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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逮到是哪個孫子,他全家都他媽別想活了,”孔義丟下一句,大步往外衝去。


    孔信一把揪住人後領將人拖回來,“你準備一個人去單挑嗎?你知道綁匪到底要幹什麽嗎?沒有贖金沒有勒索,綁匪他圖什麽?”


    孔義痛苦地揪住頭發,“可能是我的仇家,我知道我拈花惹草又不負責任,容易得罪人,媽的,我犯的錯,居然報應到阿純身上,我……”


    “所以你更不能一個人去。”羅子庚按住他的肩膀,“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聽我的,我們必須報警,讓警察來解決。”


    “不能報警!”老管家撲上來,“報警最後都會被撕票啊!我們少爺辣麽年輕漂亮!!!他一定會被撕票的嚶嚶嚶嚶……”


    “你閉嘴!”孔義揉揉太陽穴,低聲道,“子庚,不要報警,我們還不知道對方什麽要求,我先去和他周旋,你們把派出去的人都召集回來,去紫金飯店救我們。”


    羅子庚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麽,被孔信打斷,“行,你放心,我們隨後就到。”


    淩晨一點,路上基本沒有行人,孔義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到紫金飯店,泊車小哥迎上來,孔義甩都沒甩,直接衝進樓中。


    站在電梯中,他單手扶牆,腦中不斷閃過這些年自己犯下的風流帳,他仗著家世相貌不錯,吃喝嫖賭,男女不忌,吃幹抹淨了提起褲子就走,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有人因為這個而傷害康純傑,他真是……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叮——電梯門開,他理了理頭發,大踏步走進走廊。


    521室在拐角處,房門虛掩,孔義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一抬眼,頓時心髒如遭重擊。


    ——隻見康純傑美人新浴,披著潔白浴袍躺在紅色的kingsize大床上,微濕發絲搭在前額,雙眼懵懂地看向他。


    孔義猛地閉上眼睛。


    康純傑得意地勾起嘴角,“阿義,你來得真快。”


    孔義心裏有一種無法描繪的痛苦感,他哆嗦著手指掏出煙盒,彈出一根含在嘴裏,點燃,深深吸一口,讓幹燥的煙氣卷進肺中,努力舒緩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的憤怒。


    康純傑從床上下來,款款走到他的麵前,抬手撫摸他的脖頸,“我就知道你會來,你舍不得我……”


    “混蛋!”孔義猛地對他噴出一口煙,扔掉煙蒂,一把抱住人的細腰將他摔在床上,“你耍我耍得很開心是吧,看我這一天急得躥火你很有成就感是吧?你他媽神經病晚期已經無藥可救了是吧!”


    康純傑連嗆帶摔,頭上直冒金星,掙紮著直起上身,浴袍鬆鬆垮垮地露出性感的肩頭。他倨傲地抬起下巴,“你還敢說你不愛我?你擔心我,擔心死了。”


    “放屁!”孔義捂住他的嘴,“我擔心你?別他媽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隻是怕你在南京死了,你們老康家不饒我!傻逼!”


    康純傑不為所動,指尖在衣帶上一扯,浴袍整個滑落,露出優美的身體,他抬腿在孔義胯間蹭著,“有本事,用這兒說你不愛我。”


    孔義血氣方剛,對這家夥又有一種近乎條件反射的情動,被他一蹭就渾身燥熱,他粗重地喘息著,努力克製住把他按倒了狠操的衝動,殘忍地笑道,“又發/情了麽,你這個浪貨,我不愛你,不愛就是不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去操一條母狗也絕不會操/你一下!”


    康純傑眼中一絲難堪轉瞬即逝,他猛地將孔義壓在身底,雙手狂躁地撕扯著他的衣服,咬牙,“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孔信扛個單反蹦進來,大叫,“surprise!”


    “滾出去!!!”孔義怒吼,一把卷過床單抱住兩人的身/體。


    “拍完立刻就滾,”孔信淡定地舉著相機一通狂拍。


    “別鬧了祖宗,”隨後跟來的羅子庚將人拖出去,還不忘幫裏麵的人關了房門,“那兩人明顯在吵架呢。”


    孔信抱著相機看照片,冷哼,“這兩人床頭吵架床尾和,阿義撐不了二十分鍾鐵定被拿下,我太了解那小蠢狗了,哼哼,□……□……洗出來全家人手發一張,我看這倆表臉的還敢隨時隨地發/情……操,遮得夠嚴實……失敗了……”


    羅子庚:“……”


    康純傑被這一插曲驚嚇到,亢奮的身體稍稍冷卻下來,怔怔看著孔義的臉,隻見他眼中滿是憤怒,心頭被針刺一般地疼了起來。


    兩人被床單緊緊裹在一起,彼此硬起的肉根抵著對方大腿,康純傑執拗地咬了下嘴唇,“都這樣了,你還敢說你不愛我!”


    孔義鬆開床單,率先爬出來,拉上被他扯開的褲子拉鏈,光著膀子坐在床上,扶住額頭,半晌,低聲道,“阿純,你真是個大傻逼。”


    康純傑裹在床單中沒有說話,認識這麽長時間,他不懼怕任何狀態的孔義,不怕他一次次的推開,不怕他憤怒的破口大罵,更不怕他在床上一臉壞相地耍狠,但這一次,看著冷靜下來的孔義,他突然感到害怕了。


    這一次,是不是真的玩過了……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愛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孔義彈一根煙在嘴裏,輕輕地咬著煙蒂,在一片輕煙中眯起眼睛,“記得我才十歲左右的時候,我姐和我哥過生日,知君哥親手繪了一個葫蘆,剛一拿出來,我姐就激動地一把搶過去,上麵繪著她的小像,可好看了,我姐當場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家都在笑她激動,隻有我看到知君哥的表情都快要哭了,當時我不懂,後來才漸漸想明白,他們明爭暗鬥了這麽多年,圖什麽呀?不就圖那個愛情麽,可是愛情到底是什麽呀?到底有多紅火?到底哪兒值得一個一個都去搶?搶到手就是你的了麽?”


    康純傑抿緊嘴唇,這樣的孔義讓他感到陌生,第一次在孔義麵前有了無法掌控這個人的脆弱感。


    孔義叼著煙,抬手捏起他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啊,我問你話呢,搶到手,就是你的了麽?”


    康純傑躲閃了下,卻被捏得更緊,別扭地抬眼瞪他,咬牙,“是我的,既然被我搶到,就是我的!”


    “不,愛情是搶不到的,網上不是常說嗎,能被搶走的,不是真正的愛情,我看啊,能隨隨便便搶到手的,更不是什麽狗屁愛情,”孔義一口煙噴在他的臉上,輕聲道,“人家都不愛你,還爭個什麽勁兒呢,傻逼!”


    說完,他鬆開手,將煙蒂按熄在煙灰缸裏,站起來抖抖身上的折痕,“就這樣吧,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別揪著誰不放。”


    “不!”康純傑猛地爬起來,“我愛你!”


    “你愛的是你臆想出來的一個我,”孔義流裏流氣地嘬著牙花子,“不對,你愛的是我這根黃瓜。”


    康純傑臉色漲紅,“你……”


    “別再糾纏啦,”孔義摸出手機,“既然你這麽缺黃瓜,我幫你介紹幾個器/大活/好的,怎麽樣?保證爽得你四腳朝天。”


    “孔義!你……你混賬!”


    “寶貝兒,你今天才知道?”孔義頭都沒抬,撥通手機,哈哈寒暄兩聲,切入正題,“哥們兒,手裏有個騷零欠插,你有興趣沒?群p?嗬嗬我覺……”


    話未說完,手機被一把搶下,康純傑氣得渾身發抖,抓著手機放在嘴邊,顫聲,“我不許你再和阿義做朋友,變態!”


    喊完將手機狠狠摔在了牆上。


    孔義懶洋洋地靠在大衣櫃上,冷眼看著手機殘骸裂了一地,蔑視地掃他一眼,“裝什麽純?康純傑,在我眼裏就是個欠插的浪貨,隻要能上得你爽,怎麽樣都行。”


    康純傑臉色慘白,哆嗦著嘴唇瞪向他,滿眼都是佯裝出來的凶狠,一戳就破。


    孔義施施然穿起衣服,“之前一直不跟你撕破臉,是看你長得還不錯,屁股操起來爽,不過,美人兒哪兒沒有呢?操著爽的又不是全世界隻有你一個,我不想再跟你逢場作戲了,一刀兩斷吧,別死纏著了。”


    “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一直都是玩兒你呢,現在我玩兒膩了,想換個人玩兒了,”孔義穿戴整齊,站在床邊俯身看著他布滿水汽的眼睛,過了會兒,抬手遮住他的眼睛,閉眼,輕聲嗤笑,“滾吧,傻逼。”


    掌心的溫度灼傷了眼睛,隨著最後一句辱罵,康純傑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斷了線般滴落下來,沾濕了孔義的手掌,他死死咬住下唇,想將洶湧的淚意擋回去。


    孔義心頭一陣抽搐,他不是不喜歡康純傑,但是兩人是真心不合適,針尖對麥芒,雙方都沒有好下場。他風流慣了,最怕有人來剝奪自由,偏偏康純傑就要像圈養寵物一般將他牢牢攥在手心。


    我孔二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形按摩/棒。


    兩人對峙,半晌,康純傑深吸一口氣,帶著濃重的鼻音淡淡道,“好,我明天就回景德鎮,孔義你給我記住,這麽長時間,不是你玩我,而是我玩了你!不是你趕我走,而是我不要你了,你……你再也不值得我付出了。”


    “很好,”孔義最後看了他一眼,“再見。”


    “再也不見。”


    孔義大步走出房間,一出門就倚在了牆上,一番對峙看似他占盡上風,將康純傑踩得一無是處,可天知道他究竟是費了什麽樣的精力克製住自己的妥協,康純傑身上有一種近乎矛盾對立的倔強與脆弱,一顰一笑都能讓孔義的心理防線瞬間化為齏粉。


    不過,一切都結束了嗬,他們再也不見了。


    “喂,什麽情況?”孔信走過來,皺眉看著他這幅衰樣,“給媳婦踢下床了?”


    孔義深深呼出一口氣,閉著眼睛靠在牆上,“別問了哥,我和阿純……我們徹底玩完了。”


    “臥槽……”孔信倒吸一口冷氣,“你玩真的?”


    孔義點點頭。


    孔信暴躁地一腳踹他小腿上,“你作死吧二百五?奶奶才剛對他建立好感,我爸已經把他當成正牌侄媳婦了,你是要挑戰全家的腦神經嗎?我是不會救你的!”


    “別嚷嚷,”羅子庚拍拍孔信肩膀,對孔義道,“康純傑呢?還在房內?別鑽牛角尖,快進去認錯,老婆是需要哄的,說幾句軟話又掉不了肉。”


    “沒那必要了,這回是真的完蛋了,你們別理我,我想自己靜一會兒。”孔義粗聲丟下一句,推開他們,悶頭走出酒店。


    孔信摸著下巴,“這二百五嚴肅的樣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


    羅子庚看著虛掩的房門,猶豫了下,敲門進去,“阿純,你們真的……”


    “跟你有什麽關係?”康純傑躺在床上看電視,見狀麵無表情地掃他一眼,冷冷道,“我們已經不再是妯娌。”


    “……”羅子庚在心底狠抽自己一巴掌,這種時候來康純傑的槍口上撞,真是找死,啊不對,我什麽時候跟你是妯娌了?你知道什麽叫妯娌嗎???


    孔信從背後搭上他的肩膀,對康純傑挑挑眉,“別把你對阿義的怨恨往我男人身上撒,就算你們分手,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阿義什麽性格,我們都很清楚,說不定哪天你們就和好了呢。”


    “不可能了,”康純傑淡淡道,“是我不要他了。”


    孔信噎了一下,他有點不能理解,明明前一天還是一副沒你就活不下去的樣子,今天居然能不要他了?開玩笑吧。


    “所以,”康純傑倨傲地抬起下巴,“請你們從我的房間出去,我要休息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羅子庚拉著孔信退出房間,體貼地幫他把門關上。


    孔信一副淩亂的樣子,“臥槽啊,他們玩兒真的呀!我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羅子庚忍不住苦笑著搖頭,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康純傑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保鏢管家離開了孔家,目送他們大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孔仰山拄著手杖站在樓下,滿眼都是不加掩飾的傷感。


    “作死啊,”奶奶罵一句,顫巍巍回房去了,她好不容易才放下心防接受康純傑,那小兩口就來這麽一出,簡直是對她心髒承受能力的挑戰。


    孔義不知去哪裏鬼混了一天,傍晚才滾回來,一進門就被老太太用拐杖抽了一頓,哀嚎著連滾帶爬鑽進孔信房間,“哥,救我,救我呀……”


    孔信一腳將他踹出去,“奶奶,賜他個全屍吧。”


    “胡說八道什麽!!!”老太太出離憤怒了,喘著粗氣,“你們一個一個都不往好草裏趕,大的不結婚,小的盡惹事,阿純多麽好的孩子啊,你們……你們存心氣死我,要我什麽時候才能抱上曾孫?我都八十多的人了……”


    孔信冷靜道,“恕我直言,奶奶,阿純是個男的,除非阿義出軌,否則你還是抱不上曾孫。”


    “……”老太太卡殼,半天,眼皮一翻就要抽過去,“作死的小畜生哎……”


    “啊啊啊奶奶您挺住!挺住!別暈!!!”


    誠惶誠恐地送老太太回房去休息,孔義耷拉著腦袋回到孔信房間,“哥,我是來跟大家辭行的,我要回美國了。”


    “再!見!”


    “……臥槽!”孔義猛地抬頭,悲憤大叫,“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嘛?你還是我哥嘛?你是大伯在垃圾堆撿的吧?”


    “滾你大爺的!”孔信暴怒,“你才是撿的,你是二叔一炮擼出來的!”


    “我大爺是你爸呀,你這個不孝子……”


    於是明明鬥嘴占據上風的孔義被惱羞成怒的孔信轟出了房間,大門砰地擦著鼻尖關上,孔義抓狂撓門,“哎,你開門,我是你親弟弟啊!”


    “我要跟你斷絕兄弟關係!你這個渣男!”


    “好好好,我是渣男,”孔義爽快地承認,撓著門道,“你開門,我就拜托你一件事兒,開下門啊,乖。”


    “什麽事兒?隔著門說。”


    臥槽怎麽跟個女人似的?孔義腹誹,提高聲音問,“那個……你打個電話問問阿純順利到景德鎮了沒?”


    孔信翻白眼,“你們都分手了還矯情什麽?”


    “盡一下前男友的責任嘛。”


    孔信猛地拉開門,將一個信封摔到他臉上,“自己拿回去看!”


    孔義被他摔得眼冒金星,茫然抓著信封,“什麽東西啊?”


    “你不是要查十年前對康純傑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嗎,”孔信冷著臉,“私家偵探查出來的東西,你這個從小就不著調的風流骨頭。”


    “你怎麽能說我不著調呢?你知道什麽叫不著調嗎?”孔義一邊拆信封,一邊信口開河,“當別人都唱do~~的時候,你唱re~~,那才叫不著調,我充其量就是從小不要臉……臥槽!”


    孔信抱臂倚在門框上,“你槽什麽呀,想起來了?你那比不要臉嚴重多了,你是從小耍流氓。”


    孔義目瞪口呆地看著一份份調查文件,“阿純十年前在美國被綁架,從通風口逃跑,摔斷了腿,是我背著他跑了三個街區,躲過綁匪?”


    “記不得了?”


    “我想想,”孔義臉色很精彩,皺著眉頭使勁回憶,“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那時候我玩跑酷嘛,在一個廢棄的車庫旁邊碰到,艾瑪摔得可慘了,腿上全是血,旁邊還有人在抓,我都碰上了難道還能不管?背上跑唄,背著他跑回家,把我家老頭嚇壞了。”


    “然後你就許諾會娶他?你腦子有坑啊?”


    “不是……”孔義一臉不可思議,“私家偵探說我救的是康純傑?是康純傑?康純傑?”


    “你複讀機啊!”


    “不對吧,”孔義抓著文件一通亂翻,“那是個女的呀,雙馬尾,細聲細氣地叫我阿義哥哥,可萌了……”


    正說著,一張紙從他手中飄落下來,孔信彎腰撿起來,是一張照片的複印版,孔信掃一眼就麵無表情地遞給孔義。


    孔義接過去的瞬間就雷成傻逼了,大叫,“臥槽,康純傑小時候怎麽紮辮子?”


    事實勝於雄辯,照片上那個清秀的雙馬尾小男孩,和記憶中的細聲細氣小姑娘漸漸重合,孔義腦子裏一團漿糊,頭疼地揉著太陽穴靠在牆上,喃喃道,“造的什麽孽啊。”


    “現在打算怎麽辦?”孔信幫他整理好文件塞回信封,“當初是你許諾要娶人家的,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去景德鎮千裏追妻?”


    “得了吧,”孔義苦笑,“我們不適合,追回來還會再分,現在挺好的,他長那麽好看,又有錢,什麽樣兒的男朋友找不到啊?吊死在我身上不值得,我希望他能找個器/大活好、對他又體貼的好男人,別再遇到我這樣的渣了。”


    孔信挑眉,“所以?”


    “所以這個東西……”孔義晃晃信封,“對事實沒有什麽影響,隻不過讓我死得明白點兒,所以我明天還是回美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老頭子辛辛苦苦拉扯大一個公司,我得好好去學管理,省得老頭死後便宜別人。”


    “喲,上進了,不錯。”


    孔義過了一會兒,突然問,“昨天晚上在酒店,你知道那是康純傑自導自演?為什麽會突然跳進來給我surprise?”


    “你是亂了陣腳,”孔信冷哼一聲,“什麽綁匪會住紫金飯店?去五星級酒店裏綁架他是找死嗎?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把祥叔按著拷問了一番,老人家什麽都招了。”


    孔義苦笑著點點頭,低聲道,“是我傻了呀。”


    第二天孔義就回了美國,孔信和羅子庚去送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送他高大的身影晃去登機,孔信突然低聲道,“阿義其實很難過。”


    “畢竟是一段感情麽,”羅子庚胳膊搭在他的肩膀,兩人像好哥們一樣親密無間又不惹眼。


    孔信沒有微蹙,“其實是康純傑愛得太瘋狂,讓他害怕了,怪我們都沒有給他樹立一個好榜樣,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對是幸福的婚姻。”


    羅子庚伸手撫平他的眉頭,“我們是的,孔信,我很幸福。”


    孔信低笑一下,手指悄悄與他十指相扣,不管過去怎麽樣,從今往後,好好對待身邊的人,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種人,有無數種愛情,卻惟有知足的人才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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