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原地漂移轉向,許斯年頗有先見之明的緊緊抓緊扶杆。


    林弦下一刻就被甩在了他身上。


    她為了不被甩飛出去,如八爪魚一般下意識的緊緊扣住了許斯年。


    臉上沾滿了林弦飄飛的長發,馨香不受控製的鑽入鼻腔。


    但很快隨著吉普車穩住車身,林弦雙手撐在許斯年的胸前,用力一推。


    隨著身前顫顫巍巍的劇烈晃動,她整個人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


    伸手平撫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腔,林弦對著楊高天驀然喊道,“幹嗎啊!”


    但已經知道有任務的楊高天一掃之前的不著調,神情認真的緊盯前麵的路況,沉穩而嚴肅。


    “臨時有任務,恐怕得耽誤林弦小姐一會兒時間了。”陸白替楊高天解釋道。


    林弦撇了嘴但還是懂事兒的沒有多加抱怨。


    陸白轉而繼續對許斯年說道,“許專員,這次可能需要你也幫忙了。”


    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許斯年,有些訝然的同時,內心裏還有一些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沒問題,但我想問一下是發生什麽事了嘛”


    陸白看著視線盡頭的醫院方向,旁邊是接連被他們超過的巡邏車,目光深邃,聲音凝重,


    “海棠花小隊請求基地封禁醫院的病房裏,並且申請了治安署和幸存者就近支援。”


    “現場的具體情況暫不清楚,需要我們抵達後和海棠花當麵溝通。”


    說到這,陸白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奇怪,


    “辛司長親自交代說,這次任務,務必要讓你加入。”


    噶


    小老頭你要這樣子的話,那我可有情緒了啊。


    主動和被動,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許斯年心裏腹誹著的時候,吉普車一個漂移急刹,橫停在醫院大門外。


    許斯年‘嘭’的一聲撞在了車門上。


    林弦‘噗’的一聲撞在了他身上。


    陸白和楊高天先一步跳下了車,林弦才慢悠悠的從許斯年身上爬了下來。


    “許專員。”


    陸白的喊聲打斷了他的臆想,“我們得先進去找到海棠花小隊,你先留在這裏配合治安員快速疏散群眾。”


    “明白。”


    許斯年應聲喊道的同時翻身下車,手指上還有若有如無的香氣正在快速逸散。


    醫院大門外的道路上,橫七豎八的停滿了巡邏車,外圍還有更多的巡邏車正蜂擁而來。


    警鈴聲不斷響起,令人心裏下意識的發緊。


    陸白和楊高天兩人的背影在許斯年視線裏飛快的消失,身穿治安服戴著白色簷帽的治安員手持衝鋒槍,拎著防彈盾牌,快速而有序的衝進醫院。


    迷茫的人群被強製疏散出醫院,在荷槍實彈的治安員麵前,沒人敢反抗。


    隔離帶被拉上,巡邏車的嗚鳴聲不間斷的響起。


    人們接頭交耳的嘈雜議論聲也隨之響起,熙熙攘攘間,開始出現恐慌,並逐漸蔓延開來。


    這並不是許斯年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但這次的他,卻不是被疏散的群眾中的一員。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他隻能看著,插不上手。


    “許先生。”


    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他驀然回頭,看到一個治安員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胸前銘牌上寫著,韓鴻飛,治安署署長。


    許斯年不認識,以為他是在叫別人你,遂向著兩周看了看。


    “您是許斯年許先生嘛”韓鴻飛道。


    “嗯,是我。”許斯年不明所以的點著頭。


    “那就好,許先生,我是商都治安署的負責人韓鴻飛,收到上級指令特趕來支援。”


    他目光激動而興奮,“請您下達指令。”


    噶


    下達指令我


    這咱也沒有經曆過啊……


    以往咱都是被保護的人啊。這怎麽突然就變成了我保護別人了呢!


    許斯年有些頭大,但更多的是這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什麽的決策才是正確的事情。


    他想了想後說道,“先疏散群眾,等待虹光小隊傳出來裏麵的具體情況,再做後續處置。”


    “是。”韓鴻飛敬禮道。


    許斯年被他這麽正式的回答搞的有些手足無措。


    韓鴻飛並沒有注意到許斯年的小動作,他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個東西遞了過來。


    “許先生,這是上級讓我給您送過來的,您的證件。”


    許斯年伸手接過,是工作證,正紅色的封皮,內裏是白底黑字,


    姓名:許斯年。


    單位:巡守司專員。


    ……


    裏麵竟然還有一張兩寸的蓋了印章的紅底證件照,也不知道基地從哪裏搞來的。


    韓鴻飛看著許斯年接過了證件以後說道,


    “許先生,您沒什麽吩咐的話,我先去忙了,有什麽吩咐您在喊我。”


    許斯年點了點頭。


    韓鴻敬禮後,轉身正步離去。


    “署長,他就是幸存者啊,除了長得有點好看之外,也看不出和我們有什麽不同啊。”


    “閉嘴,幸存者是你能背後討論的嘛!”


    “署長,我就私下裏和你說說。”


    “以後不許私下裏討論,每一個幸存者都是我們人類未來的守護者,不容置疑!”


    “是,署長,我也想成為幸存者啊……”


    一個長相稚嫩的小治安員滿是向往和憧憬的聲音逐漸遠去。


    許斯年迎著林弦的目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那個啥……”


    “噓,不用說了,我明白,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林弦打斷了許斯年說道。


    噶


    那你要這樣想的話……


    我壓力很大的啊。


    他扭過頭看向醫院內,不讓林弦注意到自己咧開的嘴角。


    浩浩蕩蕩的人群,被治安員組織著向醫院外快速逃離,對於未知的恐慌情緒已經蔓延開來。


    許斯年的目光在從他跟前跑過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


    光鮮亮麗的人,身影狼狽的逃竄,神色慌亂、恐慌害怕浮於表麵。


    衣衫襤褸的拾荒者或老或幼,皆神色木訥的如一葉扁舟般隨著人海流出。


    “叮鈴鈴!”


    “叮鈴鈴!”


    鈴聲響到了第二遍,許斯年才意識到是自己的衛星電話。


    他趕忙掏出接通,一張嘴便不由自主的學著陸白說話時的樣子,


    “我是許斯年。”


    “我是辛三更,現在出現緊急情況,海棠花小隊與虹光小隊和基地失聯,現在需要你控製好現場的局麵,等待後續支援。”


    “不可隻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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