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風光無限,此時沈彥秋也顧不得欣賞風景,將兩頭兔子小心的放在床上,撿起被子給三丈月蓋好,這才晃了晃她的胳膊,輕聲叫道:“月兒,醒醒!”


    三丈月正自睡得迷糊,聞言隻是慵懶的翻了個身,放在枕頭邊的大天聖仿佛也睡著了一般,迷蒙的光芒忽明忽暗,隨著三丈月的呼吸一漲一縮。


    沈彥秋叫了幾聲,見三丈月隻是酣睡,撇撇嘴忽的掀開被子一角,在三丈月渾圓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懶蟲,快醒醒啊!”


    三丈月正做著美夢,夢中她修成元神,接替了丟雷老姆的電母元君之位,正意氣風發的在拿波山頤氣指使,就是山主拿波滕和拿波遜兩位也隻是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她說一句他們兩個應一聲,當真是快意至極。


    三丈月樂不可支,一麵將拿波滕和拿波遜引導左右首正位,一麵意氣風發的坐在山主寶座上,拿波丸領著一幫身材高大壯碩的男子列隊參拜。


    她正自得意,忽然身前的拿波丸猛然一掌橫推過來,跟自己骨肉相連的星辰金凰斬不知怎地突然失去控製,任她如何召喚也召喚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拿波丸蒲扇一般的大手印在身上。


    “啊,哥你幹啥?”


    拿波丸這一掌來勢洶洶,呼嘯的風聲夾雜著五顏六色紛亂的光芒,顯然是用了全力,三丈月連忙伸手去擋,不覺王座崩塌,麵前的眾人身形扭曲極度模糊,怎麽也看不清,好好的洞府宮殿突然消失無蹤,腳下突兀的變成深不見底的漆黑空間,四周空蕩蕩沒有著落,隻覺天旋地轉,也不知道究竟是下落還是上升。


    不知道墜落了多久,四周依舊是漆黑無盡的空間,三丈月舉目四望隻是漆黑一片,什麽道法法器都施展不了,一股極強的墜落失重感籠罩全身,身體根本不由自己控製。


    正自焦急難耐,忽見一點星光射來,瞬間凝聚成沈彥秋的模樣,隻是同拿波丸他們一樣模糊不清,毫無規律的扭動著。


    三丈月大喜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沈彥秋,正被她抓個嚴實,沈彥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不待她發問劈手破開一個空洞道:“虧得近來功力略漲,我幻魔道有了一絲火候,才能施展幻魔之法入你夢中,否則連我也要幹瞪眼。你就是整天胡思亂想太多,連夢境也如此詭異,若非我守住靈台,隻怕也要失守!”


    “莫要多想,抱元守一氣沉紫府,隨我出去吧!”


    沈彥秋一掌破開夢境空間,叫三丈月收束心神,裹著她合身化一道流光飛遁,仿佛穿梭了無窮遠的距離,破開一重重詭譎的空間,終於見到一抹光明耀眼,隨即衝了進去。


    三丈月悠悠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仍在床上躺著,沈彥秋坐在床邊將她摟在懷裏。


    三丈月驚駭未定死死抱住沈彥秋,道:“太可怕了,我從來沒有做過這麽恐怖的夢!”


    沈彥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背,勸慰道:“夢境本起於無根之處,你是白天想得太多,這才一一映射入夢。”


    “我自得了幻魔道,知曉這部道法有千變萬化的神通,卻一直耽擱著不曾修行,隻是在南極冰川看破了珍珠乃兮的魅惑,其他時間便無甚用處。”


    “可巧這段時間同老劉切磋,非但神力之術倍化之術多有精盡,便是力魔道和陰魔望天朔也有提升,對近身搏殺之法頗有心得。唯獨幻魔道無從施展,一直進境不顯。”


    沈彥秋抓過衣裳為她穿上,伸手抓過兩隻兔子,笑道:“不過我倆心意相通,倒是能夠以幻魔入夢之法潛入你的夢中,待我日後真正修成幻魔道,便能任意穿梭夢境世界,就算碰到打不過的對手,也能躲到別人的夢中,任他也沒本事找到我,哈哈哈!”


    “那你怎麽不教我?”


    三丈月一聽能夠穿梭夢境世界,頓時來了精神。


    沈彥秋苦笑道:“說什麽胡話?便連我都是你的,更何況十方魔道?隻是你沒有總綱鎮壓神宮統攝小世界,便是告訴你幻魔道的修煉法也是無用。你卻不知道,如今這部總綱根本不受我的控製,便是境界提升開啟哪一部功法都是它自行安排,我這個修煉者也是更改不得。”


    三丈月一撇嘴:“真當我想學啊?你難道不知道有些功法是唯一性的嗎?當年阿姆教我《上洞神宵禦雷真經》的時候就說過,神仙道雷帝天尊修煉的《驚雷震九霄》就是這樣,除非他自廢功力,否則就是把功法泄露出去別人也休想練成,隻有將他擊殺這一個辦法。”


    “嘿嘿,這天地間可有人能殺得了上聖雷帝天尊嘛!”


    沈彥秋本想附和確實如此,隻是突然想到郭允龍有可能是那個從大河源流出來的人,如今隻怕已經有了九劫散仙的境界,想要擊殺雷震霄恐怕並不困難。


    九劫散仙已經站在修行道的頂峰,再前進一步就是天門洞開後的大乘仙路,也就是傳說中的破空飛升。


    雷震霄身為神仙道宗主,統禦九重天的上聖雷帝天尊,修行道公認的第一高手,乃是八劫靈肉合一境的頂尖強者,早就將元神種子寄托虛空,煉化星辰肉身的存在,真真正正達到肉身不死靈魂不滅的境界。


    這世間除了九劫散仙,根本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


    三丈月隻是說個玩笑話,見沈彥秋如此鄭重其事,頓時便有些心疼,忽然發現被子上趴著兩頭肥碩的灰兔,連忙轉過話題叫道:“榕哥哥你從哪裏抓來的小兔子?”


    沈彥秋把赤城子的事情仔細說了,三丈月急道:“赤城子去了拿波山?拿波山沒有元神高手坐鎮,我父親和二叔也隻有金丹八轉,如何能應付的了炎皇殿的人?”


    “他們兩個的氣息甚是熟悉,該是拿波山來的不假,隻是猛然間想不起來是誰……榕哥哥能看到他們兩個的真身,不知道能不能破開他們身上的禁製束縛?”


    沈彥秋想了想道:“我也不敢保證。他們兩個現出獸身,究竟是被封鎖了修為和神智,還是被壞了修為退返原形我還不知道,隻能先試一試。”


    沈彥秋深吸一口氣,將幻魔道的法力布置成一圈護罩緊貼整間屋子,又覺得隻憑幻魔道不夠保險,又把力魔道的大力展開,一層灰蒙蒙的霧氣頓時彌漫開來,緊貼著幻魔道的法力布置成二層防護。


    幻魔道和力魔道的法力沒有屬性,一者包羅萬象一者純粹是一股大力,頓時把整間屋子裏的火靈力全部排除。


    沒有了火靈力的幹擾,沈彥秋小心翼翼的催動紫府神宮微微震動,一圈圈蕩起凍魔道的寒冰法力,溫度瞬間下降十倍不止,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寒冰力場布置完成,沈彥秋頭頂衝出太陰炫光鏡,鏡光便是滾滾寒潮,對著兩隻兔子狠狠一刷,就見兩隻兔子渾身火光湧動,毛發瞬間幹枯扭曲!


    “定!”


    太陰炫光鏡的威力慎言慎行最清楚,竟然也不能衝開這道火光,兩隻兔子被燒的吱吱亂叫,痛苦的哀嚎叫的三丈月一陣揪心。


    沈彥秋連忙飛出一口寒冰破滅圈,以攝拿萬物的力量壓製火光,太陰炫光鏡的寒潮行成一根純白透亮的光柱將兩隻兔子罩住,一絲絲剝離熾熱的火氣。


    這道火光蘊含的力量十分霸道,仿佛在不停的抽取兩隻兔子的法力,一分法力便能燒成十分火焰,端的是高明至極,沈彥秋自認以炎魔道的法力同樣來這麽一手,根本做不到這樣的效果。


    “好一個神明禦火冊,果然是火法中的至高神通!哼,一道無主的法力就有這般本事,絕不是赤城子的手段!若是我猜的不差,必然是那個什麽東林闕出手布置的禁製。”


    “好在他沒有成就神嬰進階火焰道尊,否則隻要一絲法有元靈的法力在,就是凍魔道威能全開我也無能為力!”


    沈彥秋全力催動太陰炫光鏡,幾乎凝成實質的寒潮如同一根冰晶柱子,非但將兩隻兔子凍住,便是洶湧燃燒的火焰也不能搖動,好似一朵豔紅絢爛的火花。


    沈彥秋冷哼一聲,沉聲喝道:“若是連一道無主的法力也收拾不了,我豈不是太沒用了!給我開吧!”


    猛然破碎寒冰破滅圈,碎裂成微粒的火焰竟然有重組的跡象,沈彥秋早就準備妥當,怎會給他重組的機會?早在破碎寒冰破滅圈之時便竭力溝通寒冰地獄,引動一絲地獄之力彌漫開來,三尺之內仿佛一座微小的冰雪絕獄,雖然存在不足一個刹那便既消失,卻也把即將凝聚成型的火焰消滅。


    這朵火焰是封印兩隻兔子禁製的根本,火焰一除禁製頓時失去支撐,被太陰炫光鏡直接衝破。


    沒有了禁製的束縛,兩隻兔子身形一陣變換,化成兩個十六七歲的壯碩少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三丈月原已經從床上跳了下去,此時看到兩個少年的模樣,又驚呼一聲顧不得他兩個赤身裸體,撲到兩人身邊又是拍臉又是揉胸口,焦急的叫道:“賽文賽武,快醒醒!我是月兒姑姑啊!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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