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林心如,我帶halu驅車前往盛亞。


    在路上我把之前思考過的東西講給她聽,halu聽過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老是聽林總提起的鄧子徹好像回來了。”她笑著對我說。


    我則吐槽她不要學上了年紀的人一樣說話,假裝成熟的孩子並不可愛。


    她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到達目的地,我倆同時訝異於盛亞作為一所海洋公園的冷清。


    “跟今天是工作日或多或少有些關係吧?”halu問我。


    我也不得不寄希望於如此。


    進入主館的第一站必要經過全透明的海底隧道。


    盡管除halu跟我以外再無他人,這條逼仄幽暗的通道還是給予我倆無盡的壓抑與窒息。


    “出了什麽問題?連這裏的生物都感覺了無生氣。”halu邊說邊用力地呼吸。


    我回應她說,之前來這裏並非是這副慘狀。


    明確記得,五年前我與老婆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就是盛亞。那天恰逢暑假中的某個周末,人頭攢動、嬉笑喧嘩卻使人心情爽朗,或許正是因為人多,巧妙地使我與老婆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擁擠成為了親密的理由。


    halu聽完我的描述後表示盡管能夠感同身受我倆當日的悸動,但此時此地卻難以令人代入其中。


    緊接著邁入極地館,原本應該悠閑自在的北極熊卻像標本似的癱靠在玻璃上背對著遊客方向一動不動。


    北極熊身上的毛已經完全發黃。


    隱隱約約還能聞到玻璃另一邊排泄物散發出來的腥臭。


    我分明記得,五年前,這裏的北極熊還會像宣傳片裏表演的那樣跟遊客打招呼互動。


    halu捂著鼻子快速地穿過極地館區域。


    或許因為觀眾不多,海豚海象的表演極為敷衍,工作人員穿著劣質的表演服飾,麵無表情地指揮著本該靈動聰慧的獸,今日這獸、這人每一個毛孔都釋放著疲勞與漫不經心。


    halu偷偷地對我說,感覺這裏的生物都好可憐。


    我何嚐不是這樣認為的。


    小時候來盛亞,最喜歡看的就是這裏的海洋生物表演,每次觀眾互動的環節都想把手努力伸到最高處,期望自己可以跟海豚有一次零距離的接觸。


    跟老婆第一次一起看表演時,優雅的海豚濺起華麗的水花,我倆坐在第一排,一邊躲閃著一邊發自肺腑地用力鼓掌,驚歎於海豚的智慧與可愛。


    而今天表演館中到處散發的腥味與黴味實在使人難以挽留。


    並沒有花多少工夫,我跟halu卻疲倦無比。表演廳的出口充斥著廉價澱粉肉腸被烤裂開的添加劑香味,微微地有些令人作嘔,我提議先到有內部消費的“白鯨咖啡廳”裏小憩一下,halu皺著眉頭堅定地點了點頭。


    看著落地玻璃裏百無聊賴的白鯨,喝著半加工咖啡跟半加工餅幹,halu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恣意地撥弄自己的頭發。


    關於工作,我必須要引導她走進一個正確的情緒。


    想了想,突然找到一個很合適的案例,我便開口講給她聽。


    那是我負責的,很多人都看過的一支廣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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