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慢光陰都城風波起,平常日長子狼狽奸


    又是一個平常日子,何瀚文照例在園子裏讀書。何老太太對何瀚文的學識感到很滿意,她曾經私下裏考量過何瀚文,結果是令人滿意的。


    何瀚文年紀小,讀書又比何鹹晚一些,原本何老太太是不對何瀚文抱有太大希望的。但是她和何進都沒有想到的是,何瀚文帶著兩世的記憶,又肯努力,在學識上竟然已經可比一些讀書7,8年的世家子弟——甚至要比何鹹還要強上一些。


    因此,何進在兩年前,特別命人將何老太太園子裏何瀚文讀書的屋子改造成一間小書房,自當是對何瀚文為南陽何家與曹家、袁家搭上關係的獎勵,何進還特別囑咐何瀚文,要他經常和曹操與袁紹相聚,與之交好並互通書信。


    何瀚文就在這間書房裏麵讀書。書房其實很簡單,一席坐墊、一隻香案矣。至於其他的,隻有那些用劍麻綁紮在竹子做成的牆壁之上的小格,上麵分門別類的堆放了不同種類的竹簡。


    突然,小書房的窗戶“吱呀”一聲,兀自打開了,卻看不到什麽人影,好似隻是風聲。


    何瀚文放下手裏的《春秋左氏傳》第一百三十二冊的竹簡,起身將食盒的蓋子打開,然後去將窗戶關上——他知道是李凊又來覓食了。


    自從和何瀚文認識了之後,李凊似乎也懶得去到處覓食,隻一旦餓了肚子,就來何瀚文的書房大快朵頤。


    何瀚文也不管,便決定到書房門口透透氣。他在門口將鞋子穿好,便在門口守住。


    李凊見何瀚文守好了大門口,便顯出身形來,將兩塊馬蹄糕叼到案桌上,一邊吃一邊查看起桌子上的信件:


    吾友瀚文,今日可安好?


    操始為此間行俠,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


    吾聽汝所言,奮力耕讀,少傾,舉為孝廉。後又任郎官,於天子身側蜷伏。


    操自知本身,卻掛念瀚文。


    操本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


    然竟從武道,現為洛陽北部尉。操本願統領吏治,然洛陽城中果如瀚文所講,勢力盤根錯節,彼此互為依靠。


    操乃新任,實願為國效力,不想朝中蠅營狗苟,稍有風吹草動,便如豚犬逐利。操自知此事需從長計議,然光陰乃去,波瀾不驚。操不願同流合汙,願聞瀚文良策。


    李凊看完曹操給何瀚文的來信,正好吃完,便輕叫三聲,喚何瀚文進來。


    “吃完了?”何瀚文順著李凊的脊背,輕輕一捋,捋的李凊舒服的直接伏在案桌上。


    “嗯,再來一次~~”李凊覺得舒服,換了個姿勢,又要討撫。


    何瀚文在席上重新坐下,將毛筆的筆杆叼在嘴裏,然後從牙縫裏哼哼道:“今兒帶的什麽?”


    “有知草喵,放在老地方。快,再給喵來一下!蠢家夥!”李凊不滿的說道,她蠕動了一下身子,卻撬起尾巴在何瀚文麵前擺弄。


    何瀚文聽了李凊又給他帶了新的草本植物,便滿心歡喜的又順著李凊的脊背一捋,李凊舒服的將眼睛微微合上,張開嘴發出無聲的嚎叫。


    李凊:“曹操又來信了?”


    何瀚文:“可不是,孟德兄怕是要遇到他人生中的一大難處了。”何瀚文翻了個白眼,然後用牙齒將毛筆的筆杆咬的上下翻動。


    李凊:“就你壞主意多,想好怎麽幫他了喵?”


    何瀚文:“嗯。。。”何瀚文正在考慮是不是要按照原本曆史中的走向給曹操建議。


    李凊見何瀚文主意未定,便也不管他。她現在可舒服著呢,因此她三撲兩撲,鑽進何瀚文懷裏,暖暖和和的又開始打盹了。


    何瀚文輕輕搔著李凊的毛皮,一邊思索。最終,他決定不給與曹操過多的提示,但他要在裏麵占得一些好處。


    於是他將毛筆從嘴裏拔出來,用左手拈住右手的袖袍,在一份竹簡上緩緩寫來:


    孟德兄,瀚文無礙,身體漸佳。


    瀚文每日勞形,皆為兄所事之事。


    瀚文自忖孟德兄其實早有主意,但心內猶憂。故弟有幾言,望兄見之。


    洛陽權貴雲結,官宦子弟動輒翻雲覆雨。若孟德兄想威加於海內,則需修繕府邸,張貼告示,以正法度,此其一也;


    亂世用重典,如今洛陽城中,烏煙瘴氣,一片醃臢,雖不及亂世,卻可稱亂城。故孟德兄可嚴酷禮法,有違者,按律擒之、宣之、判之,此其二也。


    孟德兄可從次級權貴,依次使得此法。若有大權者聞之,也可震懾,以為借鑒。


    寫罷,便喚巧兒將竹簡裝了,送與曹操。


    ※※※


    與此同時,洛陽西街尋歡台。


    白馬金鞍從始皇,旌旗十萬宿長楊。


    樓頭小婦鳴箏坐,遙見飛塵入上黨。


    馳道桃花滿禦溝,紅妝縵綰上歡場。


    金章紫綬千餘騎,尋歡台上做文章!


    “諸君,小可此首尋歡台,可如何?”何鹹摟著一嬌小妖豔女子,一邊喝酒,一邊作詩一首。


    “哈哈哈!穎叔好文采!好一個尋歡台上做文章啊!隻是不知這尋歡台頭牌“紅娘”又當如何?”一眾公子哥兒自有大小,或稱讚,或奉承。


    “啪!啪!啪!”房門外的屏風後,轉出一中年公子哥兒打扮的人,隻見他足蹬金絲履,身著紅瑪瑙紋銀寶石腰帶,左手持一素麵白扇,扇下墜著青色玉佩,右手帶一紅色鉤絲手套。


    中年人一邊行入房中,一邊擊掌。房中有認識這中年人的紛紛起身行禮道:“哥舒先生!”


    何鹹並不知道來人是誰,但看往日裏頗有些頤指氣使的哥兒們都紛紛行禮,便心知此人定然來頭不小!於是他也起身作揖,言道:“小輩姓何,單名一個鹹字,字穎叔,乃虎賁中郎將何進長子,敢問先生姓名?”


    那中年人行至席間,立刻有一正席公子將席位讓出來,恭恭敬敬的請他坐下。


    那中年人點頭謝過,優雅而坐,然後收起素麵白扇,言道:“何公子不必拘禮,在下姓哥舒,名行文,字子涵,正是這尋歡台主人!”


    何鹹頓時大驚,立刻便拜:“早聽聞尋歡台主人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小輩見過哥舒先生!”


    原來來者便是江湖中被稱為四風騷之一的“青天樓”的掌門——哥舒行文!


    這江湖上有四個較為強大的門派勢力,被稱為四風騷,而他們的掌門也被稱為四風騷。


    這四個門派分別是掌管中原地區所有妓院的“青天樓”、控製所有紙行和書行的“同案會”、控製東北地區所有可流通糧食販賣兼販賣私鹽的“極樂門”、專職暗殺與打探情報的“浮生堂”。


    而四大門派的掌門,也就是真正號稱“四風騷”的,就是“青天樓”掌門哥舒行文及其副手長孫無憂、“同案會”會長夏春秋、“極樂門”門主錢通才,“浮生堂”堂主納蘭廣勝。


    而青天樓之所以號稱四風騷之首,除了掌門哥舒行文門路極廣、武功最高之外,還得益於長孫無憂謀定而後動,審時度勢,把握人心。


    何鹹早知江湖中這四大門派的勢力,因此今日得見四風騷之首的哥舒行文,立刻就覺得除掉何瀚文的機會就在當下!


    哥舒行文道:“何公子這一手尋歡台真是好文采,行文有心結交公子,又聽說何公子寫的一手漂亮字,可否請何公子將此詩寫下來,本掌門欲將其永立於尋歡台!”


    何鹹聽了大喜,立刻表示道:“哥舒先生能瞧得上小子文字,實乃小輩榮幸!小子這就寫來,獻於先生!”言罷,一把將身邊陪著的侍女推開,四下慌亂處又尋紙張。


    “快,速速將紙來!”何鹹低吼道直指示一小廝。


    “莫要尋了!紙張怎能長留於世?紅娘!將絹來!”哥舒行文擊掌三次,一頭戴麵紗的少女便托著一匹上好的絹來。少女麵紗猶如絲織,隱隱約約的能看到少女麵龐,卻又看不太真切。少女腰身纖細,一舉手一投足仿佛都體現出婀娜之美,又有陣陣香氣環繞。


    何鹹都看呆了,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身體裏蠢蠢欲動,仿佛要呼之欲出。不光是何鹹,房間中的其餘男子也都直愣神。


    “紅娘,呈了絹來便退下吧。”哥舒行文下令道。


    隻見房間中彌漫著那從若隱若現的麵紗後傳來的甜膩聲音:“喏~~”,便將絹布遞到何鹹手上,隱去了。


    何鹹簡直都記不起來自己是如何接過那匹絹的,他現在腦子裏隻剩下那個甜膩的聲音,絹上麵還有女子的陣陣香氣。


    不過在紅娘退去後,何鹹立刻一個激靈,恢複了神誌。他看向哥舒行文,不過哥舒行文一點都沒有怪罪,反而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就知這紅娘簡直就是所有男人心中都追求的那一類妙人兒!


    何鹹趕緊將絹布展開,又有人遞上紙墨筆硯,便開始認真的將自己的詩句寫在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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