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象吃了亢m奮m劑各種狂奔,一個閃神家裏牆上的日曆表就被撕到七月中下旬。


    漸漸的我習慣了隻剩半邊視野的隱性獨眼龍生涯,也默默接受了被某君三五不時騷擾的日常,除卻他幾次不死心將我拖到各處醫院浪費錢財,兩人間的相處變得平淡而溫馨?


    偶爾針鋒相對也隻限於兩人對生活的各自理解,那還好,畢竟是可以磨合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日吉若正一點點褪去關於他異於常人出身的黑暗氣息,雖然進展緩慢卻依稀彰顯成效,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努力想擺脫家世帶來的影響。


    最明顯的變化是他不再走到哪裏身側都藏著保護,甚至有幾次他隻身一人忽然出現在我打零工的地方,要知道出於各種原因我做的基本都是黑工,所處之地很有幾處魚龍混雜,他就一點不擔心被人認出來,然後遭遇什麽血案。


    比起‘為什麽每次日吉若都能準確知曉我打工地點’這種疑問,我更好奇他所作所為的理由和因此或許產生的影響――――他要怎樣怎樣是自己的事,但是如果他落單被追殺…我也會悲劇的被牽連吧?


    於是,在第n次被他攪黃工作之後我惡狠狠將心頭盤繞已久的問題脫口而出(才不是因為想轉移某人看到我穿得極是風涼穿梭在滿屋男人中的憤怒),在通宵營業的酒吧打工不穿兔女郎裝束難不成是要我穿學生裙搞製m服m誘m惑?


    當時日吉若什麽也沒說,倒是隨後不知從哪裏趕來的隨扈解疑闡惑了。


    那兩人我不認識隻是有混個臉熟,我和日吉若蹲在小巷子裏彼此僵持不下的互瞪,隨扈們堵在出口,嘀嘀咕咕不知是勸慰他家少主還是隱晦表達對我的憤怒。


    他們說今晚日吉組正召開重要會議,本該出席的日吉若為了某種理由居然缺席(夾雜在言語中飛來的目光約莫是在責難?),然後巴拉巴拉…


    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外乎苦口婆心,什麽組長的深意長老會的觀望另一位少爺怎樣怎樣。


    聽得我頭暈眼花,不小心眼前一個恍惚就出現錯覺,仿佛看見當年天朝熱播古裝劇裏忠心耿耿的臣子正直諫昏君不要因美m色誤國,濉


    我當沒聽見,反正也真不是我的問題。


    日吉若…好象也是如此盤算,之後他仍舊我行我素,他的隨扈們眼神日漸哀怨,隻要雙方不小心目光相對,飄過來的異樣濃厚到令我止不住眼角抽搐。


    …………………


    這些是課餘發生的事,作為平淡生活的點綴。


    學子生涯更是波瀾不驚,呃~當然是對我個人而言,至於冰帝網球部賽季不小心失利還有隨即發生的各種餘波什麽的,一來我不甚關注,二來日吉若也沒提,兩人雖然交往各自還是保有一定空間,這點他做得可圈可點。


    芥川慈郎說的,女生們瘋傳的天堂手冊大熱過一段時間就此銷聲匿跡,沒有發生什麽我預計的各種神展開。


    女生間隱約有傳言是收支不平衡?呃~我的形容詞不甚準確,不過大概就是那個意思,付出得不到回報一段時間後自然失了興致。


    對此我報以冷笑。


    懷有某種目的的日行一善,之後沒有心想事成的失望…嗯哼~我不予置評。


    轉學來那日引起我注意的水島空似乎就此融入冰帝,且不小心聲名鵲起成為近段時間學校bbs上的熱門題材之一,標題很聳動:‘靈異美少年’。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反正女生們是信了。


    特別是水島空順利通過冰帝關於建立社團的規章成功組織靈異社之後,許多女生如同忽然得到神啟,一夜間各種坑爹事件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最近流行的話題可不再是什麽‘今天你完成幾件好事?’而是‘今天你撞鬼了嗎?’…


    好吧~我開玩笑的。


    也隻有事不關己,方能如此淡定。


    沒了陰陽眼對我影響不大,日子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平淡如水,慢慢的似乎有了奔頭,心裏唯一覺得遺憾的,卻是家裏那間浴室每日所發生的。


    我再也看不見,可並不代表就此不再存在;我隻懊惱或許沒了機會幫高橋秋子的母親,早知會失去陰陽眼,我該盡可能想辦法幫她一把,而不是為謀求一個萬全之策猶豫不決。


    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說什麽都太晚,我隻能耐心等看看,或許…等幫婁氏找回那半卷經書以此挾恩要求對方出手。


    嗯――嗯――――嗯――――――


    心思百轉千回,良久,我悶悶的長歎一聲,收攏雜亂思緒將注意力轉回此時此刻。


    …………………


    午休的時候其實教室裏極不利休息,雖然中央空調不斷吐出冷氣,還是有些難過,室內頗是喧鬧,加上緊挨教學樓的喬木枝梢間蟬鳴撕心裂肺、此起彼伏,鬧得人靜不下心。


    “熱死人了。”指間握的圓珠筆恨恨點了點紙張,我抽空斜了玻璃窗一眼,對著枝椏縫隙的萬裏晴空翻出死魚眼。


    “哪裏熱?高橋秋子你不要轉移話題!”某君的語氣極是森冷。


    我嘴角一抽,默默收回視線,抬起捏著筆的那隻手擠出些許指尖筢筢頭發,“可是…單是看就給人驕陽似火的感覺。”


    外麵那會得將景物通通鍍上一層金光的日頭,植物都被曬得奄奄一息,我感同身受不行麽?


    某君本就陰沉的臉色再度往下沉,眼神更顯凶惡,“你的心思轉到哪裏去了?”食指曲起叩了叩桌麵,滿臉恨鐵不成鋼。


    “別忘了你正在努力訂正考卷!”


    討厭!能不能別提醒我這種事嗷嗷嗷~好不容易才忘記的!我滿臉悲催的意圖憤然起身淚奔卻――――被某君眼疾手快按住,濉


    …………………


    “想逃走?”日吉若笑得陰風陣陣,“要我把你綁在椅子上嗎?”


    按在肩膀處的爪子很有幾分力道,我絲毫不懷疑他會言出必行,於是隻得聳拉下肩膀,垂頭喪氣說道,“沒有――我隻是在思考。”


    眼睛怔怔落在麵前鋪陳的試卷上,嘴角狠狠一抽:這這這,這根本強人所難嘛!整張卷子無數紅叉,勞資要訂正到神馬時候嗷嗷嗷~


    “思考?”日吉若怪聲怪氣反問道,“用了五分鍾,那麽想出來怎麽做了?”


    “嗯――――”半仰起腦袋,我把表情調整到名為‘無辜’的那檔頻道。


    日吉若鬆開爪子複又坐回原位,斜睨過來的眼神頗有幾分唾棄的意味。


    沉默半晌,“果然…”,他低低的嘟囔一句,神情約莫是在說‘果然不出所料,這女人根本沒長腦子’。


    抬手按住額頭,日吉若的語氣很無奈,“馬上就是期末考,你有幾科沒把握過關?”


    呃~我立刻扭頭作遠目狀,止不住心虛,“你問反了,應該問有幾科確定能過關。”


    七月的期末考光是想象就令人英雄氣短,我很悲催並且可以確定會繼續悲劇。


    耳畔隨即傳來日吉若仿佛了無生趣的歎息,“你還真是…誠實。”隨後,他的手指彈到我的腦門上,“課餘時間我會幫你補習,把工作辭掉。”


    為毛!?我捂著腦袋,回之以死魚眼,可沒等我出口拒絕,日吉若緩緩的眯了眯眼,“掛科補考的話整個暑假白天都必須到校。”


    一語中的!


    在心裏迅速換算下得失,我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好吧…”他說得對,整個暑假補課勞資不就沒時間打工?得不償失啊喂!


    …………………


    許是被我吃癟的表情娛樂到,日吉若薄唇微抿,嘴角勾出一道弧度,然後得寸進尺,“今天就開始。”


    我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我會打電話辭掉那份工作。”


    擇日不如撞日,反正遲早要悲催,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打的那份工也是臨時的,辭職手續電話裏就能解決,嗯~幸虧薪資是日結不然再跑一趟多浪費。


    說起來勞資真有先見之明?


    正止不住自我陶醉,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你有空幫我補習?”我用很是懷疑的目光斜睨某君,“不是說要集訓?”


    網球部因為神獸理由提前落馬在學校掀起軒然大m波,連我這樣封閉的人都有耳聞。


    雖然最後跡部大爺領著眾人殺出重圍,但終是心有餘悸,之後的比賽手段各種鐵血,間隙的訓練更是高壓政策,他老人家哪得有時間替我補習?


    對於我滿心不信任的眼神,某君意味深長的嫣然一笑,也不說話隻是將我手底的卷子拖到自己麵前,低頭看了幾眼,隨即尋出一支鉛筆開始書寫。


    這等表現總給人一種不祥預感…我逵猩穸17慫膁位故遣壞悶湟猓詈籩壞冒崔嘞侶親右晌剩斐げ弊幼14饉窒灤吹畝鼇


    看了一會兒,我眯了眯眼,不出意外的開始轉蚊香。


    午後的喧嘩就此沉澱下來,在他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輕響中;室內眾人的低聲談笑與窗外不知疲倦的蟬鳴恍惚間漸漸遠去。


    …………………


    有點想睡覺――――強自支撐片刻,視野漸漸模糊起來,我正要不管不顧癱軟身體,寂靜中,耳畔猛地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如同水滴掉入油鍋,教室裏刹那間響起許多女生的尖叫,語氣俱是不可置信;心裏咯噔一聲睡意頓時跑到九霄雲外,整個人神清氣爽。


    尖叫源源不斷,我豁然扭頭望著聲音最是尖銳的方向:


    那處角落圍著好大一群女生,個個神情焦急,交頭接耳的同時不住翻看手中的…我眯眼極力辨認幾秒鍾,發現她們手裏握的卻是手機?


    “怎麽了?”看什麽看得個個如喪考批?


    “啊――”人群中忽然有人再次發出驚呼,餘音可稱繞連三日,極是慘烈,“我不信!跡部大人怎麽可以接受!?”


    哈!?在聽到某個稱呼時我愣了下,迅速轉頭看著日吉若,“你家部長怎麽了?”殺人了還是出櫃了?


    日吉若沒有時間回答我的詢問,因為他同樣摸出自己的爪機正低頭擺弄。


    教室裏的女生們表現得很激動,不多時場景愈發混亂起來,有很多人開始打電話,從間或飄過來的隻言片語判斷,卻是她們在向學校裏相熟的其他人詢問事件真假。


    到底什麽事弄得這麽誇張?連我都有點被吊起胃口誒~


    我被女生們的詭譎表現弄得心頭直癢癢,正猶豫不決要不要厚著臉皮湊到人堆裏旁聽,胳膊被某君捅了捅,於是戀戀不舍收回視線,“嗯?”


    “看這個。”日吉若將手中握的移動電話舉到我麵前,神情中帶上幾分難以言喻的異樣,仿佛看到上帝。


    我垂下視線定睛一看――――澹罷庹庹猓饣拐媸恰毖勱侵刂匾懷椋雜諡諶爍髦誌硐鄭葉偈斃撓釁萜菰鍘


    日吉若的爪機是高級貨,收到的彩信清晰到纖毫畢露,當然,這也歸功於搶拍的人技術很是了得…好吧~我語無倫次了。


    實在是展露在眼前的東西過於嗯~熱烈?


    冰帝最高統帥全民偶像女生們心頭的朱砂痣――――跡部景吾大人正用雙臂環著一長發飄飄的人…


    從姿勢來看卻是擁吻?!隻是抱成一團的兩道身影,背景很是人滿為患,而且隱約能看到好幾隻頗眼熟的腦袋啊喂!?


    圍觀麽?


    艱難的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抬眼與日吉若兩人麵麵相覷,半晌,我嘴角一抽,生生咽下已經溢到喉嚨口的‘你家部長真是豪放’的感歎。


    現在的年輕人誒~親熱都不避諱的嗎?大庭廣眾啊喂!不怕驚動校方?


    不過話說回來,跡部大爺素來狂傲不羈,於是或許他無所謂世俗目光,喜歡一個人就讓全世界都知道,方不負年少輕狂?


    我木著臉,暗無天日的進行各式各樣腦補,日吉若則麵無表情,眼睛落在收回麵前的手機屏幕上,手指按著按鍵,專心致誌察看圖片下所配的文字。


    詭異的沉默蔓延開來,漸漸的,日吉若一貫平淡的表情起了細微變化,眼梢一挑露出饒有興致的淺笑。


    “哼~部長居然…”意味不明的低低說了句,眼底眸光流轉隨即淡去,他滿臉平靜的將移動電話塞回口袋。


    ………………………………………………分割線………………………………………………


    午休過後第一節課人心浮動,確切的說是女生們如同集體患了狂躁症般坐立不安。


    每當講台那裏的老師轉身到黑板上書寫,底下就暗潮洶湧,有小紙條漫天飛舞,無數小道消息私下裏交相傳送。


    從不知哪個沒常識的扔到我桌上的幾張便簽中,我得到零星線索,原本是該從日吉若口中知曉的,可惜他視而不見我眼巴巴的目光,唯有但笑不語。


    雖然我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並不代表我沒有八卦之心啊~某君真是的,遠目。


    啊~離題了,扯回跡部景吾大人身上。


    造成如今這般轟動的卻是中午時分,有女生當著在餐廳用餐的無數雙目光奮不顧身對冰帝的帝王告白。


    這原沒什麽,後援會再怎麽嚴防死守也還是不能阻擋少女追求真愛?的熱情與勇氣,令人全體掉下巴的是跡部景吾大人居然接受了!而且還當眾回應對方一個法式深吻。


    怪不得連日吉若都露出天崩地裂的神色,換我也會如此誇張;那是跡部景吾,不是別人,今天他吃錯藥了還是被穿越了?!


    當時現場有人抓拍下經典一幕,然後立刻放到學校bbs上博取點擊率,於是沒等到上課整個冰帝都震三震。


    而那位雀屏中選的姑娘在上課前幾分鍾喜不自勝的自、爆、內、幕,她成功的訣竅卻是借助了天堂手冊…這也是女生們抓心撓肺的原因。


    還真是嗯?有誌者事竟成。


    將手中得到的第五張便簽匆匆瀏覽一遍,複又將它揉成一團,趁著老師沒注意扔到前桌以供旁人繼續傳閱。


    那紙條不知是誰寫的,筆跡淩亂,字裏行間俱是狂熱;可以想見下課後學校販賣部必然水泄不通,會有很多女孩子湧過去購買新的天堂手冊,呃~這樣…


    我默默抽了抽嘴角,心裏不無陰暗的揣測――――


    也不知道販賣部與冰帝學生會會長大人之間是不是存在什麽隱晦關係,天堂手冊賣到脫銷的最大功臣…嗯~跡部景吾收沒收提成?


    好吧~我承認自己市儈。


    ………………


    第二節卻是勞逸結合的體育課。


    豔陽高照的下午,操場上除卻我們班還有兩三個班級同樣在使用。


    等到終於從元氣滿滿的體育老師爪下逃生,我已經去掉半條命。


    別的不說,單是開課前環繞操場慢跑幾圈熱身就夠我直喘氣,加上課堂教學…對於中午沒怎麽吃飽的人來說簡直是地獄。


    誒~如果不是體育要算學分,我肯定裝病翹掉。


    蹲在操場邊緣的樹蔭下雙手捧臉,兩眼發直瞪著操場中央:


    男生們都聚集在那裏,由體育老師領著進行各項體能鍛煉,身側幾處被枝影覆蓋的位置站著和我一樣不堪忍受曝曬的女孩子。


    當然,更多的女生圍在操場上近距離各種圍觀,因為那裏不止有二年級最知名的兩名運動健將,還有不小心和我們班撞衫的三年級某班。


    說來真是巧,一個星期三節體育課中有兩節會得遭遇極是奇怪的氛圍,更令人不解的是今天這節效果疊加。


    鳳長太郎的女朋友,一年級的桐生理惠所在的班級體育課有兩節和我們班碰在一起,今天這節還要加上三年級向日嶽人的班級。


    啊~忘了說,向日嶽人和忍足侑士同班,與前期引發天堂手冊大熱的平野麻彌恰是同窗;最最巧合的是…我看到日吉光秀混在其中三年級人群中鶴立雞群,濉


    我隻覺得慶幸,好在中午跡部景吾大人引爆核彈,否則如此詭異的場合,一個不小心就是上演六國大封相的年度好戲。


    誒~我朝天翻個白眼,心裏越發肯定這文作者以各種折騰為己任。


    ………………


    遠遠的不知發生什麽,女孩子們嬌怯怯的歡呼此起彼伏,不多時在附近休息的幾位女生陸續朝著操場走去,顯然是受了吸引。


    身側變得空曠起來,我趕忙一屁股蹭到樹根下坐好,抬手拭了把額頭沁出的薄汗,眼睛微微一轉落到邊上,頓了頓。


    想是她站的位置在我左邊,之前又因為被遮擋的緣故,等到人群散去我方才看到卻原來忍足侑士的女朋友也躲在附近樹蔭下。


    涼風微微拂過枝頭,樹影婆娑間投下來的光線在地上忽明忽暗,女孩子的身上落了幾處淺金的光斑,隱隱約約的,她的側臉流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寂寥。


    我愣了下,想了想還是沒開口說什麽,之前上課時幾個班級距離有些緊,細心一點就能看出來,平野麻彌班上的女生們在有意無意冷落她。


    可…我沒興致多管閑事。


    女人之間的敵意不外乎男人,該關心平野麻彌的是忍足侑士,不是其他不相幹的人。


    正打算收回視線,被觀察的平野麻彌象是有所察覺轉頭對上我的視線,神情微微一怔,清秀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朵笑容。


    小心翼翼的,似乎擔心被拒絕?


    我心中一動,立刻回之以雙眼彎成兩道弧線的笑臉,“平野學姐~”


    “嗯~”她點點頭,神情驀然一鬆,仿佛如釋重負,“你是高橋,日吉的…”


    “高橋秋子。”我起身拍拍運動褲沾到的灰塵,幾步靠上前去,伸出幹淨的那隻手期待與之握爪,“我是高橋秋子。”


    ………………


    平野麻彌嘴唇一動似乎正想說什麽,操場那邊響起集合的哨聲,我和她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回對方一個善意的微笑,隨即轉身朝自己班級所在走去。


    不多時,散落在操場角落的人陸續回到集合點。


    我站在班級隊伍裏默默聆聽體育老師臨下課前的諄諄教導,許是因為快結束,總覺得班上的人均是心不在焉,想來老師也知道情況所以沒說幾句話就將隊伍解散。


    混在女生群中朝教學樓走去的時候,別的班級也同時被放生,各班級餘下幾名男生收拾教學器材,其餘人三三兩兩四散開,空曠的操場瞬間被點綴得鬆鬆垮垮起來。


    然後,我看到某處似乎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行進間的步伐一頓,我眯著眼朝那裏看去――――卻是有三五個女生從一年級隊伍急匆匆走到另一側三年級那裏。


    為首的氣勢洶洶,被她們簇擁著的依稀象是…桐生理惠?


    看到是那位,我抿抿嘴角,斷然停下欲觀望的念頭,腳步一轉正要偏離原先直直撞上的行走路線,眼角餘光中不巧看清楚被圍住的是平野麻彌。


    心裏猶豫幾秒鍾,最後還是拖動腳步慢慢靠過去――――實在是那幾名女生裏有兩張我看著眼熟的麵孔…某日就是那兩人把我的櫃子弄得跟殺、人、現、場似的。


    現在又是想出什麽幺蛾子?!


    我悄悄潛到附近,悶不吭聲觀察起來。


    ………………


    平野麻彌被堵在中央,對麵是幾名一年級的,包圍圈各個年級都有,且神情各異;人群很安靜隻餘得仿佛義憤填膺的聲音。


    桐生理惠由始至終保持沉默,卻眼眶泛紅,一副泫然欲泣模樣,一直開口的隻有她身邊的幾名女孩子,七嘴八舌說的是一件事:


    樹林裏,桐生理惠趁著老師沒注意去投喂她喜歡的小動物時卻隻見到僵硬的死物,是一隻小鬆鼠來的,活潑可愛卻被不知誰生生勒死。


    關平野麻彌什麽事呢?――――據(在場眼熟的某位女生)說,午休時依稀見到平野麻彌的身影在樹林裏出沒。


    旁聽眾人一時俱是嘩然,冰帝很多人包括我都知道平野麻彌是天堂手冊的忠實擁護者,閑暇時她會得義務打掃校園,而樹林恰恰是學校各班級衛生分段的三不管地帶,平野麻彌會出現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隻是…一年級的女生憑什麽這般武斷是平野麻彌下了重手?


    對於一年級女生的逼問,平野麻彌隻是搖頭,而邊上立刻有人發出冷笑…情勢漸漸險惡起來。


    我抽了抽嘴角,扭頭四下尋找――――話說忍足侑士那丫跑哪去了?還不趕緊來救火!


    目光環視周遭隻見到許多神情各異的臉,驚訝的,憤怒的,事不關己的,幸災樂禍的,就是沒見到能鎮住現在快失控場麵的…


    “好過分…”人群中不知誰低低溢出這麽句語焉不詳的話,雖然指責目標莫明,卻極是容易誘發某些情緒。


    “喂!你們…”


    等到喧鬧的眾人不約而同將視線集中到我臉上,我才發現開口的居然是自己。


    ………………


    頂著許多炯炯目光一時騎虎難下,我隻得硬著頭皮擠出人群,走到中央,“覺得學校發生這種事很可怕應該立刻報告老師,請校方出麵調查。”


    慢吞吞把站在對麵那幾名女生一一看過去,我挑了挑眉,作一副裝叉的模樣,“而不是什麽隨意把責任強壓到別人頭上。”


    “你…”我用指尖點住其中一人,勾起嘴角露出窮凶極惡的流氓笑,“你親眼看到平野學姐做了什麽嗎?”


    “冰帝的校規沒讀過嗎?肆意攻擊同學會被勸退哦~”


    “什麽啊?”那女生拔高嗓子,說著她將身邊另外一位女孩子扯上前兩步,神情很是肯定,“我和律子都看到她午休時候去了樹林。”


    “我是去打掃而已,根本沒有走到你們說的那裏。”平野麻彌再一次重複她給出的答案。


    之前她說過很多次,可旁聽眾人似乎根本不相信?現在也是,因為眾人的目光實在不平和。


    “隻是看到她走進樹林。”我用同樣拔高的音量壓下猛然浮現的竊竊私語,“沒有親眼目睹執意冤枉別人嗎?”


    “你是指責我撒謊?”那女生的神情一時扭曲。


    我上下打量她幾眼,眼角一勾,笑得很惡毒,“不必我指責,你那滿臉厚厚的脂粉,本身就是最大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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