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到我們跟前,隻說讓我們把嘴閉上,注意別讓人看見,將屍體一起處理了。我倆會意,不敢說話抬著箱子去了放小丫鬟的房間,本來我是想幹脆直接把小丫鬟也丟箱子裏,蓋子一蓋,啥也不管,等時辰到了趕緊出去給丟進河裏了事。這種事情雖然還沒幹過,不過來大家族當護衛前卻是聽過不少的,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老二這家夥卻好奇個沒完了,在荒廢的院子裏非拉著我跟他一起分析是怎麽回事。說是這丫鬟肯定不單單是誤食老鼠藥死的,懷嬸兒一定是發現問題後去質問二老爺,結果被反殺了。


    我不想理老二,因為這樣的事情很正常,有啥大驚小怪的。可就在我沒吱聲那麽一會兒的功夫,老二就去把小丫鬟的白布全部掀開。學起仵作,盯著小丫鬟屍體看個沒完,我剛想提醒他咱們隻是護衛。他就發現了小丫鬟脖子上的淤痕,叫嚷著讓我看。我怕他一驚一乍的引來麻煩,隻好配合他一起看向屍體。


    我看了一眼不由得奇怪的“咦”了一下。


    老二更來了興致了,問我咦啥。


    我隻好說死因可能不是掐死。


    他問為啥,我就跟他解釋。因為手印在脖子兩邊很明顯,中間根本就沒有。說明死前是被人用力掐過脖子沒錯,但應該不是要掐死她,因為要掐死人通常是想讓人窒息而死,哪有中間不用力去抵住氣管的。


    老二‘哦’了一聲然後還要繼續研究,我則看著懷嬸兒有些發愣。哎就這麽死了,血在箱子底流了一層,現在已經有些開始凝固了。明明前一刻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要被當做牲口丟進界河。我也忍不住,好奇心驅使下也開始觀察起懷嬸兒的屍體。


    她是被匕首或者劍之類的東西捅死的,直接捅的心髒,看來當時對方就是要一擊斃命。顯然這是惹怒了老爺們,被當場殺掉的。


    老二突然咬牙切齒的一聲“畜生”,把我又再次的引到小丫鬟屍體這邊。


    這家夥居然把小丫鬟本就散亂不堪的衣服全部扒開了,還把她翻了過來背部朝上。我顧不上問他幹嘛脫光她,就看到了這小丫鬟小小的身軀上全是密密麻麻各種各樣的傷。背部有很多像鞭子抽打的傷,也有利器的劃痕,有的看不出來是什麽造成的,一塊塊小小的青紫,這樣的小塊一直到屁股上大腿上都有。


    經過我們仔細的查看,小丫鬟衣服下幾乎沒有多少完好的皮膚。越是細嫩的地方傷痕越多,有新傷,有舊傷。有的傷明顯有最少一年以上,最新的仿佛就是一兩個時辰前才剛造成的一般。


    結論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小丫鬟被常年虐待,而且全都是在衣服下的傷,說明洪府有個變態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以此為樂。


    讓牛二狂罵畜生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後來我倆在門口坐著,就那麽把頭枕在膝蓋上,直到半夜都沒說話。我跟老二去打了水把兩具屍體都擦洗了一遍。然後將兩人裝箱子裏,抬去南邊的樹林裏埋了。”


    聽到這裏李曉峰已經有些不理智了,他無法想象如果李小溪遭受著這樣的事情那麽他會怎樣。


    這次兄弟二人已經明顯感受到李曉峰濃烈的殺氣了和高深的境界,趕忙說道“曉峰先生,先別急!我兄弟二人,目前在洪府已經是主要負責拋屍埋屍的人了。自從那次以後雖然死個下人什麽的還是常有的事,不過再也沒遇到過同類的女屍了。”


    牛大感受到殺氣在慢慢的減弱終於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像我們兄弟二人這樣給他們處理過那麽多屍體的人將來有沒有機會活著走出洪府。”


    此刻的李曉峰已經完全聽不清那二人說了些什麽了,雙手抱頭止不住的在發抖。眼睛血紅的盯著麵前杯中的茶水,從瘋狂旋轉水中他看到了李小溪如今的麵容,他痛恨自己。


    直到水杯炸裂才終於回過了神。


    其實他腦子裏也並沒有聯想什麽畫麵,也沒有去猜測小溪可能遭受的遭遇,可能是本能的一種保護機製,保護他不能去想。


    牛大牛二從沒見過這種情況,以為是不是犯病了。但是突然炸裂的茶杯提醒著他們,他倆此刻最好別動,一動都不能動,最好連呼吸都停止掉,不然下一個炸裂的可能是自己。


    幾分鍾後,兄弟二人終於感受不到殺氣了,二人才敢大口呼吸。


    李曉峰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著二人:“接著說”


    兄弟二人互看一眼,此刻他們知道自己壓中一個大注,不過沒想到這個大注太過危險。把心一橫繼續說道:


    “前輩,可否容我兄弟二人先講講我們自己的故事”


    “何意”


    “獲得您的信任,保命。”牛大牛二說這句話時已經雙雙跪在了地上。


    “不必如此,我有時間,但說無妨。”李曉峰此刻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實力,也就沒有必要那麽平易近人了。坐在凳子上,隻是淡淡的開口說話。


    看著站起身後這兩兄弟畢恭畢敬的樣子,李曉峰有些後悔,剛剛太過激動了。自己做事還是過於衝動,尤其是麵對小溪的事情。不過後悔已晚,隻希望這二人將來不會像今日這般一點威逼利誘就出賣秘密。或許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後,還是用最穩妥的方式讓他們保守秘密吧。


    牛大歎了口氣,牛二說到:“前輩大人,今日見您到洪府關心一個沒人關心的小丫頭,讓我們想到了已逝的小妹。”


    “還是叫我先生就好。”


    “是”


    牛二一抱拳:“小人全名李二牛,兄長叫李大牛,小妹叫李小牛。我們都是最外圍的農家戶,家裏人鬥字不識,全靠地裏收成吃食。農戶最大的天敵大部分時候不是天災和稅收,而是地痞惡霸。那幫人渣寄生蟲隻會啃我們這樣的人的血肉。


    小牛八歲那年的一場風寒奪走了我們最外圍農家戶一半多的老人和小孩的性命,就是那時我們兄妹三人成了孤兒。惡霸三天兩頭還要來打砸搶家裏僅有的東西。有一次小妹被抱到了青樓,我們兄弟二人到場搶回了小妹,卻打死了一個青樓裏的打手。


    惡霸找上門也被我兄弟二人一怒之下聯手殺死了。跟他一起來的混混們嚇出了尿就去報了官。本來我們二人是會被處死的,何況惡霸家裏有人在官府當差,甚至有衙門的主判。我倆注定難逃一死了,我們死活倒沒什麽,可小妹將來可怎麽辦。


    可當日判決前,洪長老找到了我們,我們當時其實不知那人便是洪長老。隻感覺此人跟我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又說不上來是什麽不同。在他麵前我們被問什麽便答什麽,他最後問我二人可否願意當守護者。最後等洪長老走後,我們才反應過來,剛才如同做夢。


    我兄弟二人到城牆報道前去了洪府一趟,畢竟我們算是以洪府之人的身份去當守護者。洪府總管對我們二人有些交代與叮囑。主要就是說一些讓我們懂得感恩洪長老的話,去了不要給洪府丟臉,並答應讓小牛在洪府做個丫鬟,等我二人立功回來後可自立宅院等等。


    我們兄弟二人哪裏想過此生還有如此機遇,如同流浪狗遇到了好心主人般隻知道“搖著尾巴”不停的重複這“是是是”“好好好”“小人遵命”等等,以為好日子終於來了。


    記得我們那天挎著包走出洪府後,滿腦子都是計劃著以後的宅子是要住得靠近主街道一些,還是更靠南北一些。一路興奮得唾沫橫飛手舞足蹈,連夜就去城牆報道了。


    在城牆我兄弟二人雖然因為出身可以算得上是最差的,可少有人會在守護者裏講出身。第一次麵對比自己出身好的人還受到了平等的對待,我們如同找到了人生歸宿。


    我倆在擔任守護者期間敢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們勤奮,比我們更加的能吃苦。三年的時間我們終於在嚴苛的訓練和磨礪中得到了認可,引氣境也初入門檻。可能因為我們二人在同境界這些人中力量屬於拔尖,平時任勞任怨的性格也得到賞識。長將大人特別召見了我們二人親自傳了我們一套《打獸拳》。並承諾不久會讓獵獸大隊將我二人帶去磨練一番,表現好直接可以加入獵獸隊,從此榮華富貴,家人衣食無憂。


    您可能無法想象,作為小人物,短短三年間眼前全是希望,我們第一次知道原來人活著是那麽的有盼頭。從那以後我們二人更加刻苦,更加勤奮,很多別人不願意幹懶得幹的事都是我們二人需要搶奪的機緣。整整半年時間,興奮得很少睡覺,時常半夜起來練功,第二天又精神飽滿的幹活值崗。


    可能是因為身體實在是沒有得到過足夠的休息,也從未想過要調理,大哥在一次修練時岔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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