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君,你說仁美小姐不可憐,這是怎麽個說法?雖然她計劃要殺死岸田,但是我想她內心一定也是很痛苦的,不然她也不會隨身攜帶那麽多安眠藥,應該是想殺了岸田先生之後自殺吧……”


    饒了一圈回到售票處後,將等待許久的玲抱入懷中後,毒島冴子對顏開道。


    看了一眼對著毒島冴子露出笑臉,看向自己後又變得苦大仇深的玲,顏開心裏念叨了一句“這演技精湛的小鬼”,然後對毒島冴子道:“冴子我問你個問題,男女分手之後,什麽時候是最痛苦的?”


    “唔……應該是最開始的時候吧!”毒島冴子想了想道,“雖然我也聽說有些人分手之後越來越想念對方,不斷醞釀然後變得越來越痛苦,但大部分人應該都是最開始的時候最痛苦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這裏就又衍生出一個很意思的問題了,仁美小姐她為什麽要等到分手之後這麽久之後才決定殺死岸田呢?”


    顏開又拋出一個問題。


    “開君,你還是直接和我說結果吧,我不太適合想這種事情。”


    毒島冴子露出苦笑,她人不笨,但卻不喜歡思考這些情感上的問題,這個是詩羽喜歡幹的事情。


    “那我就直說吧。”顏開笑了笑,也沒有刻意賣關子,他對毒島冴子道,“沒有在最開始分手的時候尋死膩活,就說明仁美對於她和岸田的感情也不見得有多深刻,在分手後很久突然想要殺死前男友,我覺得,仁美之所以想殺岸田,其實並不是因為怨恨岸田,而是在怨恨另外一個人。”


    “誰?”


    “當然是岸田的現任女友,愛子。”


    顏開回答道。


    “愛子小姐?”毒島冴子驚訝了一下,她不解地道,“雖然我不清楚岸田先生、仁美小姐、愛子小姐三人之間具體發生過什麽事情,但聽仁美小姐的自述,愛子小姐是仁美小姐和岸田先生分手之後才開始和岸田先生交往的,並不存在橫刀奪愛的說法,為什麽仁美小姐會怨恨愛子小姐?這不合理啊!”


    “冴子你聽我說。”顏開對毒島冴子道,“分手之後還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來往,那說明仁美和岸田兩人大概率是如岸田所說一般和平分手的,但是後來岸田開始和愛子交往,而且看兩人之前的樣子,關係應該非常要好,說一句如膠似漆一點也不為過,時常在其他人麵前旁若無人地親熱。”


    “所以仁美小姐就越看越氣,最終恨上了愛子小姐?”


    毒島冴子問道。


    “氣確實氣,但卻不是因為愛子和岸田的親熱,而是因為其他原因。”


    顏開搖頭道。


    “什麽原因?”


    “因為劣等感。”


    顏開突然說了一個讓毒島冴子摸不著頭腦的名詞。


    見毒島冴子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顏開忍不住想笑,如果不是自己說起,估計毒島冴子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個詞語吧,不單是因為毒島冴子本身是個非常出色的女人,從來隻有她被人崇拜嫉妒,哪有她會產生劣等感這樣的情緒,而是像毒島冴子這樣坦蕩磊落的女人哪怕在麵對比自己出色的女人時也絕對不會生出嫉妒。


    “我沒有侮辱仁美的意思,而是從客觀角度來看,愛子無論相貌身材還是家庭條件,都要超出仁美不少,所以每當仁美看到愛子和自己的前男友親熱,心中自然會生出一種強烈的劣等感,這種情緒不斷累積,最終轉化為了對岸田的殺意。”


    顏開對毒島冴子解釋道。


    “等等開君,這個說不通啊!”毒島冴子滿臉的難以理解,“為什麽仁美小姐對愛子小姐生出劣等感,她卻要殺岸田先生,這說不通啊!”


    “因為仁美在拒絕承認自己不如愛子,拒絕自己是因為妒忌愛子而產生殺意的。”說到這裏,顏開忍不住搖起頭來,雖然這些都是他根據現場幾人的情緒和說的話分析出來的,但是分析出來之後,連他也不禁覺得可怕。


    連自己都欺騙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恐怕仁美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因為深愛著岸田不想失去岸田才殺岸田的,甚至還準備了一瓶安眠藥想在岸田死後自殺。


    當然,隻是想想而已,這世上動過自殺念頭並準備好道具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絕對多數人都在最後一刻膽怯收手了,仁美隻是準備自殺,又不是已經自殺。


    至於說她剛才吞安眠藥自殺……不要開玩笑了,吞服安眠藥又不會立刻造成死亡,她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吞下安眠藥,大概率是會被救回來的,這個她難道會不知道麽?她隻是想讓其他人看到她淒慘的樣子然後原諒她而已。


    不得不說,東瀛人還是很吃這一套,仁美吞下安眠藥之後,連差點被仁美殺死的岸田都不得不選擇原諒仁美,甚至反過來要乞求仁美的原諒,連工藤新一這個應該站在法律那一邊的“偵探”都被帶偏過去了,想要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顏開進行普法之後才押著仁美報警去的。


    “開君,你這樣說有什麽證據麽?等等開君,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你說的話對我來說實在是……”


    毒島冴子撫上額頭,感覺自己的大腦在燒。


    再深奧武功心法都沒顏開剛才說的那些讓毒島冴子頭痛,對她來說,人與人之間的人際關係應該是簡單的,但是聽顏開剛剛說的……這都已經不能用複雜來形容了!


    “證據嘛……勉強有一個。”顏開點頭道,“之前我沒說,之前雲霄飛車上的時候,仁美在往岸田的脖子上套鋼琴線圈的同時,還在愛子的皮包裏塞了樣東西,我猜應該是凶器,用來事後嫁禍愛子的,讓愛子成為殺死岸田的凶手被警方逮捕。”


    “這……”


    岸田拋棄了仁美,仁美確實有報複岸田的理由,但是對於愛子,她什麽都不知道,是完全無辜的一個人,如果仁美的殺人計劃成功,愛子不僅要失去男友,還要被當做殺死自己男友的犯人關進監獄……


    頓時,毒島冴子哆嗦了一下,覺得仁美的用心當真是非常險惡,而偏偏她看上去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之前跪地痛哭的時候連毒島冴子都有幾分不忍。


    “好可怕,明明是看著那麽柔弱的一個女人,居然有這麽險惡的用心!”


    毒島冴子緊了緊懷裏的玲:“玲,你以後交朋友一定要小心哦,不要交那些壞朋友!”


    顏開忍不住瞥了一眼毒島冴子懷裏的玲。


    確實該小心,小心別把自己的朋友玩死。


    而一直很聽毒島冴子話玲此時卻是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玲才不要朋友,玲隻要冴子媽媽!”


    說著抓緊了毒島冴子的衣領,將毒島冴子衣服的領口都不小心扯下了香肩。


    顏開又瞥了一眼,嗯,很深……不對,是幸好沒走光!


    毒島冴子笑了笑,將自己的衣領拉了回去。


    她隻當玲這是孩子話,玲現在已經開始上小學了,她這麽可愛,一定很快就會有很多朋友的。


    笑過之後,毒島冴子對顏開道:“聽開君你這麽一分析,我倒覺得岸田先生和仁美小姐才是天生一對,反而是愛子小姐和他們格格不入。”


    心機男和惡毒女,還是讓他們兩個湊成一對,然後別去禍害別人了。


    “誰說不是呢。”顏開也同意毒島冴子的說法。


    但兩人都沒想要去提醒愛子小心岸田。


    相比於岸田,顏開和毒島冴子對愛子來說就是陌生人,熱戀中的愛子怎麽可能聽顏開和毒島冴子的話而選擇和岸田分手?這不是笑話麽!


    雲霄飛車事件對顏開和毒島冴子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帶玲玩,所以兩人很快將這件事情丟在了腦後,帶著玲繼續玩遊樂園中的其他項目。


    但是……


    “咦,這個大擺錘也有身高限製哎!沒關係,玲你在這裏等一下,等我和冴子玩了之後說給聽有多好玩。”


    “哎呀,這個跳樓機還是有身高限製呢!不過沒關係,我和冴子玩過之後會仔細和玲你說玩後感的!”


    一連好幾個項目,玲都因為身高原因被攔在了外麵,隻能看著顏開和毒島冴子一起玩。


    “混蛋四眼仔,我不過是讓你做了一回旋轉木馬(粉色)……你心眼就這麽小!”


    被一個人丟在外麵的玲咬牙切齒,恨不能直接在顏開身上咬下一口肉來。


    和冴子媽媽分開已經讓她非常焦躁了,尤其是現在冴子媽媽在和那個討厭的四眼仔獨處,這就更是讓玲記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冴子媽媽和四眼仔在一起這麽久,出來之後……會不會帶著小寶寶出來啊?


    這才是玲最焦急的原因。


    好在玲的擔憂是多餘的(這不是廢話麽),顏開和毒島冴子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沒有牽著一個小朋友出來。


    不知不覺間,太陽西垂,已經到了黃昏時候,遊樂園中的項目也玩得差不多了,毒島冴子低頭問舔著冰淇淋的玲道:“玲,還有什麽想玩的麽?”


    “不了,冴子媽媽,我已經累了,我們回家吧!”


    玲對毒島冴子道。


    她身體不累,但是心真的累了。


    “那好吧,我們回家吧!”


    毒島冴子牽著玲的手道。


    “新一!”


    “新一!”


    “你在哪裏啊!”


    正當毒島冴子準備和顏開一起離開遊樂園的時候,毛利蘭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一路跑一路呼喚著工藤新一。


    毒島冴子連忙喊住毛利蘭:“小蘭,怎麽了?工藤人不見了麽?”


    聽到是毒島冴子在喊自己,毛利蘭心中一喜,連忙跑過來問毒島冴子:“冴子學姐,你有看到新一麽?之前他說看到個可疑的人,然後就讓我先回家,自己匆匆追了上去,我不放心他,但是遊樂園人太多,我沒追幾步就跟丟了新一。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怎麽讓人擔心!”


    可疑的人?難道是?


    顏開和毒島冴子對視了一眼。


    “那個人什麽樣子?”


    顏開問道。


    “沒看清,隻看到他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帽子,看著很壯實。”


    毛利蘭回答道。


    如果是他們!


    顏開和毒島冴子心下了然。


    “毛利同學你別慌,我和你去找工藤,兩個人總比你一個人找快。”


    顏開對毛利蘭道。


    毛利蘭連連搖頭:“不用了,時間已經很晚了,怎麽好意思耽誤你們,如果你們沒有看到新一,那我去另外一個地方找找看。”


    “毛利同學,聽我說!”顏開正色道,“工藤去追的那個可疑人物很可能是我們之前在雲霄飛車那裏遇到過的人,我懷疑他們身上有槍,工藤去跟蹤他們,我怕工藤會遇上危險。”


    “啊!那,那怎麽辦!”


    毛利蘭聽說工藤新一跟蹤的人有槍,立刻慌了神。


    她雖然空手道已經修煉到了一定境界,距離達人也隻有幾步之遙,但是對於槍械還是很恐懼的,更不要說工藤新一隻是個“普通”高中生。


    如果工藤新一跟蹤的人身上真的有槍,那他不是很危險?


    當即,毛利蘭也不再拒絕顏開的幫助,對著顏開重重鞠躬道:“顏開同學,拜托了!”


    毛利蘭拿槍沒辦法,但是顏開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槍對顏開來說恐怕隻能算玩具,如果有顏開的幫助,那對方就算有槍也算不了什麽。


    “開君,要我幫忙麽?”


    毒島冴子問道。


    工藤新一也算是她的朋友,如果需要的話,她必然不吝惜送上一份力量。


    “不用,玲也需要人照顧,所以冴子你還是帶玲回家好了,找工藤的事情我來就好。”


    顏開對毒島冴子道。


    “那好吧,開君你小心……注意分寸!”


    毒島冴子本來是想提醒顏開小心的,但是想了想,覺得需要小心的可能不是顏開。


    “我知道的。”


    顏開點頭。


    說完,顏開、毒島冴子、毛利蘭三人就分頭行動起來,毒島冴子帶玲回家,毛利蘭向一邊找,顏開則向著另一邊找。


    和毛利蘭在人群中不斷尋找不同,顏開想都沒想,而是回到了雲霄飛車的停靠站,然後順著軌道一路找去。


    想想那兩個黑衣男子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童心未泯的樣子,既然如此,他們坐雲霄飛車的意圖就很值得思考了,顏開猜測他們兩個是想借雲霄飛車觀察軌道周圍的環境,很可能是打算在雲霄飛車軌道周圍進行什麽行動,所有順著雲霄飛車的軌道找就對了。


    而很快的,顏開果然軌道下的一片草地上發現了異常,隻是這個異常……


    “這什麽鬼啊!”


    顏開看著草地上一個昏迷的小孩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如果隻是一個小孩昏迷,他不會有這樣的疑惑,但是這個小孩,他身上穿著的,分明就是工藤新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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