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在半裏以外用投矛殺死野牛,而費爾默的表現,讓他佩服的無以複加,心裏琢磨著能不能從費爾默這裏學會這種神乎其神的技藝。


    隨著夜的降臨,商隊簡易的營地上生起了幾個火堆,火堆上麵都在烤著牛肉,這是費爾默的獵物。他走了接近半個時辰才找到的一群野牛,瞄準了一隻最是健壯的家夥,用一根短矛奪走了這隻生靈的生命。


    “泉哥,我從未想到有人的投矛能超過弓箭,無論是射程還是準頭,真的太讓人吃驚了。我能學會這就好了,泉哥,你說我可以學到這種技藝嗎?”柱子看著火堆旁的林泉說道。


    “柱子,那是你見識少,你根本就沒有見過高手。不過你要是想學的話,可以向費小哥請教,反正到天方城還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看你不能和人家搞好關係。”林泉看著柱子說道。


    “費兄弟。過來一下。”林泉伸手向駱駝邊的費爾默招呼。


    “費兄弟,是第一次出門吧,既然能走到一起,就是緣分,大家親近親近。”林泉解下腰中的酒葫蘆,伸手遞到費爾默的手中。“費兄弟,也別見外,喝口酒解解乏。”


    從小在小酒店中長大的費爾默,對於酒其實並不陌生,林泉的酒葫蘆裏是一種很烈的酒,仰頭向嘴中倒了一大口後,嘖嘖嘴巴,將酒葫蘆還給了林泉。


    “謝謝泉哥的酒,我已將近兩個月未沾酒了,現在到有點懷戀三叔的小酒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看看。”酒讓他想起了山穀,還有穀中的眾人,還有那讓他很難忘懷的費雪。


    “少年出門,想家總是正常的。來來,給你一點好東西嚐嚐,說不得你會喜歡上這東西的。”林泉掏出懷中的煙絲,用一點草紙卷起了一個煙卷,遞給費爾默。


    從來沒有接觸過煙卷的他,不知道這種東西有怎麽用。


    “費小哥,像我這樣,點起火,放在口中,輕輕的吸上一口。”林泉做著示範,舒服的吐出一口煙來,前麵一陣煙霧彌漫。


    第一口嚐試煙卷的費爾默,開始很不適應,大口的咳嗽起來。第二口他便喜歡上了這種東西,發現了煙卷的好處,這能讓他的頭腦很快放鬆下來,還能緩解神經的緊張。


    “費兄弟,這煙卷別看不起眼,其實很講究的,首先需要好的煙絲,金黃,醇厚的才是最好。這樣的煙絲可不好找,我還是從茂叔那裏弄來的一點,他可寶貴著了。其次需要好的紙張,隻有最好的紙,才能有好味道。”林泉一邊吸著煙卷,一邊介紹。


    “泉哥,煙絲我不懂,不過好紙我到是知道一種,我們穀中有一種羊皮紙那可是非常的好,多少年都不會壞。”費爾默想想說道。


    不想林泉哈哈大笑起來,旁邊的眾多護衛也哄笑著,就連一邊不怎麽說話的柱子也笑完了腰。商隊的首領茂叔,看到這邊一群人笑成一片,好奇的走了過來。


    “阿泉,柱子,你們笑什麽呢?”茂叔狐疑的看著眾人。


    “茂叔,剛才我跟費小哥說煙卷需要好紙,他說,有一種羊皮紙非常的好,多少年都不會壞?”林泉笑道。


    “那是費小哥以前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你們也不用這麽笑話人家。”茂叔露出笑容,“費小哥,煙卷是不能用羊皮紙,不然一燒起來,會有一種臭味,一般人可受不了那種氣味。”


    費爾默知道自己鬧出了笑話,見到眾人樂不可支的樣子,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費兄弟,你投矛的技藝太厲害了,你能不能教教我。”柱子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向費爾默請教,他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這到沒什麽,以後每天傍晚,跟著我一起出去打點獵物,給你講一下投矛的技巧,然後你自己多練習就可以,我可練了十多年。”費爾默對於這種事情,其實很無所謂,也沒有藏拙的想法,畢竟當初九叔什麽也沒說就教了他。


    “多謝費小哥,不,我應該叫師傅,以後小哥就是我師傅。多謝,師傅。”柱子立馬躬身行禮,柱子耍了個心眼,既然拜師了,以後人家肯定會用心點教他。


    馬賊這一門手藝沒有他的同行強盜這一手藝人曆史悠久,畢竟是在第一個人學會騎馬後,那些強盜騎也上了馬,才有了馬賊。這麽說吧,強盜是在自從有了人的時候,這一門手藝就出現了。如果扯的更遠點,可能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的時候,就有了強盜,自然界中,很多幹著強盜的活,卻沒有擔待強盜的名,這些也算是強盜。


    烏恩薩是一個馬賊,馬賊這一份職業他是從他父親手裏繼承過來的,父親是從祖父手裏繼承的,而現在這一門祖傳的手藝在他手裏即將發揚光大。因為他現在已經升職,成了有著兩千多手下的馬賊王,這是他家四五代人都沒有做到的。


    自從烏恩薩幹掉了自己最大的對手,從中原天方國來的獨眼龍,收攏了獨眼龍一千多手下,他一躍成為這片方圓數千裏最大的馬賊,這一帶馬賊的王。


    此時他正準備去取行使自己的王權,向這片草原上的商隊去征集自己登基的禮物,如果那些中原或者西域的商人識相的話,他會給這些商人留下條底褲。想到這,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仁慈,真是一個仁慈的王。當然那些不識相的商人,他不會在意的,跟死人有什麽好計較的了。


    遠方一騎疾馳而來,到了烏恩薩的馬前。騎士翻身下馬,稟告,“烏恩薩大人,格勒格爾河下遊三十裏方向出現一支不小的商隊,這可是一支大肥羊。”


    烏恩薩懶洋洋的看著遠方,“肥羊,那是多大的商隊。”


    騎士,“大人,這支商隊有著駱駝一千多匹,馬車四十多輛,有兩輛馬車車轍非常的深,應該裝了不少金銀。商隊有著兩百多人,專職護衛大約七八十人。”


    烏爾薩笑了笑,他那陰鷙的雙眼看向了桑蘭河方向,“看來真是一隻肥羊,馬上召集附近的兄弟,趕往格勒格爾下遊。”


    騎士諾了一聲,立馬傳令而去。


    接連幾天費爾默都出去打獵,柱子跟著他一起,投矛的技巧已經教了很多遍,現在柱子差不多已經掌握,不過準頭可不是一時片刻就能上的來,那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所以隻要有空閑的時間,柱子就肚子一個人練習,也不和那些護衛們說笑,他深知一門高超的技藝是多麽的重要。


    這天傍晚,商隊正在紮營,護衛和商隊的人手正在趕著駱駝,準備把它們趕到一起,圍在營地的外圍。


    老狗將軍叫了起來,這次叫的聲音不像往常,而是從喉嚨裏發出一種如臨大敵的吼聲。林泉對將軍的叫聲最是熟悉,從將軍的叫聲中他知道將軍發現了敵人,還是最致命的那種敵人。


    “戒備,所有人戒備。”林泉抽出了手中的武器,在營地四周跑動起來,高聲的呼叫著。


    商隊的眾人得到示警後,迅速行動起來,護衛們快速拔出隨身的武器,取出了弓箭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馬夫和雜役們快速驅趕起駱駝將它們繞著營地圍起了一圈。這時,商隊的首領茂叔帶著十幾位管事跑到了林泉的身邊。


    “阿泉,怎麽回事?”茂叔臉色帶著疑問看著林泉問道,雖然林泉是他的女婿,外孫的父親,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還是要問清的好。


    “茂叔,周圍出現了大群的敵人,現在還明朗這些敵人的身份,但是這些人對商隊的威脅非常大。”林泉說道,他並不能把將軍的示警說出來,因為這些人並不會在意一條狗的吼叫。


    茂叔看著四周,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發現,有些狐疑的看著林泉問道,“阿泉,你確定。”


    “確定。”林泉肯定的說道。


    茂叔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看著身後的管事們,“所有人準備,防衛四周。”


    十幾位管事快速回到自己的崗位,那些馬夫,車夫,和雜役們紛紛武裝了起來,取出了武器,在管事們的指揮下,補充到護衛的警戒圈中。


    “柱子。商隊出現了什麽狀況?”費爾默感覺到營地裏氣氛的變化,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讓人神經壓抑的味道。


    “師傅,商隊出現了敵人,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麽敵人。希望隻是小股的馬賊,如果是大部落客串一下馬賊的話,那麻煩可大了,這些家夥可從不留活口。”柱子一邊給備用的弓箭上弦,一邊憂心忡忡的說道。


    費爾默看了看遠處,他從那個方向聽到了馬蹄聲。馬賊是一個什麽東西,他現在還有些搞不清楚,但是既然帶一個賊字,肯定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遠處出現的馬蹄聲給眾人指明了方向,從高高揚起的塵土來看,這是一支規模不小的騎隊。漸漸的馬蹄聲越來越密集,這群一身黑衣的騎士漸漸露出了身影。


    “阿泉,能看的出這是些什麽人嗎?”雖然從這條商路上走了不少年,茂叔還從未見過這樣一支全身黑甲的騎士。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群家夥就是烏恩薩的手下。”說出這番話後,林泉自己心裏有些嘀咕,從這群騎士身上的動作,他能感覺到這就是烏恩薩這個世代馬賊的身影,剽悍,嗜血,殘忍。但是一身黑甲從哪裏來的,看著款式,和西北軍團的鎧甲很像,但是西北軍團的鎧甲可是一片火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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