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好疼……”


    從昏迷中漸漸蘇醒過來的工藤新一首先感到的就是自己後腦勺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腦勺,然後就發現自己現在正躺在遊樂園的長凳上。


    “這是……有人救了我?”


    那兩個襲擊自己的黑衣人殺自己滅口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這麽好心放過自己並把自己放在長凳上,所以自己這是得救了?


    工藤新一長出一口氣,總算是又一次死裏逃生,看來上天還是眷顧他這個偵探的。


    話說剛才被喂了藥之後,全身像是被火燒一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融化了,還以為死定了,結果現在除了後腦勺有些痛之外,其他什麽事情也沒有,看來那藥應該是過期了……


    “哎?哎哎哎?哎哎哎!我的手怎麽了!”


    摸完後腦勺後收回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變得白嫩細小,工藤新一驚叫著從長凳上跳了起來,然後他又猛地發現,自己的衣服變大了,大了很多,穿在身上鬆鬆垮垮不說,袖子褲腳更是長得不行。


    “哎,工藤,你總算是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工藤新一連忙看向坐在他旁邊的顏開,他瞪大了眼睛:“顏開同學,我這是怎麽了?”


    顏開沒有說話,主要是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他直接將工藤新一拎了起來,對,拎了起來,然後將工藤新一帶到了隔壁的公共場所,把工藤新一的臉懟在了廁所洗手台上的鏡子前。


    “來,你自己看。”


    顏開對工藤新一道。


    看著鏡子裏那張熟悉而陌生,好似自己小時候的臉,工藤新一滿臉難以置信,然後鏡子裏的影像也變成了一張扭曲的臉,眨眨眼睛,鏡子裏的影像同樣眨起眼來。


    工藤新一露出絕望的表情,但還是轉過頭,用帶著最後一絲期盼的眼神看著顏開:“顏開同學,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這是在戲弄我對麽?”


    顏開淡淡地看著工藤新一:“你想多了,我沒那麽閑。”


    “怎麽會這樣!”


    工藤新一發出絕望的哀嚎。


    顏開看著變成六、七歲稚童模樣的工藤新一也頗為無奈,他該怎麽像毛利蘭交代啊?


    找到工藤新一之後,顏開很快確定這個小孩就是工藤新一,雖然縮水了很多,但五官上還是有著濃濃的工藤新一的痕跡,而且身上的氣息也沒變,“神”也確實是工藤新一的特有的“神”,所以這絕對是工藤新一沒錯。


    對於工藤新一變成小孩這件事,顏開雖然驚訝,但又不是完全不能置信,因為中原傳說中有那麽幾門練了之後會使人退化成小孩的武功,顏開也是有見識的人,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大驚小怪的。


    隻是工藤新一明顯不會武功,更加不可能在一個下午突然學會那些失傳已久武林絕學,所以對於工藤新一變成小孩這件事,顏開還是有這麽幾分好奇的。


    在工藤新一嚎叫完後,顏開問工藤新一道:“所以,你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啊……”


    工藤新一比顏開更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啊,對了!是那個藥!”


    工藤新一猛地想起自己變成小孩之前遭受的那如火燒一般的痛苦。


    “什麽藥?”


    顏開問道。


    工藤新一連忙把自己發現一個可疑分子然後偷偷跟蹤他結果被他的同夥背後偷襲並被灌下藥滅口的事情一股腦兒告訴了顏開。


    顏開微微點頭:“看來應該是那個藥的問題了。”


    “這個我也知道,但問題是我現在該怎麽辦!”


    變成小孩的工藤新一急得跳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長成十六歲,再過兩年就可以結婚了,到時候他就可以和小蘭……結果一下子被打會原形,變得比剛認識毛利蘭的時候都大不了多少,這讓工藤新一怎麽受得了。


    “放心,我幫你檢查過身體了,問題不大。”


    顏開安慰工藤新一道。


    “真的?你的意思是我很快就會恢複?”


    工藤新一大喜。


    “不,我的意思是,你什麽沒有什麽後遺症和隱患,可以正常長大,再過大概十年,你就可以恢複原來的樣子了。”


    顏開回答工藤新一道。


    “這叫什麽問題不大,這問題大發了!”


    工藤新一大叫道。


    “遇上這種事情,你能撿回一條命這已經是萬幸了,又何必這麽斤斤計較呢。”


    顏開開導工藤新一道。


    “我這是斤斤計較麽!又不是你被變成小孩,你當然無所謂!”


    工藤新一衝著顏開大叫道。


    “工藤,克製一下,你現在已經樣子和小孩一樣了,別連脾氣也變得和小孩一樣。”


    顏開推了推眼鏡,很平靜地對工藤新一道。


    “呼……對不起,我不該衝著你吼的……”


    工藤新一向顏開道歉。


    他這個樣子確實不是顏開造成的,相反,顏開是來救他的,他對顏開發脾氣是沒道理的事情,可是……


    低頭看著變稚嫩的小手,工藤新一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嗚嗚嗚……”


    變成小孩後,工藤新一對於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似乎也變弱了,鼻子一酸,險些真的哭出來。


    “所以,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記得報警,雖然可能沒什麽用就是了。”


    顏開對工藤新一道。


    工藤新一強忍住哭意,問顏開道:“為什麽這麽說?”


    顏開回答道:“你遇上的那兩個可以的黑衣人,我在坐雲霄飛車的時候也遇到了,我和冴子都感覺出了他們兩個身上的殺意,所以我偷偷拍了幾張兩人的照片,並在坐完雲霄飛車後將照片發給了在警視廳兼職的艾斯德斯老師,讓她將那些照片發給警視廳。”


    “原來你和冴子學姐也覺得他們很可疑?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覺得那兩個來遊樂園玩還穿黑衣服遮掩自己長相的人很奇怪呢!”


    工藤新一驚呼道,然後很關心地問顏開:“那結果呢?為什麽警察沒來?”


    距離顏開他們坐雲霄飛車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雖然連和警視廳有過多次合作的工藤新一也覺得警視廳的工作效率很低,但是出警速度還是很快的,就算顏開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兩人是罪犯,但來個警察查看下還是可以的吧,工藤新一不相信警視廳連這點警力都分不出來。


    “這就是問題所在。”顏開露出帶有嘲諷意味的笑容。


    “不是不重視,也不是當做胡鬧,一小時前,艾斯德斯來說發來消息,告訴我,那兩個黑衣人的照片她交給警視廳了,但是警視廳卻讓她別管那兩個可疑的人。”


    顏開對工藤新一道。


    “別管?你是說別管?”


    工藤新一聽出顏開用詞的特殊。


    這個詞用出來……怎麽聽著有點像是不想讓人壞他們的好事的意思?


    “沒錯,對於那兩個黑衣人我有兩個假設。”


    顏開對工藤新一道。


    “什麽假設?”


    工藤新一急忙問道。


    “往好的想,他們兩個是某個秘密組織的人,而且他們早就在警視廳的監視下,警視廳是要拿他們放長線釣大魚,所以不想其他人打草驚蛇。”


    “而往壞的想……”顏開頓了頓,“他們很可能是公安那邊的人。”


    “什麽?這不可能!”


    工藤新一堅決否定顏開的假設,身為一個東瀛人,他還是畢竟相信東瀛的警察的,東瀛的警察雖然無能了點,但是怎麽都……呃,等等,那可是公安啊,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工藤新一沉默了下來,畢竟公安的黑曆史,那可是真是十天十夜都說不完,而且看那兩個黑衣人幹的勾當,好像就是在敲詐什麽有錢的社長吧,隻能說公安幹出這種事情也完全不是不可能的。


    見工藤新一不再激動,顏開繼續道:“你不是說了麽,在喂你吃藥的時候,你聽到那兩個黑衣人說你吃下的藥是他們組織開發出來的檢測不出毒性的藥,會研究這種藥的,又對警視廳有巨大影響力的,好像就是公安調查廳了吧。”


    工藤新一更加沉默了,如果那兩個黑衣人真的是公安的人,那他撞見了他們的“好事”,肯定是要被滅口……不對,他已經被滅口了,隻是運氣好沒死而已。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變小的雙手,好吧,可能運氣也不是那麽好……


    “那我現在改怎麽辦?”


    工藤新一一臉茫然地問顏開道。


    聽顏開說那兩個黑衣人可能是公安內部的人,工藤新一一個普通少年,怎麽都不可能和這樣一個國家機關抗衡,甚至他的存在要是曝光了,肯定會被追殺,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首先,去找毛利……”


    顏開對工藤新一道,但還沒說完,工藤新一就非常激動地打斷了顏開的話:“不可以,不可以把小蘭牽扯進來!我不可以讓小蘭遭遇危險!”


    “……”顏開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工藤新一,“你一個戰鬥力隻有五……啊,對不起,現在連五都沒有廢材,怎麽就有富餘擔心毛利同學的安危了?她可是米花町高中空手道市大賽的優勝,距離職業級的達人境界也就差了那麽一點點,她打一百個之前的你都足夠了,你剛才跟蹤黑衣人的時候要是帶上毛利同學,毛利同學一個人就足夠製服他們兩個,你……算了算了,我懶得說了。”


    見工藤新一頭都低得快要埋進地裏了,顏開隻能停下數落。


    在顏開停止對自己的“處刑”後,工藤新一抬起頭,對顏開道:“但是,就算小蘭能力保護自己,她對我調查那兩個黑衣人的組織也沒什麽幫助啊,找小蘭做什麽?”


    顏開推了推眼鏡道:“找毛利同學隻是第一步,想要對付那兩個黑衣人身後的組織,關鍵在於接下去的兩步。”


    “接下去兩步怎麽走?”


    工藤新一忙問道。


    “找到毛利同學後,在她麵前跪下!”顏開語出驚人,“土下座會吧?你們東瀛人的傳統藝能來著,可不要給我說你不會,記得跪下的時候姿勢標準一點,頭低得低一點,千萬要讓毛利同學看到你的誠意。”


    “什麽?讓我想向小蘭跪下?憑什麽!”


    工藤新一激動道。


    他骨子裏還是挺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人,要他無緣無故向毛利蘭跪下,這怎麽可能!


    “別這麽激動。”顏開居高臨下地俯視身高還沒自己腿長的工藤新一,“讓你向小蘭跪下,一是因為你讓小蘭擔心,害她滿遊樂園找你,你難道不該向小蘭道歉麽?”


    “這……”工藤新一自覺理虧,但還是在嘴硬道,“但也用不著土下座吧……”


    土下座在東瀛的“謝罪文化”中是最高級的道歉方式,除了表達誠懇的態度之外,也是明確上下級關係,隻有地位低的人在麵對地位高的人時才會用土下座,而工藤新一在內心深處是一直覺得自己地位要高於毛利蘭的,所以才會對向毛利蘭土下座這麽抵觸。


    “聽我說完。”顏開微微蹙眉,這人怎麽老是打斷別人說話啊。


    “二是讓你買慘,隻有你表現得足夠慘……”顏開看向工藤新一,“你才能求動毛利同學,讓毛利同學出麵去找鈴木同學幫忙。”


    “園子?找園子做什麽?”


    工藤新一一臉不解。


    顏開翻了個白眼(雖然帶著眼鏡沒人看得出),這人就是曾經名聲赫赫的東京高中生名偵探?這智商喂狗了是吧?


    “盤一盤你身邊的人際關係,無論那兩個黑衣人是不是公安黑色小組的人,可以肯定的是其背後必然有一個龐大的神秘組織,這樣的神秘組織,你身邊認識的人裏有誰可以對抗的?是你的名作家父親還是前名女優母親?除了鈴木家的二小姐之外,誰還有這個能力救你?”


    “無論是調查黑衣人背後的神秘組織,或者深入檢查你的身體看有沒有複原的方法,這些事情沒有鈴木財閥這樣的頂級財閥支持,你一個平民老百姓想靠自己辦到?你以為你是世界的主角麽?”


    顏開頗為無奈地看著工藤新一道。


    工藤新一被顏開訓得抬不起頭來,隻是還是心有不甘:“園子的話我也很熟啊,求園子幫忙我去就好了,為什麽要讓小蘭出麵!”


    這多丟臉啊!


    當然,這句話工藤新一沒說出口。


    顏開鄙夷地看著工藤新一:“工藤同學,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是鈴木同學的好朋友不假,但還沒到讓鈴木同學為了你求家裏對抗一個底細不知的神秘組織的地步,隻有和鈴木同學關係最好的毛利同學出麵才有可能讓鈴木同學為了你不惜一切代價,懂?”


    這人怎麽沒點ac數,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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