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蓮教多了這麽一位武道高手,那個黃蓮聖母怎麽駕馭的了?


    沈彥秋打定主意,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隻是公公還要明白,那位如此荼毒百姓,便是今日在下饒他這一回,卻擋不住天下人。公公可明白?”


    洪爺暗暗出了口氣,笑道:“尊駕的意思咱家自然明白。還請尊駕回去之後同黃蓮聖母說一聲,隻要黃蓮教取了妖道性命,咱家便親手將妖女的人頭奉上,如何?”


    沈彥秋將身一縱跳上房頂,瞬間禦使真鮫劍化成水流飛去。


    “那就請公公記得今夜的承諾。”


    微風一吹,頭頂一小片烏雲徐徐散去,除了幾顆明亮的大星閃爍,再無一物。


    洪爺看著沈彥秋離去的方向,久久不曾挪開。


    “這般高明的身法,近乎神仙中人!黃蓮教啊黃蓮教,究竟從哪裏籠絡到這般恐怖的高手?”


    客店。


    沈彥秋裹著真鮫劍夜探皇宮,方天震和鶴星恫也沒有什麽擔憂。


    從今天得到的訊息來看,這座小兒城裏似乎並沒有修士坐鎮,除了那個不知道是不是修士,修為在什麽程度的國丈之外,恐怕沒有人能夠對沈彥秋造成威脅。


    不過修行道有不成文的規定,築基境以上的修士,嚴禁在凡人聚集的城池顯露法力,以免引起民眾的恐慌。


    當然這條禁令隻適合人族使用,像是鳳鳴城闔族一家,參天城各族混居等等自然都不適用。


    也隻有徐無城這樣的地方,就連徐沐白駕馭劍光進城,也是選在晚間夜裏,並且步行前往麻元宮麵見趙正陽。


    按照方天震的說法,沈彥秋去揪了那個國丈出來,鶴星恫進宮除了那個妖女,把禍亂的源頭清理幹淨,順帶著宰了那個昏庸無道的畜生國主,另立新君。


    簡單直接,一了百了。


    鶴星恫關了窗子,對方天震道:“若是凡事都和你說的這般簡單,哪還有這許多麻煩?比丘國畢竟是丘流國治下屬國,別忘了咱們這次來是要幹什麽。”


    方天震駁道:“便是這般簡單才好!咱們直接趁夜殺進皇宮,取了那妖女和國主老兒的性命,再把那雜毛老道剁成肉醬,救了一城小兒的性命,豈不美哉?”


    “好大的口氣!”


    鶴星恫正要說話,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冷哼,一個冷冷的女聲出口嘲諷。


    那聲音清脆動聽,聽年齡甚是年輕,隻是故作冰冷。


    鶴星恫伸手一抓,房門大開,門口走廊上站著一個黃衣女子,背後跟著幾個持刀背劍的大漢。


    黃衣女子身材纖瘦高挑,頭戴珠冠麵覆輕紗,臉上還描繪著怪異的圖案,仿佛一朵盛放的蓮花。身上淡黃色的衣服上,也繪滿了青色的蓮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身後幾名彪形大漢恭敬的站著,額頭位置都繪著一朵小小的黃蓮。


    那女子雖然打扮怪異,但是無論身材還是長相都屬上乘,即便臉上塗滿了黃蓮花瓣,方天震仍然能依稀辨認出她俏麗的模樣。


    方天震笑嘻嘻的道:“姑娘此話怎講?不知道在下那句話吹了大氣?”


    “放肆!”


    “黃蓮下凡,普救世人。總壇黃蓮聖母當麵,小子怎敢口無遮攔!”


    黃衣女子還未開口,身後幾個一臉虔誠的彪形大漢頓時齊聲怒喝,恨不能直接將方天震按倒在地,給黃衣女子磕頭賠罪。


    黃衣女子擺擺手,那幾個怒目而視的彪形大漢頓時收聲。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莫說那國丈修行仙法不好對付,就是皇宮裏那位,也已經把先天真氣凝練圓滿,不知道折損了我們多少兄弟的性命。你這般胡吹大氣,豈不狂妄?”


    黃蓮聖母雙手交錯捏成蓮花形狀,從頭頂一直落在胸口,方天震目光透過手決,盯著那對呼之欲出的事物,不著痕跡的咽了口口水。


    “哈哈哈,既然是黃蓮聖母下凡來搭救苦難眾生,怎麽不直接將那國丈老道打殺了從根源上解決?哦,我看姑娘是被人家打怕了,這才把旁人都看做和自己一般無能。”


    “你這黃蓮聖母,又是哪路神仙降臨?”


    黃蓮聖母雙手劃了個半圓立在胸前,兩隻小臂從肋部斜斜上托,正頂著那對寶貝。方天震離的夠近,明顯的看到水波一般的顫動,眯著眼笑道:“你叫黃蓮聖母?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黃蓮聖公什麽的啊?”


    黃蓮聖母察覺到方天震目光所在,又覺他一臉淫笑,不禁鳳目圓睜,檀口微張怒道:“無恥小賊!本座好心來救你一命,你怎可如此輕薄無禮!”


    身後一名大漢見黃蓮聖母大怒,立即錯開一步,腳下一旋力達全身,張開五指對著方天震雙眼挖去。


    大漢五個指頭烏黑發青,鋒銳的指甲似虎爪鷹抓,隆起的血管好似粗壯的蚯蚓蠕動,看著動作不快,卻有勁風撲麵。


    方天震哈哈一笑,抬手一掌對了過去。


    爪掌相交,“噗”的一聲悶響,那大漢指節上傳出清脆的折斷聲,騰騰騰後退幾步仍然止不住身形,被黃蓮聖母托著手肘一旋,這才泄去了力道。


    “先天真氣!”


    黃蓮聖母目光一凝,對著方天震道:“怪道閣下如此有恃無恐,原來已經是武道宗師的境界。”


    因為武道最高成就隻相當於修士的先天真氣境界,故而他們便將練氣期和先天期細細劃分,以打通經脈的數量來重新界定境界,以後天內力和先天真氣區分武者層次。


    隻有內力化成真氣,打破後天限製成就先天真氣,才能稱為宗師。


    雖然對於修士來說仍舊是不入流,可是在武者當中,先天真氣已經是頂端。


    以武入道雖非前無古人,但是基本上也都流傳在傳說之中,不可考究。


    出手的大漢手上功夫不弱,一手三十六路小擒拿也是十分精通,卻不想直接被一掌破去爪法,還折了幾根指頭。


    他一身內力幾近融會貫通,用不了多久就能達到凝化真氣的境界,竟然被一掌打的招架不住,這個猥瑣的圓臉小子,絕對是先天境界的武道宗師。


    方天震誌滿意得的昂著頭,還擠眉弄眼的朝黃蓮聖母飛了幾個飛眼兒過去。


    沈彥秋已經接近金丹的道行,鶴星恫也有築基中期的修為,隻有他一直堵在真氣圓滿的境界,遲遲感應不到天劫的來勁,平時非但幫不上手,還要分出人手護持,他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比丘國沒有修士,反倒是武道盛行,方天震不去招惹別人也就罷了,這黃蓮聖母一副悲天憫人的架勢過來,還敢跟他動手,豈不是正觸了他的黴頭?


    他一身真氣圓滿凝練,隱隱有轉變為法力的征兆,隻等渡過三劫成就道基,除非刻意顯露,否則和普通人別無二致,這些武道修士無論如何也察覺不出。


    黃蓮教的信眾遍布比丘國,那老者和高瘦漢子都是黃蓮教的信徒。沈彥秋和方天震都是生麵孔,又一個勁兒的打聽比丘國的事情,早就被老者稟報上去,一層層的傳到黃蓮聖母耳中。


    如今比丘國君民離心怨聲載道,正是揭竿而起的大好時機,黃蓮教早就策劃好舉事的各項事宜,隻等及幾日之後大雨之期,集結人手以公雞黑狗血破了那國丈的妖法,然後一舉殺入皇宮砍了昏君的狗頭,取而代之。


    到時大局已定,就算丘流國怪罪下來,隻要遞一張臣屬表上去,依舊奉丘流國為尊年年納貢,誰還管的你國主是誰?


    隻是沈彥秋三個突然出現,又對比丘國的事情這般感興趣,黃蓮聖母生怕節外生枝,這才親身前來會一會這幾個遠來之人。


    誰曾想這般一個其貌不揚的猥瑣小子,竟然是一尊武力高絕的武道宗師!


    方才那一掌氣勢凝而不發,絲毫沒有真氣圓滿外露,顯然這圓臉小子已經把先天真氣修煉到極高明的境界,隨心所欲信手拈來。就是黃蓮聖母親自動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坐在桌邊的白衣女子一直懶懶的看著他們不說話,黃蓮聖母幾番感應他探查不出她修為如何,隻是看如今這架勢,隻怕她的實力並不在圓臉小子之下。


    聽那信眾上報時說,還有一個容貌英俊的清瘦公子,好像是三人的首腦,隻怕武力也是不弱,至少也該有宗師境界。


    什麽時候開始,武道宗師這麽不值錢了?


    隨隨便便三個外來者,就是三尊戰力頂端的武道宗師!


    如今那英俊公子不在屋裏,難不成已經去了皇宮大內?


    宮裏的老太監一身真氣陰毒無比,有兩個重傷垂死的高手逃出宮來,回到總壇的時候渾身冰冷發青,陰毒直接攻入心脈之中,隻來得及說出一些簡短的訊息就身亡。


    直到某一次教中的左護法親自跑了一趟皇宮,和那老太監做了一場,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這才知道那個老太監已經將自身的陰毒化去,修成了陰極生陽的境界。


    本擬破了妖道的法術,集結教中高手攻入皇宮,以人數堆死那個老太監。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沈彥秋三人到來,不知道抱著什麽目的。


    她們黃蓮教就是打著解救小兒鏟除妖道昏君的口號發展起來,這種張口就來的場麵話最是不值錢,任誰都能吼上一嗓子。


    此時大戰在即,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不能存在,幾位護教法王和左右二使都分散出去集結信眾,不在總壇附近,黃蓮聖母這才親自帶著幾個硬手過來,會一會沈彥秋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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