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這幾天都莫在這裏聚集,別惹惱了大人物。”


    許先生的話如同警鍾般,眾人聽聞後,竟無一人反對或是質疑。


    紛紛鞠躬離去。


    劍哥兒輕哼一聲。


    肖恩卻是看呆了。


    自從來到滄海城,身強體壯的人肖恩見到了不少,滿大街的都是。


    以武為尊,實力為美,是這裏的主調。


    身子較弱,或是看上去不強的人,多是街邊小販,或是有其他營生的。


    說不上那些大漢對這些人有什麽歧視,至少從茶棚的王掌櫃的話裏能夠聽出,這裏的人是看不起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


    這許先生,怎麽瞧,都看不出是個高人。


    除了臉上比較白淨,能凸顯出他的年紀不大外,佝僂的背,完全不符合青龍國人們的審美觀。


    更談不上備受尊重了。


    更是讓他驚訝的是,那個挑釁眾人,明明就是出來通知今日不營業讓眾人散去的劍哥兒,在許先生麵前全無那副囂張的模樣。


    低著頭,與做錯事被抓個現行的小孩不差多少。


    “崍州的人包下了?”掐著手指,不再望著天空,許先生問道。


    劍哥兒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看來我沒算錯,嗯,技術還是那般好。”


    許先生露出個微笑,摸了摸劍哥兒的腦袋。


    許先生的自嘲並沒有讓劍哥兒輕鬆一下,反而神情緊張地問道:“先生您又窺探天機了,家姐說過的,這樣對您的身子不好,若是......若是......”


    支支吾吾,完全看不出他是之前那般趾高氣揚。


    許先生倒沒有在意,笑道:“不礙事的,話說,你姐姐能送我一個大花卷兒嘛。不瞞你說,我這肚子,倒是對大花卷兒想念的很呐。”


    “許先生,”劍哥兒有些哭笑不得,“不要在這裏說這種話啊,要是讓家姐聽見了,可饒不了你。您在這等一會兒,我去跟家姐討要。她要是不肯,我就隨地撒潑,不怕要不著。您就放心吧。”


    說完,劍哥兒的背景卻是不如他的話有底氣,步子也邁得小了不少。


    有些孩子氣,肖恩在心裏評價道。


    劍哥兒推門進去,肖恩走到許先生麵前問道。


    “這位先生,您之前說的崍州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看那小子一聽到崍州,臉色都變了。”


    “外鄉人?”未等肖恩回答,許先生自顧自的撥弄手指,片刻後,“沒錯是個外鄉人呢,剛來滄海城,和平島來的?”


    肖恩點點頭。


    心裏卻沒有表麵那般輕鬆。


    若不是確信這裏除了梅花十三認識自己,並且,從


    和平島來到青龍國也無人尾隨他。


    他真的會以為,這個許先生一直在跟蹤他。


    不然,不會連他從哪來的都知道。


    算命師!


    肖恩想起自己說對茶棚老板的姓和他的住址後,那個王老板就是這般說的。


    莫非,這就是王老板口中說的算命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破天機看透地裏的算命師!!!


    見肖恩部說話,許先生倒是主動搭上話。


    此時的大花花卷兒店裏傳來棒打和劍哥兒求饒的聲音,許先生明白,這小子恐怕要耍賴了。


    “也不知道他姐姐怎麽那般執拗,算了算了。”


    心中想著,許先生也不願去算計劍哥兒此行是否能夠成功給他帶來大花花卷兒,有些事情不看透了,才有了期待。


    “需要我為你算一卦嗎?要的話,說出你的名字便可。”許先生問道。


    肖恩點點頭,“宵小之徒不近身,長長久久人圓滿,我叫霄夜。”


    霄夜?!


    “可是元宵的宵?”


    “不,是雲霄的霄。”


    確認後,許先生再次手指輕動。不僅如此,他沒有看著天空,而是盯著自己的腳下,一步一步走出一個複雜的圖形。


    肖恩不懂許先生的步伐,rubick之書曾告知肖恩,曾經的他,最拿手的便是韋以德步伐和法陣了。


    雖然看不明白許先生的路數,肖恩莫名覺得這個步法有種冥冥的含義在裏。


    從始坎到次兌、次坤、次震、複息於中宮恰是九宮八卦步。許先生走完這一套步法後,停了下來。


    透過兩片黑色鏡片,盯著肖恩,一語不發。


    “你不叫霄夜,既然客人不誠心,這卦不算也罷。”


    說著,他有些失望的離去。


    “別,再來一次可好,我保證配合你!”


    肖恩的話,沒能拉回許先生,他有種感覺,他錯過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許先生,我拿到了。我就說了吧,家姐絕對拗不過我的......誒,許先生呢?”


    劍哥兒興致衝衝地出來,臉上有好幾處鐵青,看樣子被他家姐打得不輕。


    那許先生在肖恩報上假名字後,有些生氣的走了。


    隻留下肖恩一人在這,思考算命師到底是個怎麽回事時,劍哥兒帶著他的戰利品出來,許先生卻早已離去。


    “這個給我吧,許先生走遠了。”指著冒著熱氣的大花卷兒,肖恩問道:“多少錢?”


    “十塊。不,這是給許先生的,不是給你的。你給再多錢我也不會將它賣給你的。”


    劍哥兒


    搖搖頭,捂著大花卷兒,直到他看到肖恩別在腰間的鐵劍,改口道:“除非你跟我打一場,你贏了我,我就把它送給你。看你拿著劍,想必也是個高手吧。”


    你是怎麽看得出來,拿劍的就是高手?你也是算命師?


    肖恩審視著劍哥兒,隻見他匆匆回到店裏,在一陣鍋碗瓢盆打落聲中,抱著一把劍急匆匆地出來。


    “跟我來,別在這兒打,我姐會抓我回去的。”


    說完,頭也不回帶頭就跑,仿佛跑慢一點就會有滔天大禍降臨。


    肖恩不知道劍哥兒實力如何,至少不差。否則他也不會在眾多大漢麵前,絲毫不懼爭鬥,反而躍躍欲試想要與他們比鬥一番。


    肖恩知道一點,就是那個從店裏追出來的,打扮得有些村姑土氣的白淨姑娘,肯定饒不了劍哥兒。


    抬頭望天,肖恩隻當自己是個路過的吃瓜,不想參與進別人的家事。


    可是,那個姑娘卻不罷休,走到肖恩麵前,“喂,我弟弟是不是找你比鬥了?”


    擋在自己麵前的姑娘,肖恩隻得停下腳步,無奈地站在原地。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點頭是承認她的弟弟找自己打一場,搖頭則是他有些後悔,為什麽不再往前一小步,說不定能把美人抱入懷中。


    第一眼覺得有些土氣,打扮也很隨意,第二眼再看時,卻有一番特別的風味。


    這是個耐看的姑娘。


    肖恩有些後悔,又有些慶幸,猴急可不是一名正直紳士該做的事。


    “姑娘放心,我是不會赴約的,你快去把你弟弟抓回來吧。”


    姑娘點點頭,“想吃大花卷兒嘛?”


    肖恩自然是想的,至少要見識見識花費了半天排隊為了那個大花卷兒有多麽好吃。


    想著,肚子便響了起來。


    姑娘也不廢話,認真地說道:“把他給我打個半死帶回來,你想吃多少,管飽。”


    “誒?!”


    “還有,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大花卷兒。”


    許先生本命許墨,乃滄海城土生土長的人士。


    何時從師,成為算命師的,除了他和他的師父,沒有人知道。


    滄海城唯一的算命師,如今卻居住在一破舊的茅草屋,若是讓崍州、儋州和閬州或其他州的人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


    回到家中,許墨並沒有因為肖恩對他撒謊感到憤怒。


    之所以離去,是因為他不願見到劍哥兒的姐姐。


    破舊的桌子,破舊的茶壺,輕抿一口,許墨歎息道:“覺而不迷,諸發本然如是。一切諸法本自實相,本自覺然......本自覺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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