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久昨日確實沒有休息好,洗著澡呢,在浴桶裏便沉沉睡了過去。


    「王爺真是寵著咱們王妃,按理說咱們王妃頭一日嫁入府中,都是要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的。可王爺直接就將太後娘娘那邊的人請了出去,說等些時日,自會帶著咱們王妃去請安的。」


    冬藕一邊替秦朝久整理著衣服首飾,看著北沐王府替他們小姐準備的上好的紅檀木梳妝台,還有那塊明亮的西洋鏡,都令冬藕由衷地感歎個不停。


    秦朝久也是實實在在地睡了一天,等她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天地一片昏黃。


    從窗外望出去,見天邊霞光嫣紅,絢爛一片。


    她竟一覺睡到了傍晚去?


    秦朝久從床上爬起來,張口便喊:「竹節,我好餓!」


    竹節扶著秦朝久起來梳洗了一番,冬葵則去忙著夥食伺候。


    一直等秦朝久用過飯後,王府管家丘德過來了。


    「奴才丘德拜見王妃,給王妃請安。」丘德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給秦朝久行了個大禮。


    「丘管家快請起來,我來王府多次,你也算是熟悉我的性子,無需行此大禮。」秦朝久抬手虛拂一把,一旁的竹節便上前將丘德攙了起來。


    丘德笑著起身:「自是不一樣的,您已經是王妃娘娘,是這府上的當家主母,往後奴才可就要在您的手底下做事了,這禮是奴才該行的。」


    秦朝久略點下頜:「你我都是替王爺做事的,丘管家是王府的老人了,對府中上下事物定比本王妃熟悉,本王妃日後操持著府上大小事務,若有疏漏不妥之處,還望丘管家提點一二。」.z.br>


    「不敢不敢,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丘德是從心裏尊敬秦朝久這位王妃娘娘的,但今日他心中也是頗為忐忑,不知道在入府前和入府後,王妃娘娘的性情是否有什麽變化,又或者,是否會剛入府的當日便給下人們一個下馬威。


    因而,他自然是禮數周全,態度端正的。


    秦朝久這人自不會有如此多的彎彎腸子,在侯府的時候,她都覺得這些爾虞我詐的實在厭煩,如今到了北沐王府,她隻樂得清閑。


    「王妃娘娘,這些是咱們府上的下人,這位是井朔,主要負責咱們侯府的巡邏守衛;這位是喬秀,廚房的管事;這位是華秋榮,在司房做事……」


    丘德向秦朝久一一介紹了一遍王府如今的大小管事,總計二十多人,愣是一位女子都沒有看見。


    眾人齊齊跪地給秦朝久行禮:「奴才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


    秦朝久揮了揮手,竹節將早已準備好的賞錢依次打賞了下去。


    眾人領了賞銀起身,每一個下人都規規矩矩,無一有失禮之處,可見王府規矩嚴格。


    「侯府可有丫鬟伺候?」秦朝久不由問了一句。


    丘德微微一愣道:「王妃若是想要添置些丫鬟,奴才這就叫人牙子過來,定選些三代清白的給您送來挑選。」


    秦朝久搖頭道:「暫時不必,本王妃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丘德解釋道:「壽康院原本是有兩個丫鬟的,可惜都是個些不懂規矩的,被處置了後,後院便都換上了太監。」


    說著,丘德往院子裏指了指,正有兩個長相清秀的太監在打掃。


    秦朝久點了點頭:「辛苦丘管家了。」


    「應當的,這些人先領過來給王妃您認一認,您也不必著急,往後的日子總能慢慢認全的,有什麽吩咐,你不知該找誰,直接吩咐老奴就行。」


    秦朝久聞言微微一笑:「丘管家說笑了,不過這二十幾人而已,我還是認得全的。」


    丘德明顯


    一愣,看她的表情,顯然是並不太相信。


    不料,下一刻就聽見了秦朝久從最右手邊的位置開始一位一位的念起了眾人的名字。


    「井朔,護衛隊長;喬秀,廚房掌事;華秋榮,司房長……」


    丘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萬分震驚。


    「王妃您……您記性這般好嗎?」


    秦朝久反倒是麵露疑惑:「這怎麽了?你都已給我介紹了一遍我若是還記不住,豈不成傻子了?」


    傻子丘德:「……」縱使是他,王府上若是多了新人的時候,他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記住的。


    傻子竹節:「……」她隻記住了處方喬掌事一人可怎麽辦。


    府中眾多管事見過王妃後,便各自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唯有丘德留了下來,一招手便將一堆賬目送到了秦朝久的麵前。


    「這是昨日婚禮的賬目,請王妃過目。收到的禮品也盡數放在了府中倉庫,王爺吩咐了,從都今日起,庫房的大門鑰匙也交由王妃管理。」


    丘德說完,雙手捧上一個精致貴重的銀製盒子到了秦朝久的麵前。


    盒子裏裝著的正是庫房大門的鑰匙。


    當庫房的鑰匙握在手裏的這一刻,秦朝久便是北沐王府實權在握的、正兒八經的王妃娘娘了!


    王妃娘娘第一件事就是衝進了庫房,早就聽聞北沐王府的庫房裏頭什麽好東西都有,快讓她看看,有什麽傳說中的什麽百年人參,名貴鹿茸的,她也想嚐嚐。


    嘿,還真就被她找到了。


    秦朝久毫不猶豫的命竹節將鹿茸直接送去了廚房,吩咐廚房今日晚上就要吃。


    於是,當鹿茸湯、鹿血羹端到蕭長暮麵前的時候,空氣當即就有一瞬的凝結。


    秦朝久尚且還不知危險,覺得好東西就應該分享給最愛的人,於是非常主動地個蕭長暮分了一碗鹿茸湯,又舀了一勺鹿血羹親自喂到了蕭長暮的嘴裏。


    心裏暗暗覺得廚房的人實在懂事,她隻是送去了鹿茸,沒想到廚房的人竟然還多加了一道鹿血羹。


    「王爺,味道如何?」秦朝久清澈的眼眸中帶著對美味的美好向往。


    可蕭長暮抬眸望過來的眼神,卻滿含危險。


    甚至,還帶著一股莫名的火氣。


    秦朝久此時才微微察覺到似乎有什麽不太妥當之處,她抬眸看向周圍,卻見周圍伺候的太監和下人們都已低下了頭。


    好似怕極了。


    難道是蕭長暮生氣了?


    「怎麽了王爺,您不喜歡吃嗎?」


    秦朝久略顯疑惑,說著便自己吃了一口:「很好吃呀。」


    「您不喜歡的話,臣妾可就一個人吃光了。」


    然而,秦朝久才隻吃了一口,就被蕭長暮搶了過去:「這東西不適合你,你吃蓮子羹。」


    秦朝久不覺皺起眉頭:「我特意從庫房找出來的。」


    這話說得委屈巴巴的,再配上她那似乎快要流口水的模樣,讓蕭長暮眼底的寒意逐漸散去了許多。


    「你可知鹿茸、鹿血乃是有壯陽補腎之功效?」蕭長暮突然開口。


    秦朝久的眼眸猛地一怔。


    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隻記得這東西珍貴,平日裏極少能吃到,既然王府的庫房裏頭有,自然要拿來嚐嚐,便沒想這麽多。


    聰明的腦袋瓜子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一切。


    知道了為何蕭長暮的神情不對,也知曉了周圍下人的忐忑發抖是來自於何了。


    蕭長暮幽深如寒潭的眸光,落在秦朝久的臉上,將她震驚到恍然的神情看在眼中,又緩緩補充道:「不過才成婚一


    日,王妃就這般迫不及待地要給本王投喂鹿茸,著實是用心良苦。想來是本王昨晚讓王妃失望了,本王今日繼續努力。」


    秦朝久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


    「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朝久欲哭無淚,這真的隻是個誤會啊!


    可惜,蕭長暮是不可能聽她的解釋的。


    飯後,他體貼地牽著她的手在王府的後院散步,消化消化食,方便晚上活動筋骨。


    事實證明,蕭長暮的深思熟慮是非常有道理的。


    蕭長暮將秦朝久按在床上,屋子裏放了足夠多的炭火,暖意盎然,縱使身子已不著寸縷,卻也不覺得寒冷。


    昨日實在是太過急切,竟未仔細欣賞眼前佳人的美。


    今日蕭長暮倒是不急了。


    他的目光好似化作一隻輕柔的手,一寸寸劃過秦朝久的皮膚,眼底湧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原來,女子便是如此。


    或許該慢慢探索才是。


    秦朝久隻覺得臉頰越來越燥熱,昨日和蕭長暮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不覺浮現在腦海。


    可昨日分明是第一次,如今日比起來倒還顯得從容些。


    此刻她卻被一股名為羞怯的情感徹底控製,使得她不覺想要抓些什麽東西把自己遮擋起來。


    最終,秦朝久選擇了遮擋住蕭長暮的眼睛。


    她紅著臉,嬌著聲,伸手捂住了蕭長暮的雙眼:「不許看了。」


    蕭長暮嘴角彎起,聽話地點了點頭:「好。」


    他欺身而上,熱情而纏綿地吻落在秦朝久的唇瓣之上:「王妃已如此等不及了,倒又是為夫的錯了。」


    感受到男子炙熱的溫度,秦朝久忍不住低呼一聲。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蕭長暮這男人,怎麽老是這般故意曲解她的話。


    可她的辯解自不會有一個字說得出來,溫暖的婚房之內,早已一片浪漫旖旎的聲音,交織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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