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塵,是師父的名諱嗎師父從沒對我說起過。”劉裳詫異道。


    我隻知道師父姓王,卻從沒聽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師父想來覺得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不代表什麽吧!


    老道士接下來說的話,卻驚掉了劉裳的下巴。


    “不錯,你師父就叫王塵,也是我的師兄,當年一場浩劫降臨我龍虎山,差點使我道門分裂傾覆,你師父就是那個時候下山,毅然決然的一去不回頭啊,唉。”老道士陷入了久遠的記憶中……。


    七十多年前,整個華夏俗世都沉浸在巨大喜慶的日子裏,倭國投降了,戰爭終於結束了。


    而那個時候才二十幾歲的王塵,一身傲骨,下山抗倭數年,倭國投降,他才回山。


    數年後,已經是名滿道門的王塵,年紀輕輕,就修煉成了道門秘法,存思變神之法,其實他才是第二個道門修煉存思變神之法成功的人,劉裳隻是小三,王塵在道門風頭無兩,比之當時的龍虎山傳承嫡子張玄真,還要更有名氣。


    十年後,王塵道法大成,已經是陰陽交匯的大修行者了,這樣的修行天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連張玄真那個時候,都才剛剛進入初識的境界,王塵作為正一祖庭修行奇才,自然目空一切。


    漸漸生出與天下群道爭勝之心,不甘就此在山中修行,他覺得要證大道,需行走天下,去尋自己的緣法。


    道門在華夏那場浩劫中,遺失了兩件神器,他想要下山親自尋回,不使遺失在外族手中。


    一件是青城山道場的洞天神器,三世鏡,相傳是道門祖師廣成子的法器,一件是老君宮的洞天神器,淨世銅爐,相傳當年是道祖親自祭煉出的。


    在那場華夏和倭國的戰爭中紛紛消失不見,他要去尋回這兩件道門神物,心中有了目標,王塵告別了師兄弟們,就此下山。


    張玄真就是眼前的老道人,龍虎山上代天師,他心中一直對王塵很崇敬,想要追趕那個人的步伐,卻不想,再次知道那位師兄的消息,已經天人永隔,再也沒有了交集。


    當年,王塵還有消息從外界傳來,他去了倭國,與那倭國修行界一戰,憑借一己之力,生生打穿了整個倭國修行界,讓人是又驚又怒,不知道這個忽然出現的華夏道門高手要做什麽。


    王塵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哪怕是皇宮,他都強闖進去,雖然找回了諸多華夏器物,卻沒有那遺失的兩件神器。


    後來,也不知道是在倭國遭遇了怎樣的強者,世間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尋回那兩件神器。


    王塵,一個讓道門都不能忘記的名字,可惜他卻如曇花一現,短暫的綻放奪目一生,被譽為和全真張邋遢一樣的人物,有可能成為陸地神仙的存在,就此消失在了道門的世界中。


    誰能想到,那個他,會來到這西南山城,躲在那十萬大山中的破落道觀裏,化作一個普通的老道士,隱世不出直到身死道消。


    張玄真默默的敘述了師兄的一生,充滿了傳奇的色彩,又有對師兄的無限思念之情。


    “這就是你師父的一生,我雖然不知道他經曆了怎樣的磨難,才不肯回山,一個人靜靜的到待在這裏,但是想來師兄心中很苦吧。”張玄真歎息自語道。


    劉裳已經傻眼了,師父,這是他熟悉的那個師父


    他想起從前跟師父的一點一滴,怎麽都不能把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聚合在一起,如果是真的,那他師父還真是來曆不凡啊,竟然曾經還有如此輝煌璀璨的一段傳奇經曆。


    等等…,張玄真,啊,不是,是師叔,剛才說了道門的兩件神器,三世鏡,還有什麽,淨世銅爐,這兩樣東西,那三世鏡我不知道在哪裏,但是,那淨世銅爐,難道就是那山中的哪一樽銅香爐


    咕嚕,劉裳暗自咽了口口水,心跳加速,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要真是它,那就賺大發了。


    可是很快,他又有些不肯定了,師父如果早有神物在手,怎麽會修為不曾大進,還隱世在哪山中等死道理說不通啊。


    “前輩…師,師叔。”劉裳還開口叫著前輩,被張玄真一瞪,立刻改口,叫師叔了。


    平白無故就多了個厲害的長輩,難道還虧了,這個家夥心中還很不服氣呢。


    “我師父從沒有對我說過這些,前~師叔,就當我師父是您的師兄吧,那麽師叔到我這裏,是”劉裳不知道這老頭是個什麽意思。


    張玄真仔細的看了劉裳一眼,再次感歎道:“師兄選擇了你,眼界,天賦,果然都勝我十倍,連弟子也有了如此道行,我不如你啊。”張玄真很羨慕師兄的眼光還有天賦。


    劉裳不好意思的臉紅,看在你是我師叔的份上,好吧,先前的誤會,我原諒你了,就把你當做自己人好了。


    “師叔,弟子修行嘛,還行,還算是不辱師父的威名吧,嘿嘿。”他好不隱晦的就開始自得了。


    張玄真也心中沒有反駁,反而更加覺得劉裳的真性情,跟他哪位師兄簡直是一模一樣的性子,讓他生出了親近,可這等性子卻不似自己的師兄。


    “就憑你現在的修為,離不辱沒你師父的威名,還差的遠,等你真正陰陽交匯成為大宗師,登堂入室,才算是繼承了你師父的衣缽。”張玄真故意打擊他道。


    雖然心裏滿意的要死,可是口中卻不留情麵。


    劉裳無所謂的道;“師叔說的是,弟子會努力讓師父的威名再次發光發熱,您等著看就是了。”


    張玄真笑了笑,不予置評,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注意到小紫和小青在一旁唯唯諾諾的望著他,有些畏懼,又有些好奇的打量眼前這個怪老頭,她們畢竟才成妖不久,道心未定,還有些少女的天真爛漫。


    “方才忽見這裏妖氣騰空,所以才未察之下出手,卻是貧道的錯。”張玄真能說出這番話,拱手起暨,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這個老道士,真不愧為上代天師,氣度非凡,要是換做別的道門高手,隻怕就沒有這麽客氣了。


    小紫和小青兩個,連忙擺手那敢受老道士的禮,手足無措的讓開,跑到了外麵。


    劉裳見他絲毫不介意觀中的小妖們,更是好奇。


    張玄真撫摸著銀白的胡須,笑著解釋道;“我道門多有渡化獸類妖物的手段,不必奇怪,修行之人,不必拘泥於別人的眼光,隻要自己守住本心,無礙人間運轉,自然百無禁忌。”


    劉裳拱手受教,他本來還擔心,師叔會忌諱這些小妖們在觀中出沒,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


    “你師父歸葬之身在何處”張玄真問道。


    劉裳沉默了一瞬,思索該不該告訴他,在山中道觀後麵埋葬,已經隻剩下骨灰了。


    “師叔,師父已經火化。”劉裳心中忐忑的回答,他也不知道這位師叔會不會責怪他。


    張玄真一歎,聲音低沉著道:“師兄走的如此幹淨,塵歸塵土歸土,來去清清白白,師弟來遲了啊。”


    道門提倡塵歸塵土歸土,下葬安寢,才是天道正途,最忌火葬,那代表一點痕跡都不留下,想要轉世都沒有機會,所以道門之人把火和兵器,稱為兵火劫數,兵就是兵器,凶也,火者氣也,合起來就是凶氣,人死怎能帶著凶氣了,何況還一位道人。


    劉裳雖然熟讀道經,可這事,他也做不了主,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半點的修為,華夏官方又不允許土葬,提倡環保,可是這樣真的環保嗎,那還真不好說誰對誰錯,他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師父被推進了火化爐,沒有半點辦法。


    “師叔節哀,弟子也知道這件事不對,可是弟子也沒有辦法拒絕,您也知道這世俗的政權,可不是以往。”劉裳安慰師叔解釋道。


    張玄真一聽,更是怒了,也不知怎地,就在劉裳頭上敲了一記暴栗。


    咚。


    “混賬,以你師父的修為,就算仙遊,也不會肉身有損,何況我道門高真,怎會容許世俗幹涉身後大事,簡直是豈有此理。”張玄真和王塵不愧是師兄弟啊,動手揍劉裳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樣。


    劉裳根本就來不及避開,吃痛的捂著頭,在一旁哀怨的看著這個從未謀麵的師叔,齜牙咧嘴。


    好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看來這老家夥真是師父的師弟了,連揍我的手法和力道,都是一模一樣,可惱啊,該死的,我打不過他啊,就算你是我師叔,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吧。


    這貨還有臉說別人,他揍人的手法,也是和王塵哪裏學來的,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也不怪張玄真那麽生氣了,道門自己的事,還真是他們自己做主,除了該配合的義務,他們道人身後,都是葬在自家墓塚,或是超渡供奉起來,或是安葬在後山,從沒聽說被人拉去直接火化一說,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難怪老家夥生氣。


    張玄真,又具體詢問了一些,這些年王塵師兄的經曆,也明白了師兄的修為出了大問題,他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神色凝重。


    “你說你師父這些年一直身體不好,道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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