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與南宮傲蘭再次表示感謝,三人又一起聊了些平日的趣事,眼見快到時辰了,南宮傲蘭起身,向令狐聿笙告辭道:“令狐師叔,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再過一會各大派掌門就該一一到來了,師叔先忙正事要緊,晚輩先行告辭了。”


    令狐聿笙看了下時間,向南宮傲蘭挽留道:“來都來了,這麽急著走幹什麽?在這在待一會,說不定你韓姑姑一會就回來了呢,如果就這麽錯過,夫人她回頭又得怪罪於我了。這樣吧,南宮侄女你先去內室用茶,大不了等我和你蕭師兄這裏結束了,你二人同行回去,你看如何?”


    蕭允在旁也說道:“大晚上的,來是跟我一起來的,回自然也得跟我一起回了,你再在這待一會,若是韓姑姑提前回來了,你也好和她好好說會話,等青梅小議結束,一同返回客棧。”


    南宮傲蘭想了想,如果師兄遇到什麽困難,自己留在這裏也好歹有個照應,便點頭應允下來,令狐聿笙一招手,早有一名五嶽劍派弟子前來,把南宮傲來帶入內室休憩。


    待南宮傲蘭走後,令狐聿笙對蕭允說道:“蕭師侄,時間不走了,要不我們先一起到正廳等候其他八位掌門的到來?”


    蕭允起身應允,道:“師侄年歲尚淺,誠惶誠恐,全憑師叔安排。”


    “無妨,師侄不用太過緊張,這所謂的青梅小議,說是會議,倒是欠了些妥當,無非就是幾個老朋友很長時間沒見了,大家在一起聊聊天罷了。當然了,這裏說的老家夥,可不包含賢侄和梓希啊。”令狐聿笙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蕭允向正廳走去,說道,“日月蹉跎,如今賢侄與梓希那孩子也成為獨當一麵的大人物了,看來離我們這些老家夥,退隱江湖、歸隱田園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喲。”


    蕭允道:“師叔又說笑了,就師叔如今的風采,多的不說,未來二十年,估計江湖中仍是以令狐盟主為首。”


    令狐聿笙哈哈大笑,道:“無論如何,這未來的江湖始終是啟明、梓希以及賢侄這些新秀龍鳳的江湖,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傳給你們一個更好的武林。”


    兩人談話間,來到這梅莊中央正廳中,隻見這正廳雖然宏大寬闊,但此時卻顯得有些空曠,因為一絲一毫的家具裝飾都沒有,唯有正前方那“五嶽孤梅”四字匾額下的一方長桌,上首主位放著一把座椅,其餘九把各分左右依次擺放。


    蕭允之前見這梅莊人來人往,處處都有著五嶽劍派弟子把守接待,如今到了這裏,不僅這一桌十椅顯得甚是簡陋,並且也不見一名弟子在此相候。


    不過這屋內倒也不是隻有這一桌十椅,桌上還擺放著一壺茶水與一套上等的紫砂茶具,令狐聿笙來到桌前,給右首第五位的位置倒上了一杯茶,說道:“賢侄,這是上好的‘雲霧仙綠’極是難得,相較於這西湖龍井之味,卻多了一層回味的苦澀,不知師侄可喝的習慣。”


    蕭允坐在左首第五把椅上,端起杯子,細細品茗,隻聽令狐聿笙說道:“這孤梅廳便是每一年梅莊大會的正式場所,今年十六日那場也是在這裏舉辦,到那時自然會根據到場各位賓客一一安排座位,隻不過今晚隻有我們十人,桌椅繁多不免顯得雜亂,因此早就讓弟子把地方收拾了出來,今夜此地,沒有他人,亦沒有多餘的位置,便隻有吾等十派代表。”


    蕭允初嚐這茶隻覺無甚味道,似乎有著淡淡甘草甜味,還未仔細品嚐,這道甘甜卻一閃而過,消失於唇瓣舌尖,等細細探索後卻是感到回味苦澀,但那似甘甜卻似乎已經縈繞於心頭,讓人忍不住重新嚐試第二口,尋找那消逝不見的甜。


    “求之不得,卻又不得不求之又求嗎?有趣的茶。”蕭允心中猛地想到。其實不隻是茶,這武林中所有人,上至眼前的令狐盟主下到普通的江湖小蝦不都是如此嗎?有著獨屬於各自的那一絲甘甜。


    “這最上首的主人位置,想必就是令狐師叔的位子了吧。”蕭允說著,便也起身給那主位前的杯子倒上了一杯雲霧仙綠。


    “這安排上下一切的操勞位置,自然有我這發起人去擔當了。”令狐聿笙說道,“右首這四個位置,分別是嵩山王師兄、泰山木師兄、衡山墨師兄以及恒山的鈺昭師太四人;左首依次分別是少林的破嗔方丈、丐幫的雲奕幫主、峨眉的無晦師太,楊掌門與蕭賢侄畢竟年輕,就屈尊坐在第四、第五的位置了。”


    蕭允說道:“無妨,無妨,師叔如此安排甚為合理。”蕭允說道這裏,不免心中長歎:“若是師父依然在世,多的不說,這第二的位置,他老人家一定是穩穩坐上。”


    “令狐師叔,聽說星妹被韓師姑帶去見一些武林前輩去了?”此時,門外傳來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來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黃衫,說話間倒是顯得與令狐聿笙一家甚是親近,絲毫不見半點生分。


    “楊掌門來了,不先給我這個當長輩的打招呼,反倒先問起這兒女情長了,楊掌門,可是瞧不起我華山啊。”令狐聿笙嘴上這麽說著,可語氣卻是十分輕快高興的。


    來人正是如今的崆峒掌門楊梓希了,他自小與令狐聿笙的一對兒女,令狐啟明與令狐星潔交好,平日來往甚多,這梅莊它也是常來了,上上下下也都認得他這位小姐的“好朋友”。


    “呀!本以為我應該是最先到的,沒想到蕭師弟來的這麽早,反而顯得我有些憊懶了。”楊梓希說著,與蕭允打了個招呼。


    “楊師兄多想了,左右無事,與韓姑姑也多日未見了,想著前來說說閑話罷了。”蕭允恭敬回道。


    令狐聿笙拉開蕭允左首的椅子,道:“來來來,梓希坐,你倆都是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互相親近親近。說起來,你倆早到的原因都差不多,一個是來找我家那位小女子的,另一位卻是來拜會小女子她母親的,隻可惜都錯過了,此時隻能和我這個師叔湊合著聊一聊了。”


    楊梓希本也不是什麽拘謹之人,他一來到,這空曠的大廳內,倒是顯得多出了許多人聲。


    過了不久,五嶽劍派其他四位掌門也都已一齊來到,破嗔方丈會同無晦師太也一同走入孤梅廳內。


    眼前這幾位武林前輩,蕭允之前或多或說的也都一一拜會過得,隻是如今身份不同,他代表武當與這幾位平起平坐,同桌而談,心中還是有些壓力的。


    隻見那衡山墨規前輩一副富商打扮,倒是看不出一絲宗師風;泰山木七星道長倒是人如其名,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隻是那道袍之上橫七豎八的畫著些看不太懂的數字圖形;嵩山的王乾師伯看起來甚是威嚴,他到場之後,楊梓希都不自覺地放低了說話的聲音;相比於他,恒山的鈺昭師太倒是和藹可親多了,聽六弟曾說過,這位鈺昭師太除了武功之外,醫術這一層,在杏林中也是一等一的。


    破嗔方丈的辨識度倒是極高,兩道長眉卻是一道黑一道白,蕭允之前曾聽淩慕予說過,這是修煉一門佛學中的高深禪功所致,或和那枯榮二字有關。至於那無晦師太,他十年前便見過麵,那時,峨眉掌門還是程雨溪的師尊無為神尼。這無晦師太看著倒是一副精明的模樣。反而顯得少了一副物外的超然。


    此時的偌大的孤梅廳中,雖然也隻令狐聿笙等九人,但相較蕭允先前來時,已經熱鬧了許多,在場這幾位,無不是久仰大名又或是多年的故友舊交。此時在此相聚,反倒顯得楊梓希與蕭允二人有些格格不入起來。


    “話說雲奕那老家夥,是不是這幾年不在江湖走動,這腿腳都變得不利索了,這都什麽時辰了?依我看,他要是腿上不利索,告訴我一聲,我來的時候就背他過來了。”說話的,是那衡山派的墨規師伯,聽聞他二十年前便與那雲奕幫主相識相交了,因此說話間,倒是沒什麽顧忌。


    “若是你這老龜這麽想當老夫的坐騎,一會結束了,由你背老夫回去,我也沒什麽意見。”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卻是震得蕭允雙耳有些嗡嗡作響。


    真說起來,這雲奕幫主,倒是這與會九人裏,蕭允從未見過的一位了,十年前丐幫乃是由幫中長老參與梅莊大會,之後出了摩天盟那事,武林中便甚少有雲奕幫主行走的消息了。


    蕭允定睛看去,隻見一五十多歲的精瘦老者踏步走來,個子雖然不甚高,但卻顯得極有氣勢,“本來聽說丐幫之前被那摩天盟打的一蹶不振,原以為這雲幫主算不得什麽英雄人物,如今看來,倒是比想象中的英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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