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蘇娘想要報滅自己家族的仇,那自然就順了她的心意。


    這個侍衛一整夜沒有回去,也不知道那何平究竟作何感想。


    趙晉已然不會再留著這個人,既然他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在短短這麽一點時間之內,為了能留住自己這條性命,就把主子給出賣了。


    誰敢留他。


    而大理寺少卿也不再查案了,趙晉當初讓他查的本來就是這些事,卻不曾想揪出如此大的一個幕後黑手。


    蘭兒翹手期盼,也沒有盼到他的如意郎君。


    趙忠儒急匆匆的走進來,手裏還拿這幾包信件。


    「太子殿下,那趙忠晟竟然如此狠毒,想要用這種法子陷害我。」


    趙晉一看他手裏拿的東西,哈哈大笑。


    「這些東西在你沒回來之前我都已經看過了,他現在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這就所謂病急亂投醫了,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要讓別人相信。」


    趙忠儒一看這個樣子就立馬放下心了。


    也是,太子殿下怎麽會是那種沒腦子的人,突然看到幾封信就給自己下定論,如果是這樣的人,怎麽配當趙國的一國之君,怎麽配統治自己。


    他皺著眉頭說,「太子殿下,馬上代國的軍隊就要來,更何況這一次我父親也來了,如果此次不將他們處理掉的話,日後必將成大患。


    趙晉倒也想過這樣的事情,隻不過這件事情關於他們父子三人,自己也不變插手。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又有什麽不可成全的理由。


    「此事本就是交由你來辦的,我想你會將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


    這話一說完,就相當於給了一個免死令牌,這一刻,趙忠儒終於不用再忍耐了。


    他邁著大步子走出這東宮,已經這麽多年了,自己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心情舒暢的時候。


    趙忠晟看到自己之後並未說話,就從麵前走了過去。


    趙忠儒冷冷的撇了撇嘴,「好好看看今天這太陽吧,藩國你是回不去了。」


    今日中午,趙忠儒備好的宴席,他們父子三人已經許久沒在一起用餐了。


    而今坐在一起,倒是有一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他主動給父親和弟弟滿上了酒,在他們二人差異的目光下,將這杯酒一飲而盡。


    這個正是他所期待的時刻,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從他的人生裏出現過一次。


    「父王,你可知道,曾經的我是多麽羨慕你對二弟好,我們一樣都是您的兒子,為何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呢。」


    趙新雖然已經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了。


    可他們父子己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是長期保留下來的,又怎麽能因為一時的愧疚而改了呢。


    「這王世子之位已經是你的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如今還要是不滿意的話,那就隻能將我這把老骨頭取而代之了。」


    趙忠晟和著父親的話說,「父親說的正是,他早就有這樣的心了,不過也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罷了,如今一來正好,站著太子殿下給自己撐腰,就忘了有幾斤幾兩了。」z.br>


    趙新連忙怒喝,「你給我閉嘴,不管到什麽時候,你們終究是親兄弟,不管誰登了王世子,都要想著對方。」


    趙忠晟一下子感到很奇怪,以前父親不是也看不起趙忠儒嗎,為何這些日子每日裏都這麽說。


    在這桌上,趙新很是警惕,他從未喝一口酒,也從未吃過一口菜。


    就連趙忠儒舉起的酒杯,他也未飲過一口。


    沒過多長時間,趙忠晟就臉色發白,腹痛難忍。


    他以一種極其痛苦的姿態倒在了地上,頃刻之間血流滿麵,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趙新兩隻手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衣袖,他看著自己向來寵愛的小兒子就這麽倒在自己的麵前,牙都要咬碎了。


    趙忠儒又拿起酒杯放在了父親的手中。


    「逆子,你今日是要殺了為父我嗎?」


    此時此刻,就連打感情牌他都不願意了。


    「父親,你可知我從未有一日像別的孩子那樣得到過父親的寵愛,趙忠晟從來都是你的命根子,可我隻希望你看我一眼,就一眼你都不能滿足我。」


    趙新看著他冷冷的說,「我若早知道你是這樣一條毒蛇,必然不會一時憐憫留你到今日,從而釀成大禍,若是想要動手就趕快吧,我趙新這一輩子要分得風,要雨得雨,不曾想,最後卻敗在了你的手裏。」


    趙忠儒哈哈大笑。


    「父親,雖然你對我和我母親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無情,可我是不會殺了你的,我要好好的孝敬你,讓你在我麵前頤養天年,讓你看著我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你的位置。」


    作為一個男子來說,這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了。


    趙新接過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曾想,他倒是這般有誌氣了,不管自己哪個兒子當上了王世子,自己的位置永遠不會改變。


    不過也就是心裏邊的那一口氣出不了了。


    趙忠儒本來以為按照趙新往日的性格,會跪在自己麵前搖尾乞憐,卻不曾想,他竟然是這個反應。


    一時覺得沒有什麽意思了,轉頭就走。


    趙新看著他的背影淡淡的說,「儒兒,不論如何,他都是你的弟弟,給他留一個顏麵吧。」


    趙忠儒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加快步伐離開了。


    可是沒有人能夠看到,此刻他眼裏早已充滿了淚水。


    如若不是被逼無奈,如若不是恨到了極致,他怎麽又忍心下手殺了自己的親兄弟呢。


    魏武這幾日做賊已經得心應手了。


    剛剛挖的一壇酒就這麽沒了,不過太子殿下這裏有呀。


    他就像來到了自己家一樣,根本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以往很好,最起碼是挑趙晉不在的時候來的。


    可今日越發的放肆了,知道太子殿下在裏屋坐在,他就自顧自的拿了鏟子在外邊挖。


    照進看著他這樣急迫的樣子,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難怪太子妃老說這酒喝了會上癮。


    看魏武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像一隻偷了蛋的猴子,上躥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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