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韶華身上的龍涎香混雜著藥香傳入鼻中,白荏苒猛然回神,一把推開了墨韶華,感覺臉頰發燙的嚇人。


    誒呀媽呀!


    她這心跳的速度太嚇人了!


    她感覺自己跟墨韶華的氣場不合,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在醞釀吵架。


    墨韶華覺得渾身燥熱,站起身,背對著白荏苒清了清聲音,“總之,人是不能召回的,你也別想出京都,嫁給別人更是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他的語調盡量平穩,可還有一絲難以控製的喑啞。


    白荏苒咬碎了銀牙,心裏特別想跟墨韶華幹一架,打到他抱著她的大腿哭爹喊娘的求饒。


    可她有自知之明,打不贏是小事,還要顧念腹中的孩子。


    她坐在床上思索了一會,撐著下巴看著墨韶華,“王爺,你得給我時間考慮,你逼我逼得這麽緊,我現在看到你都心慌。”


    “心慌”


    墨韶華轉過身,白荏苒裝模作樣的捧著心,抿著唇對著他點頭,“心慌,還有點煩。”


    確實煩,太煩人了!


    每次出現,都攪亂她的心。


    雖說這體驗感挺好,可她真的不想要男人。


    在她看來,動情可以,不能一頭栽進去。


    栽進去了,就等於把最致命的脖頸給他了,她不會那麽蠢的愛一個人愛到不要命。


    戀愛腦不可取!


    “好。”


    墨韶華在聽到她說見到他煩時,眸光略微沉了下去,“本王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


    “明日”


    白荏苒正想說話,墨韶華打開門閂,背著手緩步離開了房間。


    明日!


    那還好個屁呀!


    白荏苒憤憤的下床重新閂好門窗,吹滅了燈中蠟燭,躺到床上,拉著被子蒙住了頭。


    隨遇而安,過一天算一天。


    不死就好好活著!


    那邊。


    墨韶華出了宅子,上了一輛低調普通的馬車。


    馬車中鋪了厚厚的褥子,他慵懶乏力的坐了上去,手撐著車窗,對著外麵的星塵勾了勾手指。


    星塵躍上馬車,打開車門鑽了進去,單膝跪在了墨韶華跟前。


    “殿下,扶風公子出城了,一路往江遠方向去了,似乎是臨時有急事,回臨淵王府去了。”


    墨韶華凝眉,修長如玉的手指放在山根處揉了揉。


    “嗯,起來坐下說。”


    有些頭疼,剛才忘記讓那丫頭給他瞧瞧了。


    想起白荏苒,他唇角忍不住勾出愉悅的弧度來。


    每次跟她在一起,才會覺得放鬆,做回真正的自己。


    星塵領命坐下,繼續稟報,“殿下,白姑娘的身世屬下查下去,發現她並非定國公夫人所生,而是定國夫人的孿生姐姐所生,定國公孿生姐姐未婚生育,白姑娘父親,屬下暫且還未查出來。”


    “對了,定國公夫人的姐姐,便是林先生的師妹。”


    墨韶華指尖在腿上輕輕敲著,眸光深邃,卻沒有說話。


    星塵欲言又止,沒有憋住,“殿下,您這般為了白姑娘將府裏的舞姬都送出去,萬一暴露……”


    墨韶華倏然抬眸看向他,嚇得他趕緊閉上了嘴。


    他猛然清醒,他家主子向來運籌帷幄,定然不會被感情所累,如此做,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墨韶華對著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


    扶風為何突然回江遠了


    回江遠竟然沒跟他打聲招呼。


    看來,得抽空去一趟泓南山,找林風眠下幾盤棋了。


    ……


    翌日,白荏苒早起就吐了一次。


    她關緊房門,跑進浴房吐的,因為沒有吃東西,吐得都是苦水。


    她皺著小臉,手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又笑了起來,“小崽子,生下來得好好陪我玩,不然我可虧大了。要長得好看點,至少也要跟你那個渣爹那麽好看。”


    她覺得,女孩子像墨韶華其實也好看。


    好看的人就是可以賞心悅目,心情不好時看看,心情就好多了。


    用水把吐的苦水衝掉後,打開了房門,喊了桃子端水過來洗漱。


    她陪著江氏和白子旭吃了早飯,就帶著桃子,與白子旭結伴出門去了。


    她是去醫館。


    白子旭去辦她交代的事情,給醫館找坐診的大夫。


    兩人在醫館門口分開,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今日醫館的病人倒不算多,但白荏苒也沒閑下來。


    醫館前三天的口碑打出去了,專門找過來的病人也不少。


    這樣下去,倒是不愁維持不了生活。


    雖說今日沒有前三天忙,但忙活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還是覺得累的有些腰酸。


    想著墨韶華說今日會來找她,她這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他養身體期間,皇帝定然也不允許他胡鬧,估摸著又是晚上偷摸的去了。


    他這前任一點也不合格,真的是耽誤事。


    白荏苒有些餓了,趁著這會沒病人,她讓桃子去給她買點蜜餞,順便回家去看看傾城午飯做好了沒,讓她加個三鮮湯。


    她故意在點的幾種蜜餞中加了個酸梅子。


    酸梅能壓一下孕吐,含著稍微舒服些。


    這會沒有病人,她正在裏間病床上閉目養神,田閱禾突然敲了門,“白大夫,外麵有人找。”


    白荏苒應了一聲,撐著床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邊往外走,邊問田閱禾,“是來看病的嗎”


    要是病人的話,田閱禾一般都會說有病人,他剛才說的是有人找,所以她才這麽問了一句。


    “不是,是大夫,還是兩個,對了,白公子也來了,其中一個就是他帶來的,這外麵都吵起來了。”


    田閱禾回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大堂。


    大堂中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還有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在一起吵吵嚷嚷的,白子旭在一旁焦頭爛額的勸著架。


    白荏苒見狀,微微蹙了蹙眉,笑著打了招呼,“咋地啦這是”


    聽到白荏苒的話,那兩人停止吵鬧看了過來。


    見是白荏苒,三人都迎了過來。


    白荏苒走向白子旭,對著他笑著挑眉,“厲害呀,一找找倆。”


    胡子花白的老人,捋著胡子,出聲截住了白子旭的話。


    “老夫不是他找來的,是一位貴人讓老夫來您這坐診的,莫要拿老夫跟這個市井赤腳大夫一塊說。”


    白荏苒打量了他一眼,他神態高傲,看著倒像是有些本事的。


    “是是是,我不配。”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撇了撇嘴,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了,白荏苒趕緊招呼著大家去旁邊的桌子坐下。


    “先坐吧,坐下說。”


    兩人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服誰,哼了一聲走了過去坐下。


    坐下後,兩人倒是不吵了。


    白子旭坐到白荏苒身邊,跟她介紹了旁邊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苒兒,這是楚先生。”


    “楚先生,您好!”


    白荏苒很客氣的跟楚先生打了招呼。


    “小丫頭好,我聽這小子說你自稱神醫,覺得很有意思,就過來瞧上一瞧。”


    楚先生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長年混跡市井,說話也有一股子市井味。


    具體什麽叫市井味,白荏苒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那種比較爽快的性子,說話不轉彎抹角。


    “確實如此,希望不會讓先生失望。”


    白荏苒也不謙虛,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那個白胡子的大夫看著白荏苒,嗤笑了聲,“小丫頭也敢自稱神醫,怕不是在鬧著玩。”


    白荏苒雖說十九了,可是天生娃娃臉,看起來更像是十六七歲,確實是還嫩著。


    她絲毫不在意老頭的譏諷,這才想起來問他,“老先生,您說的貴人是誰呀”


    之前這老頭說的是來這坐診,還是個貴人讓他來的。


    老頭擼著胡子,抬手對著旁邊抱了個拳,臉上滿是尊敬的神情,“貴人便是寧……”


    “誒,好了,我知道了。”


    他剛說了個寧字,白荏苒就聽出來了,趕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謝謝老先生,您請回吧,告訴貴人,我這不需要坐診大夫。”


    白荏苒對老頭很客氣,叫了田閱禾去對麵買壺茶,她則招呼著白子旭和楚沐進裏間診室了。


    “誒,這小丫頭,老夫可是前禦醫院院判,要不是殿下他對老夫有恩,老夫怎麽會來這小小醫館。”


    白荏苒帶著人進了診室,關緊了房門,隔絕了老頭的話。


    老頭凝眉看著關上的門,眉頭擰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我怎麽看那個姓楚的有些眼熟”


    白子旭隱約聽到了老頭的話,有些疑惑的問白荏苒,“他口中貴人是誰,苒兒為何這般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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