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蓬的劍道,在結合唐寧劍道之後,他的劍自是銳利無比,盡管修為下落了不少,卻也讓他通過這種方式擺脫了天界對他的束縛。


    倆人交手,魔尊重樓雖是領悟了空間法則,對新生法則亦是有所涉獵,盡管未能完全領悟,卻也能生死人肉白骨。


    在飛蓬未入八境之前,重樓自是不肯占便宜,作為魔尊他內心中的孤傲,不允許他在對戰這個值得尊重的朋友時,利用境界壓製。


    飛蓬的劍光和重樓的刀芒消失,重樓深深凝望了眼隱藏在大陣之中,隻能看個模糊身影的唐寧二人,心中滿是疑惑。


    飛蓬並未繼續出劍,執劍之手斜斜向下,待重樓回過神來,這才提劍而起。


    白色的鎮妖劍,在這一刻化為一柄巨劍,柔和的白色光芒縈繞在劍身之上。


    重樓雙臂一翻,背後那對翅膀猛然張開,其上羽毛在這一刻錚錚發亮。


    紅黑色的光芒從腕刀和羽毛上發出,那一片片羽毛更是化為一柄極小的利刃,緩緩從重樓身後的翅膀脫落。


    白色巨劍直指蒼天,黑色腕刀斜劈而至,紅色刀芒和黑色羽刃向著飛蓬飛逝而去,速度極快!


    飛蓬不敢怠慢,巨劍下壓,帶著一往無前之勢,轟然間落在刀芒羽刃之上,而後便是黑紅白三色交織,爭鋒!


    萬千羽刃猶如一個個細小的黑針,不斷撞擊並洞穿著巨劍劍身,紅色刀芒更是在白色劍氣中,左右衝撞,擊碎著一縷縷逸散而出的劍氣。


    在三方交織之後,一陣陣霹靂之聲轟然落下,好似天破般震撼人心,青雲山更是隨著這陣陣的霹靂聲不斷地震動著。


    山腳下居住的平民們也在這時紛紛從各自家裏逃出。


    許多人不明所以,隻當是地顫,可當他們看見天空中黑紅白三色交織之時,一個個頓時放下掩耳的雙手,紛紛跪在了各自的院子前。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景逸一家。


    景逸何慧玲帶著三個孩子,景天、徐長卿二人則是目光對視,而後不顧景逸二人的阻攔,迅速向著青雲山上跑去。傻呆呆的許茂山,見景天和徐長卿向山上跑去,自然也不閑著,跟在兩人身後。


    何慧玲見狀自是想要出聲阻攔,卻被景逸揮手打斷。


    “相公,你為什麽攔著我?這三孩子太小,青雲山雖然不算險,但他們畢竟還都是孩子,山上萬一有個什麽危險,豈不……”


    “夫人,不必擔心。早在我們來到這裏時,你就應該清楚,其實他們三個注定了要走上一條不平凡的路。”


    何慧玲麵露疑惑,見景逸滿臉平靜,便又開口道:“那萬一……”


    “不會有什麽萬一,有長卿看著,有山上的人看著,他們沒問題的。”


    見景逸如此篤定,何慧玲也不再多言,隻是看著三個孩子飛奔的背影,眼中依舊留有解不開的擔憂。


    青雲山門處,唐寧注視著那一團交織的色彩,眸中異彩連連,握著莫山山的手也在不自覺的輕輕顫著。五根修長的手指微微挑動,莫山山則是輕輕握了握。


    “師兄若是想去,便去吧?”


    唐寧麵色如常,聲音略帶懷疑的道:“不合適吧?”


    莫山山沉默片刻,再次道:“的確有些不合適。”


    唐寧麵色一鬆,好像是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整個人輕鬆許多。


    在青雲山腳的另一麵,供奉著女媧娘娘的聖廟之中,身著紫衣的紫萱和聖姑,則是看了眼空中交手的飛蓬和重樓。


    “作為神界第一戰將的飛蓬,對戰魔界最強的至尊重樓,這場千年前未完的戰鬥,始終還是如約展開,隻不過如今的飛蓬將軍,已不再屬於天界!”


    聖姑看著戰鬥中的二人,言語中不免有些期待,說完後卻沒見回音,這才轉過頭,看了眼心神恍惚的紫萱。


    “你的眼裏似乎除了徐長卿就沒有別的什麽。”


    紫萱聞言,這才幽幽歎息道:“聖姑,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女媧後人,但我跟流芳畢竟曾經那麽相愛,我們也有了孩子……”


    “紫萱,孩子雖然是你的,但你真的能算是她的母親嗎?為了保證你的容顏和壽命,你整整壓製了青兒三百年,你還想繼續壓製她多久?你這樣與殺了她又有何異?”


    紫萱沉默不語,隻是愣愣看著那個向著山上跑去的身影。


    看到紫萱這副模樣,聖姑頓時沒了說教的欲望。


    事實上,因為紫萱陷入愛情漩渦,整個南詔國有許多人已經遺忘了他們的守護者女媧後人。


    作為女媧後人的守護者,聖姑對這種情況也是很無奈,好在這些年南詔國風調雨順,沒有出現什麽差錯。


    另一邊,莫山山唐寧二人自然也看見了三個孩子。


    唐寧並未理會,莫山山則是瞥了眼唐寧後,悠悠說道:“師兄,這三個孩子你打算怎麽辦?”


    “順其自然,他們都是天帝手下的棋子,我插手讓他們逃脫了被人擺布的命運後,剩下的所有選擇,都在他們自己手上。”


    “倘若他們想要拜師學藝呢?師兄打算收他們為徒嗎?”


    唐寧微微搖頭,而後收回注視孩子的目光,繼續看向高空中戰鬥的二人。


    莫山山眼眸流轉,旋即輕輕一笑,再次道:“既然師兄不打算在收徒,那就把他們三個交給我吧?”


    唐寧詫異的看了眼莫山山,見其麵帶微笑,眼神誠摯,不禁笑了笑。


    “隻要你喜歡,什麽都可以。”


    話畢,兩人不再多言。


    高空中,飛蓬和重樓已經交手了上百回合,天空中除卻兩人武器交際時產生的碰撞聲,還有不斷響起的大笑聲。


    自從千年前飛蓬被天界擒下,破壞了那場戰鬥後,重樓等待這場戰鬥已經等了太久。


    雖然魔界時空與人界不同,但高手的寂寞總是刹那便是永恒。


    此次交手,雖然礙於修為差異重樓沒用全力,但卻從戰鬥中體會到了久違的舒暢。


    重樓如此,飛蓬自然也是如此。


    故而,這場戰鬥從一開始的針尖對麥芒,到最後的纏纏綿綿,一神一魔可謂是相鬥甚歡。


    唐寧站在大陣邊緣,一直看著二人,他期待的飛蓬突破八境的契機並未出現。


    雖然沒有看到飛蓬高壓下的破境,唐寧倒也沒有感到遺憾,畢竟,他能夠從二人的戰鬥中體會到那種勢均力敵的快樂!


    一種他永遠可能都無法享受的快樂!


    “飛蓬,本作收回先前的話,你現在的實力,雖境界跌落,但劍道之強更甚千年以前!不錯,這一場,本座戰的很是開心!”


    魔尊重樓收起雙翼,腕刀一抖,直接隱藏在黑袍之下,那滿頭紅發在風中飄揚,麵上帶著無盡的回味。


    “重樓,千年沒見,你的手段也在不斷完善,你的羽刃令本將……令我十分頭痛!這一場,戰的痛快,下一次我們再比過!”


    夕瑤見重樓收刀,便飛身來到飛蓬身邊,看了看飛蓬肩膀處被羽刃劃開的衣服,伸出手為他捋了捋,而後便開始為飛蓬療傷。


    飛蓬沒有阻攔,而是站在身邊,默默地感受著疲倦的身體被治愈,待其整理完輕輕拉起夕瑤的玉手,沒再鬆開。


    “哼!飛蓬,你可別倒在了美人懷中忘卻修煉,這一次,本座沒有盡出全力,下一次,你若依舊停留在此境界,當心被本座一刀斬去性命!”


    重樓看著夕瑤飛蓬二人,麵色很是不善,畢竟,作為魔界尊者,重樓一心修煉,可從未考慮過感情之事。


    在重樓眼裏,女人和感情,隻會影響他出刀的力度!


    飛蓬自是知道這一戰重樓並未出全力,隻是相比那些事,他對重樓的反應更感趣味,而這也促使著他想要刺激刺激重樓。


    飛蓬拉著夕瑤的手,輕輕一拉,在夕瑤吃驚的表情下,右手輕輕從夕瑤身後穿過,落在她的腰上。


    夕瑤呼吸一滯,身體驟然緊繃,迅速滿臉羞紅,雙眸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絲蜜意。


    “重樓,千年前我也曾跟你有同樣想法,可人間一遊後,我才知道,人生得一紅顏知己才是完整的人生!”


    看著飛蓬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魔尊重樓冷哼一聲。


    “哼!本座乃是魔界至尊,是魔非人!”


    飛蓬語塞,隻能輕輕搖頭,摟著夕瑤。


    “魔又如何,不過是另一種生命形態。人生需圓滿,魔亦如此!”


    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魔尊重樓看向那個從結界中走出的模糊人影,腕刀再次出現,巨大的魔翼迅速展開,羽刃也在刹那間淩空而立。


    “重樓,不用緊張,他是我的恩人亦是我的朋友。”


    見重樓如此緊張,飛蓬忍不住善意出聲提醒。


    他可是很清楚唐寧的實力,雖然唐寧非是小氣之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重樓是友善的。


    唐寧一步跨出,人已從結界中走出,他看了眼魔尊重樓如臨大敵的模樣,輕笑一聲,並未多言。


    隻是右手雙指結成劍指,輕輕抬起,再放下,便再無多餘動作。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指,使得魔尊重樓麵露大驚之色,而後腕刀和羽刃齊出,隻是動作剛完,便又停下。


    那一道由劍指凝發的劍意,早已從其身側飄過。


    隨著劍氣淩空而過,青雲山下一株株植物仿佛迎來了初春,翠綠色的芽孢越來越多,亦是在頃刻間長成,刹那間,好似過了許多個日月,花紅葉綠漫山遍野。


    空氣中傳來濃鬱的香味,好似在安撫著重樓好戰的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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