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魏龍苟一個飛身將兄弟李二奎撲倒在地拳打腳踢,吟風頌月連忙上前將二人分開。


    魏龍苟被吟風抓著依舊不影響他破口大罵的水平:「我呸你奶奶個腿兒!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拜入少陽派被拒之門外是老子他媽的給了你一口飯吃!要不然你他|媽早就餓死山林被野狗叼走!你他們竟然敢偷老子的銀子!那是老子的棺材本!你作孽!作大孽了你!」


    「啥!」李二奎也嚇了一跳:「大哥你莫非得了什麽治不好的隱疾為何年紀輕輕就攢棺材本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留著娶媳婦呢!」


    「老子長成這樣還娶得到媳婦嗎!你不光作孽!你還敢笑話老子!」


    言罷又要伸腿踢人,嚇的李二奎避之不及。


    吟風在魏龍苟腿窩處踢了一腳,成功讓人跪在地上。


    「老實點,宗主問你話呢!」


    魏龍苟氣的大喘氣,胸膛不停鼓動,歪著頭一言不發。


    「他不說,你來說!」頌月也在李二奎的腿上踢了一腳。


    李二奎跪了回去,抿抿嘴:「大哥,早知是你的棺材本,兄弟說什麽也不能拿去山下找小娘們浪……」


    「你說什麽!!!」魏龍苟眼睛都紅了!


    要不是吟風按的結實他此刻已經撲上去了:「你拿老子的棺材本找小娘們!還他媽浪!!」


    嗓門大到足以把整個山寨的人喚醒。


    「大哥有所不知,那小娘們跟我說她都窮的都吃不上飯了,還說如果我不救濟她,她就直接死給我看!兄弟也是積德行善為了一條人命啊!」


    「那你今天就替她去死!呀——!」


    眼看魏龍苟又要掙紮,孟棠厲聲嗬斥:「夠了!若沒什麽要說的就滾遠些再打!」


    吟風頌月鬆開他們,本來鬧著要動手的魏龍苟瞬間偃旗息鼓,狠狠對著李二奎呸了一口唾沫星子!


    李二奎幹笑:「無妨,我大哥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了孟宗主,您叫我兄弟二人過來到底想聽什麽啊」


    「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李二奎轉了轉眼珠子:「少陽派最近劫了一車皇帝老兒的生辰綱,這算不算」


    男人終於來了點興趣:「繼續說。」篳趣閣


    「是!那生辰綱本不是什麽貴重的金銀珠寶,是鹿鳴湖裏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那些石頭長得那叫一個醜啊!但不知為何卻十分得京中顯貴的喜愛,就連皇帝老兒也喜歡!」


    「鹿鳴石……」孟棠沉吟道:「京中一直有人附庸江南風雅,借鹿鳴石的‘漏透皺瘦“堆疊江南園林,沒想到如今宮中也開始流行這股風氣。」


    「咱是粗人,聽不懂宗主說什麽,也搞不懂那些個當官的為什麽喜歡這些破石頭。不過他們一句喜歡可就害慘了鹿鳴湖周邊的百姓!那些當官的為了討好皇帝,疏導湖水挖掘湖石,不分白天黑夜的抓壯丁,不知害了多少性命!連原先那些靠鹿鳴湖生活的百姓也都活不下去了!當官的可不管百姓死活,一門心思的想討好狗皇帝,那少陽派大師兄這才劫了生辰綱!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當真」魏龍苟怒道:「老子怎麽沒聽說。」


    「就這兩天的事兒,大哥你不是討厭少陽派嗎,所以我也一直沒敢把少陽大師兄的壯舉跟你說啊!」


    「蠢貨,」孟棠卻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少陽派竟然還有這樣的蠢貨!」


    李二奎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沒好氣道:「在下敬佩宗主是江湖豪傑,也因宗主是我們寨主的父親。」


    「占老子便宜!」魏龍苟吹胡子瞪眼了。


    李二奎無奈看他,後者


    反應過來,隻得又夾著尾巴蹲在一邊。


    隻聽李二奎繼續說道:「但在下萬萬沒想到江湖上傳說,銜月宗恨不得將武林盟除之後快竟然都是真的!在百姓麵前宗主將個人恩怨暫時放一放又能怎樣承認人家武林盟的人鋤強扶弱真的很優秀又不會掉塊肉!」


    孟棠蹙眉看他,最後選擇轉身離開。


    「哎哎哎」李二奎樂了:「大哥你看他!說不過我了!」


    吟風搖頭:「宗主隻有在覺得一個人蠢到無可救藥的時候才不屑回答。」


    言罷快步追上自家宗主,剩李二奎風中淩亂,魏龍苟還在一旁幸災樂禍:「你!蠢到沒藥可以救!」


    孟棠回到小木屋前,盯著窗台上的三個小泥人一時看的有些出神。


    頌月趁機說道:「少主可喜歡這三個泥人了,囑咐屬下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上。」


    孟棠蹙眉看他:「你說這是什麽」


    「泥人啊,剛才捏的……」


    「我還在想猛虎寨為什麽要在窗戶上放三塊爛泥。」


    「……」


    頌月無言以對,直到自家宗主進去了才問吟風:「沈盟主走了吧」


    吟風也愣了愣:「不知道,應該,走了吧」


    兄弟二人還有點不放心,又側耳貼在門板上聽了聽動靜,沒什麽聲音,這才鬆了口氣各自離去。


    木屋裏還燃著油燈,劣質的羊油燒出一縷黑煙。


    孟宗主十分嫌棄的看了一眼那油燈,目光又落在地上簡陋拚湊的木板床上。


    窄窄的一床薄被裹著一大一小兩個身體,兒子的腦袋正枕在那位沈盟主的胳膊上,而他沈玉龍的腦袋則耷在一旁,隻能看到個淩亂的發辮。


    孟宗主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抬起腳來,那沈盟主似乎有所察覺,竟一個翻身轉了過來,麵向著他的腳底。


    昏暗的油燈下,那張過於俊秀的臉也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一張在男人身上都要被登徒子叫美人的臉,可偏偏是他武林盟主沈玉龍的臉。


    初見沈玉龍時,他讓蛛網找過沈玉龍過往的畫像,他多希望畫像上的人和他所見之人並不相同。


    在看到沈玉龍的畫像後,他的最後一絲幻想也隨之破滅。


    但當他得知沈玉龍有個妹妹的時候,他又多麽希望那個和嬌嬌十分相像的女子真的是嬌嬌本人。


    而蛛網給他提供的信息卻有諸多可疑之處,以至於他甚至都在懷疑,武林盟是否真有沈玉凝這個人。


    他懸在半空的腳下是沈玉龍的臉,劍眉舒展,鼻梁高挺,本是大好兒郎卻被下巴上的一道疤痕壞了完美無瑕的俊容。


    他慢慢將腳收回,索性由著他睡。


    他沒有與人同床共枕的習慣,但這幾日的風餐露宿實在叫人難受,隻得勉為其難的躺在小包子的另一側。


    不過好在這床板夠大,比之當初驛站裏的那張桌子不知寬敞多少。


    誰知剛躺下便聽‘倏“的一聲,牆邊燃著的油燈被一股勁風打滅。


    他的眼前瞬間陷入一片漆黑,瞳孔也隨之一緊。


    「沈盟主想留在這裏睡覺直說就是,何必裝睡。」


    沈玉凝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和小包子。


    男人沒好氣道:「滅油燈可以用內力,本宗主今日出手打那孩子的時候盟主為何不用內力護體」


    那人依舊沒有回他,孟宗主不由有些怒火中燒。


    生了一肚子悶氣才意識到他何必生氣為何生氣


    他和武林盟的沈玉龍分治南北,本就該水火不容,沈玉龍在他麵前藏鋒斂銳才是正解。


    莫不是自己與他同行了幾日就以為雙方可以互相交心成為朋友


    孟臨宵,你還真是喜歡自作多情!


    冷哼一聲,男人也背轉過去。


    誰知剛背過身,兒子便貼到他的背上。


    孩子炙熱的體溫和柔軟的手腳扒在他的身上,不由叫他心尖生出幾分憐愛。


    再一想這幾日沈玉龍總是變著法兒的收買他兒子,小孩子涉世不深還次次上當受騙,心中愈發不忿。


    索性轉過來將兒子抱入懷中,也好叫他知道知道,誰才是他爹!


    月移窗罅,一道黑色的陰影被投影在小木屋後麵的牆壁上。


    白禹聽到內裏的呼吸逐漸平穩,知道他們已經睡去,這才悄悄退入陰影之內。


    可當他快步趕回自己的住處時,另一個高大的身影也自黑暗中現身。


    「石大俠」白禹驚訝。


    石容撓撓頭上的兩個小揪揪,有些不解:「你不睡覺特地去給盟主滅燈」


    白禹的後背瞬間透出一股冷汗,但麵上依舊如常帶笑:「我吃飽了沒事兒幹去給盟主滅燈是盟主一直沒回來睡覺,我本想去叫他回來,怎知盟主竟然是在孟宗主的房裏睡了!」


    石容依舊不解:「所以你順便把燈滅了」


    「舉手之勞,」說著又上前兩步低聲對石容說道:「這事兒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為何」


    「你又不是不知江湖上是如何傳說那位孟宗主的,他要是知道我半夜去聽他牆腳,還不知要怎麽懷疑我和盟主呢!」


    石容若有所思:「我以為你們關係很好。」


    「那不過都是些表麵功夫!」白禹又道:「盟主為了南北江湖和諧共處,為了江南能與老君河以北貿易通商,真是犧牲了太多!唉,其中種種我也是難以啟齒……」


    石容恍然大悟,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遠處孟棠的小木屋。


    白禹拍拍他,又深深歎了口氣:「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石容猛的捂住了嘴巴,眼裏水光閃閃,一度十分想要落淚。


    盟主,真的,犧牲了,太多!


    而那位犧牲太多的武林盟主不知是被折騰了一天實在太累,還是挨了孟宗主一掌體力報廢,這一覺睡的,簡直不要太死。


    有多死呢,就是她被一個人抱了大半宿,甚至還抱出了一身的汗她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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