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好心,姓蕭的,咱們來找你,卻是報仇的!"美人痔少婦撇撇嘴,嬌聲哼道。


    "咱們無怨無仇,隻是一場誤會,何必斤斤計較?"蕭月生苦笑著搖頭道。


    "誤會?!"少婦不屑的橫他一眼,看一眼冷冷端坐的少女鈴兒,嬌嗔道:"這個誤會可是壞人名節,你說說,該怎麽辦吧?!"


    "我已致過歉了,還能怎麽做?"蕭月生耐著性子,苦笑搖頭:"難不成,我非要娶了這位姑娘?!"


    "呸!"少婦登時嬌啐一口,粉臉馬上罩了一層霜,冷冷道:"想娶我家鈴兒,也要看你配不配!"


    "我已成親,不敢再生妄念。"蕭月生溫聲說道,搖頭一笑,懶得計較。


    身後的江南雲玉臉沉如水,她對師父尊崇如神,豈容別人如此放肆跟他說話。


    若非她恪於禮節,不能隨意插嘴,早就斥責痛罵開來。


    少婦感覺有異,轉頭一瞧,與江南雲的目光相對,不由打了個冷顫,森森冷意射進眼中,直灌入心底。


    她心中凜然,如此森森殺機,前所未見,看眼女氣勢,武功極高,便生出幾分忌憚來。


    "聽說,你的名氣在中原武林極大的?!"少婦嫣然一笑,斜睨蕭月生。


    "一點兒薄名,算不得什麽。"蕭月生擺擺手,神情平和。


    少婦緊盯著他,看他是否故意矜持,見他如此,嬌哼一聲:"驚鴻一劍蕭一寒,可是大名鼎鼎,你忒謙虛了。"


    蕭月生搖搖頭,沒有說話,神色平和,看不出喜怒哀樂。


    少婦明眸一轉,閃過慧黠之色:"你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敗了小女子三人,也算不得本事,現在我三位師叔過來,特意討教一二!"


    "哦,是來找回場子的罷。"蕭月生笑了笑,溫潤的目光一掃,在三個老者身上掃過。


    這三個老者,須眉俱白,卻麵色紅潤,皮膚光滑細膩,宛如嬰兒一般,鶴發童顏,再恰當不過的形容。


    他們目光平和,見蕭月生望來,俱是微笑點頭,沒有一絲敵意,亦看不出會武功的模樣。


    "師叔!"少婦見他們如此,跺腳嬌嗔,嫌他們太過示弱,不擺出敵對的氣勢。


    三個老者嗬嗬微笑,搖了搖頭,寵溺的看一眼少婦。


    一個老者藹然道:"蕭小哥,玫兒她自小被我們這些老家夥慣壞了,喜歡胡鬧,你莫要見怪才是!"


    蕭月生笑了笑,道:"也是我行事不穩,當時練完功,心神疲憊,沒有注意,失禮了。"


    看他們一團和氣,少婦心下惱怒,哼道:"五師叔,你可是來替我出氣的!"


    "玫兒,我看這個小哥通情達理,定是你無理取鬧!"老者搖頭嗬嗬笑道。


    "五師叔,你胳膊肘怎麽往外拐啊?!"少婦嬌嗔,用力跺腳,狠狠剜他。


    "玫兒,不要胡鬧啦!"另一個老者威嚴肅重,緩緩說道。


    少婦嬌蠻之氣頓斂,無奈點頭:"是,三師叔。"


    這位三師叔,觀其神色,不苟言笑,威嚴肅重,難以親近,在他跟前,少婦不敢放肆。


    那老者抱拳,對蕭月生肅然道:"蕭先生,我們此次前來,是聽玫兒說,你武功高強,我們這些老家夥靜極思動,不由的動了心,想要切磋一二。"


    "我雖略通武功,不過卻是雕蟲小技,實在談不上高明。"蕭月生笑了笑。


    "驚鴻一劍的大名,誰人不知,隻是我們這些老家夥呆在山上,一直不履塵俗,才孤陋寡聞。"老者擺擺手。


    他轉頭看了一眼眾人,道:"既然來了,咱們便動手切磋兩招,如何?"


    "師父,還是讓我替你動手罷。"江南雲上前,聲音糯軟如蜜,嬌柔說道。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搖頭道:"你不要與前輩們動手,就演練兩招罷。"


    江南雲點頭,明白了師父的用意,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如此甚好!"那位三師叔點點頭,撫髯而笑。


    少婦盯著江南雲看,想看看這個比鈴兒差不多年紀的少女,究竟有何本領。


    江南雲起身,步履輕盈,宛如踩著白雲飄過來,來到大廳中央,襝衽一禮。


    寒霜劍出鞘,寒氣森森,廳內溫度陡降,諸人不由盯向寒霜劍,眼露讚歎。


    寒霜劍在玉虛訣的溫養下,越發的寒意十足,懾人心魄。


    "我就演示兩招。"江南雲明眸顧盼,光華流轉,掃視一圈,身形倏然一動。


    劍光悠悠升起,仿佛月光升上天空,光華四射,大廳變得明亮,直射眼眸。


    她使的兩招,乃是清虛劍法中的前兩式,奇快無倫,仿佛一團光影,唯有模糊一片,卻看不清她的劍式變化。


    劍光倏然而起,倏然而逝,兩次呼吸之後,劍光消失,江南雲玉手自劍柄上離開,抱拳嫣然一笑:"獻醜啦!"


    說罷,飄然而行,來至蕭月生身後站定。


    眾人醒過神來,緊盯著江南雲,似乎在看什麽怪物,目光異樣。


    "三位前輩,劣徒班門弄斧了。"蕭月生抱拳笑道。


    "好劍法!好劍法!"少婦的五師叔喃喃說道,眼睛望向前方虛空處,沒有焦距,右手捏銀髯一動不動,似是陷入沉思之中。


    另二人臉色嚴肅,目光沉凝,卻神思不屬。


    江南雲的劍法,快得不可思議,他們見到,下意識的將自己帶入到她的對手之中。


    一旦陷入這個想象,便難以自拔,想像著長劍刺來,奇快無倫,看不清劍的軌跡,宛如陷入夢魘。


    "咳!"蕭月生捂嘴,清咳一聲。


    眾人頓覺身體一震,周身血氣隨之顫陡一下,腦袋為之一清,所有雜念仿佛一下震散。


    三個老者同時醒來,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微笑不語。


    三人搖頭苦笑,打量著江南雲,滿臉讚歎。


    "令徒的劍法,老夫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少婦的五師叔撫髯讚歎。


    "不知這是什麽劍法?!"少婦的三師叔神色沉肅,淡淡問道。


    "清虛劍法。"江南雲莊重的回答。


    "清虛劍法..."老者點點頭,低頭陷入深思之中。


    少婦撇了撇嘴角,看看另兩位少婦,又看看少女鈴兒,嬌哼一聲,無奈的瞪蕭月生一眼。


    江南雲抿嘴一笑,望向少婦:"這位姐姐,不知可能破得這兩招劍法?!"


    少婦明眸流轉,嬌媚動人, 在蕭月生臉上轉了轉,對江南雲哼道:"你劍法厲害,我不敵!"


    "三位前輩,可能破得?"江南雲神色鄭重,柔聲問三位鶴發童顏的老者。


    少婦的三師叔搖頭,歎息一聲:"老朽自歎不如!"


    他臉露苦色,笑了笑:"武林之中藏龍臥虎,尤其中原武林,更是如此,老朽可算是長了見識!"


    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瞥一下少女,對三位老者笑道:"這位姑娘的劍法不俗,所學精妙,隻是火候不到,他日必將大放異彩!"


    提到少女,眾人頓時露出微笑。


    少婦的五師叔嗬嗬一笑,撫髯而道:"蕭先生好見識,不錯,鈴兒的劍訣,乃是我天山古傳,威力不俗!"


    少婦的三師叔瞥他一眼,眉頭輕皺,似是嫌他嘴快。


    老者也驚覺,忙閉上嘴,嗬嗬笑了笑,帶著訕訕之意。


    "天山派的古劍訣?"蕭月生想了想,若有所思。


    江南雲好奇,湊過頭來,低聲問:"師父,您還識得天山派的劍法麽?!"


    誘人的幽香忽的湧來,直入心底,蕭月生神色平靜,輕微點頭:"嗯。"


    他想了想,起身來到廳中,伸手一招,江南雲柳腰間寒霜劍出鞘,劃出一道白光,倏的飛到他手上。


    這一手擒龍勁,頓令少婦閉上嘴,強自咽下到嘴邊的話。


    蕭月生長劍劃動,圓如明月,寒霜劍不似江南雲禦使時的森寒,而是清涼如月華。


    轉眼之間,他施展了三十六式,收劍而立,氣定神閑,渾身上下,似有一層隱隱約約的光華在流轉,如同月華灑身,清輝罩體,用心去看,卻又看不到。


    輕輕一拋,長劍劃出一道圓弧,插回江南雲腰間。


    這樣的情形,師徒二人已經無數次,流暢自然,毫無阻滯,似是端盞喝茶一般自然。


    少婦七人呆呆望著蕭月生,目光炯炯,神情震驚,一般無二。


    半晌過後,少婦嬌聲叫道:"你...你怎麽會明月劍訣?!"


    蕭月生坐下來,端盞輕啜一口茶茗,陷入思考之中,語氣緩慢:"明月劍訣..."


    "師父..."江南雲小手在他背後輕推一下。


    蕭月生醒過神來,看了一眼四周眾人,搖頭一笑,道:"這套劍訣,是我由那位姑娘的劍法中推測而得。"


    少婦七人目露懷疑,緊盯著他。


    此事說來,委實匪夷所思,他們不信。


    但明月劍訣雖然艱深難澀, 但卻為天山派寶之,由曆代掌門收藏,絕不會示於外人。


    蕭一寒身在中原武林,絕不可能跑到天山派,偷看天山派秘寶,而掌門也不可能將如此劍訣示於他。


    如此一想,他所說的,並非一點兒譜也沒有。


    隻是,要他們相信,一個人僅憑幾招幾式,便能推測出整套劍訣,實在太過難為他們。


    "你...你果真能夠推得明月劍訣,不是在哪裏偷看的?!"少婦遲遲疑疑,猶猶豫豫的問,不複伶牙俐齒。


    蕭月生點頭一笑:"在下於劍法一道,頗有幾分靈覺,姑娘可練幾招劍法,在下一試便知。"


    "好!"少婦騰的站起,走到場中,長劍利落的出鞘,寒光閃閃,瞬間十餘招施展完畢。


    她的劍法清麗,帶著絲絲寒氣,迅捷無比。


    收劍而立,氣息勻稱,明眸波光輕蕩,落在蕭月生臉上。


    蕭月生點點頭,起身,輕輕一招,少婦手上的長劍頓時一震,脫離她的玉手,落到蕭月生手上。


    少婦嗔瞪他一眼,心中凜然, 這個蕭一寒,功力深厚至此,看他年紀輕輕,也不知道是怎麽練的!


    蕭月生身形一動,長劍施展,寒光閃動,劍勢滔滔,宛如長江大河,又如天山之雪,漫天遍野,無用窮盡一般。


    轉瞬之間,他已經施展了近百招,倏然停劍,淵停嶽峙,恍惚之間,宛如一株玉樹臨風而立。


    少婦瞪大明眸,如遇鬼魅,怔怔盯著蕭月生。


    "姑娘,如何?!"蕭月生微微一笑,遞上長劍。


    少婦明眸中波光流轉,如陽光下的秋水,她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蕭月生數眼,方才伸出玉手接劍。


    "這下,我可相信了!"少婦驚奇的點頭,仍緊盯著蕭月生,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窺一孔而見全豹,這樣的武學奇才,不僅僅是驚人,而是可怕,如此一來,誰還敢在他跟前動手?


    被他窺得幾招,全部武功便能被推測出來,奇功絕學,豈不是有外傳的危險。


    "三位前輩,四位姑娘,蕭某有一個不情之請。"蕭月生轉身回到椅中,抱拳說道。


    "蕭先生請講!"少婦的三師叔緩慢點頭,語氣沉肅。


    蕭月生目光溫潤,籠罩著他們幾人,微微含笑:"我的這番本事,從未在人前顯露,還望幾位幫忙守秘才是。"


    他們幾人皆是聰明人,聞言一怔,隨即恍然,紛紛點頭。


    "蕭先生放心,老朽等自會守口如瓶!"少婦的三叔鄭重說道。


    "如此,可就多謝了!"蕭月生嗬嗬一笑,道:"諸位來此,容我稍盡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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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為何露出那番本事?!"江南雲黛眉輕鎖,憂心忡忡的問蕭月生:"可是危險得很呐!"


    "不要緊的。"蕭月生擺擺手。


    兩人坐在西湖上的小舟中,泛舟輕飄,任由它在西湖上隨波而動,自由自在。


    清風拂來,吹麵輕寒,湖上行人稀少,僅有寥寥的幾艘畫肪,露出一絲寂寥之景。


    夕陽還未落下,似墜非墜,散發著殘暉,湖麵泛紅,似乎紅色錦緞在輕輕抖動。


    二人與小舟都被霞光包圍住,難以逃脫。


    江南雲的玉臉白裏透紅,兩腮酡紅,嬌豔如桃李,一雙眸子流光溢彩,轉動之間,能將人的魂勾走。


    他們師徒二剛剛吃過晚膳。


    晚膳也是少婦七人的迎風宴,美酒佳肴,盡顯熱情好客,江南雲身為主陪,多喝了幾杯,微有醺然之意。


    她這是故意壓抑內力,否則,玉虛訣流轉,僅是一周天,便能將酒意完全逼出體外。


    她明眸顧盼,光華在蕭月生臉上停留:"師徒,我看呐,那幾個女人恨意不淺呢!"


    "嗯,此事即使傳開,也無所謂。"蕭月生點頭,轉過頭,讓清風吹著自己的臉,減輕一些躁意。


    這個江南雲,隨著玉虛訣的精進,一顰一笑俱是動人,萬種風情變化多端,即使道心堅固如他,也難免受誘。


    江南雲明眸慧黠的一轉,湊上前來:"嘻嘻,師父,你究竟是怎麽得罪了他們,讓師父你非得負責?"


    幽香逆風傳到他鼻端,心神搖蕩,他吸了口氣,定住心神,搖搖頭:"此事說來也巧,我在天山山巔練功,筋疲力盡,回到天池邊時,恰巧程姑娘在那裏洗澡。"


    "那...,師父你是大飽眼福了?!"江南雲抿嘴,羞澀的笑,聲音放輕,玉臉酡紅,宛如酒醉,嬌豔欲滴。


    她雖然萬種風情,變化多端,但畢竟是黃花女子,*****對此事仍舊羞澀,難以放得開。


    蕭月生橫她一眼,沒有再說。


    見他如此神情,江南雲知道自己說中了,心下頗覺不是滋味,輕咳一聲,道:"也難怪人家生氣呢!"


    "嗯,所以我一直不下辣手,任由她們胡鬧!"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點點頭,抿嘴輕笑:"是呀,對他們,也隻有震懾一途啦,希望他們知趣。"


    江南雲又道:"不過,師父,那位程姑娘,稟賦極佳,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呢!"


    他們已經知曉,那位少女名叫程冰鈴,人如其名。


    蕭月生點頭,搖頭一笑:"如此資質,難免心高氣傲,此事對她,確實打擊極大。"


    "唉...,真是可憐呢。"江南雲輕輕歎息,露出同情。


    蕭月生歎息一聲,頗感無奈,世事無常,自己縱使武功通神,有些事情也難以辦到。


    若是當時自己心神飽滿,留下幾分餘力,關照四周,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惜,事情已然發生,後悔已是無用, 想要彌補,卻也極難。


    江南雲忽然一振精神,抿嘴嫣然笑道:"師父,依我看,你將她也收為弟子算啦!"


    "淨出餿主意,她可是天山派的弟子!"蕭月生一擺手,沒好氣的哼道。


    "她若是成了師父的弟子,那這點兒事情便算不得什麽啦。"江南雲不死心的道。


    蕭月生搖頭,他可不想再收弟子,一個弟子,已經足夠費心了,自己還忙不過來,哪有時間教授弟子。


    況且,他想成道,需得心無羈絆,越多的羈絆,心魔越重,難以跨出最後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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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蕭月生正摟著劉菁睡覺。


    劉菁秀發披灑,宛如一張黑緞披在枕上,閃著烏黑光澤,一張秀臉酡紅如醉,嬌豔秀美。


    她偎在蕭月生胸前,蕭月生的大手則搭在她粉背,微闔雙眼,睡得香甜。


    陽光照在軒窗上,照得屋子明亮寬敞,月白的地毯,月白的家具,窗下案頭還擺著兩瓶玫瑰,屋中明快而溫馨。


    忽然,房門被敲響,小荷怯怯的聲音傳來:"老爺,老爺...?"


    蕭月生睜開眼,看一眼甜甜微笑,好夢正酣的劉菁,輕噓一聲,嘴皮微動,卻沒有聲音。


    小荷耳邊傳來他清朗的聲音:"用傳音入密,莫驚醒了夫人,...什麽事?!"


    他語氣不善,小荷更加小心,嘴皮翕動,以傳音入密,在他耳邊低聲稟報:"老爺,恒山派掌門儀琳師太到了。"


    蕭月生一怔,輕聲道:"儀琳?!"


    他這句沒有用傳音入密,劉菁一動,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眸子緩緩睜開。


    "大哥,怎麽了?"劉菁嗬氣如蘭,檀口微動,懶洋洋的問,神態慵懶而動人。


    蕭月生看她紅唇誘人,輕啄一口,輕聲道:"是儀琳妹子來了。"


    "儀琳妹妹來了?!"劉菁明眸睜圓,睡意頓消。


    蕭月生點頭,對窗外的小荷道:"小荷,你先去將儀琳妹子請到後麵來,我馬上便去。"


    "是!"小荷輕聲應了一聲,轉眼間消失不見。


    對於自家老爺的起床氣,她頗是了解,最不想的便是打擾蕭月生睡覺,但此事重大,卻不能推延稟報。


    劉菁飛快的起身,伺候蕭月生穿上衣衫,小荷則端水進來,兩人很快洗漱過後,來到了後花園中。


    後花園,弱水亭中


    儀琳上身筆直,端坐於弱水亭石桌旁,左手慢慢撥動著檀木株,明珠玉露般的臉龐一片寧靜,目光清冷,隱隱透出聖潔的光華。


    她一身寬大的僧袍,將玲瓏凹凸的身子裹在其中,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更顯她的楚楚動人。


    她如今的模樣,沒有一派掌門的強硬風範,柔柔怯怯,但在恒山派中,她卻是闔派上下的偶像人物,武功奇絕,已是恒山第一,且又如此年紀,掌門地位已是穩如泰山。


    儀清師太與儀和師太坐在她兩旁,兩人一共輔佐儀琳,頗是盡心,令儀琳心中篤定,底氣十足。


    "妹子!"清朗的聲音響起,蕭月生驀然出現在弱水亭中,毫無出現的征兆。


    "大哥!"儀琳騰的站起,撲了過去。


    蕭月生伸手,拉住她白玉似的小手,打量一圈,嗬嗬笑道:"妹子當了掌門,倒未見操心模樣。"


    儀琳縮了縮腦袋,輕笑道:"都是儀和師姐與儀清師姐兩個操心,我什麽也不會做的。"


    "你呀,純粹是偷懶!"蕭月生笑罵一句,轉頭對儀和師太與儀清師太見禮。


    寒暄一二,眾人坐下。


    "大哥,你可是去少林了?!"儀琳迫不及待的問,手上檀木佛珠停下。


    蕭月生點頭,輕輕一笑:"你也聽到消息了?"


    儀琳輕點臻首,低聲道:"大哥,現在武林中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少林寺怕你呢!"


    蕭月生神色一肅,冷然一笑:"散布這些的話,是些別有用心之輩,倒是有趣!"


    隨即,他又恢複如故,嘻嘻笑著,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大哥,你還能笑得出來!"儀琳黛眉輕蹙,秀美動人,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跳梁小醜,無足為怪。"蕭月生擺擺手。


    儀琳搖頭:"可若是少林派聽了,定會心生芥蒂的,...即使不馬上發作,將來總會找個機會扳回顏麵的!"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打量一下,笑道:"好呀,妹子不愧是做了掌門,見識大增呢!"


    "大——哥——!"儀琳嬌嗔,恢複了女兒家的模樣,秀臉緋紅,格外嬌豔。


    "不要緊,這點兒小伎倆,方證大師豈能看不破?!"蕭月生溫和的笑了笑。


    儀琳歪頭一想,點頭道:"那倒也是呢,...大哥,你到底跟沒跟少林派的人交手?"


    蕭月生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見儀琳緊盯自己,嗬嗬一笑,搖搖頭。


    "那少林派為何放了任姑娘?!"儀琳忙問。


    蕭月生一笑,卻並不說,惹得儀琳心癢難耐。


    "大——哥——!"儀琳嬌聲膩道,在蕭月生跟前,她覺得自己便是一個小妹妹,便有這般小女兒狀,在旁人麵前,她卻要成為恒山派的掌門,一舉一動,皆需符合儀軌。


    蕭月生嗬嗬笑道:"此事極為機密,不能輕易對人言!"


    儀琳看一下四周,點點頭,想在私下裏打聽。


    ************************************************************************************************


    西湖


    一艘畫肪靜靜飄蕩在湖心,清風徐來,吹動了畫肪的布簾,卻難以吹進畫肪之中。


    這艘畫肪,正是蘇青青的畫肪,她與何雪晴已經離開臨安,去山東辦事,至今未歸,便空閑下來。


    畫肪之中,溫暖如春。


    一共三人坐在畫肪中,喝著茶茗,默然不語,氣氛有些怪異。


    主座之人,乃是一身青衫的蕭月生,臉色沉肅,威嚴深重,整個屋子都在他的氣勢籠罩之下。


    另二人則是女子,一個帶美人痔的少婦,另一個則是少女程冰鈴。


    美人痔少婦一身粉紅羅衫,嬌豔如花,橫一眼程冰鈴,嬌哼道:"蕭先生,你可不知道啊,這個鈴兒,死活不來,我們好說歹說,終於勸動了她。"


    "程姑娘誌氣高遠..."蕭月生點點頭,放下茶盞,對程冰鈴沉聲肅然道:"人活世間,若是僅靠自己,想要生存,艱難無比,你想武功更強,需得抓緊一切機會,讓自己變強,否則,堅持這無謂的原則,最終隻能蹉跎無成。"


    程冰鈴看他一眼,冷冷清清,毫無波瀾。


    蕭月生不再多說,朝少婦一伸手:"劍來!"


    少婦忙將纖細腰間長劍解下,遞於他手,道:"有勞蕭先生了!"


    蕭月生搖頭一笑,長劍出鞘,起身來到畫肪中央,劍光如練,緩緩施展開來。


    他神與劍合,每一劍看上去都緩慢沉凝,看不出威力所在,程冰鈴看得目不轉睛,身子一動不動。


    少婦雖然沒有修習明月劍訣,但武功頗高,武學素養亦不淺,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他在刻意減緩招式的速度,好讓程冰鈴看得更明白。


    演練一遍過後,蕭月生沒有停下,接著演練第二遍。


    這一次,他練得更慢,仿佛太極劍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可見,便是一旁的少婦,也覺得記得差不多。


    又演練一遍之後,蕭月生停劍,渾身上下,光華流轉,仿佛周身浸在月光之中。


    他長劍歸鞘,身上的光華慢慢消散,對若有所思的程冰鈴道:"這套劍訣精妙之處,乃是以劍引氣,若是劍招稍有差錯,氣便不足,威力大損。"


    程冰鈴點頭,這套劍訣一絲不能差,但當初她學習之時,並非得自師傳,而是看劍訣的秘笈。


    秘笈上所畫人物,雖然清晰明了,但畢竟是手畫,一些動作畫得並不精確。


    照圖練習時,她僅能觀其大略,動作的細微之處,需得她慢慢的體會與領悟,無人指導。


    此時,蕭月生完整的演練,對她而言,受益之大,難以想象。


    "我練完了,程姑娘能領悟多少,便算多少罷,告辭。"蕭月生抱拳一笑,轉身便走。


    程冰鈴一動不動,腦海中全是蕭月生演練時的身影,少婦追出來時,便見蕭月生踏著湖麵,如履平地,緩緩行走,神態從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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