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顧小六大虎都沒意見,顧淮也沒反對。


    事實上,能有人繼續管他一天飯,也挺好。


    幾個人說好後,又和顧淮一起回了宿舍。


    李子民兄弟了解情況後,很熱情的讓他們幾個就住在宿舍。


    天已經黑了,外頭小旅館本身就不多,現在這個點,估計也沒房了,不如幾個人湊合一下,還能省點錢。


    他們把自己過冬的被子都扒拉了出來,鋪在地上打地鋪,又把自己的床讓給兩個女孩子睡。大虎就和他們兩個在地上擠一擠。


    顧淮依舊睡他自己的床。


    大家都很自覺的沒有打亂他的作息習慣。


    一晚上這麽擠一擠也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蕭曉準備好了早飯,幾人洗漱過後圍坐在桌子邊。


    顧淮喝著牛奶,蕭曉問他:“你的檢討寫完了?”


    顧淮搖頭。


    他寫什麽檢討,他又沒有犯錯。


    蕭曉有些擔心。


    顧淮在這裏遠離自己的家,萬一受到欺負,總是要老師撐腰的。老師說的任務,還是老老實實做完為好。


    蕭曉了解顧淮的脾氣,知道他多半不會寫,把昨天自己準備好的檢討書遞給了顧淮。


    “待會就照著這個念吧,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顧淮沒看,隻是把信紙折了幾下,放進了口袋裏。


    蕭曉更擔心了。


    顧淮:“上去隨便說兩句,別太認真。”


    聽完這句話,連大虎都開始擔心。


    他給蕭曉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待會一起去看看,別叫顧淮又被人欺負了去。


    周一的升旗儀式過後,就是學生代表講話。


    但這次有些不同。


    有幾個學生因為鬥毆打架,被教導主任抓住,今天也要發表‘國旗下的講話’。


    前頭兩個學生沒有引起任何關注。


    國旗下的檢討嘛,這種事情也不新奇,有些學生甚至聽都不想聽。


    直到顧淮站在了國旗下。


    他不是沒有在國旗下發過言。


    但那時候,他是作為新生優秀代表發言,和現在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壞學生做好事,和好學生做壞事同樣引人轟動,甚至有好事者對著顧淮吹起了口哨。


    顧淮完全沒有搭理。


    他並沒有拿出口袋裏蕭曉為他準備的檢討書。


    “昨天,我聽見了一個新鮮詞匯,叫做賤種。”顧淮說的很慢,擴音器確保操場上每一個學生都能聽見。


    這個詞一出來,前麵讀完檢討的學生就開始激動起來。


    他要做什麽?他想要幹什麽!


    顧淮視而不見:“我想,我有必要解釋解釋這個詞的意思。何為賤?走在別人身後,無中生有顛倒黑白,這叫做賤;何為種?不敢承認自己的言行,瘋狂抹黑對手,這叫做沒有種。我個人覺得,又賤又沒有種的人,即使被打也是活該。”


    台下響起瘋狂的掌聲。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鼓掌。


    隻是覺得,聽完這席話心情澎湃,必須得鼓掌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人群裏,大虎也瘋狂鼓掌,甚至激動的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花。蕭曉站在人群中,眺望著顧淮的背影,垂頭不語,嘴角卻微微上揚起弧度。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她明年也要來中心學校上學。


    她要來見證顧淮的榮光。


    顧淮在國旗下的發言,帥是帥,酷也很酷,隻是苦了教導主任。


    他原意是希望幾個人化幹戈為玉帛,別再為了這些事情吵來吵去。但顧淮這樣一發言倒好了,直接化幹戈為仇敵,他們差點沒在紅旗下打起來。


    造成這局麵的罪魁禍首顧淮十分無辜,他甚至問:“我又沒有說你們,幹嘛認領找罵?難不成你就是這樣的賤種?”


    兩個學生差點沒氣死在紅旗下。


    教導主任也快氣死了。


    偏偏他又拿顧淮沒有辦法。


    李老師趕來救場,就差對天發誓顧淮是個好學生,絕對不會主動打人。事實上,人也確實不是顧淮打的,他隻是站在一邊看而已。


    由於李老師的力保,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兩個學生吃了個啞巴虧,還被顧淮當眾羞辱了一頓。


    看著顧淮,李老師連連歎氣。


    他說:“你其實隻要參加一次比賽,就能洗掉罪名。”


    他有信心,依照顧淮的天分,隻要他參加競賽,就一定能拔得頭籌。在全國性的比賽中拿到最高榮耀,還有誰能說他是靠著作弊得來的獎杯?


    顧淮輕輕抬起眼皮:“太累了,不想去。”


    他沒有罪名,也不需要洗清。


    去比賽需要去其他的省市,要參加兩個月的集訓,按照規定還得寫完幾十套卷子。這個榮譽拿得有些累,顧淮不想要。


    李老師見他是真心不想去,隻能歎氣。


    蕭曉幾個人下午離開,顧淮送他們出了學校,才折回了宿舍。


    李子民兩個人正在收拾被褥,見到顧淮,前者沒忍住,問他:


    “我爸在家嘮叨了一天,叫我做你的思想工作,話說顧兄弟,你究竟是為什麽不去參加比賽?”


    這個問題顧淮一直都沒有回答過。或者說,一直沒有人認真問他。


    顧淮回答:“做題太累,不想做,想躺平。”


    李子民被這個回答震驚了。


    他試探問道:“你就是不想寫題?”


    顧淮:“嗯。”


    李子民試探:“其實這倒不是什麽問題,我和中華可以幫你寫的。”


    顧淮:“那就可以去。”


    李子民:???


    不是,他爸眼裏的世紀難題,就這樣被自己輕輕鬆鬆給解決了?合著顧兄弟真就一點都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寧可讓他們說自己作弊,也不想多寫兩個字?


    向來保持沉默的李中華忽然開口:“我和子民替你做任務也可以,但我們有不懂的你得教我們。”


    李子民給自己哥使眼色。他別把事情搞砸了,萬一顧淮討厭這個條件,又決定不去比賽了怎麽辦?


    他辛辛苦苦勸一頓,別一招回到解放前了。


    好在顧淮對他兄弟二人印象不錯,很痛快的答應了這個條件,前提是他們兩個還得負責帶飯。


    幾個人各求所需,愉快達成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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