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在窗台上坐著一個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女娃兒容顏嬌俏圓圓的大眼睛中卻透著絲狡黠。她摸著自己兩條烏黑的辮子一雙腳懸在半空裏來回晃蕩。


    那姓王的漢子身形在空中硬生生的刹住朝左側一折翻轉落地這手身法耍的頗是漂亮引得漠北群豪一陣喝彩。


    他瞠目望向話的女娃兒問道:“你是誰家的娃兒居然也敢來消遣老子?”


    女娃兒咯咯嬌笑道:“大個子瞧你長得五大三粗的腦袋瓜卻不好使。人家商老先生與尤山主要清算舊帳又關你什麽事情?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動不動就抄家夥拚命不用雲林襌寺的大師們伸個手指頭南荒漠北的幾百號人自個兒先打趴下啦。


    “到時候被別人笑話還是事救不出丁大哥來卻看你們如何向年老祖與古大先生交代?”


    尤怨外表粗豪人其實不傻聽對方的話得不無道理。


    但這麽多南荒漠北的成名人物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娃兒教訓一通麵子上難免有些過不去。


    他禁不住低聲喝問道:“女娃兒你到底是什麽人跑這裏來做什麽?要不出道理來別怪老子先將你拿下!”


    他的想法正是眾人心頭的疑問一眾高手都紛紛叱喝道:“快是誰教你跑這兒來搗亂的?”


    那女娃兒突然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衝著角落裏的一桌叫道:“羽大哥有人要欺負冰兒你還不快來幫忙?”


    此言一出知香居裏就像炸開了鍋無數驚訝的目光都向著角落裏那三個漁夫瞧去。


    三人裏一個瘦高個的中年人嘿然道:“女娃兒你怎知羽少教主在此?”


    這話不啻就是承認了當今魔教教主羽羅仁也在知香居裏姬別天目光如電飛射向瘦高個身旁的那個身穿土布衣裳的敦實青年。


    從背影上望去果真與阿牛有七八分的相似不由得心中暗道:“這子果真來了!他既然出現在落馬驛魔教的四大護法、各壇高手也必定在這附近這下雲林襌寺可更熱鬧了。”


    那少女自是農冰衣她身如飛燕飄然飛縱到阿牛身邊低下頭來笑嘻嘻的聲道:“羽大哥我曉得你在這裏等的是誰。”


    阿牛被人破無可奈何轉頭沉聲問道:“姑娘當真曉得?”


    他這一側臉姬別天不禁又是一愣。


    原來阿牛的臉顯然是被高人易容喬裝過若非被這姑娘破自己功透雙目仔細打量斷難現絲毫破綻。


    他卻不知阿牛行前為避免麻煩特意求布衣大師靜心改扮臉上容貌已是大變不然自己也不會到如今才醒覺。


    農冰衣得意洋洋的用傳音入秘之功道:“本姑娘當然知道你要等的人不就是盛年盛大哥麽?”


    阿牛剛想答話遠遠傳來一連串滾雷般的悶響在夜空裏炸開幾朵殷紅如血的煙花刹那間照耀得半邊夜色一片赤光。


    尤怨精神一振叫道:“是古大先生的”鐵血令“!總算等到動手的一天了他***老子都快憋壞啦。”


    漠北一眾二十多人群起鼓噪那樣子全不似稍後就有一場生死搏殺反倒像是要去趕赴一場盛宴般。


    淡怒真人遽然起身低喝道:“我們走!”看也不看興奮鼓噪的漠北魔道高手逕自出門姬別天等人心知事態緊急隨在淡怒真人身後魚貫而出。


    忽聽見背後阿牛叫道:“淡怒師叔姬師叔!”


    姬別天停住腳步站在門口回過頭來道:“羽少教主莫非你想留下我們?”


    阿牛見姬別天誤會急忙搖手道:“弟子不敢弟子隻是想著向兩位師叔問安。”


    姬別天凝視阿牛心裏突然浮現起淡言真人的麵容。兩人同門百多年因著性格見解諸多不同極少有往來。在姬別天心底對於自己的這位師兄甚至常有些芥蒂。


    但真到老道士走時他才醒悟到自己對淡言真人的敬重之心絕不下於其他任何人。當日眼睜睜看著老道士元神出竅孤身突圍姬別天心如刀絞不忍卒睹。


    到底對於老道士舍生取義、拚死救護阿牛之舉姬別天盡管仍有些不以為然但也不能不由衷欽佩淡言真人的血性豪情。


    他見阿牛語態恭敬一如往昔在翠霞山時不由得心頭一軟麵色緩和下來歎口氣道:“阿牛你如今已是魔教教主再不是翠霞弟子。師叔這稱謂今後還是免了罷免得讓人笑話。”


    阿牛低頭啞聲道:“姬師叔——弟子出身翠霞深受師門重恩不管再過多少年也絕不敢相忘!”


    姬別天嗓子眼裏有些堵得難受想到若非阿牛身世特殊為正道不容又何至於師徒兩人落到今日境地!


    他沉默半晌忽覺肩膀上被一隻有力的手按住卻是淡怒真人回轉過來淡怒向阿牛微一頭道:“阿牛我們需得馬上趕赴雲林解救丁原。來日方長你好自為之不要辜負了令師的一片苦心。”罷攜起姬別天縱身飄飛而去。


    阿牛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麽也沒出口隻怔怔坐回原先的椅子裏。


    那邊尤怨惡狠狠盯著商傑冷然道:“商老二古大先生召集咱們兄弟殺奔雲林救出丁哥老子這就要去了。咱們的老帳不妨暫緩一緩。但教老子今夜不死明天午時落馬驛西十裏長亭你我不死不休!”


    商傑一豎大拇指哈哈笑道:“尤怨有種!看在你我這次都為解救丁原的分上商某今夜便不再為難你。咱們一言為定商某明日哪怕隻剩下一條腿跳著也會去十裏亭赴約!”


    尤怨頭仰天一記長嘯直如狼嗥震野闊步走出知香居。二十多名漠北魔道高手齊齊鼓噪轉瞬消失在漸黑的天色中。


    商傑朝著阿牛身旁端坐的兩個漢子觀量了一眼抱拳道:“請恕商某眼拙兩位可是別雲五鼎中的顧兄、遼兄?”


    那瘦高個正是顧智聞言起身回應道:“商兄顧某如今不過是羽少教主的貼身長隨別雲五鼎早已煙消雲散不值再提了。”


    商傑又向阿牛禮道:“羽少教主昔日別雲山遮日崖一戰商某雖曾追隨雷公夫婦殺上雲釀天府卻無緣得見少教主一麵。不想今日有幸在此相遇。”


    阿牛忙還禮道:“商二哥客氣了難得諸位如此熱心前來救助丁哥。若要謝也該是阿牛先謝過大夥兒才對。”


    南荒群雄見阿牛偌大的聲名地位依舊謙遜有禮無不大喜來自飛岩山的羅權高聲叫道:“羽少教主盡管放心咱們兄弟今夜定將丁原救出來什麽也不會讓這份美差教漠北的人馬獨搶了去!”


    阿牛見群情激憤忍不住暗自苦笑道:“這下可真糟糕了。丁哥被雲林襌寺軟禁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但從眼前情形來看漠北、南荒的人分明是要找雲林襌寺拚命今夜一場血戰勢不能免。不管哪一方能贏也是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況且這些人生性桀驁難馴一旦殺出真火在雲林襌寺中打砸一番千年古刹隻怕難以保全。”


    他有心勸眾人冷靜下來切勿妄動幹戈。但自知除非用強不然這些魔道高手又豈會善罷甘休甘心聽命於己?


    就算攔下了這裏的十幾個人在雲林襌寺四周尚不知聚集了多少一心要救出丁原的各路人馬自己又能攔住幾個?


    為今之計惟有盡快找到盛年想個法子穩住年旃與古大先生等領頭之人而後再設法救出丁原將這場浩劫消弭於無形。


    一念至此阿牛問道:“諸位不知年旃年老祖現在何處?”


    商傑答道:“年老祖的行蹤隻有雷公夫婦幾個人知道。不過今夜咱們南荒各路門派的高手都要在雲林襌寺後山的”大悲峰“會合想來老祖也會現身。羽少教主若想見他老人家不妨稍後隨商某同行。”


    阿牛搖搖頭道:“在下已經約了位朋友在此會麵一時半會兒恐怕走不開。若趕得及在下自會到大悲峰與年老祖一見。”


    商傑老於世故當下並不追問阿牛到底是在等誰頷道:“羽少教主天色已經不早咱們兄弟也該出了你我後會有期!”


    阿牛朝著眾人一拱手道:“諸位保重後會有期!”


    眾人又向顧智、遼鋒招呼了一聲呼啦一陣風般走了個幹幹淨淨。這知香居中原來的幾桌老主顧也早被先前的陣仗嚇跑了一下子居然隻剩下了阿牛三人和後來的農冰衣。


    望著一屋子的狼藉廖掌櫃擦擦額頭上的汗真是有苦不出要再這麽折騰幾天往後這鎮子上的生意就難做了。好在今天蘇真留下的那錠銀子夠大總算沒讓自己白忙活一場。


    農冰衣笑語盈盈的道:“羽大哥瞧你的模樣也比冰兒大不了幾歲卻已經是堂堂的魔教教主啦。那些個南荒魔道的高手不聽冰兒的話可都對你禮敬有加呢教冰兒好生羨慕你哦!”


    阿牛聽這姑娘嘴上甜得跟抹了蜜糖一樣大哥長大哥短的似乎與自己早已熟悉非常心中暗暗奇怪笑一笑道:“他們多半是看在年老祖與丁哥的麵上才會對我如此客氣。姑娘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裏等候盛師兄?”


    農冰衣狡黠一笑道:“當然是盛大哥讓我來找你的。知香居近日人多嘴雜因此他叫我引你到別處僻靜的地方會麵就請羽大哥多走兩步路啦。”


    阿牛一喜道:“原來姑娘是盛師兄的朋友那便勞煩你替我們引路了。”


    顧智急忙低聲道:“少教主這女娃兒來路不明咱們可要提防有詐。”


    農冰衣耳朵尖聽得清清楚楚嘴一撇哼道:“我還怕你來路不明呢。羽大哥你若信得過冰兒就跟冰兒來否則今夜見不著盛大哥可不怪我。”著飄身出了大門。


    阿牛心想自己與盛年約定在知香居會麵原是極為隱秘的事情僅有少數幾個親密的知情人知道。


    這女娃兒突然出現雖然當眾挑破自己的來曆的確有些稀奇古怪但她出言阻止南荒、漠北兩撥人馬械鬥對自己似乎也並無惡意。


    他見農冰衣頭也不回的去遠趕忙從袖口裏取了錠銀子也管不了多重穩穩甩在桌上。


    不見他身形如何飄動一晃眼的工夫就追到了農冰衣身旁道:“冰兒姑娘你不要生氣在下絕沒有信不過你的意思。隻是這兩日雲林襌寺內外魚龍混雜顧兄他行事心謹慎也無不妥還請姑娘見諒。”


    農冰衣腳下不停一路朝西行去口中咯咯輕笑道:“若非冰兒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同是紫竹軒弟子你們三個人的性情差異竟是這麽大。羽大哥我猜你應該最像令師生前的脾氣吧?難怪他那樣疼愛你一定要把你從雲林襌寺手裏保全下來。”


    阿牛勉強微笑道:“我和丁哥、盛師兄的性情確實各自相差甚遠但師父他老人家對我們三個的疼愛恩情同樣不分淺薄恩深如海。冰兒姑娘聽你的口氣好像也曾見過丁哥?”


    農冰衣甩甩辮子得意的道:“我當然見過他丁大哥的傷還是冰兒一手替他醫治的呢。”


    兩人著話的工夫已經出了鎮子野外山巒跌宕滿目荒涼。偏偏今夜陰霾密布眼見就是一場暴雨枯枝隨風搖蕩更添幾分淒清。


    顧智、遼鋒跟在阿牛身後五六步遠暗暗提防但看姑娘巧笑嫣然大大方方的與阿牛聊天笑全不像有鬼的樣子漸漸也放下心來。


    轉過一道山坡落馬驛已消隱在濃重的黑夜裏。農冰衣一指前方依稀可見的一座山巒道:“再走三十多裏在山腳下便會有一座寺廟。那廟裏的主持跟盛大哥很熟盛大哥和幾位朋友如今都暫時住在那裏。”


    阿牛恍然道:“怪不得盛師兄神龍見不見尾原來是藏身在寺院之內。”


    想那南荒、漠北的群豪對雲林襌寺劍拔弩張之下恨屋及烏自然也捎帶上了附近的所有寺院。


    而雲林襌寺方麵更不會想到盛年等人竟敢反其道而行之堂而皇之的入住廟宇反令其成了一處絕妙的隱身之處。


    他想到這裏突然沒來由的心底警兆升起仿佛有一股極不舒服的煞氣若有若無的從身後湧來。


    阿牛這一年多來迭遇驚變就算是再懵懂無知的少年而今也在這驚濤駭浪裏被錘煉成鋼。


    他心知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強敵對方一路暗中跟隨不露端倪修為之高可見一斑。


    一轉念不由悄悄又望了眼農冰衣姑娘依舊笑嘻嘻的滿臉天真絲毫不覺巨大的危險來臨。


    阿牛臉上一熱心道:“這人多半是衝我來的冰兒姑娘應該不知情才對。不然這姑娘的神色也不可能始終如此從容不迫。”


    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走下山坡眼前一馬平川盡是荒蕪的野地。


    農冰衣道:“羽大哥這附近已沒什麽人啦咱們不如禦風而行也好早趕到。”


    阿牛微微一笑回過身子眺望背後的山坡朗聲道:“哪位高人一路跟隨在下至此可否現身一會?”


    顧智、遼鋒雙雙一凜閃身到阿牛兩側護翼四道目光夾雜著農冰衣好奇的視線朝著山坡上望去。


    其時天已全黑山風驟緊雲層低低翻滾。但阿牛等人皆身負上乘修為於黑夜裏依舊能看清楚遠處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


    半空裏傳來一串喈喈陰森長笑猶如夜梟般催人魂魄冷冷道:“羽少教主你沒想到會在此地撞見老夫吧?”


    顧智、遼鋒麵色煞白異口同聲顫聲叫道:“紅袍老妖!”


    山坡上血紅色的身影一晃紅袍老妖倨傲冷漠的身形飄然浮動在呼嘯而過的山風之中。


    他一雙眼睛似合似睜罩定阿牛就如同一頭饑餓的獵豹虎視眈眈的窺覷著自己的獵物。


    半年多前雲釀天府一戰中年旃、丁原、阿牛三大尖高手聯手殺上別雲山遮日崖顧智、遼鋒因不忿紅袍老妖對兩人棄之如履臨陣倒戈領著眾人通過秘道找到紅袍老妖的藏身之處。


    其後紅袍老妖連破兩道分身被逼得元神出竅才險死還生僥幸脫逃。他不敢在南荒繼續逗留遠遁西域苦心修煉以求恢複元氣。


    經過一段時日的閉關紅袍老妖的傷勢初愈但要想重振昔日雄風談何容易心下禁不住對丁原等人恨之入骨。


    他知蓬萊仙會會期漸近丁原、阿牛、年旃等人必定在仙會上現身於是悄然離開西域伺機尋報大仇。


    哪知沒多久便聽到有傳言丁原因暗算雲林四大神僧之一的一愚大師已被軟禁。


    紅袍老妖心頭不禁大喜過望也向雲林襌寺趕來。他當然不是來救丁原而是想渾水摸魚找丁原等人的晦氣報仇雪恨。


    若是能借著正道各派的手將丁原、年旃乃至阿牛都一網打盡那就是再妙不過的事情。


    所謂無巧不成書紅袍老妖綴著商傑等人來到落馬驛本是為查探年旃行蹤未料竟意外現阿牛也在此地。他當機立斷暫且舍棄商傑等人追在阿牛身後出了鎮子。


    此時阿牛見紅袍老妖現身心中一沉他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參悟星圖頗多心得但終究時日尚淺難以與紅袍老妖相較一旦動手過招一時半會兒興許無礙可再往下就不好了。


    當下他低聲道:“遼兄顧兄我在這裏先將紅袍老妖擋下你們兩位護送冰兒姑娘離去請盛師兄前來援手。”


    農冰衣人膽大明知是紅袍老妖居然也毫不害怕一仰臉哼道:“羽大哥我不走冰兒要與你聯手跟那老妖鬥上一鬥!”


    顧智、遼鋒聽阿牛舍身擋難卻教自己先走聯想到紅袍老妖當初絲毫不將兩人性命放在心上品性高下頓時立判。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已有默契齊聲道:“我們兄弟願與少教主同生共死!”


    阿牛一急需知尖高手相爭絕非簡單的人數羅列。如阿牛與紅袍老妖這樣的修為一旦動起手來當真是潑水難進功力稍差者莫幫忙就是站在旁邊也十分危險一不留神即為溢出的罡風劍氣所傷。


    顧智、遼鋒的修為雖是不弱奈何比起自己尚有一段距離就更莫與紅袍老妖相提並論了。


    至於農冰衣那隻能當是初生牛犢童言無忌。紅袍老妖就算隻吹口氣也能讓這姑娘大吃苦頭。


    他還想再勸三人及早抽身離去山坡上紅袍老妖的身形宛如一羽碩大的紅色蝙蝠飄飄蕩蕩飛落到阿牛跟前漠然道:“好得很老夫便做一回善人將你們四個一起送進陰曹地府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阿牛歎了口氣瞥了眼一臉無畏的農冰衣心想這下當真是誰也走不成了。紅袍老妖的修為何等厲害氣勢一之下已將四人的所有逃遁線路封殺若非阿牛以一身功力相抗農冰衣是否能安然站在這兒都是個問題。


    顧智、遼鋒盡管已下定誓死一拚的決心然而畢竟近百年來都活在紅袍老妖的淫威之下在內心深處早埋藏下無比的恐懼更熟知其手段殘忍陰狠當世少有情不自禁的從手心裏冒出一層冷汗。


    這麽一來仗還沒開打兩人的心誌已無形折損一半更加難以抗衡紅袍老妖森然如電的眼神與排山倒海的煞氣。


    阿牛見狀急忙縱聲一嘯嘯音重重敲在顧智、遼鋒的心坎上好似晨鍾暮鼓遽然一醒趕緊暗提真氣全身戒備。


    阿牛不卑不亢抱拳一禮道:“閣下若想報仇雪恨隻管衝著晚輩來就是卻與旁人無關!”


    紅袍老妖喈喈沉聲陰笑道:“羽少教主你何時曾聽老夫手下放走過一個活人?你若識趣便下毒誓從此效忠老夫或可留爾等一命。否則的話正可將你幾人的精血吸盡修補老夫的真元。”


    農冰衣玉指在麵頰上一刮脆聲啐道:“老妖怪不知羞恥。你活了這麽大歲數卻來欺負羽大哥和我這樣的孩兒又算什麽本事?要是你果真有種不妨從雲林襌寺裏救出丁大哥來再和他真刀真槍打上一場瞧瞧到底是誰厲害?”


    紅袍老妖被農冰衣伶牙俐齒罵得怒極反笑嘿然道:“女娃兒老夫不將你人皮剝下做成畫紙就枉稱魔道十大高手!”


    黑壓壓的天空裏“轟隆”一聲瓢潑大雨夾雜著鼓嘯的山風傾盆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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