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哎,讓軍師看笑話了。”張遼無奈的說道。


    此時張遼正在自己房間裏打赤膊,當初都是一起打得曹操雞飛狗跳、又被曹操打得雞飛狗跳的老戰友,陳宮也沒有顧忌,直接推門便進。


    的確正如沙摩柯所說,張遼此時連止血的都沒纏,肩頭的傷口顯然也已經結痂,看情況並沒有傷當筋骨,否則這才一個月也痊愈不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你們兩個……對上那黃忠,居然還在鬥將中輸了?”陳宮有些不敢置信。


    旁人不知道張遼和沙摩柯的實力,陳宮還能不知道?


    沙摩柯本就是莽破天,而張遼統兵時看似儒雅有度,不過一旦上頭那也是一頭就敢往敵陣裏紮的人!


    雖然和“主公”比不了,但兩人都是當世第一流的猛將,現在居然敗在一個人手裏?而且還是個頭發都發灰了的老將?


    之前陳宮也隻是知道,黃忠排兵布陣、率兵指揮都頗有章法,而且從其射術來看,顯然年輕時也是勇武之輩。


    不過之前黃忠並沒有展現過自己正麵戰鬥的實力,自然陳宮和張遼也都以為,黃忠是體力已經不在全盛時候,所以不願近戰。


    怎料……


    “不不不,是我和那黃忠鬥將,文遠為我掠陣……我們從一開始就一起上的話,應該還是能贏的。”沙摩柯嘟嘟囔囔的辯駁了一句。


    還“從一開始就一起上”?


    當初在虎牢關,張飛和關羽也沒好意思一起打馬出陣好不好!


    “難道……那黃忠能夠與主公……”陳宮的臉也皺到了一起。


    “不可能!如果是奉先的話,軍師已經見不到我和傻老弟了,應該……”張遼急忙反駁,不過之後卻頓了一下。


    “應該?”陳宮探尋的問道。


    “應該……有子龍邁出那一步前的程度。”張遼沉默了一下之後,猜測的說道。


    前往弋陽前的趙雲。


    金玉巔峰?半步超脫?


    對於超脫,哪怕是張遼也並不了解太多,沙摩柯更是聞所未聞,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圖騰附體之後就已經當世絕頂了的。


    陳宮不懂這些,隻是隱約感覺,黃忠之前應該沒有這麽猛……


    莫不是剛好有所突破?


    卻不知道,黃忠並不是突破,而是之前一直在默默放水。


    隻是現在劉磐都已經被推到了長沙,本來在忠與義之間、心中糾結的黃忠,終究是“忠”的份量更重,於是使出了真本事!


    演義中,黃忠年近六旬時,三鬥關羽,第一次與關羽大戰百餘合不分勝負,第二次關羽拖刀計勝了黃忠,第三次黃忠同樣計誘、但為報其不殺之恩,僅是射落關羽盔上紅纓……


    唯一遺憾的是成名太晚,追隨劉備的時候,黃忠已經年近六旬,不過帶兵風格依舊是“常先鋒陷陣”,七十歲高齡時,更是在定軍山陣斬夏侯淵,也正是這一戰,為蜀漢奪取了漢中的控製權。


    而現在黃忠才五十出頭,勇力隻怕還在同時期的關羽之上。


    城姬世界的黃忠,與趙雲相似,同樣是武道家出身,後轉為行伍,修行的《射日訣》為家傳,專修肝膽、應以明目,眼力也是作為神射手的基礎……


    如果不是之前為了給黃敘續命,令黃忠每隔一段時間,都消耗大量真氣,導致根基鬆動,其實黃忠是有機會,借著如今戰將“通膨”,晉升到超脫之境的。


    “除了此一夫之勇,容陵的城防、兵力如何?”陳宮在屋內度了幾步之後問道。


    “黃忠麾下還有一支三百人的神弓隊,盡是姬造親衛,人人持長弓,善射不弱於尋常戰將,容陵之中守軍,數量應該在一萬二到一萬八,號稱三萬。


    而且……黃忠應該有某種類似於孫伯符那種、加成麾下士卒的戰技,能夠在短時間內,更加激發神弓隊的箭法、以及箭矢的射程和威力,若是攻城的話,必須提防他們居高臨下的斬首、亦或是殺傷其他戰將。”張遼想了想之後說道。


    沙摩柯這時也搶著說道:“還有一個小將,被稱呼‘文長’,也很厲害……之前文遠來救我,反而被黃忠搶了幾刀,無暇退出戰圈的時候,我本想並肩子一起上,結果卻被那小將攔下……我當時胳膊被黃忠的重刀震得失了力氣,但也不是等閑之輩能擋下,不過那小將明明看起來和差不多年紀,還是鎏金戰甲,卻與我相持三十餘合。”


    張遼聞言,看了看沙摩柯,一來是想要提醒他,下次不要把鬥將時以多欺少說的這麽坦然,否則丟人不說,萬一將來被奉先聽到,說不定就被拉去指點了,二來……張遼其實很想說,人家看起來和你可不是“差不多年紀”!


    那位“文長”是看起來就很年輕,而你沙摩柯……不說的話,誰知道你才十六歲?


    “一老一少?有些意思。”陳宮嘀咕了一句。


    陳宮回到陰山之後,親自總領陰山軍務,荊南的遠征軍也好、張遼的部曲也好,本就都對陳宮十分熟悉,也不存在什麽換帥不換帥的問題。


    不論效果有無,陳宮在三日後,先給容陵遞了戰書。


    除了日常的黑一黑對方、否定下荊州府的合法性,宣揚一下自身進攻行為的大義凜然之外,也提出了“為減少妻失其夫、父母失其子、兒女失其父的悲劇”,希望黃忠能夠上應天命、下和民心,投降將軍府。


    如果不願意投降,也希望黃忠能夠正大光明的出城鬥陣,若能勝則將軍府自退,若不能勝,也期望黃忠以麾下士卒性命、以及他們背後的家庭為重。


    不過黃忠的回應,也沒有出乎陳宮的預料——投降?鬥陣?別想!


    黃忠在信中,強調了荊州牧乃是朝廷所封,而且乃是漢室宗親,將軍府討伐荊州已經大失民心、令天下嘩然,荊州府上下一心,將給予來犯之敵迎頭痛擊,希望將軍府懸崖勒馬……


    這些廢話之後,黃忠表示——想要避免傷亡的話,我雖然老得提不動刀,但卻願意和將軍府的將領鬥將!


    然而有之前的戰況在,陳宮直接回信——欺負年邁之人,不是將軍府的風格,我們還是直接攻城吧……


    趁著信件來來回回這兩躺,不久前和陳宮一起抵達的,五百名民部代培的“工程兵”,也已經現場取材,造出了不少雲梯和衝車。


    五嶺之地無法運輸投石車,不過卻將一些無法現場采集的原料運了過來,隻要給這些工程兵時間,原地“擼”出投石車也是早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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