交通常識,小夏跟我說她家那邊的事呢。”


    “我咋不見麗麗問我交通常識啊,我也有她微信啊,你看。”三德子拿出他手機,翻出聊天記錄給我看,倆人聊天記錄就隻有兩條,三德子說了句你好,麗麗回了個笑臉。


    “興許人家覺得你不靠譜唄。”


    “拉倒吧,我可比你看著靠譜多了。你的煙拿給我兩根,我的抽完了。”三德子把抽到過濾嘴的煙屁股扔到車外麵,又點了根。


    “三哥,你這煙有點勤啊。”從早上到現在,三德子手裏一直夾著一支煙。


    “有點困,提提神。要不你開會兒?”三德子打了個哈欠。


    “行。”我跟小夏和麗麗說了句有事,跟三德子換了下,開著車上了六環。


    快到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大胡莊的牌坊,一身道袍,白胡子白發的老頭站在那裏左顧右盼。


    “哎哎,你看,那是不是燕道長。”我把正在打盹的三德子拍醒。


    “啊,唔,對,就是那個老王八。”三德子稀裏糊塗的擦了下嘴角的口水,確定的跟我說。


    “喲,燕道長,您這是?”車停穩了,我先下車跟燕道長打了個招呼。


    “劉小友,張小友,老道今日清早卜卦,算出有故人來,特地在此守候多時了。”這老道是不是見天沒正事就卜卦,上次也說看到蜘蛛卜算了下,這次連蜘蛛都省了。


    “燕道長,我可想死你了。”三德子一把摟住燕道長的肩膀,就往村裏走,扭頭衝我擠了下眼睛,回頭衝著燕道長吐了口煙,這家夥什麽時候又點了一根煙。


    我剛進燕道長的院子,就聽到裏麵傳來三德子的叫罵聲,我趕緊快走兩步,我怕三德子把燕道長打死。。


    “你個老王八操的,忽悠我,拿他媽槐木劍忽悠我。”三德子把燕道長騎在身子下麵,叼著煙,舉著拳頭衝著燕道長麵門打去,燕道長一隻手托著三德子的拳頭,一隻手護著臉。


    “別打臉,別打臉。”燕道長大聲的喊著。


    “老子今天就打你的臉!打完你的臉再毀了你這破地方,大寶,錄下來,回頭發網上去,揭露假道士。”三德子一把揪住燕道長的頭發,另外一隻手死勁扒開他擋著臉的那隻手。


    “哎,你們幹啥的!”我正舉著手機準備拍,從外麵進來了一個白胡子白頭發老頭子大喊了一聲。


    “大爺,這老道士騙了我兄弟,我正收拾他呢。”三德子嘴裏叼著煙回答著,一隻手已經把燕道長護著臉的那個手按在了地上。“大寶,快點拍。”


    “老神棍又騙人了?別弄出人命啊。我幫你們看著門口。”我剛要解釋下,老頭子嘿嘿一笑,轉身背著走走了出去,站在門口跟個門神一樣。


    “額。”三德子跟我都愣了一下,這一個村的怎麽感覺有點落井下石呢。


    三德子這一頓,燕道長猛地把三德子推到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往屋裏跑。我趕緊兩步上前,抓著他衣領子給他拽了回來。


    “老王八犢子,讓你騙我。”我直接坐到燕道長身上,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就給他來了一眼炮。


    “唉喲,唉喲,張小友,別打了,別打了,我把錢還給你倆。”燕道長用手捂著臉呻吟著。


    “光賠錢就行了?”三德子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又叼著一根煙,用上一根煙的屁股對了一下,抽了一大口。


    “啊,那老道再送一次卜卦給兩位,一人一次!劉小友,別打臉!”老道看我把他從地上拽起來,作勢又要揍他,趕緊改口。


    “呸,誰要你的卜卦。再給老子弄一堆鬼殺我。”我又給了他兩嘴巴子,眼看著臉已經腫起來了。


    好多年不跟人打架了,當初剛來北京當保安的時候,保安隊有個小夥子,一米八的大個子,一身腱子肉,因為別人停車占了兩個車位的事,跟人打起來了,剛舉起拳頭,那個人就躺地上了,訛了他兩萬塊錢,那哥們也丟了工作,據說後麵去建築工地了,從那時候,我就明白了,誰先動手誰吃虧,這年頭打架不是看體格,是看錢。


    三德子跟我討論過,對付這老道士,就得給他錄下來,別回頭讓他訛了,甚至三德子計劃裏還有閃電行動,進來打完就跑,別被村裏人圍上,畢竟風水先生在一個村裏,那德高望重的不下村長。


    沒想到村裏人看到燕道長挨打,不光沒救人,反而站門口幫我們守門。


    我一把抓住燕道長的胡子,準備再給他幾巴掌,打幾下就得了,我看三德子舉著手機衝我做了個ok的手勢,沒想到我手剛抽過去,燕道長大喊一聲,掙開我的手,一溜煙的跑進屋子裏,乒的一聲關上了門。


    “追!”三德子吐出嘴裏的煙,來不及再點一根,把手機往涼床上一扔,抬腿就要往屋子裏進。


    我正要跟著進去,就見跑在前麵的三德子整個人直挺挺倒了下來,我一把抱住他,隻見他麵色蒼白,氣若遊絲。


    “狗日的老道士!你居然暗算我兄弟!”我把三德子抱到涼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潑涼茶水。


    “非也,非也,張小友失了第五魄,目前隻是昏睡而已。”我正在搶救三德子的時候,外麵把門的老頭子走了進來。


    “啥?什麽第五魄?”我一時弄不清這個老頭的身份。


    “老道我出門雲遊一月,怎就發生了這些事。”老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符,迎風一震,無火自燃,燃盡後攥在掌心,向三德子走來。


    “你要幹什麽?”我跳下涼床攔在老頭前麵。


    “你要是想讓你兄弟活命,你就讓開。不然等下寒毒攻心,你就等著送你兄弟永遠睡下去把。”老頭扒開我,把香灰塗抹在三德子的額頭上,坐在涼床上,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慢慢的喝著,剛沒仔細看老頭,現在才發現,這老頭跟燕道長有點像。


    不消片刻,三德子麵色翻紅,氣息均勻,甚至還砸吧砸吧了嘴。


    “對不起,高人,我剛剛太毛躁了。”我看三德子沒事,趕緊跳下涼床,衝著老爺子行了個大禮。“敢問高人如何稱呼,麻煩救救三德子。”


    “老道人稱燕道長,你朋友的事急不在一時,老道先處理下家事。”老頭說完,不見有什麽動作,隻見屋子的門自動開啟,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裏麵飛了出來,趴在涼床前麵。


    我仔細一看,隻見一隻黑蝙蝠渾身發抖的趴在地上,老鼠一樣的腦袋不停磕著地。合著之前見到的燕道長是冒牌的!燕巴虎變得!我太超出我的思想範圍了,我不禁的張大嘴。


    “孽畜,老道四方訪友,留你守家,你居然戲弄別人,待我問過後,再行處罰。”正牌燕道長端坐在涼床上,竟然有一絲殺伐之氣,隻見他身形微動,一道黃紙符打在了蝙蝠的後背。


    “來來來,坐這裏,別站著了。這位小友,敢問家仆做何歹事,引二位小友打上門來。”燕道長看也不看地上的燕巴虎一眼,招呼我坐到涼床上,倒了一杯茶給我。


    我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一遍,隻見燕道長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是引魂使?”


    “我隻是有了魂印,老乞丐,不,徐福說我這個用完就沒了。”


    “徐福還活著!”他抓著我的手更緊了。


    “額,燕道長,您先鬆開我的手,我也是聽那個女鬼說的,徐福就是老乞丐。”我用力的把手抽了出來,這老頭力氣不小。


    “真是老天有眼,老夫我這些年走遍天下尋他,沒想到徐福就在北京!快,帶我去見他!”說罷燕道長就要下涼床。


    “燕道長,您別急,那個老乞丐,不,徐福,我也不知道在哪,幾次見他,都是他來找我的。您能先告訴我三德子這是怎麽了,您說的啥丟了第五魄。”


    “你這位朋友現在還無大礙,你且稍等。”說著手一指,黃紙變成飛灰,被風一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孽畜,還不速速說來,為何坑害引魂使。”


    “燕道長小妖不敢坑害引魂使,實是內有隱情。北京有九州大陣,陰司不得入內,遊魂橫死後,七日還魂,需要引魂使了卻俗願,引入陰司,遊魂有俗願,引魂使引陰司路,這本就是規則所定。但是二十天前,小妖在屋內修煉,竟然遇到了一位故人遊魂。”


    這小蝙蝠原是霧靈山上一山精,修煉千年,終化人形,被燕道長所點化,取名燕蝠自願為仆,平日修行,燕道長出外雲遊時,就化為燕道長模樣,看護燕道長的家。


    十五日前,燕蝠坐在家中,突然有一人來訪,燕蝠發現此人被陰魂所附,吸食陽氣,便做法收了這個陰魂,封印後,等待燕道長回來超度,沒想到這個陰魂竟是三年前橫死於霧靈山的一個人所化,當時燕蝠大驚,子夜時搜魂,方知在四十年前,城內已經找不到引魂使了,有一大妖名為黑風,四處抓取橫死遊魂,命其吸取陽氣,如果不是他被燕蝠遇到,吸過此人陽氣後,就會被黑風帶入一處隱秘之地,據說進入那裏的遊魂,再也沒有出來過。


    燕蝠搜魂過後,不知道黑風要做何事,隻好將遊魂繼續封印,等待燕道長回來解決。


    結果燕道長沒等回來,三德子先帶我來了,燕蝠發現我居然有魂印,以為我是新的引魂使,就將遊魂封入槐木劍給我,希望我可以用魂印與遊魂溝通,了解黑風的目的。


    “這麽說,你隻是想做好事?”燕道長看著我。“引魂使,惡仆給你帶來了麻煩,原本坑害塵世之人,應當受五雷之刑,但尋回張小友的一魄還需要燕蝠幫忙,你看?”


    我能說啥,人家話都說到這了。


    “燕道長,您隻要說要怎麽做,能把三德子治好就行。”


    “好,救人要緊,等老道救起你這位朋友,你帶我去找徐福如何?哼,他躲得好啊。”我連忙點頭,雖然不知道老乞丐在哪,大不了我再去撞個鬼。


    燕道長又重新坐下,給三德子把了一下脈,“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別是胎光、爽靈、幽精,七魄是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你這個兄弟,丟了第五魄非毒,正是主除寒毒之魄,導致寒毒無法清除,淤積體內,現在寒毒爆發,導致昏迷。(這個百度有兩種解釋,本書采用非毒祛除寒毒的說法。),隻是…”


    “道長,隻是什麽?”


    “隻是若人丟失了第五魄,就會嗜睡,三日內,一日比一日睡的多,最後睡死過去,你這兄弟明顯丟魄是在四日前,可是今日老道我觀之,打鬥時中氣十足,若不是突然昏倒,老道我還真看不出來。”燕道長說完,突然下了涼床,在院子裏走了幾步,附身撿起了幾個東西。


    “高人,您這是?”我被這一段話嚇到了,直到燕道長用兩指夾著一個煙屁股到我麵前,我才驚醒。


    “劉小友,這可否是張小友所吸食?”


    “對,是他抽的,這兩天他一根接一根。”


    “恩,煙本為火毒,寒毒在體內淤積,這位張小友經常吸煙,火毒攻寒毒,兩毒在體內達到平衡,但是寒毒日日增長,刺激他不停的吸煙,延長了發作時間,打鬥中一時急迫,沒有續上,多日壓製的寒毒上湧,導致了昏睡。”


    “那現在是?”


    “老道我用香灰暫時壓製了他體內的寒毒,但必須盡快尋回丟失的第五魄,否則他會一直這麽睡下去,直到耗盡陽壽。”


    “您是說,四天前丟的?”


    “恩,正是。”


    沒跑了,肯定是黑臉大妖,可是黑臉大妖被老乞丐收走了,老乞丐我怎麽找,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


    我急的在涼床下麵走來走去。


    “劉小友莫急,此事解決方法還在我惡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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