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酒是催情香,酒是壯膽靈,飲了數杯醉魂香的四人,不時便昏昏欲睡,也怪一整夜的精神緊繃,時刻運行的真元,和半點兒僥幸都無的心態。


    四人修為都頗深,不像曾經的龍虎顏玉那般亂飲自是無太過之事。時不久,有了絲絲睡意的休言便自己上塌入睡,再不久,玉菲香和白百也被酒力所催擠向了塌上。


    略略上頭的夜行陸,雖也想上塌睡覺但是被休言一腳踢出,打了個哈欠的夜行陸直接拿張毯子地上一鋪,躺到便睡,還有絲絲涼意,頗為不錯。


    夜府屋頂之上的任風,原本打算遁出夜王城沒想到四小如此安靜,臉上不由掛上笑容,再次坐下,看著如今變的略略熱鬧的夜府,感覺也不是那麽討厭,反而有絲絲輕鬆。


    蹲坐在台階上吃麵的蠻,吃完麵送了碗,灌了口酒便在院內演武場上靜靜站著。眼中精光不停閃過,則是不斷在回憶五場戰鬥的畫麵。


    不刻苦但不偷懶的蠻,修行方法與別人不同,則是不停的觀想戰鬥,如果蠻對上熬中,蠻有把握七拳左右便結束戰鬥。


    畢竟八境的蠻,天天挨九境的拳,可惜是賭戰沒有蠻出場的機會,讓蠻略感失落,不過並不上心的蠻也不在意,反正亂世起,還能沒有出拳的機會


    接著,從站立慢慢側躺的蠻,呼吸越來越深,越來越長,到了最後,連一點兒氣息都沒了。


    坐在夜府屋頂之上的任風,神念掃過,居然沒有蠻的身影,直至半柱香之後,才再次呼吸一次的蠻才被任風發覺。


    感覺自己還有的練的任風,便繼續淺修。


    金兌城的大街上,一身花袍的柳垂絮,東瞅瞅西瞧瞧,時不時的進一家逛逛,然後拿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出來。


    不過,還好的是數年前戰起時,金兌城裏的花樓都陸陸續續的逃走,不然柳垂絮若是亂入怕武進又要撈人了。


    偷偷從鳳凰閣內跑出來的張懷玉,也是大街上亂晃,一直被三凰死死盯著的張懷玉,身心舒坦。隨意一眼便看見一掌櫃的打酒,看著拉了數尺不撒一滴的手,張懷玉瞪大眼睛的哇~哇的小叫。甚至都忍不住上前去問道:


    “掌櫃的,為啥你的手如此之穩。”


    掌櫃的看著眼前比女人都美的男子,忍不住笑道:


    “便這一壺酒,我一打便是三十餘年,前兩年往往折了酒錢,後來慢慢的就穩了酒錢,最後賺了酒錢,如此一過,便有三十年了啊。”


    聽著掌櫃的感慨帶著絲絲懷念的話,本打算亂跑的張懷玉,心中一動,便生慚愧,也沒了亂晃的心思,低頭喪氣的又返回了鳳凰閣內。


    此時鳳凰閣內三凰還尚未從定中脫出,無聊的張懷玉先靜靜的坐在書案後盯著三凰,不想心中一動便偷偷拿出了毛筆,欲在三凰的臉上畫點,可惜剛站在古火龍麵前,看著此時微笑入定的火龍舉在手中的毛筆半天沒有畫下。


    嗨~一聲懊悔,直接收回毛筆的張懷玉,再次仔細的看起三女來。從靈禽閣醉酒之後,結為夫妻的四人,張懷玉一直都感覺四人之間少了些許什麽,明明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啊,結果次次都被三女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想到此處的張懷玉忍不住又蹲下身子,滿臉苦澀的看著三女。時不久眼中點滴便是四人在一起的時光,雖屢屢被治,但也日常的很。慢慢身上氣息發生變化的張懷玉,心中有一麵鏡子緩緩破碎,同樣的衣飾,同樣的身材,同樣的臉龐,獨獨五官略略有些差異,一人英武,一人美豔。


    張懷玉看著心中那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是”


    那人盯著張懷玉微笑不語,開口道:


    “煌煌天地,清濁有序,陽雷因霆,為我所用,雷霆之威,赫赫無邊,雷霆之怒,皆我心意。”


    不明白那人意思的張懷玉又開口問道:


    “你到底是誰”


    看著尚未開竅的張懷玉,那人眼角一陣抽抽,最後慢慢散去。


    ——————————————


    熬中被吞之後,黑天心一行大妖重返夜王城。出師不利也沒好意思請救援的黑天心,麵上無光,如今一眾大妖排排站在金兌城的議事大廳之內。


    枝了臉上凝重,開口道:


    “金兌城賊子怕是無一弱者,老黑不是我不幫你,此行實在有過凶險,好在無畏沒有死在戰場之上,不然老朽實在無法向族長交代。”


    看著有意推脫的枝了,黑天心趕緊笑著開口道:


    “枝了兄,我兩族幾千年的交情,此金兌城隻是一小城,便是城內強者眾多,焉能比的過妖族族多”


    “再說,我夜叉一族太上長老如今還在閉關之內。算算時間已經三十年,相信不年或者數月便會出關,有太上長老出手的話,此城必將破,來報我族黑幕白,黑乾虎之仇。”


    隨著話起,黑天心的表情從熱情變成帶了絲絲悲憤,緊握而又舉在胸前的右拳,頗有絲絲悲壯。


    臉上表情一變再變的枝了心中忍不住罵道,老狐狸然而嘴上卻說道:


    “黑兄所言甚是,不然先待無畏養好傷再做定奪。”


    “枝了兄,所言甚是,死者已矣,生者乃存。”


    聽明白黑天心話的枝了,眼角抽了抽,不再開口。


    象伯水瞥了一言這倆個老狐狸,也不打算開口,一旁一天沒喝酒的黑幕夜渾身上下憋的難受,不停的暗示著自己的兩個弟兄。


    不想同樣如此的二妖,一眼即明,象顏紅直接向象伯水傳音道:


    “族父,我鬧肚子能不能先撤”


    象伯水看著如此不爭氣的兒子頗為無語,此地哪個大妖修為都不差,你倒是說個能說的過去的也好應付啊。


    此時撲哧一聲,笑出的石趕開口道:


    “嗬嗬,諸位如此商量怕也是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我先退場。”


    看著石趕欲走的黑天心,心中雖不喜,卻也不敢得罪,隻能如此開口道:


    “也罷,也罷。中洲道門一氣同枝,蠻中又交好,偏偏我妖族之中,心不齊,力不行。”


    說這便要老淚縱橫而下,妖身如戲全憑演技。


    委實被惡心了一把的石趕隻能如此開口道:


    “金兌城如今鐵板一塊,眾心凝聚,我想是不是混入其中,尋找機會。”


    臉色再變的黑天心直接收了眼淚,笑著開口道:


    “玉石城二當家果然有深意,老妖雖年老,但論起心智來卻屢屢不勝石兄,石兄必然有破城之妙計,老妖恭候佳音。”


    直接明著陰了石趕一把的黑天心趕緊低頭作揖,不怕你不認,不認便再開口。


    被趕鴨子上架的石趕本來是看戲的卻被推以大任,說心中不惱是不可能的,但轉念一想便又再開口道:


    “都言,夜叉一族有一秘寶叫幻人皮。此寶妙用無窮,據說用此皮者渾身上下妖氣全無,甚至妖脈妖元都能化無,黑老如今出征此寶必是深藏懷中不肯輕易示妖吧。”


    常言道,想要賊出力,先讓賊吃飽。明白意思的黑天心,直接懷中掏出一張細皮,長不過尺,薄如蟬翼,發著瑩光。豪爽無比的將此寶掏出直接遞給石趕道:


    “石兄本是看客,如今願以已身為夜叉一族鳴不平,我黑天心萬萬不能寒了自家兄弟的心。”


    如今騎驢難下的石趕,眼中掛了絲絲陰冷,但依然是麵帶笑容的開口道:


    “黑老兒,有心了。那石趕便收下了。”


    看著接過秘寶的石趕,黑天心再次開口道:


    “此寶有兩個口訣,一曰放,一曰收。放為,天地之間,人之最靈,我隱其中,神不能知,鬼不能侵。收決待石兄功成之後老妖兒再奉上。”


    兩個大眼珠子轉來轉去的牛庚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


    “我靠,那不是賈皮長存”


    一窩老狐狸,個個都不傻,不想石趕連忙退回道:


    “誒呦~黑老兒高看我了,萬一這一張臉麵被識破,怕是半點兒消息傳不出便要身死了。看個戲搭條命,委實過了。”


    看著連忙推脫的石趕,黑天心心一狠再次開口道:


    “收決是,我為真神,此皮非我,一念化形,還我真神。”


    石趕明知此訣少了一句,但還是伸手接下,開口道:


    “如此,那我便先去做事,各位再議。”


    看著直接退出的石趕,黑天心連忙拱手送行,這時象伯水也開口道:


    “此賭戰若不戰完或做廢,必是不好再起征戰。老朽年邁,也先回府養身體了。”


    連忙掛上笑臉的黑天心開口道:


    “象老請便,老妖兒便不恭送了。”


    真是個實誠妖兒,一點兒不虛。


    隨著象伯水退場,各大妖寒暄幾句也都慢慢離去。待眾妖走後黑天心微笑的臉掛上了絲絲陰冷開口道:


    “夜叉族的秘寶不是那麽好拿的。”


    至於被吃掉的熬中,被一錘不知砸到哪裏去的蛟九,還有直接向南直飛的熬永,居然無一妖提起。


    也難怪,畢竟一場賭戰都撐不住起內訌的三妖,眾妖也懶的提起。


    退出議事廳後,對一事頗為在意的象顏紅直接開口向象伯水開口問道:


    “族父,那熬永……”


    象伯水沉思了一下,開口道:


    “那子應該便是原先龍族三龍王敖傑的兒子。”


    “有故事”


    看著象顏紅那八卦的眼神,象伯水帶著三妖回到象府之內,隨手扔了個陣法開口道:


    “熬傑有一妻為雪南,生而貌美,名聲遠揚,當年熬迅和熬傑同時看上此女,可惜雪南終情於熬傑。當時還是龍族龍王的熬壬偏袒熬迅,便欲將雪南許給熬迅,不想抗命的雪南拉著熬傑偷偷跑出龍族。此後過了百年,誕下一子的雪南和熬傑在南海之外一處,被外出遊玩兒的龍族之妖撞到。從此十年逃生的熬傑和雪南,便東躲西藏起來。不想,再過二十年。當上二族長的熬迅依然懷恨,直接帶了龍族七大梟龍將,誅殺熬傑、雪南二妖。當時半步入九境的熬傑以二敵八戰而退之,再次逃亡的二妖又過數年。有一日,熬傑被熬迅尋來邪妖下咒,全身毒起,被覓得足跡的熬傑讓雪南帶了當時年幼的熬永逃走。自己死戰,拚殺了四妖之後,力竭而亡,終是未能入得九境。而被擒的雪南知熬傑身死,便自散了神魂,隻留一具軀殼,而年幼的熬永被邪妖修改了記憶認賊作父。看如今,手持昊天錘的熬永,怕是熬傑封印在其內的神念已把熬永喚醒。”


    聽的目瞪口呆的黑幕夜直接開口道:


    “我靠,真他姥姥的憾妖,那此行熬永不是必死無疑”


    象伯水臉色沉靜開口道:


    “熬永隱藏了修為,對戰時隻用了神遊一品左右的修為。金兌城那拿刀漢子也未出全力,居然一再強行提升熬永的戰境,如今的熬永怕是已不次於當年的熬傑。”


    “可即便如此,他也隻有一妖,他拿什麽鬥呢”


    “也許,他是求死吧。”


    帶了絲絲感慨的象伯水開口道。


    直接搖頭的黑幕水開口接道:


    “略~~~略~~~,這妖兒真複雜,苟活也不錯啊,認了便是了,何必呢”


    象伯水看著這般沒骨氣的黑幕水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便打還便開口道:


    “你他娘的別以為你不是我兒子,我就不打你。”


    旁邊兒的象顏紅和黑幕夜眼睛瞪的老大了,還悄悄的退後了幾步,有心無力,有心無力啊。


    “族叔,族叔,我身子骨兒弱不經揍啊,老紅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一聽便來氣的象伯水,慢慢轉過頭來盯著象顏紅,連忙擺手的象顏紅趕緊開口道:


    “族父,我肯定會為你報仇的。”


    不說還好,一說氣不打一處來的象伯水直接一拳撂倒了黑幕夜,再接一拳撂倒了象顏紅開口罵道:


    “你們三個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孬逼崽子,肯定都是一路貨色。”


    這時,心裏舒坦的黑幕水開口道:


    “哥三好啊。”


    “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


    話說,此時出了夜王府的石趕,必是不會傻傻的掛個幻人皮便去闖那金兌,心中轉年一想便有對策的石趕,朝著西洲北部一處蠻族部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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