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啦!!!


    這三個字呼嘯著從沈玉凝的腦海中迅速彈過,而她的臉上卻是風平浪靜,一片淡定。


    可惜這樣的演技不能為外人道,簡直遺憾!


    但要論演技,她更佩服小包子,明知他娘是他爹的軟肋,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為了能留下玩泥巴,也太拚了吧少主


    但小包子的演技還遠不止這些,隻見他又迅速顫動著睫毛,大眼睛忽閃忽閃,吸了一下鼻子,發出輕微的哽咽。


    「娘不在的時候孩兒尚幼,不記得她的樣子,孩兒捏了很久,也,也沒捏出娘親的樣子……爹爹,娘親在天下,會不會怪孩兒……」


    聽聽!聽聽!別說是親爹聽到這話,就是她沈玉凝一個外人聽了都要生悲落淚!


    甚至一度想將這孩子擁入懷中給予滿滿的關愛!


    她真的不介意再做一次他的爺爺!


    沈玉凝要哭了:「小包子,要不然……」


    「你在胡說什麽」孟棠將她打斷,冷眼看向兒子,卻並未像預期中的那般泣不成聲,甚至還有一絲責怪。


    「爹爹」


    「你娘,尚在人世。」


    「……」


    沈玉凝和小包子一同眨巴著疑惑的大眼睛看他。


    隻聽這位孟宗主毫不客氣道:「她不會拋下你我,更不會離開,這樣的話,不許再說!」


    「……」


    真正應該去看獸醫的人是您啊孟宗主!


    要不是打不過他沈玉凝簡直要脫口而出了好嗎!


    媳婦死了這麽多年還能堅信媳婦沒死,甚至還對兒子說的信誓旦旦,孟宗主您這麽自信是因為認識閻王爺嗎


    簡直是墨閣神醫聽了都要直呼救不了的程度!


    不過好歹孟宗主沒再強求兒子跟他回去,甚至還默許兒子和沈盟主蹲在一起玩泥巴。


    一大一小兩個人蹲在井邊十分默契,你遞我一根樹枝,我給你一塊泥巴。..


    直到半晌之後,其他的孩子也被家人各自喚了回去,這倆人才終於看著手上的作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孟宗主一直負手站在旁邊,此刻月上中天,四處昏暗,一直陪著小包子的頌月在井邊插了兩支火把作為照亮。


    但孟臨宵依舊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看清了他們手上的作品:「你們捏的什麽東西」


    沈玉凝獻寶一樣舉高:「我捏的小包子!」


    小包子有樣學樣:「我捏的娘親!照著沈叔叔的樣子!」


    「……」


    孟宗主不樂意了,眉峰收緊。


    沈玉凝連忙辯解:「這不怪我啊,主要是你總是在誤導孩子!」


    誰知孟棠卻話鋒一轉:「我的呢你們都有,為何沒有我的」


    「啊」沈盟主樂了,敢情是在鬧脾氣:「宗主若是想要,我幫你捏一個」


    「我……」小包子小聲說道:「孩兒捏了……」


    言罷從井邊的陰影處拿出一個小小的泥人:「孩兒第一個捏的就是父親。」


    所有人都悄悄看向孟棠,見他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眾人竊喜:被感動到了!


    「來,快給你爹看看!」沈盟主托著小包子的手,舉高那個感動老父親的泥娃娃。


    男人抬手,卻在碰觸之前又收了回來。


    小包子連忙說道:「這個已經幹了,不髒!」


    「這是誰」男人蹙眉。


    「父親!」


    「我有這麽醜說這是個猴子我都覺得是在抬舉你的手藝!」言罷一聲冷哼轉身就走:「行了


    ,回去吧!」


    「啊」小包子一臉失望,又去問沈玉凝:「叔叔,真的很醜」


    「不醜啊!」沈盟主拿過泥娃娃湊到火把下麵:「你看捏的多像!連你爹發上的玉冠都捏出來了,簡直活靈活現!」


    「叔叔,那是腳。」


    「……」沈玉凝迅速調轉了一個方向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這更說明你手藝好啊,無論哪個角度都像你爹!這高挺的大鼻子簡直像是從你爹臉上摘下來的一樣!」


    「叔叔,那是耳朵。」


    「……」


    眼看著小家夥要哭出來了,她又連忙對頌月說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你年輕,你說,像不像你家宗主!」


    「像像像!」頌月忙不迭附和:「少主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手藝已經十分難得,屬下簡直佩服投地!」


    小包子委屈的癟嘴:「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頌月一見他這小模樣就心疼的不行,蹲下哄他:「更何況少主還把宗主捏的這樣英俊威武,要不是天色太晚,屬下都想讓少主給我和大哥也捏個泥人了!也要這麽英俊威武!」


    小包子搖頭:「頌月,你就算是在安慰我也要有自知之明才行啊。」


    「……」


    這下輪到頌月委屈的抿緊唇瓣,他到底做了什麽孽,白天被當爹的懟,晚上還要被當兒子的懟。


    小包子被帶回去的時候吟風已經準備好了熱水,遍尋整個山寨才找到一個不漏水的浴桶。


    小包子泡進水裏玩水,沈玉凝將三個泥娃娃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窗戶上。


    寨子裏的木頭房十分簡陋,但也比露宿山林舒服多了。


    未經雕琢的原木窗框,框出一片深藍色的夜幕,上弦月彎上中天如銀鉤一柄。


    石板窗台上,三個高矮胖瘦大小不一的泥娃娃沐浴著月光,靜坐其上。


    沈玉凝摸摸鼻子,回頭去看浴桶裏的小包子。


    小包子剛要張嘴,她已飛快將那個最高的泥娃娃上下調了個方向:「對了吧」


    小包子喜笑顏開:「對了!」


    好險!


    吟風將小包子從浴桶裏抱出來擦洗幹淨,換上幹燥整潔的裏衣。


    木板和幹草鋪的床鋪雖然簡陋但也十分寬大,再加上銜月宗自己帶的鋪蓋,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小包子鑽進被窩打了個嗬欠,雖是有些困了,但依舊眼巴巴的看著沈玉凝:「叔叔,你能抱著我睡嗎。」


    吟風擼袖子上前:「還是不要麻煩沈盟主了,屬下來!」


    「我就要叔叔!」


    吟風還要自薦枕席卻被頌月拉到一邊,無法,隻得將和少主親近的機會讓給別人。


    沈玉凝側躺在木板上,將他連人帶被子的裹好抱在懷中:「就這麽喜歡叔叔啊」


    「喜歡。」小家夥往她懷裏蹭了蹭,又抬眼看她:「叔叔喜歡我嗎」


    「喜歡,特別喜歡!」


    抵著他的額頭也狠狠蹭了蹭,沈玉凝道:「睡吧,叔叔抱著你。」


    看他帶著笑容閉上眼睛,沈玉凝也打了個嗬欠,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身體。


    吟風頌月出去後輕輕將房門掩上,頌月拉著哥哥走遠了兩步才輕聲說道:「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少主和沈盟主在一起後跟平時都不一樣了,會笑會鬧,也會撒嬌了。」


    吟風蹙眉,他這個當哥哥的一向心細,自然早就看出來了:「那是因為少主覺得沈盟主長得有幾分像夫人。」


    頌月搖頭:「不僅如此,我感覺少主和沈盟主在一起的時候更像個孩子,沈盟主若是少主的父親,肯定沒


    有宗主那般嚴苛。」


    「你別亂說少主是宗主的兒子,跟他沈玉龍什麽關係!」


    「我就那麽隨口一說,哥哥何必較真!更何況以前在銜月宗的時候你不也常說宗主對咱們少主太過嚴苛,你我還因勸過幾次被宗主責罰。」


    「這天下做父親的哪個不是望子成龍,宗主也是為了少主好。」


    「可是哥哥!」頌月抓住他一臉著急:「難道你就不心疼少主以前你我是沒辦法,現在不一樣了,有沈盟主帶著少主玩,宗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看少主今天多高興!」


    「可我們總要帶少主回銜月宗的。」


    「那就在回去之前讓少主每天都高高興興的!」


    吟風沒再說話,頌月一見有戲,又抓著他道:「哥哥,難道你擔心沈盟主會對少主不利」


    「這倒不是……」他坦然說道:「沈玉龍雖有些藏頭不露尾,但他身為武林盟主也並非無恥之輩,更何況這幾日相處下來,我看得出來,他也是真心喜歡少主。」


    「是啊,」頌月眼前浮現出小包子的可愛模樣,不由笑道:「誰能不喜歡少主呢……」


    「沒錯,誰能不喜歡少主。」


    但一想到少主一天天長大,以後需要他們的機會會越來越少,二人又不由黯然傷神,深深歎了口氣,老父親一般。


    「那我就聽你一回,以後少主和沈盟主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多管閑事了。」


    頌月看他哥鬆口,自己也重重點了點頭。


    兄弟二人往關押黑衣人的柴房去,小包子洗澡之前孟棠就去了柴房,似乎想再從黑衣人身上查點線索。


    此刻他正在柴房門口,麵前跪著兩個人。


    兄弟二人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前寨主魏龍苟和他二弟李二奎,石容依舊守在門口,似乎沒看到眼前這一幕,目不斜視。


    「真,真是沈盟主的主意……」魏龍苟說話的時候抱著右手,那右手一個勁的哆嗦,手邊是一把斷成兩截的長刀。


    「還有呢」孟宗主回來換過衣裳,一身雪青的長衣,緞麵勻淨,暗紋織錦,長身玉立於月下不像武林人士,像個公侯子弟。


    他眸中斂光,很是心不在焉:「繼續說。」


    魏龍苟又顫聲說道:「要不然咱,咱把銀票還給宗主,宗主饒了我兄弟二人的小命吧……」


    李二奎也道:「再,再加點也行!」


    「二弟,咱寨子裏早就沒銀子了啊!」


    「誰說的,大哥你不是在床底埋了二十兩碎銀嗎……」


    魏龍苟大驚:「明明是七十兩!」


    「被我花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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