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其他人,臉唰就紅了,轉身回了內室。


    “這是我侄媳婦王氏,這是她親家俞夫人。”郭老夫人給雙方介紹道,“這位就是你們一直想找的潼娘子。”


    雖然早就知道潼娘子的大名,但是看到沈天舒之後,王氏和俞夫人還是忍不住麵麵相覷,覺得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但是遠的不說,隻說知府夫人,從年前病倒一直不好,後來去找潼娘子看病,不出兩日就能麵色紅潤地去參加花朝節了,足以說明潼娘子是極有本事的。


    但是潼娘子的醫館尚未正式開張,她們兩家分別派人登門了幾次求醫,全都無功而返,如今好不容易通過郭老夫人把人請過來了,即便心裏有疑問也不敢說。


    “二位夫人有禮了。”沈天舒微微頷首,“咱們還是去看看病人吧。”


    病人自然就是剛才出來說話的人。


    “這是我侄孫女施佳容,我侄孫女婿俞長樂。這位就是潼娘子,今日我好不容易把人請來,專門兒給長樂看病的。”


    施佳容年紀輕輕,剛剛嫁做人婦不過半年,本該是最嬌豔欲滴的時候,整個人卻一臉憔悴。


    俞長樂便是剛才出來說話的年輕人,此時站在施佳容身旁,一臉尷尬和局促。


    “二位夫人可以先行回避一下了。”沈天舒一進屋就下了逐客令。


    但是王氏和俞夫人卻都不想走,全都將求助的眼神投向郭老夫人。


    “咳!”郭老夫人清了清嗓子,“你們看我做什麽!”


    沈天舒瞥了郭老夫人一眼,知道她是懶得與這兩個人夾纏,便鬆口道:“你們若想留下來也可以,但是不許插話,不許幹擾我問診。”


    “不幹擾,我們一定不幹擾。”


    “就是就是!”


    沈天舒轉身看向小夫妻,安撫道:“你們不要緊張,我先給俞公子診一下脈。”


    她剛才就觀察過俞長樂的情況,雖然對方一直在努力強打精神,但是卻收效甚微,明顯能看出他精神倦怠,雙眸無神。


    俞長樂看了母親一眼,見她點頭,這才上前坐在沈天舒對麵。


    “請將左手放在脈枕上。”沈天舒見他坐下之後,久久未動,隻得出言提醒。


    “哦,好、好的。”俞長樂趕緊挽起袖子,將胳膊放在脈枕上。


    沈天舒的手指搭上去的時候,俞長樂臉上的紅暈瞬間加深,慌亂地移開視線,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來剛才俞夫人說兒子沒接觸過什麽女人的話,應該是真的。


    沈天舒診脈之後,又看過俞長樂的舌苔,心裏大概有數地問:“初次發現排精有血是什麽時候?”


    俞長樂猶豫片刻,扭頭看向了施佳容。


    施佳容聲如蚊蠅地說:“是、是婚後第十日,夫君與我同房後,清理的時候發現有淡淡的血色。我還以為是、是自己要來葵水了,當時並沒有在意。


    後來同房之後也偶有發現,我也曾擔憂地詢問夫君是否有哪裏不適,但夫君都說沒有問題,我本就新為人婦,並不懂這些,隻能依著夫君的意思……”


    “佳容,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這是要把事兒一推三六五,跟你沒關係是吧?都是我們長樂自己的錯?”


    沈天舒轉身,皺眉看向俞夫人,指著門口道:“再說話就自己出去!”


    俞夫人被說得麵皮發燒,卻又不敢發作,一肚子氣無處發泄,隻得腹誹,你若有本事把我兒治好緩則罷了,不然老娘定不饒你。


    沈天舒示意施佳容繼續。


    “兩個多月前,一次同房之後,夫君那、那處突然出血不止,我們兩個當時都嚇壞了。這次我不敢再當做無事,急忙稟告了婆母,請了大夫,但是換了好幾個大夫,藥也吃了不少,卻還是不見什麽成效。”


    沈天舒點點頭,重新開始詢問俞長樂道:“不知俞公子平日休息得如何?”


    “休息不算很好,經常心煩,還總做夢,第二天就總是精神不濟,身體倦怠無力。”


    “可還有其他不適?”


    “其他就是,有時候會頭暈耳鳴,手足發熱不知算不算……”


    “自然是算的。”沈天舒見俞長樂說話吞吞吐吐不夠痛快,隻得主動問:“後腰和膝蓋有酸困感麽?小便的顏色如何?小便的時候可有不適感?”


    “是、是比較黃……”俞長樂的臉簡直快要紅炸了,“小、小便的時候就……”


    “會有燒灼感麽?”


    俞長樂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都不知道該如何張嘴了,隻能在內心祈禱,不要再問這些問題了。


    不料接下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讓人難以啟齒,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俞公子的初|夜就是新婚之夜麽?”


    俞長樂漲紅著臉點點頭。


    “婚前夢遺的次數多麽?”


    “不、不多!”


    “自|瀆呢?”


    “也很少……”


    “那你們婚後夫妻生活的頻率大概是怎樣的?


    俞長樂被問得汗都下來了,求助地扭頭看向施佳容。


    施佳容也已經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請二位如實作答,畢竟這不僅關係到俞公子的身體,也關係到你們今後的夫妻生活以及子嗣的問題。”


    施佳容低著頭,極小聲地說:“大、大概是三五日一回的樣子。”


    不料沈天舒卻還繼續刨根問底:“一回幾次?”


    “兩、兩三次……”


    俞夫人聽到這裏,再也坐不住了,把剛才沈天舒的警告全都拋到腦後,跳起來罵道:“我就知道,你個淫|賤|蕩|婦,整日裏勾著我家兒做這種事,好好的男人都讓你給榨幹了!”


    施佳容被婆婆這樣指著鼻子罵,臉哪裏還掛得住,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


    就連郭老夫人和王氏都忍不住皺眉,就算是新婚,這樣的頻率和次數,似乎的確有點過了。


    沈天舒卻突然回頭問俞長樂:“是不是經常易舉,想要同房?


    俞長樂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來不及思考就下意識地點頭道:“佳容也勸過我,但是我就總是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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