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升實力,讓自己多一分保障,萬一情況有變,來的不是那個人,男的就多了一分向援兵提要求的砝碼。


    畢竟不是誰都願無私的付出而不收取利益,他要有些準備,增強底氣,而這修為就是,本來那個人是他最大的倚仗,到現在不是了,他們無法再回到過去了,殺了她之後就注定了要斷絕來往。


    他心中還是挺願不是那個人來,他寧願付出些許代價也不願看到那人。


    “二師兄!”


    “二師弟!”


    ……


    主持著法陣的二人聽得中年的慘叫,立即判斷出了他的身份,頓時又驚又怒,大吼了出來。


    “師弟,出全力,將木德殺陣之力盡數釋放,毀了大廳!”,大師兄大吼,手上印訣開始變轉。


    “不,大師兄你快停下,你這樣會傷到三師兄他們的!”,背劍青年聽聞著急道,不讚同他的做法。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根本沒有時間了,他們受到重創總好過被裏麵的那位殘殺!”


    “快啊!沒時間了,能拖一會,他們就少一分危險。師父的玉佩已經催動了,現在隻能等,為師父的手段拖延時間!”


    大師兄很著急,根本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他怎麽會願意傷到自己的師弟,一切都是為了等師父的手段成功,紅著眼睛訓斥背劍青年。


    “啊!對不起,大師兄,我太擔心三師兄他們了!”


    背劍青年滿臉歉意,說著手上印訣也轉了過來,準備發動大殺招。


    法陣樞紐枝葉抽動,陣紋閃光,法陣開始運轉。


    天色變了,這是青雲觀弟子第一次見到此景,怕是會令他們永生難忘。


    原本就風雲變幻的天此時更加絢麗了,隻見漫天白光都變成了青色,萬道青光匯聚於法陣中,散發凜冽氣息,而地上也不斷有青氣湧出,一絲絲,一縷縷,蒸騰向天。


    青氣升騰,到達天上法陣,光與氣相觸,當即迸發了無盡火花,呲呲聲不絕於耳,青氣在腐蝕著光,而光在同化著氣。


    慢慢地,青氣與青光相交,漸漸的,他們融為了一體,光的速度與穿透力,氣的形體與腐蝕。


    接著,融合而後的青色光氣朝著法陣中央凝聚,大量的聚集。


    青色光氣與青色光氣之間不停地摩擦,在法陣中央高速旋轉,逐漸的,他們被壓縮成了一個球,一個由青色光氣組成的球,它看似一個不動的固體球,但卻不是,青色光氣運動太快,導致了形成的球體看著不動了,不是不動,而是太快了。


    周圍風起雲湧,不斷的有青色光氣湧入球體,也不斷地有青氣與青光滋生交融。


    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了,覆蓋了青雲觀靈地全部的天空,而風起雲湧的漩渦中央,一顆不動的青色球體不動,穩如泰山。


    “叮!”


    一聲異響響徹天地,它是那麽的輕靈,悅耳動聽,心神都隨之一靜。


    天地的光華都收斂了,就剩下它,墨綠色的光華,收盡了所有,顯得無光。


    “出現了!”


    師兄弟二人心神一震,這是他們難以接觸的,以前師父教誨時有提起過它,它神秘而絢麗,是他們甚至是所有人都視若珍寶之物,昔日不論聽得如何天花亂墜,今日一見,這種感覺才最為真切。


    天上靈物瑰麗無比,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它是一滴液體,墨綠色,閃動著不知名的光華,奪人眼球。


    師兄弟二人不敢懈怠,連忙謹慎催動法陣,掌控嘛墨綠色地水滴。


    靈物雖好,但到底神異,非常人可得,一切皆得小心為上,否則靈物會變為噩夢,充斥你的心靈,令你崩潰。


    這滴液體滯留於法陣之中,沒有動靜,但此時,師兄弟二人額頭已有汗珠滾落,這靈物對他們的壓力太大了,稍有不慎,就將萬劫不複。


    這滴墨綠色的液體是五行木道,至陰至極的木屬性靈液,對修行一些功法或是煉器煉藥都有著非凡的妙處。


    但是,珍貴與凶險是成正比的,想要得到什麽,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麵臨這滴陰木靈液的威脅,它可腐蝕一切,不易收取,它充滿了不穩定性,得小心看護……


    天穹漩渦依舊轉動,有了第一滴陰木靈液的成功,後麵就顯得水到渠成了。


    隻見又一滴陰木靈液凝聚,與先前的那滴閃動著同樣的幽光。


    接著,兩者相觸碰,很平淡的,它們融為了一體,變成了一滴更大的陰木靈液。


    師兄弟二人更加吃力了,掐訣結印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了。


    “喝!”


    大師兄大喝一聲,身形一轉,手中法決變換。


    “師弟!”


    動作著,口中喊到,提醒那背劍青年,要變換法決了。


    背劍青年自是知曉,在大師兄變動法決的那一刹那,他也隨之變動了起來。


    陰木靈液隨著法決的變動,劇烈的顫動了起來,隨之,砰的一聲,炸散了開來,化作點點滴滴細小的陰木靈液,如下雨般,朝著青雲觀大廳落了下去。


    陰木靈液的凝結並沒有結束,原有的散落之後,又開始凝結了起來,不停地吸取著青氣與青光。


    可以看見,整個青雲觀靈地的樹木在大量枯死,綠草枯槁,有不少藥草變得萎靡不振,似是曬不到太陽的花兒,蔫不啦嘰的,更有甚者都已經枯死了,好似輕輕觸碰一下,他立馬就會變為粉塵,隨風飄散。


    此種結果是必然會發生的,若是陰木靈液能如此輕易地生成,那它還算是珍稀靈物嗎!


    陰木靈液的催生會消耗靈地的底蘊,其內的生機會被源源不斷的吸取,為陣法轉化,從而,靈地的壽命就會銳減,直至最後不堪使用,淪為廢地。


    靈地的靈氣並非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它也是有使用壽命的。


    靈地因為品質的差異,正常的使用壽命各有不同,但平時若是加以保養,則可以延長靈地的使用壽命,向青雲觀如此用法,簡直就是在透支靈地的底蘊,縮減它壽命,這對靈地的危害無疑是巨大的。


    但是他們哪裏能管得了那麽多,救人要緊,這是他們的絕強手段,隻有它才能奏點效了,不用此法,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師兄弟們死嗎?他們不會這樣做,就算他們願意,他們的師父也不會答應,他們都是師父最親愛的弟子,他是不會放棄他們任何一個的,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如春日細雨般密布的陰木靈液灑下,他們像是一根根帶著劇毒的針,全部紮向了大廳屋脊。


    噗噗噗,大廳的屋脊被漫天毒針穿透,發出悶響。


    呲呲呲,縷縷青煙從屋脊上冒出,蒸騰而起,像是被燒著了一樣。毒針穿透屋脊的同時,也將這腐蝕之力穿出,令得屋脊青煙陣陣。


    安冀眉頭一挑,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當即舉起中年的殘軀,頂在頭頂。


    毒針般的陰木靈液穿透了屋脊,直射下來,“呲呲呲”,物體被腐蝕的聲音不絕於耳。


    “啊!!”


    這次卻是他們師兄弟二人都叫了起來,很痛苦,身體被充滿腐蝕性的陰木靈液穿透了,腐蝕之力不停地摧殘著他們的軀體,挑動著他們的神經。


    中年原本已經被安冀折磨的昏死了過去,這陰木靈液的侵蝕挑動了他的神經,將他刺激醒了。


    他被安冀舉於頭頂,抵擋著陰木靈液的侵蝕,心髒耷拉在一邊,有血管連著,沒有掉落,毒針刺之,頓時青煙彌漫。


    “啊!”


    中年的身體痙攣了,這種痛苦,太強烈了,心髒被腐蝕,血管也有些被侵蝕的斷裂了。


    心髒還在跳動,發揮著最後的活力,但這已經難以支持中年的生機了。有不少血管斷裂,無法為其輸送血液,導致中年的氣息越來越弱,已經奄奄了。


    二師兄情況並不比中年好上多少,他沒有強大的體魄,陰木靈液觸之,即刻就被腐蝕一片,並且痕跡在慢慢擴大,整具身體都要被腐蝕了。


    二師兄身上皮肉盡去,露出了裏麵的內髒骨架,有些滲人。麵皮潰爛,黏附在臉上,像是千年腐屍,整個人都已經沒有人樣了。


    廳外師兄弟二人高估了他們的能力,他們根本承受不住陰木靈液的腐蝕,軀體潰爛,慘叫連連,廳外二人唄此聲震住了。


    他們麵露苦澀,誰知會是這種情況,但已經無法挽回了,隻能盼望著師父的手段快一點實現,終結遭受劫難的師兄弟們的痛苦。


    安冀左手一握,一條金絲繩出現在手中,揮手一楊,小虎就被甩飛了出去,撞開大廳的門戶,摔在了院內,濺起一地塵土。


    小虎還是昏迷著的,否則以他的尿性,被如此扔出,不管是誰,他的心中少不了要抱怨一番,泄一泄心頭的不爽之情。


    安冀盡管此時魔障,但他還是知道要關心小虎,否則任其躺在廳內,說不定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屍骨無存了,當然,他肯定是沒有醒來的機會的。


    因為靈魂早已奔赴灰界了,軀體無存,魂魄失去了寄居之所,自是要轉世重修。


    陰木靈液腐蝕性很強,盡管是魔障了的安冀,被陰木靈液侵蝕之後,手上竟也出現了一塊類似於燙傷的痕跡,短時間內無法去除,隻好以中年的軀體來遮掩身形,免去一番痛苦。


    驀地,安冀心身一陣動蕩,全身汗毛倒數,身體不禁緊繃了起來,眯著雙眼,望向來人的方向——他感覺到了危險,有實力強大的人正朝著這邊趕來,來人的強大,他此時難以抵擋!


    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但安冀就是感覺到了,並且他深信不疑著,他很信任這種感覺,不知為何。


    當最後一縷霞光消失在天際之時,青雲觀祖師結束了修為的提升。


    渾身力量澎湃著,實力的增長和修為的突破讓他信心暴漲,他有些想去與安冀拚命。


    但他不能,因為他知道他所要麵對的敵人有多麽可怕,他不會被這實力增長之後的信心給誤導,去送死。


    衣袍無風自動,青雲觀的祖師憑自站立,一動不動,他望著天際,望著天上的漩渦,目光有些深遠!


    他那年輕的臉上充滿了滄桑,似經曆了許多,成熟穩重。


    雙手縛於背後,他,就這樣站立著,任這天地風起雲湧。


    此時此刻,什麽都好像變得不重要了,弟子,宗門,那個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所謂了,他隻想靜靜地站立著,看著世間,任思緒飄散。


    一陣風吹過,拂動了他的衣角,盡管本來就在動,但現在他靜下心了,一切都靜了,這風吹動的不隻是他的衣角,還有他的心,他的思緒。


    似有所感,他望向了與安冀所望一致的方向。


    瞳孔當中的目光重新凝聚,回神了。


    他感覺到了,是那個人,那個人來到了。


    不是什麽靈敏的感知,就是一種心底的感觸,有熟悉的東西在接近,越來越近。


    沒有什麽能夠以這種情況觸動他的心底了,除了那個人,那個他又愛又恨的人。


    但不知怎了,知道是他來了,他沒有什麽過多的感覺,好像沒有當初那麽恨他了。


    很奇怪,對一切的感覺都淡了不少,他不知怎了。


    沒有任何情感的流露,不會像以前那樣,一想到他就思緒繁亂,有諸多想法,想要釋放出來。


    他要質疑那個人,為什麽,你那麽愛她,為什麽,你還殺了她……


    盡管,這一切他都心思明了,這些年的見識讓他懂得了原因。


    但他不信,他要那個人親口承認,至於承認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這,算是一種執念吧。


    放不下,割舍不了,盡管心思明了,通達無比。


    但現在不了,他好似悟了,懂得了什麽。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沒有再被束縛於昔日的痛苦了!


    明了了,通透了,執念好像可以放下了。


    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望著天,望著那個人所在的方向,靜靜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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