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顧淮的服裝廠究竟做到了什麽地步。


    莫叔隻知道,老年人跳廣場舞,必在顧淮這裏定做舞服;大虎知道,百貨大樓裏頭的摩登女郎,穿著的就是顧淮服裝公司的設計;李春華知道,學校裏的學生很喜歡他出品的運動服;魯素知道,國外顧淮的絲綢旗袍很受追捧。


    作為甩手掌櫃,顧淮給每一個人分工,卻沒叫他們合作。但他們把自己的公司開得很大,叫他轉房地產轉得十分順利。


    等眾人開始炒房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繼續轉型,開始從製藥公司從零做起。


    而零到一的過程,從s大學的實驗室開始萌芽。


    蕭曉和李中華發現了一種新物質,對治療癌症很有效果。


    顧淮也就是從這個時間點開始發展製藥公司。


    當然,他作為投資人,隻是提出想法,真正去做這件事的人,是大虎。


    大虎最後還是沒能考大學。


    他實在資質有限,讀完高中就已經是極限,大學實在考不上,去上了個大專。


    這年頭,能上大專也算是有文化了。


    在顧淮他們大學畢業那年,他接手了顧淮的製藥公司,開始發展自己的事業。


    有魯素的人脈圈,大虎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礙,加之這時候的公司正是磅礴發展的時候,經濟一片向好,他開辦公司就更容易不少。


    不過兩三年,他就憑借顧淮他們研製的抗癌特效藥一舉成名,淮安藥業也聞名世界。


    與此同時,眾人發現,淮安藥業和淮南服飾居然是同一個老板。


    這個老板,s大早有他的傳說--


    顧淮學長,是一個靠服裝賺錢去研發藥物的數學家。


    其實細細想下來也並沒有什麽大毛病。


    顧淮在兼顧他們藥物研究的時候,並沒有落下自己本身的課程,在本科的時候就發表了自己的學術論文。


    據說這篇學術論文背後還有故事。


    是一個學長,當眾批判他隻知道吃喝玩樂,完全沒有高中時期的亮眼表現,早就泯然眾人矣。


    作為一個數學係學生,混去醫學院,試圖靠這種方式博人眼球,維持他自己的成績,實在令人不齒。


    誰不知道數學跨醫學,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情?


    顧淮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又有傳聞說,其實顧淮學長原本根本就不在乎這種說法。不過有人打賭,賭兩頓火鍋,顧淮學長贏,為了這兩頓火鍋,顧淮學長才發表的學術論文。


    當然,大家都覺得後一種說法是無稽之談。


    畢竟正常情況下,誰能咽的下這口氣,但卻忍不住兩頓火鍋?


    傳聞歸傳聞。


    顧淮躺在自己的辦公室沙發上,看著大虎坐在一邊樂嗬嗬的算今年的增長額。


    “師父,咱們今年的收益也很不錯!”


    顧淮看著係統裏亮起的紅燈,敷衍的點點頭。


    大虎:“不過最近中華兄弟要休假回去陪弟弟。”


    他說:“李子民現在已經基本上恢複了,不過他停學太久,現在不肯回學校去。”


    顧淮:“他不是挺喜歡讀書?”


    大虎搖頭,笑:“他是挺喜歡,但他覺得自己一米八的高大個兒,再去一群小娃娃一起讀書,總覺得丟臉。”


    “我還以為他不會丟臉。”顧淮坐起身,從旁邊的文件袋中拿出一本。


    大虎並未阻止,瞄了一眼顧淮手裏的文件,又說:“所以李子民想自己開一個奧賽培訓機構,自己當老師,教教學生,帶帶班。”


    顧淮沒說話。


    他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研究藥物,但也花費了足足四五年的功夫。


    這四五年,李子民錯過的太多,已經沒有辦法彌補。


    但他以後能夠正常生活,這是所有人都奢求的。


    “對了,師父,中華兄弟的工資這個月結算後,他們家欠你的錢就算連本帶息都還清了。”


    聽到這裏,顧淮揚眉:“什麽錢?”


    大虎稍稍愣了一下,才知道顧淮問的是什麽。他笑:“不是,師父,你當時借了那麽大一筆錢給校長,你居然不記得這件事了?”


    顧淮:“我原本沒打算要回來。”


    再說了,他並不覺得那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大虎翻出另一本文件,遞給顧淮:“隻有你才會覺得無所謂,人中華記了好久了,特意讓王明明算了這些年的貶值加利息,還了足足三年才算還完你的人情。”


    “我們的工資居然這麽低?”顧淮的關注點有些不太對勁,“王明明是不是太摳門了?。”


    王明明現在負責公司的進出賬,工資分紅也全部歸他管理。


    李中華作為公司的核心成員,每天的分紅和工資都不少,還三年實在有些過分了。


    大虎:“他覺得應該還這些。讓他去唄,反正咱們公司在,他就能過挺好。不過師父,你是不是該看看這個文件先?”


    顧淮沒有打開。


    他看見文件袋上,寫著的是某某國家醫療隊。


    不用打開文件,顧淮也知道這是有關於蕭曉的。


    “這些年,她真是傷透了心。”


    大虎這樣對顧淮說。


    “你看看,她一個姑娘跑了這麽遠,那個地方又那麽危險,你看看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顧淮依舊沒有打開文件。他說:“她自己想要回來,隨時都能回來。”


    大虎:“師父,你要不要這麽冷血的?她為什麽會流放自己,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


    顧淮當然清楚。


    但他不是聖人,不需要給每個人一個解釋,亦或是每個人一個圓滿結局。


    “她願意投身這種事業,也挺好的。”顧淮說,“再說,她不會有事。”


    再怎麽說,蕭曉都是這本書的女主,無論她在什麽地方,在什麽工種,都會是主角,也沒有人能傷害得了她。


    大虎卻不知道這點。


    他隻覺得顧淮對蕭曉有些太過無情了。


    他說:“其實師父,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很溫暖,有時候又覺得你是真的很無情。這些年蕭曉我們都看在眼裏,你難道真的沒有一點點心動?”


    顧淮的生意做大了,也在數學界有了名氣,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對所有人的態度。


    蕭曉大概以為自己可以通過時間感化顧淮,但她發現這點是真的不可能後,選擇了遠走他國,去救援那些陷入戰爭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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