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直言道:“回避什麽?我又不是以受邀者,青梅小議的武當話事人拜見令狐盟主的,我是作為武當弟子拜見武林前輩令狐師叔。你在身旁也好,丐幫的事情你是第一發現人,具體細節你最清楚,回頭由你來說,更為可信。”


    兩人談話間,早有五嶽劍派的弟子送上果點茶水,等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便聽得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傳來,來人顯然輕功極高。門被推開,來者一身月白華服,臉上掛著微笑,顯得十分平易近人,正是如今武林公認的第一人,五嶽劍派盟主,華山掌門,令狐聿笙了。


    令狐聿笙算起來,自十七歲雙親去世之後,縱橫江湖至今也有三十年整了,可因為其內功精神,涵養極高,看著好似隻有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一般。


    蕭允十年前其實便已經見過令狐聿笙,最近這三年下山行走江湖以來,也因為一些事情見過兩次,雖然這幾年整個五嶽劍派整體上感覺有些盛氣淩人,讓人不適,但這位令狐師叔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都很好,算是個可以信賴的武林前輩了。


    蕭允與南宮傲蘭二人趕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晚輩的禮節,蕭允開口道:“晚輩蕭允拜見令狐師叔,這位是我的師妹南宮傲蘭,去年天山那次行動上,師叔也是見過麵的。”


    “賢侄多日不見,怎麽說話愈發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家人,這梅莊呢,不過是你們韓姑姑和我的一處住所罷了,當做自己家就是,一切隨意就好。”令狐聿笙在這晚間,見到蕭允兩人顯得也是十分高興,對一旁的南宮傲蘭道:“這位就是小南宮吧,上次天山那次大戰在即,我也沒有好好見見,早就聽你韓姑姑說過,當年被她送上武當的小南宮如今成了大姑娘呢。依我的看法啊,南宮侄女的風姿,那是遠遠在我家那個瘋丫頭之上的。”


    南宮傲蘭聽得令狐聿笙拿她與那‘若星夢溪’中的‘星’相比,趕忙謙虛道:“師叔說笑了,侄女這幾年來,奔波江湖,於武功天賦上又算不得上佳,哪比得上星潔師姐風姿綽約,去年天山腳下師姐那內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的長短、快慢劍,就遠遠不是我能相比的。”


    “行了,貴我兩派之間就不用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吹捧,說著這些不鹹不淡的場麵話了,這些如果要是讓你們韓姑姑聽見了,估計又得和我比試比試了,都坐下吧。”令狐聿笙說著,坐在了上首的主人位置,蕭允二人也都重新坐下。


    令狐聿笙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說道:“聽說貴派如今的江湖事務,都是由賢侄決定處理的?”


    蕭允回道:“清溪師兄他,專研玄功,不喜理會這些江湖俗務,但我武當身為正道一員,麵對著奸邪威脅如果始終置之不理,獨善其身,不參與其中,難免有些太過不負責任了,因此秉承本門前輩遺誌,由我兄弟七個下山,為武林正道盡我武當的一份責任。不過小侄等人年歲尚輕,而且才疏學淺,遇到事情一般都是在一起商量著來,遇到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師叔多多諒解,並加以指點。”


    令狐聿笙撚須笑道:“蕭師侄可知,過於謙遜可就是自大了,你們做得很好,很好。這幾年玄門七士的名頭,可比什麽崆峒二楊、山巔五辰一類的響亮的多。這次梅莊聚會,你們兄弟七個想必都來了吧,明日那劍秀爭首是不是準備包攬前七名啊,這可是你們大展拳腳的最好機會。”


    蕭允此時的神態心情也全然放鬆下來,說道:“回師叔話,自日前收到師叔邀請之後,我便已經告知了其他六位師弟師妹,於八月十五之前齊聚杭州,如今除了我那淩慕予淩師弟之外,我們六個都已悉數到達。”


    “哦?神機子淩師侄?是有什麽要事來不了嗎?說起來,我十年前便與他見過麵,星潔這孩子也幸得淩師侄救治才撿來一條性命,我真得重新好好與他敘敘舊,認真感謝一番呢。”令狐聿笙問道。


    南宮傲蘭說道:“回師叔話,之前我們兄弟七人有著各自的任務,分散各地,懲奸除惡,淩師弟他的任務是前去貴州境內除滅一群山匪,想來以他的智計武功應該沒什麽意外,想來估計隻是路途遙遠,路上出了點事耽擱了。”


    令狐聿笙語氣隱隱有著些擔憂:“淩師侄的謀略我自然是相信的,就怕如今摩天盟越來越猖獗,萬一敵人在暗,淩師侄在明,遇到幾個摩天盟中的厲害角色,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令狐聿笙頓了一頓,又道:“對了,不久後,讓你蕭師侄參與的那個青梅小議上,或許也會說道這摩天盟的問題,嵩山王師兄帶來了新的消息,到那時,師侄可以與幾位掌門一起,共同參詳參詳。”


    蕭允應道,隨後他與南宮傲蘭互相看了看,對令狐聿笙說道:“不滿師叔,今次小侄特意挑在青梅小議之前前來拜訪您和韓姑姑,其實不隻是敘說私交,還有一關於摩天盟的奇怪事情,想先告知師叔與韓姑姑,請您二老指點迷津。”


    “哦?”令狐聿笙聽到這裏,倒是奇道:“你韓姑姑帶星潔那孩子見幾位老朋友去了,倒是不在莊內。師侄在江湖上又聽得什麽摩天盟的機密消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妨等一會各大掌門到了之後,在一起說出,共同參詳。”


    蕭允搖了搖頭,無奈道:“這恐怕不妥,師叔容秉,因為此室太過匪夷所思,處處不合情理,且又涉及到摩天、武當、崆峒、丐幫多方勢力,師侄我人微言輕,隻恐說出來之後,雲幫主與楊掌門難以盡信,因此想先行告知師叔,相信以師叔的判斷,定能看出個中因由,得出正確結論。”


    令狐聿笙聽到蕭允的言語,愈發好奇了,說道:“涉及到正道三大派的事情嗎?倒是有趣,師侄有話直言,師叔別人不信,你的話還能有什麽懷疑嗎?至於雲幫主與梓希那邊,也請放心,他倆也不是什麽不明事理之人,更何況有我在中間,總不能委屈了你們。”


    蕭允見狀,便與南宮傲蘭一起,把自己一行六人至硯青鎮之後的一切所見所聞所遇,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令狐聿笙,至於那些主觀想法,夜鋒的猜測等,倒是都沒有特別言明,以免反而顯得自己武當有心虛甩鍋之嫌。


    令狐聿笙聽得時候極為認真,一言不發,隻是聽到關鍵問題的時候,詳細問了問二人具體的細節,有些蕭允兩人也忽視回答不出的,他也沒有再強行追問下去。


    “事情,就是如此,雖然整體上大概師叔也覺得匪夷所思,但晚輩二人可已師門起誓,所見所聞所說均是事實,未曾有半句妄言。”南宮傲蘭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便也不再開口。


    此時廳中三人都無人說話,隻留得幾道燈光燭影在一旁燃燒搖曳著。


    令狐聿笙沉吟半晌,開口說道:“這件事情,的確令人匪夷所思,摸不到頭腦,我本來第一反應應該是那摩天棄土夜鋒,但又想到日前鈺昭師姐告訴我的消息,說不久前曾在甘涼道上發現過夜鋒犯案的蹤跡,雖說這種手法行事像極了那夜鋒,但從地點和時間上來看,卻是對不上。”


    蕭允幾人這兩天來,一直認為此事與夜鋒有著莫大關係,但這也隻是他們心中的猜測。此時聽到令狐聿笙說有夜鋒的準確行蹤,一時之間倒是直接推翻了他們的種種猜測。


    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與茫然,令狐聿笙此時說道:“楊烽楊燁兄弟倆身死這可不是什麽小事情。需要趕緊派人仔細調查出真相。這樣吧,此事你們師兄妹倆就不要過問了,我本人自然是完全相信你二人的。可畢竟你們乃是參與之人,我的胳膊肘也不能拐的太明顯,這件事情如果真讓雲幫主和梓希那孩子知道了,他倆的確有可能會覺得這一切是你們武當自說自話。”


    令狐聿笙想了想,接著道:“你們好好準備明日的劍秀爭首吧,今天晚上的青梅小議,蕭師侄也暫時不要說這件事,等結束之後,我便拜托衡山的墨師兄帶上精英弟子,前去那硯青鎮仔細調查,爭取在十六日前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到那時,我再與雲幫主與楊掌門兩人分說明白,玄門七士聲名極佳,再加上有我擔保和墨師兄這個局外人的詳細調查,在絕對的事實麵前,他二人自然遷怒不到你們武當頭上。”


    “如此,自然最好,師侄在此多謝師叔的信任與幫助了。”蕭允聽後,答謝道。


    令狐聿笙道:“無妨,雖然現在沒有確定此事就是摩天盟所為,但既然已經損害到了吾等正道的切身利益,那我五嶽劍派定不能袖手旁觀。查探清楚,這是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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