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臻的手依舊溫溫柔柔的摟著秦靜汐,可他說出口的那些話,卻哪有半分溫情。


    秦靜汐此刻已經目瞪口呆,幾乎嚇傻了。


    「殿、殿下,您您在說什麽?」


    秦靜汐說話不自覺地就結巴了起來。


    蕭臻卻是冷冷地盯著秦靜汐:「事到如今,你還要故意在本宮的麵前撒謊嗎?你是不是當本宮是傻子?本宮既然能找過來了,你就應該想明白,本宮並非是空口無憑。」


    下一瞬,秦靜汐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慌慌張張地抱住了蕭臻的大腿:「我知道錯了殿下,可當初犯錯的人是溫氏,我也隻是個無辜的嬰兒,但如果這件事被我父親母親知道了,她們又找回了親生女兒,一定會將我趕走的。我不能走,殿下,我不能離開侯府,我也不能失去您啊!」.z.br>


    秦靜汐又驚又怕,一番哭訴更是情真意切。


    「殿下,求求您一定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我父親母親,看在臣女對您一片真心的份上,幫幫臣女吧。」


    蕭臻居高臨下地低頭看向了秦靜汐,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本宮不是已經幫了你嗎?本宮若不是為了幫你,就不會單獨在你一個人的麵前戳穿你了。但你……」


    聽出了蕭臻語氣中的冷硬和疏離,秦靜汐的身軀一僵。


    「你明明知曉溫氏所做的一切,卻為了一己之私選擇了隱瞞,你這樣,將永昌侯夫婦置於何地?若是他們真要計較的話,你的親生母親,可就不是他們的客人,而是仇人了。你覺得,你親生母親和你那不成器的哥哥,還能有如今的待遇嗎?」


    蕭臻冷笑一聲:「但本宮念在你我終究是還有些情分的份上,便給你一個機會。」


    秦靜汐猛地抬頭,眼中帶上了幾絲希望的神色。


    「你主動告訴永昌侯,你不想要嫁給本宮,讓永昌侯去求了皇上,免了你我之間的婚約。」


    蕭臻的一番話剛剛落下,秦靜汐的眼中便滿是不可置信地光芒:「為什麽?殿下您是不是說錯了,您……您不是最喜歡我了嗎?你我之間的婚約怎麽可能取消?」


    「嗬嗬。」


    蕭臻又是冷笑兩聲,這笑聲讓秦靜汐的神色更加難看,那顆心也好似進了水裏的石頭,一路下沉。


    「你應該知道,你本就不是永昌侯的親生女兒,本宮還願意承認與你之間的婚約,也隻是看在永昌侯的麵子上,可你,實在是令本宮失望。」


    他一邊冰冷的開口,一邊帶著幾分不屑與譏諷的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女人。


    「本以為,你能與秦二小姐打好關係,若是能將北沐王拉攏到本宮這兒來,也算是你有些用處,可如今,你非但是半分用處也無,你和溫氏竟還有這般勾當,縱使你再小心謹慎,本宮今日能查到,他日就會有其他人查到,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永昌侯府的棄子,你告訴本宮,若是到了那日,本宮娶你還有何用處?」


    蕭臻的字字句句,都好似一盆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澆在了秦靜汐的腦袋上。


    怎麽會這樣?


    他不是一直很鍾情自己嗎?


    自己如今在他的口中,竟成了如此一個毫無用處的人。


    「不,殿下您不能不要我,我都已經十六歲了,整個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您的人,您不要我我還不如一頭去撞死!」


    這十六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眾星捧月的永昌侯府千金,她擁有最疼愛她的父母,還有三個對她極盡寵愛的哥哥。


    她曾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知道秦朝久的到來。


    她就好似從天上掉到了地上,就連做夢她都夢見所有人都在指著她的鼻子說她其實就


    是個村姑,她就是個假的。


    無數次從夢中驚醒後,她都告訴自己,沒有關係。


    就算她真正的身份不是侯府真正的千金小姐,她未來也將會是真真正正的二皇子妃,依舊會坐在所有人望塵莫及的尊貴位置。


    所以,她太害怕失去蕭臻了。


    不,她絕不能失去蕭臻。


    她一定會是有用的,她一定會是對蕭臻有用的人。


    「殿下,殿下您聽我說,我雖然無法拉攏到北沐王,但我可以幫您將沈老將軍拉過來,可以讓沈老將軍,沈大將軍全都效忠於您。」


    秦靜汐的眼神瘋狂的轉動,在這個關頭,她的心底突然生出了非常瘋狂的念頭。


    「你是在信口胡說嗎?」


    蕭臻顯然並不太相信她此時此刻說的話,但他素來知道話不能說死這個道理,而且不得不說,秦靜汐的這句話的的確確勾起了他的興趣。


    秦靜汐猛地抬頭,她抓著蕭臻衣擺的手,不覺攥緊了幾分。


    「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殿下和我聯手的話,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秦靜汐眼底染著瘋狂,她在心底暗暗地告訴自己,隻要能留住二殿下,穩住自己的二皇子妃位,那麽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何況……她這麽做,說不定還能幫上沈雅君和她二哥的忙呢。


    蕭臻的目光落在秦靜汐的臉上:「別賣關子。」


    「沈五小姐對我二哥情深幾許,我二哥也同樣和沈五小姐情愫暗生。我雖不知道他們為何明明相互喜歡,卻一直未曾表明心意,但隻要用些手段,滿足了沈五小姐和我二哥的心願,沈將軍府雖沒有直接歸順殿下您,但從我二哥對我的情分,也是早晚的事情。」


    秦靜汐特意沒有說永昌侯府和她的情分,是因為此時此刻的她,已經不能確定秦江和白婉二人,一旦得知溫亭的所作所為之後,是否還能一如既往,將她視為己出了。


    但她相信,秦觀銘可以。


    秦觀銘從來都是最疼她的,而且他上次生病之後,自己日夜不離地照顧,他不可能不感激的。


    「你說什麽?!」


    尚且不等她心中的繁雜的思緒理清,耳邊就響起了蕭臻怒不可遏的聲音。


    「你說,沈五小姐和你二哥他們兩個早已互生情愫?」蕭臻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難怪!


    難怪他和老三兩個人獻殷勤了那麽久,非但是沈將軍府毫無反應,就連沈雅君也沒有半分表示。


    原來,佳人的心中早已心有所屬。


    蕭臻眯了眯眼眸,腦海中回想起永昌侯府二公子的模樣,嘲諷著開口:「就是那位至今還未考取功名,才看看拿了個秀才頭銜的秦觀銘嗎?」


    「是,我二哥正在準備明年的進士科考。」秦靜汐弱弱地回應著。


    「嗬嗬嗬,你知道沈五小姐為何沒有嫁給你二哥嗎?」蕭臻突然眯著眼睛問起來。


    秦靜汐搖頭。


    蕭臻的目光落在了秦靜汐的身上,一直以來,在沈雅君身上得到的挫敗感在這一刻終於得以釋懷。


    他緩緩彎腰,握住了秦靜汐的雙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望著她的神色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柔情蜜意。


    「靜汐,還真是多虧了你。你放心,你二哥和沈五小姐的事情,本宮一定會幫你一同促成這件好事。」


    蕭臻緩緩開口,便算是答應了秦靜汐剛剛的提議。


    秦靜汐忐忑不安的心情又是一陣起伏:「多謝殿下,那臣女……」


    「傻丫頭,你一直都是本宮心頭上的寶貝,本宮剛剛說了些絕情的話,也隻是因為突然得知你親生母親溫氏做過的惡事而


    感到生氣,才會牽連了你,可這事兒畢竟也不是你的錯,你雖為了你母親遮掩,倒也算不得錯,她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也算是進了孝心,本宮應當理解你的難處才是。」


    當真是人嘴兩扇皮、咋說咋有理。


    同樣的事情,剛剛他就可以義正言辭的指責她品行不端,轉過來,卻反而又稱讚起了她的孝道。


    著實可笑。


    「好了,莫要哭了,你看,你眼睛都哭紅了,被永昌侯看見了一定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蕭臻說著,親自拿出自己的手帕替秦靜汐擦幹了眼淚。


    「二殿下,老爺和夫人設了宴,請二殿下前往。」


    侯府管家親自來到了花廳的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略一猶豫,便站在了距離門外幾步開外,高聲喊道。


    很快,蕭臻和秦靜汐二人的身影便一前一後地從花廳走了出來。


    「小心台階。」


    蕭臻溫柔又體貼地虛扶了秦靜汐一把,聲音好似沾了糖水一樣甜蜜。


    「多謝殿下。」


    秦靜汐垂著頭道謝,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老管家和其他下人皆是以為他們大小姐害羞了,並未發現她是因為哭過。


    二人走遠後,侯府的下人便進來花廳收拾茶水糕點之類的東西,忍不住感歎著:「二殿下對咱們大小姐也太好了吧,那麽細心體貼。」


    「是啊,而且二殿下眼裏全都是咱們大小姐,也難怪侯爺和夫人這麽放心。不過你們說,是二公子和郭大小姐先成婚,還是咱們大小姐和二殿下先成婚?」


    「我覺得應該是二公子吧,二殿下和咱們大小姐如今連親都還沒有定呢,該走的禮節一點都沒有,應該沒那麽快吧。」


    「說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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