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秋給他滿了一杯,笑著問道:“我聽聞名花流的子母泉,乃是天然的一口陰泉,無論什麽性別什麽境界隻要喝上一口,便要十日結胎化生嬰兒。”


    “怎地秦道友也喝過子母泉水?”


    秦問柳道:“道友說的不錯,子母泉乃是至陰之泉,暗含一點天道規則在內,若是喝了泉水,除非有七劫神化的境界,否則都脫不開生育嬰兒的結果。”


    他從冰盤上掰下一塊塞進嘴裏,嘎嘣嘎嘣的嚼碎,囫圇咽下肚去:“不過子母泉和化胎泉乃是花間穀唯一的水源,我國中長老及弟子日常所用皆是這兩道泉水,倘若不能化去生化之氣,誰敢把來使用?”


    “國主大人曾得過一部《星宿天章》,能引五鬥星力滌蕩泉水,將其中的天地法則之力以星力衝刷幹淨,不虞含胎之患。”


    五鬥星屬於道門敬奉的五位尊神,即北鬥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之合稱。乃是太古諸仙時期,古天庭敕封值年、值月神和東、南、西、北、中五鬥星君。其中東鬥注算,護命星君。西鬥紀名,護身星君。南鬥六司,延壽星君。北鬥九皇,解厄星君,中鬥大魁,保命星君。


    五鬥星力浩大無窮,藍星術的命格本就和一顆古星相合,又得了《星宿天章》這部接引周天星鬥的道法,自然能同時引動五鬥星降下星力,以五星大陣煉化子母泉和化胎泉中的天地規則。


    沈彥秋聽到《星宿天章》這部功法的名稱以及五鬥星力,便知道這部功法乃是溝通虛空星辰的妙法。修行道的諸天星鬥可沒有星神坐鎮,封魔榜封敕的魔星早在太古年間,就隨著神界和仙界的開辟脫離源初界,如今的周天星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經曆數個紀元的時間修行道再次孕育的星辰。


    這些星辰的職權和位置不變,也能成就魔神命星,隻是威能卻要低了不少,畢竟是重新孕育的後天星辰,沒有開天辟地之初同時生化得來的那一股先天鴻蒙之氣。


    他卻是想起自家修煉的太上元靈北鬥護身咒,乃是道門秘傳,接引北鬥星力加持,護佑長生的法門,自打同清華道君一戰領悟了這部法咒的真義,沈彥秋修煉十方魔道的同時,也把這部法咒一同修煉,這才同樣將自身的法力顯現出道門法力的精純來。


    ,終歸還有一個魔字,若沒有北鬥護身咒的法力斧正,他哪來這一身精純的道門法力?


    他便同秦問柳問起《星宿天章》。


    秦問柳搖頭道:“國主大人的修為,我也隻能用高深莫測四字形容,便是我修煉的黑龍吞日訣,雖然隻是中州皇族《五帝龍典》,北極玄龍道其中一部,卻也是極了不得的功法。說句實在話,就是蘇師姐跟我拚命相搏,我勝出的機會也是她的三倍!”


    秦問柳笑道:“我們評價一個修士,都說修為、境界、道行。這三種說法可以說相同也可以說不同。隻是無論哪一種說法,都不能代表實際戰鬥力,否則大家起了衝突,一齊亮出境界比劃比劃分個高低,也就不用打了。蘇師姐的修為高我一頭,戰力卻不如我,就是這個道理。”


    “我們師兄弟四人被稱作‘花間四公子’,其實修煉根基都是本宗《百花真經》,每人得了國主大人親賜一部道法輔助。蘇師兄所修乃是出自青蓮劍仙李太白秘傳的酒仙劍,楚師弟所修的乃是霸拳十式,宋師弟所修則是國主大人親傳《星宿天章》。”


    “酒仙劍自不必說,李太白以元神境界稱作劍仙,《青蓮劍典》名揚天下,這路酒仙劍也是不凡。霸拳十式乃是煉體功法,走的是肉身成聖的路子,最擅近戰搏殺。隻有宋師弟得了《星宿天章》,每每與我等過招都能先知一手,真打起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沈彥秋訝然道:“這《星宿天章》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秦問柳道:“不然。隻是合乎星宿運轉,能洞察一點先機,求的是須臾之間的勝負。也沒有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本領。若是同天機祖師的《皇極心算》一般洞悉天機,這大師兄的位子蘇師兄可就坐不住了。”


    沈彥秋撫掌歎道:“即便如此,也是了不起的神通法門啊!”


    武者之間的爭鬥,也要爭一點微末的時間差,站住上風分勝負手,況乎修士?與人交戰能先敵一手,勝敗就在刹那之間,倘若真如趙正陽這般洞悉天機,知曉前後,豈不是永立於不敗之地了?換而言之,趙正陽也就是修行道第一高手了。


    可他是嗎?


    不是,如今修行道明麵上最強的高手,乃是神仙道上聖雷帝天尊雷震霄,稍弱一層的便是其餘十二正宗的宗主,以及趙正陽和李太白這種方家散人。


    便是金雞嶺開派祖師簡元貞,如今還未曾飛升,在大河源頭尋找混沌本源大乘仙路,和他同樣深入大河的不知有多少,若把疑似修成九劫散仙的郭允龍算上去,雷震霄也要排到第二第三梯隊去。


    秦問柳道:“沈兄似乎對《星宿天章》頗有興趣?”


    沈彥秋不想在秦問柳麵前暴露北鬥護身咒的秘密,大陽山蘇瞳一行人當中,隻有邸律車一雙慧眼看出他身懷道、浮、魔三家法力,卻也不知道他道門的法力來自北鬥護身咒,也以為是大悲宗的道法顯現。


    沈彥秋笑道:“我與徐無城的趙正陽前輩以及徐沐白徐師多有交情,也在徐無城住過一段時日,心下也是十分豔羨趙前輩的皇極心算妙法。隻是我福緣淺薄,到如今也隻見了趙前輩一麵,卻是沒有見識過趙前輩的神通。藍道主得了《星宿天章》,能引動五鬥星力洗滌天地規則,我也是十分羨慕啊!”


    秦問柳一本正經的道:“我看這事兒你是沒機會了。《星宿天章》乃是國主大人秘手,整個花間穀中也隻有馮丞和蘇師伯幾位長老曾參悟過,餘下的弟子當中也隻有宋師弟資質非凡得以修行,卻至今也沒能完全參悟。你若想一觀此法,除非是取了藍師妹,成了我名花流的女婿,或許國主大人會將《星宿天章》於你觀看。”


    沈彥秋瞥了一眼正在玩水的藍如淚,她和三丈月玩得興起,兩人也不開啟法力防護,渾身衣衫業已濕透,恰恰勾勒出玲瓏玉體曼妙的曲線。藍如淚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性子也跟個小孩子一般,可身材發育的卻甚為成熟,前凸後翹難以掌握,身材卻比成熟端莊的蘇瞳還要……嗯,那個猛!


    藍如淚一直穿著蓬鬆的粉色衣裙,又是天生的嬰兒肥,沈彥秋如何會關注她?完全沒想到這矮小玲瓏的身軀,竟然蘊藏著如此巨大的玄機。


    搖了搖頭,沈彥秋苦笑道:“秦道兄就別打趣我了!我自知孽緣深重,苦於無法超脫,哪裏配的上名花流的公主!便是想也不敢想,想也不配想啊!以後可莫要提起此事,否則傳出去貧道倒是無所謂,卻壞了藍公主的名聲。”


    你剛剛看過去的時候,眼光閃爍還咽了口唾沫,卻當我是瞎子不成?


    秦問柳哼哼一聲也不點破,修行道覬覦藍如淚的青年才俊數不勝數,上門求親的更是不知凡幾,藍星術都以她未結金丹不能壞了元陰損壞道理為由拒絕,便是定親也不答應。


    故而藍如淚修行進境緩慢,其他人也不覺得奇怪,她是花間穀的開心果,沒有人不喜歡她的天真爛漫,反倒想著她一直不結丹,永遠留在花間穀。


    延壽的靈藥雖然稀少,以名花流的手段想要找尋卻也不難,大不了晚上千兒八百年再結金丹,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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