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霍承鳳,居然什麽都沒有說,轉身離開了。


    “她是誰?”


    “我們女生寢室的宿管阿姨啊,你也太凶了吧,不分青紅皂白把人家推翻在地,幸好大度沒找你算賬。”


    “你懂啥啊?你知道她在幹什麽嗎?”


    “看著柳小荷啊,我叫她盯著的,她有陰陽眼呢。”


    “這有什麽不對嗎?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霍承鳳搖了搖頭,看我那眼神活似我是一個白癡,徑直推門進去。


    “這事空了再說,先看看你的室友吧。”


    我們跟著走進寢室,此時柳小荷正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連忙推推她,然後大聲叫著她的名字,霍承鳳的聲音傳來,好了,別瞎費勁了,她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


    接著霍承鳳和我把柳小荷抱到床上,我問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好久能醒過來啊?


    霍承鳳撇撇嘴,明早吧,現在陷入了深度睡眠,明天她醒了你問起昨晚的事,她絕對是一問三不知。


    我有點明白了,她是在睡夢中和鬼做遊戲吧,所以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呃,這真的和小美沒有關係嗎?這個愛做遊戲的鬼是隨機找上柳小荷的?”


    霍承鳳點點頭,說沒有關係,但也有一點吧,若不是小美蠱惑她去兼職,進入過她的腦係統,她的靈力不會下降得這麽快,遊戲鬼自然就沒有那麽容易乘虛而入了。


    這一說我倒想起了一個問題,連忙問霍承鳳其他的室友會不會也有危險?


    霍承鳳搖搖頭說不知道,看各人的造化唄,遊戲鬼若是城隍廟逃出來的,那就是衝著你來的。


    我被嚇了一跳,霍承鳳拉低我的身子,擁我入懷,用嘴唇蹭著我的發絲,說沒事,我會保護你的。


    我沒有被打動,反而氣呼呼質問他這幾天到底跑哪兒去了?還等你保護,等你出現我都化成灰了。


    他的眼神一下幽深起來,俯身吻住我的唇,我甚至能感到他的身體在輕微顫抖。


    我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推開他,說別,這是在寢室呢。


    怕什麽?我們好久沒有溫存了,現在又沒旁人。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靖樂,急得不行,說靖樂怎麽沒跟上來啊?是不是在空地時被遊戲鬼幹掉了?


    霍承鳳哼了一聲,好像很不高興似的,“你就知道擔心他,他和你有什麽關係啊?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不行,這個家夥真的不能留在身邊了。”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這樣就惹怒他了,他要是真的把靖樂趕走那可就糟了,於是我很溫柔地貼近他,主動環著他的脖子親吻他,想讓他消氣。


    等他結束這個吻時,我已經氣喘籲籲了,霍承鳳的臉色好看了一點,說靖樂在樓下勘測遊戲鬼的方位呢,待會兒下去和他會合。


    “其實這些東西也沒多大惡意,隻是喜歡玩罷了,但長期以往人的陽氣會越來越弱,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不是完全靠柳小荷就能招惹上的。”


    “你是說有人引這些東西來想害柳小荷是不是?她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啊?”


    霍承鳳想了想說,應該不是得罪什麽人的原因吧,畢竟能這樣做的人不是普通人,他們的目的隻是為了滿足自己某些不可告人的嗜好,倒不是一定要置柳小荷於死地的。


    她這番話頓時讓我想起了宿管阿姨,連忙問霍承鳳這個人是不是有問題?


    霍承鳳說此人有陰陽眼,身上有一股我看不懂的氣息,暫時還不能判定是敵是友?你最好不要相信她的話,更不可和她過分靠近。


    我點點頭,心裏也感覺宿管阿姨確實有點滲得慌,尋思著以後還是離她遠一點。


    “對了,剛才你用鏡子照,有沒有把那些髒東西消滅啊?”


    霍承鳳看著我滿懷希冀的眼神,無比嫵媚地笑了,“老大啊,我沒那個本事啊,我最多能趕跑它們,可沒有什麽消滅它們的本事啊!”


    我差點痛哭失聲了,這霍承鳳看著威風凜凜的,咋也沒有多大本事呢,隻會趕跑,頂個屁用啊。


    這時霍承鳳用手背摸了摸柳小荷的額頭,說這姑娘的陰氣相當重,最好不要她住這個地方了。寢室樓自古都是陰氣最重的地方,最容易吸引鬼魅了。


    我這才想起柳小荷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突然回來呢?難不成是受了某種指引?不對,按照宿管阿姨的說法這幾天都在呢,難不成真是撞鬼了,鬼使神差地回來的?


    我順口就說她回來好幾天了,夜夜做丟手絹遊戲呢,霍承鳳臉色一沉,說不可能啊,前幾天還和小美在這裏大戰呢,接著她扣下姚烈雲封鎖了寢室。


    這一說我全想起來了,要是宿管阿姨沒有說謊的話,這代表什麽?姚烈雲在寢室裏演習婚禮現場,柳小荷在寢室裏玩丟手絹遊戲,兩人各幹各的,互相都看不見對方?


    “糟了!這是空間轉移,沒有在一條平麵上,我得馬上找靖樂商量商量。”


    我拉住了他,探身往窗下望了望,果然看見靖樂的身影孤零零立在那裏,我呼叫他的名字,示意他上來。


    “你的意思是遊戲鬼和小美是有所牽連的,它們互相製約著,霸占著寢室的地盤?”


    霍承鳳微微一沉吟,說可以這麽說,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多了,必須從長計議。


    靖樂上來後,商討了一會兒,也沒有個所以然。


    最後霍承鳳說它明晚肯定還要來,到時別驚動它了,和它當麵談。


    接著我說困死了,睡覺吧,霍承鳳看了一下那些床,眼神定在了某處。


    他的模樣頓時嚇著我了,連忙問他發現什麽了?


    “這間寢室是不是死過人?而且並不是正常死亡那種?”


    “沒有啊,不過我沒入住之前的事,就不知道了。”


    靖樂開口了,說大學校園曆來是陰氣最重的地方,很多鬼怪的傳說都來源於此,碰上死過人的寢室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話說得我渾身不舒服,直起雞皮疙瘩。


    “有沒有這種可能,這裏住了四個人,一個你,一個姚烈雲,一個柳小荷,還有一個是死人。”


    霍承鳳這話更猛,嚇得我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韋嵐是第四個人,她怎麽會是死人呢?”


    忽然我想到可以給她打電話啊,這樣不就能證明霍承鳳的推斷是錯誤的,但接下來我失望了,電話是關機狀態。


    靖樂就像小孩一樣掰起手指數著,“一個姚烈雲,一個柳小荷都將成為植物人,一個韋嵐是死人,那麽就隻有你是正常人了。”


    我皺皺眉,直覺感到這樣的推斷太沒有依據了,“憑什麽說死人一定我的室友,說不定是上一屆死在這寢室的呢,對了,我可以去問宿管阿姨啊,她幹了這麽多年,肯定知道不少事呢。”


    說著我就要走,霍承鳳一把拉住我。


    “問你一個問題,寢室一般是住四個人吧,閑暇之餘大家是不是喜歡湊在一起打打牌啊,玩玩遊戲?”


    我一愣,這話倒是不假,四個人正好湊一桌,但打牌好像是男生喜歡幹的事吧,女生一般就是閑聊,各自玩手機啊。


    “我感覺這個寢室的人都湊齊了,死了的,成了植物人的,唯獨差一個活人,所以…;…;”


    我的血一下往上湧,頓時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


    “你是說柳小荷取代了我,和她們一起玩遊戲?所以她老是輸,替身是根本沒有行動力的?”


    話音剛落,霍承鳳一下跳了起來,把我嚇得差點沒栽倒在床上。


    “聰明!一下就猜出來了!點32個讚!”


    隨即我也跟著喜上眉梢,“那是不是分析出來了,你就有辦法破解了?”


    他攤攤手,撇撇嘴角,“沒有破解啊,疑點還多著呢,別急啊。”


    見我有點喪氣,霍承鳳說好了,逗你呢,明晚偵查偵查一定會有辦法的。


    接著我問霍承鳳睡哪張床?


    柳小荷睡的是我的床,隻能在她們的床上選了,我以為霍承鳳會選姚烈雲的,因為她雖然是植物人,但畢竟還活著,要不選韋嵐的床,若是她真死了豈不是太晦氣了。


    誰知霍承鳳說我和靖樂睡一張床,就睡韋嵐的。我以為我聽錯了呢,連忙提醒她韋嵐是那個疑似已經死了的室友呢。


    霍承鳳閉上眼睛沒有理我,隔了一會兒幽幽地吐出一句,“你有所不知,姚烈雲是植物人,她的床其實是最危險的。”


    我一怔,問為什麽啊?他說你傻啊,何為植物人,那就是魂魄被逼出了身體裏,四處遊蕩,孤苦無依的人。這床上沾染了她的氣息,是最容易讓她趁虛而入的地方。所以呢…;…;


    我二話沒說連忙跳離開了姚烈雲的床,奶奶的,原來活人還比死人更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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