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應該有蠻多客,這兩天有好幾個展銷會在這邊舉辦,我們明天早上有得忙了。”珊瑚仍在本子上胡亂寫著。


    “哦!怪不得,我們餐廳明天也已預訂滿了,好幾個團隊。”安姿陽似乎明白了什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記起來了,慶兒是被主管叫去的,不過怎麽還沒完沒了呢?哎!你們知道嗎?現在有個人在追慶兒哦?”米帛帛神神秘秘的問道。


    “誰?”安姿陽和珊瑚齊聲問道。


    “劉習濤劉經理,大堂的,高高的很威武的那個。”米帛帛簡便提示道。


    “噢,知道,聽說他以前和孫麗麗談過戀愛,後來他提出分手,什麽原因不清楚。”珊瑚說。


    “你怎麽知道?”安姿陽奇怪的問。


    “那個……孫麗麗老是時不時提起她和劉習濤的往事,好像對他還挺念念不忘。”珊瑚微微紅了臉。


    “她呀現在可是兩眼發紅的緊盯著慶兒呢,生怕她和劉習濤接觸,隻要慶兒在場,她就會有意無意的提起以前劉習濤對她的種種好,好像意思是那人是她的,別人休想搶。”米帛帛滔滔不絕地說。


    “愚蠢至極的人,活該分手,我真受不了那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人,可笑又可惡。”安姿陽突然異常激動。


    “我猜你指的是你們餐廳的領班吧,哈哈哈!”米帛帛壞笑。


    “祝慶兒好運吧!她要是也有意思就大膽往前走,那些路上的狗屎,讓我們替她收拾!”安姿陽盛氣淩人的說。


    “說得好,我舉雙手支持!”珊瑚大呼。


    “我也雙手雙腳讚成,我們來做鏟屎官。”米帛帛也興奮的說。


    米帛帛又說起劉經理對黎慶兒暗地裏獻殷勤的幾件事,這些連珊瑚和孫麗麗都不知道的事,至於黎慶兒什麽態度她們現在都不得而知。安姿陽三人商量著等黎慶兒回來後定要問個明白。三人東聊聊西聊聊,聊到家人,聊到上學,最後聊起了初戀。聊起戀愛,昏昏沉沉的她們頓時精神抖擻,都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安姿陽開起了頭,“說到初戀那得說起小學,沒錯,你們別瞪我,我的初戀就發生在小學,別看我和偉哥從初中就好上了,但讀小學我們並不認識……”


    “小學?你那麽早熟哇!”米帛帛一臉的不相信。


    “好了,你別打岔!我記得那是小學五年級上學期,我們班轉來了一個插班生姓廖,全名叫什麽,早就已經忘了。那時是兩人一組的座位,就是男女可以畫三八分隔線的那種,但我們的同桌基本都是同性,這可能也是老師為了防微杜漸吧。那時廖同學自從坐到我後桌後,每次上課便能感覺有人在拉扯我的頭發,因為扯得實在是鑽心的疼,我真的很生氣。”


    “一次,頭皮拉得痛得不行,我眼淚都快掉下來,於是我忍無可忍,猛然間站起來向老師告了一狀,老師隨即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批評了他,還罰他站在了教室窗戶底下。可後來他並沒有因此安分,反而更加的惡作劇,不是放蟲子進我書包和書桌抽屜,就是鎖死我的抽屜櫃子。我每每被他氣得直哭,他卻無動於衷。直到後來一個同學說我誤會了他,一開始就冤枉了他,當初扯我頭發的其實是他同桌,同桌想刁難剛來不久的他,便故意整我來栽贓嫁禍他。那段時間裏,他一直在阻止同桌對我的捉弄,兩人會為我的頭發一個使勁往遠扯,一個半路截住往回拉,雖然他跟同桌徹底鬧翻,惡作劇也仍未中斷。”


    “知道事情原委後,我向他道了歉,是很誠摯的道歉,雖然他當時接受了,但仍然給人一種冷冷冰冰的感覺。我想象不到他發脾氣是什麽樣,可能會很嚇人或是出乎意料,我經常會猜測那樣的情形,但我最終並沒目睹到,因為我們後來相處的很友好,在同學了兩年的時間裏,他都很照顧我,直到他後來又再次轉學。那時沒有電話沒有地址什麽的,自然而然就失去了聯係。”


    “一個美好又憂傷的故事!說不定你們未來哪天又會突然遇到呢!遇上你們會發生什麽化學反應呢?”珊瑚笑眯眯的猜測著。


    “什麽反應?才不能遇到!遇到了那偉哥怎麽辦?不行!絕對不行!”米帛帛忠心護主般的強烈聲明態度,在她心中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可真是吳偉堅不可摧的頭號實力粉絲。”安姿陽被她逗樂了,搖了搖頭不可奈何。


    珊瑚也笑了笑,她收住了想說的話,隨即講起自己的故事,“我的初戀也是在讀書時代,具體確切在幾年級,已經記不得了,隻知道初次見他時就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哦!想起來了,應該在我初二,他初三快畢業的時候,他是我的學長,我那時甚至想好了他去哪讀高中我就跟著他去哪個學校。雖然那時我對他不怎麽熟悉,他也不一定知道我,但我心儀了他這個人很久很久,他成績很好,樣子很酷,眼睛有神會放電,這些是我對他最深的印象。因為是初中校友,學校搞運動會那次我們都參加了,所以有機會相識,我們就這樣認識的。記得當時我們單獨聊過天,忘記是什麽事情,但我就是忍不住的緊張,無法呼吸無法思考的緊張,腦子裏不停的嗡嗡作響。但奇異的是,明明怕得要命明明不能泰然自若,卻還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吸引,實在描繪不出那種奇特的心理,真的!但就是愛死那種感覺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種感覺!”安姿陽插著話。


    “有次,他同學悄悄走近故意打岔的對他說了句‘你這是又在摳哪家的妹仔呀!’我蹭的一下就跑開了,遛得比兔子還快。他在學生會裏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校園裏好多場合能出現他的身影,我經常會遠遠的偷偷地注視著他一舉一動,我覺得我是怯懦但又是大膽的。因為我竟然去過他班級的教室,那次的場景至今難忘,我站到教室門口正猶豫要不要去找他,想往裏望又不敢望,我見到他說什麽好,這樣唐突會不會嚇到他。我就這樣思來想去,最後心一橫朝裏頭看去,你們猜我到什麽?不偏不倚第三排第二列的座位上我看見了他,我日思夜想的學長,他當時抱著一個女生正熱烈的在激吻!”


    “啊!”


    米帛帛和安姿陽同時吃驚的叫出了一聲,這劇情急轉太快,兩人不可思議的望著珊瑚。珊瑚神情呆滯也不再說話,她還在回味著那次帶來的衝擊,半晌,她說,“那時我才發現,原來是我一直想太多。”


    “你那是暗戀,他都不知道,你再怎麽想個天翻地覆,土崩瓦解,都隻是在亂想。他說不定現在都不知道,對吧?不過可以肯定他絕對是情場高手。”安姿陽堅定的眼神看著珊瑚。


    “見他都誠惶誠恐,哪還敢說喜歡他啊!今天能當你們麵說出來,我都是吃了熊心壯膽啦。”珊瑚羞紅臉說道。


    “那是個花花公子吧?也許你跟他說了,你倆就能成!不過幸好沒說,不然你可就被禍害啦!”米帛帛突發奇想。


    “唉,你這膽子怎麽敢去戀愛,估計這些年你也沒怎麽戀,全暗上了吧?”安姿陽又催促米帛帛。“該你啦,帛帛!”


    珊瑚想著安姿陽說的話,這戀愛的人就是不一樣,怎麽一下就探透了她的心呢!


    “到我啦?不過我沒有遇到過你們遇見的情形,我也沒有心撲通撲通異常跳得厲害的時候,這是不是壓根沒戀過呀?好悲哀……”米帛帛軟綿綿地頓時無精打采。


    “什麽沒戀過啊?想戀愛啦?”八點十分宿舍門被推開,黎慶兒聲音傳來。


    “慶兒就等你啦!”米帛帛見黎慶兒回來,頓時手舞足蹈。


    “哦?等我幹嘛?你們還沒開吃呢!”


    “主管找你幹嘛呀?”珊瑚問道。


    “就為了明天接展會的事,哎呦喂!累得我……”黎慶兒倒在米帛帛床上,一副要散架的模樣。


    “輪到你啦!說說你初戀的事,還有你和劉習濤。”米帛帛搖著她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專等著你回來講故事哩。”安姿陽讚同的說。


    “不行,不行,我可沒什麽好說的,再者,你們一個個說的啥我可是一個字也沒聽到,現在要我說,不公平吧!”


    黎慶兒邊說邊準備拿衣服去洗澡,路過洗臉台,她注意到靠近窗子的長形桌上擺滿了洗好的水果和糖果零食飲料,還有幾瓶啤酒,於是又說,“不過你們可以先開吃啊!擺這麽多吃的,真佩服你們是如何經受住誘惑的?”


    “哈哈哈!”安姿陽聽了這話大笑起來,這可是她監督下的功勞,之前她這隻貓捉珊瑚和米帛帛這兩隻老鼠的場景又浮現出來。


    “嗬嗬嗬!”“嗬嗬嗬!”此時,偷了腥的兩人也尷尬的相視一笑。


    “那我給你簡單講一下她們說的故事!等你洗好了你再接著講!”米帛帛自告奮勇地圍著黎慶兒打轉,她最有活力也最能鬧騰。


    “好,你說,我邊聽邊洗。”


    米帛帛當真又一字一句的複述一通,經由她的嘴自然不免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潤色了一番。


    半晌,黎慶兒洗漱完畢,坐在了米帛帛床邊,她分析著說,


    “噯!你們一個是懵懵懂懂小孩子之間的友誼,另一個是妥妥地無法自拔地暗戀史。這算哪門子的初戀嘛!”


    “好,那你說說看!”


    “聽你正宗的初戀史!”


    “哈哈哈哈哈”


    三人同時接力道。


    黎慶兒欲言又止,“我們……可以邊吃邊聊了吧?”


    “好!好!好!我們把桌子搬這來!”


    “來羅!來羅!”


    四人蹭蹭蹭地從床上一躍而起,齊心協力的挪動著窗戶下的桌子,這張平時用於梳妝打扮的桌台被幾個人用蠻力的平移著,桌上的瓶瓶罐罐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珊瑚眼明手快的收拾起滾到桌子邊緣的水杯和飲料。她們把桌子抬在了米帛帛和安姿陽的床邊,剛好兩人坐一張床,這樣既寬敞也方便吃東西。


    “好,那我們就準備海吃海聊吧!先喝什麽?”


    “啤酒!”


    “哈哈哈哈哈!啤酒醉了可以直接就床一趟,真好!”


    “這就是在宿舍聚的好處啊!”


    “太爽了,幹杯!”。


    四個人每人開了一罐啤酒碰了碰杯喝起來,她們昨天就采購好了今晚的配料,啤酒是猶豫再三最後才確定下來要買的,現在竟得到一致的熱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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