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真神奇。


    這療傷丹看上去與糖豆差不多大小,表麵也無任何奇異之處,含在口中,還有一絲淡淡的苦味,吞下以後,卻是立即顯露出了它的不凡。


    整顆丹藥化作了一團氣,似是靈氣一般,未經張飛揚的控製,就自動凝聚到了剛才受傷的幾處內髒的傷口處,開始療傷。


    隻見這團氣越來越少,內髒的傷口卻是越長越好,不到半炷香工夫,已全部愈合。


    張飛揚嘖嘖稱奇,登時就對療傷丹的丹方產生了興趣,甚至忍不住盼望丹方上的材料最好不要太難收集。


    不然的話,即便得到了丹方,也毫無作用。


    要是藥材收集難度不高,這麽好的東西,他打算在身上備上一些。


    如此一來,下次再遇到什麽危險的時候,就可以及時的派上用場了。


    若是將煉丹的材料都放在自己的小爐子裏煉製的話,不知能不能煉製出效果更好的療傷丹。


    一想到這裏,張飛揚就忍不住激動的期待起來。


    但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突然感覺到宋翠芙不耐煩的目光,張飛揚就立即恢複了冷靜,疑惑的摸了摸肚子,轉了一圈,裝出一副弄不明白身體是怎麽恢複的樣子,走向了宋翠芙。


    “小結巴。你的修為是怎麽回事?剛剛進煉丹部嗎?沒人教你《煉氣訣》?”宋翠芙依舊在查看霍丹的屍體,隻看了張飛揚一眼,就重新把目光收了回去,落在霍丹的背上,問道。


    張飛揚點點頭,回了個“是”字。


    宋翠芙伸手在霍丹的屍體裏摸了一下,似是在找什麽東西,繼續盤問:“那霍丹你認識吧?他為什麽會來你的居所?這間屋子應該是你一個人住的吧。”


    “我……我我我什麽也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霍霍霍霍師兄,還不在。”張飛揚緊張的搖了搖頭。


    宋翠芙回頭一瞧,見他滿頭大汗,微微顫抖,因為緊張臉都漲的通紅通紅。


    她微微一笑,拍拍張飛揚的肩膀,道:“別害怕。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了。我就是想弄清楚。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換一個問題。你說有誰會有本事把霍丹殺掉呢?據我所知,他的實力可是在外門之中數一數二的強。”


    這個問題,張飛揚早就考慮好了,想也不想,就將那一晚透過窗戶上的小洞,將霍丹和一個女師姐偷情的事說了。


    隻是,若全部如實回答,顯然不能和霍丹的離奇死亡聯係起來。


    因此,張飛揚靈機一動,刻意將那晚看到的情形顛倒了一下,將霍丹趴在女師姐的身上,改成了女師姐趴在了霍丹身上。


    與此同時,為了讓真相變得撲朔迷離,難以查清,張飛揚還把那個女師姐穿的道袍也改成了和宋翠芙一樣的紅色。


    “你說的是真的?霍丹,居然和我內門的某個女弟子偷情?”


    見宋翠芙一副驚掉了下巴的反應,張飛揚知道她已經信了七八分,不禁暗暗得意。


    但在回應的時候,他臉上還是保持著一副懼怕宋翠芙的緊張表情,顫抖著點點頭,似是生怕說出了實情,會遭到那個莫須有的師姐報複一樣。


    “嗯。這樣的話,就說的通了。”宋翠芙微微點頭,沉吟片刻,繞著霍丹的屍體走了起來:“霍丹那家夥自不量力。勾引上了我內門的女弟子。但是,他招惹了那名女弟子。所以,他們兩個在這裏幽會的時候,霍丹就遭到了殺身之禍。”


    見宋翠芙已經完全入套,張飛揚暗鬆了一口氣。


    但就在這時,似是突然發現了什麽漏洞,宋翠芙突然蓮足一點,停定下來,把四麵八方的情況,重新觀察了一遍。


    然後,她又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張飛揚,發出了追問:“小結巴!不對啊。如果他們真有勾結,要幽會的話,火狐山地方那麽大,偏僻的區域也不少,為什麽偏偏要選擇在你住的地方附近幽會呢?你不是在騙我吧?”


    這一次,宋翠芙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下來,她是故意給張飛揚施加壓力,要張飛揚實話實話,不敢隱瞞或是欺騙。


    內門弟子施加的壓力果然厲害。


    張飛揚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突然遭到宋翠芙的施壓,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臉色一白,呼吸不暢,心跳加速,一直依靠意誌力藏匿起來的靈氣都差點泄露出來,留在身體之中。


    幸好,他反應靈敏,頭腦清醒,始終保持著對宋翠芙的警惕,在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這可是一次賭命的表演,一旦失敗的話,可能會丟掉小命。


    張飛揚隻愣了一愣,就給出了最合適的解答,將霍丹如何莫名其妙死亡,霍丹如何做了煉丹部的代理頭領,自己又如何得到了這個名額,踩了狗屎運,進到了煉丹部的事情給說了一下。


    因為,這些事情都是事實,有證明可查,也有人證可問,更不需要憑空捏造。


    張飛揚回答起來,相當自然。


    宋翠芙聽得微微點頭,疑心少了大半:“原來是這樣。小結巴。看來你能來煉丹部真的運氣很不錯啊。但洗衣部那些人也真是太過分了。居然你入門那麽久,也不讓你修煉。來。我送你一本《煉氣訣》。從今以後,你就用它修煉吧。上麵怎麽引導靈氣的方法都有。”


    她素手一摸,轉眼間,從懷裏掏出了一本《煉氣訣》拋給了張飛揚。


    張飛揚受寵若驚,感激的眼淚汪汪,盯著《煉氣訣》的封麵,激動的微微顫抖,一副真仿佛是第一次得到該功法的反應。


    見他興奮的眼睛都亮了,目光根本不肯移開《煉氣訣》,和自己道了一聲謝,就開始翻閱起來,宋翠芙點頭一笑,正要盤問別的事情,暫時不再理會霍丹的事。


    就在這時,她目光掃過了張飛揚手裏的那本《煉氣訣》,卻是心中一動,皺起了眉頭:“不對。還是不對。如果真的是那個內門的女弟子殺的霍丹,那她沒有拿走霍丹的法寶,這一點可以解釋。為什麽她卻把霍丹的修煉功法《煉氣訣》給拿走了呢?這不合理啊!”


    這也是一個漏洞,還是最致命的漏洞,若是不能堵上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什麽都完了。


    張飛揚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解決的方法也早就想好了。


    見宋翠芙突然回頭,冷冷的望向自己,似是在審問犯人一般,他臉上一變,登時緊張的微微顫抖,低下了頭,故意避開了目光。


    宋翠芙見張飛揚居然不敢回看自己,一副心虛的樣子,臉色一沉,剛才對他所有的好感煙消雲散。


    她上前一步,素手一抬,登時五指張開,又死死扣住了張飛揚的頭,開始了逼問:“小結巴。到底怎麽回事?你是不是騙了我?”


    張飛揚恐懼的點點頭,發抖的更是厲害,卻不回答,顯得很為難。


    過了片刻,抬眼瞥了一眼宋翠芙,剛和她對上一眼,就嚇得哇的一聲,跪在地上,對她恭恭敬敬拜了一拜,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煉氣訣》,恭恭敬敬交給了宋翠芙求饒起來:“師師師師姐。是我偷拿的。我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宋翠芙微微一愣,登時氣得臉色發青,差點痛罵,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騙我!小結巴。你剛才說的事,到底還有幾分假?如實招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張飛揚嚇得打了個激靈,把頭磕的當當響,雖然連聲討饒,但並不承認剛才撒了謊,隻說是醒來過來,看到了霍丹死了,於是,就想到了他身上可能帶有《煉氣訣》,就起了一絲貪念,去摸了一下。


    這一試探,果然找到了《煉氣訣》,他這個從來沒看過的凡人自然是難以抵擋《煉氣訣》的誘惑,第一時間,把它藏了起來。


    可他怎麽也想不到,突然這時,外麵傳來了動靜。


    為了洗清嫌疑,他自然不敢承認提前醒過來這件事了。


    因為,要是承認的話,自己偷藏的《煉氣訣》可就保不住了。


    聽張飛揚這麽一解釋,宋翠芙給他氣笑了,又繼續追問他,為什麽不偷拿走法寶赤霞石。


    張飛揚的回答很直接。


    他從來沒有見過什麽赤霞石。也不懂那是法寶。


    剛開始跑到霍丹屍體旁邊的時候,的確是注意到了那塊石頭,但觀察了一下,也沒看出什麽端倪,隻當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這才沒去理會。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也符合張飛揚這個沒修煉過《煉氣訣》的凡人身份。


    到得此時,宋翠芙終於將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完全捋順。


    再看張飛揚的時候,她點了點頭,不再生氣,看了手裏的赤霞石一眼,微微一笑,將張飛揚多出來的那本《煉氣訣》又推還了回去,道:“行了。這件事就到這裏吧。我已經弄清楚了。小結巴。煉丹部的人都去哪了,你知道嗎?”


    張飛揚搖搖頭,表示不知。


    宋翠芙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不禁又冒氣了火氣,憤恨的跺了跺腳,踩的張飛揚住的小屋都微微晃動了一下,差點坍塌下來。


    張飛揚嚇得臉色煞白,大吃一驚,趕緊退到了遠處,生怕這屋子真要坍塌下來,給壓到自己。


    見他反應如此靈敏,一副很惜命的樣子,宋翠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滿意的點點頭,道:“小結巴。你很不錯。雖然和其他師弟師妹相比,你也很怕死,但你至少沒有擅離職守,離開煉丹部。我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煉丹部的頭領。等他們回來,我就宣布。”


    張飛揚呆了一呆,這個結果,讓他始料不及。


    要知道,真正成為頭領的話,那就等於可以指揮整個煉丹部的弟子幫自己做事了。比如,幫自己搜集情報,或者煉製丹藥。


    這樣的話,他等於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專心修煉了,而不用去擔心會被人打擾。


    甚至,他如果真有需要,還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更改一下煉丹部的規矩。


    這種獎勵可絕對比賞賜一本《煉氣訣》這樣的修煉功法,要劃算的多。


    張飛揚即便早有預料,能將這次的大禍順利的安度過去,卻也沒能想到居然還撞到了這樣的狗屎運,登時喜笑顏開,心中感激,第一次,真心誠意的對宋翠芙道謝:“謝謝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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