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看看?”王子軒眼珠一轉,幾人的處境此時說是絕境也不為過,閻良重傷昏迷,林爭元神逐漸消散,不如進去看看說不定還有活路。


    林爭看了一眼昏迷的閻良,點了點頭,在王子軒的攙扶下,朝著洞穴深處走去。


    二人步伐瞞珊,須得王子軒一手攙扶著林爭同時注入真氣,才能夠讓林爭元神不散靈智存留,所以二人行走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二人竟走到一處仿佛被人一刀劈出的斷壁前,涯下是洶湧暗河,洶湧的浪潮拍打兩遭岩壁,竟能惹來岩壁震動岩石脫落,二人毫不懷疑在不久後腳下斷崖會被這暗河給消磨殆盡。


    “河中有東西。”二人走到斷崖旁朝下方看去,目力不凡的王子軒立刻注意到水中有銀光閃爍,定有寶物。


    “什麽東西?”林爭元神受損,五感能力倒退,竟然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不清楚,似乎是活的。”王子軒見那銀光在暗河中翻滾不斷卻不曾跟隨水流向下跑去,故而推斷。


    “活物?”林爭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麽:“我在書中看到過,在地下不止有暗河還有一條陰河,陰河之水冰寒徹骨,這種寒冷遠非寒泉寶珠可比,即便是武學高手觸碰也會渾身僵冷而死,但是其中卻有一種天下奇寶,陰魚。”


    “陰魚?那這魚對武者有什麽功效?”王子軒見林爭頓住,於是問道。


    “這河下不得,知道又有何用?”林爭搖搖頭:“我們回去看看閻良吧。”


    這兩處斷崖相隔不遠,隻需等閻良醒來,三人便可輕鬆越過。


    王子軒挑眉一臉疑惑,卻不多問,而是扶著林爭原路走回。


    “咳咳。”


    二人遠遠的,便聽見一陣咳嗽聲,走過去時竟見閻良正將滿是鮮血的手帕藏起,看樣子是想對林爭隱瞞傷勢。


    “你在做什麽?”林爭臉色一沉,心中卻知曉閻良是為了不拖累自己。


    “手帕髒了,準備丟了。”說著,閻良便將手帕丟開,一臉無事的樣子。


    “哈哈哈,我這有傷藥,而且此地隱蔽,休息一會也無妨。”王子軒大笑,從懷中取出三個玉瓷瓶,遞給閻良。


    閻良結果瓷瓶,道了句多謝,之後便進入了入定狀態。


    林爭坐在篝火旁,元神受損讓他總覺得靈台昏沉,再加上王子軒內力溫和竟然倒在王子軒懷中沉沉誰去。


    王子軒將林爭放平,讓其枕在自己腿上,同時運用真氣不斷按壓其頭上穴位,盡量讓林爭睡的舒服些。


    王子軒好似非常享受這種時光,十指輕柔仿佛在討好林爭,林爭也果然往王子軒懷中縮了縮。


    王子軒一臉笑意,為篝火內再填了些新柴。


    過了一個時辰,林爭再度睜開眼,正見王子軒溫柔似水的看著自己。


    “我睡了幾時?”林爭問道。


    “一盞茶而已。”王子軒見林爭坐起,偷偷將發麻的大腿伸直。


    林爭點點頭,這時候閻良也睜開了眼。


    “怎麽樣了?”林爭詢問閻良的傷勢。


    “無大礙。”閻良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


    “那我們走吧。”一覺醒來林爭覺得精神好了許多,甚至元神的傷勢都減輕了不少。


    “我真的隻睡了一盞茶的時間?”林爭疑惑看向王子軒。


    “我怎麽會騙你呢?天年。”王子軒笑得十分真誠,林爭也不疑有他。


    三人再度來到那處斷崖。


    “天年,那陰魚究竟有何作用?”王子軒疑惑問道。


    “修複元神傷勢,但是這陰河,卻不是輕易能進的。”林爭搖了搖頭:“即便是強如仙人撫頂,觸碰了這陰河水也隻能主動斷去觸碰了陰河水的部位,別無他法。”


    “原來如此,天年你是擔心我下去傷到自己。”王子軒滿意點頭,看向林爭的眼神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休要胡亂猜測。”林爭打斷王子軒,率先越過斷崖,可因為元神受損五感出錯,林爭的方向偏離了一些,好在王子軒眼疾手快,將林爭抓起,否則林爭定然凶多吉少。


    “天年你還是乖乖的,我也好幫你護住元神不是?”這下,王子軒好似抓住了林爭的把柄,一手攙扶林爭,一手始終放在林爭後頸,持續散出真氣保護林爭元神。


    三人越過陰河,朝著深處走去。


    “天年,你說什麽人會在這裏建造這樣一條通道?”王子軒看見牆壁上一處處開鑿的痕跡,不由問林爭。


    “此地是申州,在燕國時叫做鱗池,你就沒聯想到什麽?”林爭問道。


    “哦,原來是燕國所開鑿,其目的應該就是這陰魚,天年你懂的可真不少。”王子軒十分自然的誇讚了林爭一句。


    林爭也沒有多言,與王子軒默默同行。


    行至深處,三人終於見到了向上而行的台階。


    “這是何地?”三人爬出時便見自己等人所處於一間密室內,而與外麵冬季的嚴寒不同,即便是處於密室三人也是感覺到一陣溫暖。


    王子軒一腳踢開密室大門,外麵竟是一間書房,王子軒走到案台前翻了翻案上信件,心中已經知曉自己等人現處何地。


    “放輕鬆,就當在自己家中一樣。”王子軒扶著林爭大大方方的坐在案台後麵的椅子上,自己則站在一旁。


    林爭同樣看了看桌上信件,於是對閻良點了點頭。


    原來三人正處於城主府之中。


    因聽見王子軒破開密室大門的聲音,此地城主公孫上立刻帶著護衛衝進其中,便見三名男子大大方方的在自己書房中休息。


    而其中一名男子險些讓公孫上跌坐在地,那竟然是朝廷中被私下成為謀亂朝綱的天運閣閣主,王子軒!


    同時他也見到了坐在王子軒身前,因為元神之痛皺緊眉頭,靠著王子軒內力按壓穴位才有所好轉的林爭。


    “天那,到底是什麽人才能讓這尊大神甘願站在一旁?國師能嗎?”公孫上一改平日對待三大商盟盟主的囂張,而是一副跪舔的嘴臉:“王大人,怎麽也不通知下屬一聲?”


    “我到哪裏需要通知你嗎?”王子軒目光銳利,一眼看去眾人無不後退兩步。


    “我且問你,知不知道這城中發生了什麽?”王子軒一副問罪的模樣,這一下公孫上更加緊張了。


    “這,這,下屬著實不知啊。”公孫上幾乎要跪在地上了,顫顫巍巍說道。


    “哼!”王子軒冷哼一聲:“整個申州,整個申州!都已經被斬神劍宗占據了!就因為你這三盟相鬥升官發財的好計謀!”


    “什,什麽?斬神劍宗?”胖子公孫上滿身冷汗,一身肥肉都縮水不少。


    “怎會如此?”公孫上喃喃。


    “我在框你不成?”王子軒怒氣騰騰的同時,還不忘記給林爭按壓穴位。


    “朝廷的眼線都被斬神劍宗控製了你都不知道!飯桶!”


    王子軒看著公孫上,真是惱怒極了,一開始他就知道此地城主尚被蒙在鼓中,因為賺了錢財,他甚至將遠在洛陽的父母親人都接了過來,若不是蒙在鼓中怎麽會如此積極的受製於人?


    “下屬,下屬……”公孫上說不出話來。


    “你還私藏燕朝遺跡,莫不是想被誅九族?”


    一番恫嚇,公孫上已經沒了主見,隻能是跪著聽王子軒說話。


    “我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要是不要?”王子軒見差不多了,給了公孫上一個甜棗。


    “請大人明示。”公孫上本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是柳暗花明,於是立刻豎著耳朵等候指示。


    “這遺跡你發現了這麽多年,想必是準備了不少手段,今日不管如何,撈上來一條陰魚,我便將全部事情一力壓下。”王子軒始終不忘能夠徹底根治林爭傷勢的陰魚。


    “這……”公孫上有些為難,他的確是準備了很多手段,但是卻不完善,想要抓上來一條陰魚恐怕很難很難。


    “嗯?”王子軒怒視公孫上:“莫不是不想要這個機會了?”


    “下屬這就去,這就去。”公孫上滿頭大汗,趕忙叫來府中準備的能人異士,進入了遺跡中。


    “沒事,他們不行我便親自下去給你撈上來一條。”王子軒看著幾人進入遺跡,在林爭耳畔輕聲說道。


    “無妨,總歸有方法的,若能尋來布衣宗那位布衣仙,說不定能有辦法。”林爭一臉雲淡風輕。


    “那位隱世多年,恐怕很難尋到了。”王子軒搖搖頭,一邊為林爭按壓穴位,一邊默默等候。


    半個時辰後,幾道人影走出密室,同時帶著一股森然寒氣,即便是遠遠相隔,書房三人都能感覺到那股刺骨冰寒。


    仿若黃泉。


    “大人,幸不辱命。”公孫上喜笑顏開,他原本帶下去了十五人,如今隻上來三人,其中還有兩人斷了左臂一人丟了右腿。


    “呈上來。”王子軒趕忙說道。


    公孫上立刻捧著木桶,將陰魚送到林爭麵前。


    桶內銀光閃爍,正是王子軒在陰河所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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