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揉了揉臉頰,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其實以他的修為,就是站著讓人打,這些低階修士都破不了他的防,可到了他這個修為,一舉一動都是大因果,若是一個不小心,對人間來說要比天災還要可怕。


    看著女修遠去的方向,道士揉了揉下巴,自言自語道:“有意思。”而後眼睛一亮,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往四周看了看,看渡船慌亂逐漸平息了,渡船守衛正在集合人群,沒人在意他這個不起眼的小嘍囉,就一手掐了個道訣,瞬間隱身,不知所蹤。


    在魔鯤剛露頭的時候,渡船管事的基本上就已經做好船毀人亡的最壞打算了,畢竟身為渡船上修為最高的人,他也隻有三破境第三重的修為,早年還在戰場上受過傷,境界停滯,實力大打折扣,麵對僅次於聖人境的魔鯤,無異於螳臂當車。若是其他妖獸或者靈獸,管事的還能試試破財消災,可魔鯤這種毫無理性,隻知破壞的魔獸,根本沒有交流的可能。


    就在管事的打算從容赴死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魔鯤居然被滅殺了!不是驅逐,也不是激戰,魔鯤在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管事的瞪大了雙眼,半天沒回過神來。


    聖人境,絕對是聖人境,而且還不會是簡單的聖人境大佬。出於禮數,管事的開口道謝,等無人回應的時候,管事的反而鬆了一口氣,畢竟若真是聖人境的大佬現身,他這小小的鎮海龜,還真拿不出謝禮。如今聖人不回應,說明這隻是聖人的隨意而為,不願讓他人知曉身份,渡船反而好辦事了。


    等危機解除了,管事的趕緊組織起了渡船上的守衛,將渡船上的客人集結在了一起,宣布危機解除,安撫民心,組織起了救援,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


    其實在剛剛的事故中,鎮海龜和渡船上麵的乘客都沒有受到什麽嚴重的傷害,畢竟鎮海龜本身實力不錯,渡船防禦陣法開啟得也算及時,而那些能渡海的修士,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燈,或多或少都會有保命的手段。所以除了一些房子和渡船上作為丫鬟婢女的一些一二重境界的女修,鎮海龜上就再沒有什麽實質的損傷了。


    等客人集結好了,管事的連忙安撫眾人。


    “諸位道友,諸位道友,莫要慌亂,莫要慌亂。”


    身為成嬰境強者,渡船管事的已經在體內結成元嬰,靈魂已經與天地大道相通,對於那些還未結成元嬰的修士,存在著天然的壓製。所以渡船管事一開口,整座渡船徹底安靜下來,都望著管事兒的,等著管事兒開口。


    “今日是我們鴛鴦閣招待不周了,畢竟誰也不曾想在這條航線上竟會突然遇到魔鯤這種大凶魔物,不過諸位放心,既然諸位掏了神仙錢,我鴛鴦閣自然會保證諸位道友的安全,如今那魔鯤已經被一位前輩擊殺,危機已然徹底解除,接下來的日子裏,基本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大家盡可放心。”管事兒剛說完,下邊就開始喧嘩起來,他也不管,就那麽笑眯眯地看著。


    等了不大一會兒,渡船上再次安靜下來,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年人背著一把堪稱奇觀的巨劍走了出來,先是對四周抱拳行禮,然後又對著管事的行了晚輩禮,這才開口道:“胡前輩客氣了,我等既然決意跨州遠遊,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如今大家也沒有什麽損失,自然不會怪罪到鴛鴦閣頭上了。”


    管事兒的姓胡,本名胡公義,在百年前也是一位修真界的狠人,據說此人當年還還過過問心關,去過關外戰場,隻是沒幾年就身受重傷,被遣送了回來,境界從此停滯,隻能在這小小的鎮海龜上做一個大管事。別看隻是一個渡船的管事,可沒人敢小瞧此人,畢竟能過問心關的哪有簡單的人,更何況還能活著被遣送回來,這本身就是實力。隻是胡公義從回到鎮魔州以後,自覺愧對人間,再沒在修真界現過身,所以現在知道胡公義的人已經很少了,如今被一個小輩認了出來,多少有點詫異。胡管事不動聲色的朝旁邊斜看了一眼,立即聽到有人給自己傳音。


    “胡老,是鎮魔州南邊巨闕城城主的小兒子,宋天成。”


    胡公義笑容不減,就當是沒聽見,微笑著對宋天成說道。


    “前輩不敢當,如今老頭子隻是我鴛鴦閣的一個小小管事,宋公子叫我胡管事就可。”


    宋天成眉頭不可查覺地抖了一下,正衣襟,抱手作揖,語氣更加恭敬:“前輩為曾為我人間鎮守魔域,自然當得起這一聲前輩,我等小輩不敢不敬。”


    不等胡公義客氣,又接著說道:“且前輩高義,剛剛又救我等一命,小子感激不盡。”


    胡公義看著眼前的小子,多少有點惱火。


    這小子上來第一句話就點明胡公義的身份,就是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他的底細了,好讓胡公義拿出對應的身份和他談話,第二句話就是把渡船從這件事裏摘了出來,好讓渡船承這份人情。胡公義人老成精,自然聽出了宋天成的意思,所以也拐彎抹角地告訴宋天成,他的身份渡船已經知道了,也承了他這份人情了,本來事情到了這裏,算是皆大歡喜,可胡公義沒想到宋天成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最後一句話,讓胡公義不知不覺地鑽了這小子的套子,自然就有些惱火了。


    惱火歸惱火,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胡公義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


    “宋公子,老夫可沒有降服魔鯤的本事,此乃一位前輩出手,具體是誰麽,公子還是不要打聽為好。”


    宋天成自然知曉光靠一個胡公義擊退魔鯤都不可能,何況是擊殺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背後出手之人,能擊殺魔鯤的強者啊,若是巨闕城能與之交好,在修真界的聲望至少能漲一大截。所以宋天成就當沒聽出胡公義的言外之意,得寸進尺地說道。


    “沒想到如此壯舉居然不是前輩出手,甚是憾事,隻是不知這位前輩身在何處,可否容我等小輩當親自拜謝。”


    宋天成話語剛落,就有數十家齊齊發聲,要拜謝前輩。


    修真界誰都不是傻子,宋天成能代替眾人出來說話,一方麵是他宋家的地位,另一方麵就是在座的都想交好一位超級大佬,可他們也知道自己地位不夠,隻能找宋天成出頭。如今看渡船管事推脫,自然不會樂意,一個個趕緊為宋天成助威。


    現在敢發聲一個個都至少是鎮魔州的三等勢力,可不是那些靠著東拚西湊才能跨州的小勢力,能任由鴛鴦閣拿捏,所以即使是鴛鴦閣,也不敢得罪這麽大一股勢力,何況裏邊還有一位巨闕城的小公子,這巨闕城比起鴛鴦閣可是隻強不弱啊。


    胡公義看著那十幾個勢力,心頭怒火中燒,知道他們一個個打的什麽算盤,可渡船理虧,隻能笑臉相迎。


    “諸位道友,不是我鴛鴦閣推脫諸位,實在是我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前輩出的手,前輩不願露麵,我鴛鴦閣也無能為力啊。諸位見諒,見諒。”


    話說得客氣,卻有一股針對靈魂的威壓震壓全場,讓發聲的幾個勢力齊齊打了一個冷戰,而宋天成更是臉色蒼白,後退了幾步才止住身形。


    “等一下我鴛鴦閣會盡快恢複此處原樣,好讓諸位盡早穩定心神。為與諸位賠罪,我鴛鴦閣向諸位保證,在到達封門州以前,諸位在我鴛鴦閣消費一律減半。老夫先失陪了。”


    胡公義意思很明顯,告訴你們我鴛鴦閣不知道那位高人在何處,你們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強問下去大家誰也不好看,此次事故是我鴛鴦閣失職在先,給了你們賠償,你們就接著,別問那些有的沒的。


    “小狐狸。”胡公義走之前,看了一眼宋天成,略有些欣賞,修真界腦子靈光的小家夥,總是討人喜歡。


    “老狐狸。”看胡公義走了,宋天成抹了一把額頭,罵罵咧咧,找個地方修煉去了。渡船寧願以勢壓人也不願意多說那位前輩的事兒,應該是確有難言之隱,再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宋天成隻能見好就收。


    看好戲收場了,在座的修士也陸陸續續散去了,有相識的在聚一起討論剛剛的事情,卻無一人敢大聲喧嘩。


    在一處還算完好的樓閣之上,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那個道士,正趴在一處閣樓上,流著口水看著下邊一位女修換衣服,還時不時灌一口酒,好不愜意。


    眼看著女修就要脫完最後的褻衣了,道士收回目光,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東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嘴裏說了一句話,然後一閃而逝。


    風流不是下流,猥瑣不能是猥褻。道士我還是有原則的。


    樓下女修脫掉最後的衣物,滑進了浴桶,整個人泡在水裏,不知想到了什麽,狠狠地搓洗著胸口和下體,洗著洗著,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


    女修停下搓洗身體的動作,想要擦幹眼淚,可眼淚越擦越多,實在是擦不幹淨了,索性也不擦了,直接將整個頭埋進了浴桶裏,好一會兒才揚起了頭。女修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道:“你是大家夥的希望,你不能垮了,你得堅持住啊,孩子們都等著你回家呢。”


    想起家裏那群孩子,女修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馬上就能回家了,弟弟妹妹們又能過一段好日子了。想著他們,女修覺得自己的委屈都不算什麽。


    女修閉著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意識模糊以前,不知怎麽地想起了那個道士,嘴角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清晰可見。


    “小道士洗幹淨臉的話,應該很好看吧。。。”


    女修睡著之後,天地靈氣湧動,自覺向女修丹田湧去,不一會兒,一顆金丹就出現在女修丹田,丹成,人間再添一位結丹客。


    道士離去以前,說的話正是:“心善之人,當有善報。”


    此時正在禦劍飛行的某人,喝著酒,在心裏默念三教祖師的名號,以心聲言語道:“我可沒壞規矩啊,看了人身子,不給點補償說不過去,是吧”


    無人回應,道士鬆了口氣。道祖佛祖的道士都不怕,就怕某個身高九尺的老頭子,不是打不過他的“德”,實在是說不過啊。


    如今事兒做了,也沒人找自己麻煩,開心,喝點酒慶祝慶祝。


    飛劍之上,有人大口飲酒,好不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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