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尋歡台諸事初謀定,曹孟德用典初立威


    “諸君瞧瞧看,穎叔這一手字真是漂亮!”何鹹寫完了,然後呈給哥舒行文看,哥舒行文上手一瞧,立刻大為讚歎。


    “公輔兄,你的字也很棒,你且看看!”哥舒行文看完便將那上好的絹布遞給旁邊一個穿著素衣,長相普通的男人。


    男人並未束發,反而將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來,露出他消瘦的臉龐,好似是陡峭的山崖,刀刻斧鑿出來的,有一絲不羈感,此人正是青天樓副手長孫無憂。


    長孫無憂輕輕接過,然後仔細的端詳起來,然後放下,言道:“以何公子年紀來說,尚佳。”


    何鹹不認識長孫無憂,但看哥舒行文對此人信賴與敬佩的態度,就知此人必是哥舒行文心腹,且定乃大能,便言道:“小子才疏學淺,獻醜了,若有機會,定向先生請教。”


    沒想到長孫無憂卻淡淡的言道:“公子字路自有特色,何需在下指教。”


    何鹹不軟不硬的碰了個釘子,也不生氣。雖然有些尷尬,但他還想要倚靠青天樓的勢力達成自己的目的,因此隻能好生應付。


    待到有青天樓嘍囉進得房來,將寫好的絹布拿出去立刻掛了,眾人便繼續於此間宴飲,隻是哥舒行文和長孫無憂在此,總不得那樣放肆了。


    飲不多時,何鹹感覺時機已到,便接著酒勁,假裝悲傷,於席間哭哭啼啼起來。


    要說這何瀚文和何鹹倒真是兄弟,就連這賣慘的小手段都如出一轍。何鹹這番做派,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哥舒行文和長孫無憂老奸巨猾,怎能不知其中詭計,因此這二人並沒有任何言語,反而那些浪蕩公子哥兒們有許多人噓寒問暖,詢問個中緣由。


    “穎叔何故傷心如此啊?”之前給哥舒行文讓位的那位公子第一個發問。


    何鹹並不作答,隻是一味哭泣。


    哥舒行文和長孫無憂冷漠的看著席間的這一場鬧劇,不由冷笑。二人快速而隱蔽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時間竟然是主意已定。


    何鹹對於這些何瀚文慣用的小手段隻是學了七八分像,也不似何瀚文一樣自然且拿捏有度。不過,對付不了哥舒行文和長孫無憂這兩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糊弄糊弄這些公子哥兒們還是十拿九穩的。


    由著何鹹表演,那些公子哥兒們勸了好一會兒,沉默的長孫無憂擊案三次,示意場中安靜下來,然後言道:“何公子有何傷心事,不如明言?在座的皆為朋友,諸君定然願意相助。”


    何鹹見長孫無憂發問,根本沒想到這二人是早有預謀,想要從他身上謀求好處,他還以為是自己奸計得逞了呢!於是拂袖擦幹眼淚,先起身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言道:“先生,鹹乃家中長子,為嫡出。然父親卻寵愛幼弟,以致上下失序。鹹本為兄長,自當照看弟弟,然幼弟頑劣,諸多教禮皆不為所聽,又依仗與曹、袁二家權勢,愈發刁難。先賢曾言,做兒子的應先孝順父母。見母親流淚,鹹自然悲傷。。。”


    何鹹早就想好一套說辭,他先從以孝道治理天下,講到何瀚文飛揚跋扈,不尊敬嫡母,又不聽規勸,整日與紈絝子弟混在一起,敗壞何瀚文的名聲。


    說了許多,他才停下來,喝了一口酒潤潤嗓子,繼續他的慷慨陳詞,若是不知道實情的,真以為他受了好大的委屈。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而何鹹的殺招則是指出何瀚文身份來曆不正,根本不為何家血脈!


    哥舒行文其實早就有些聽得乏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引不起他的關注,他想要從何鹹身上某取的,也絕對不是這樣的小恩小惠。


    正當哥舒行文苦惱如何從中漁利的時候,何鹹將這個天大的好機會,直接送到哥舒行文麵前來了。


    哥舒行文眼睛一轉,立刻止住了場中公子哥兒們假仁假義的義憤填膺,然後言道:“穎叔,汝所言之事實在是驚世駭俗,汝指控汝幼弟身份來曆不明,恐不為何大人血脈,有證據否?”


    何鹹一聽這事兒有戲,立刻言道:“哥舒先生麵前,小子實在不敢胡亂言語。家中有一老仆婦,乃是隨母親一同入府的。本來這件事小輩是不知道的,母親也從來未曾言說。然而有一日那老仆婦吃醉了酒,正與家中奴婢閑言碎語,才說道幼弟身世。都說婦人一朝十月懷胎,然幼弟生母王氏乃父親新納,幼弟卻六月便已然降生。如此可見,這王氏定是入府之前便有身孕。試想,父親何等身份,怎會納如此之妾?定是那王氏迷惑了父親去,幼弟瀚文恐非父親親生!”


    哥舒行文聽了,陳思一陣,然後謹慎的求證到:“許是那婆子酒後胡言亂語也未可知啊!”


    這番言論是何鹹精心幾年準備,定然不會如此不嚴謹,於是言道:“哥舒先生,鹹也曾做此想。然小輩曾去祠堂查看,王氏原本一歌女,府內還存有其相關文書,可證此言!”


    哥舒行文聽了這番話,立刻是心花怒放,不過表麵上他依然是那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言道:“穎叔,此乃何府家事,行文乃一江湖人士,若是貿然插手此事,實在是對何大人大大的不尊敬啊!”


    何鹹哪知道這哥舒行文乃是欲擒故縱,他還以為哥舒行文真的不想管這件事,一下子心中急切,便迫不及待的將另一個精心準備的說辭拿出來。他本是想將何瀚文逐出何府,然若用上這最後底牌,則何瀚文控有性命之憂。不過何鹹已經對何瀚文恨之入骨,此刻哥舒行文又言語相激,何鹹此時便是管不了許多了,便和盤托出。


    “哥舒先生!若如此,鹹斷不敢叨擾哥舒先生,畢竟這確實是家事,實在不太光彩,但事到如今,小輩也不得不說了!實際上,府中早有留言,言說幼弟乃“小黑皮”,是惡鬼派上人間索命來的,若長成,則為國之禍害!鹹本不在意這些留言碎語,但多次卻見幼弟於書房中自言自語,呈瘋癲狀,口吐實在非人之所言。又一小廝見著幼弟脖頸處有黑星胎記,鹹恐幼弟實乃一滅世妖童。幼弟已迷惑了父親去,鹹每日是又驚又怕,還望哥舒先生救我南陽何家!”


    “穎叔少安,何大人乃國之棟梁,此事我哥舒行文定然幫忙,然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說完一台下巴,進來幾個青天樓的嘍囉,直接將那些公子哥兒們請出房間去,另行款待,隻留長孫無憂與何瀚文兩人。


    ※※※


    “瀚文!你能來我真是高興啊!且看我府邸修繕如何?”曹操拉著何瀚文的手,一同進入他辦公的地方。


    “孟德兄,如此甚好!修繕府邸,乃是立威,張貼告示,則是明法紀!孟德兄有人選否?”何瀚文打發了何府的車夫候著,然後跟著曹操直接進入內堂。


    “歎之!汝真乃吾知己也!洛陽有一惡霸,經常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然他仗著背後有權貴撐腰,絲毫不知收斂,多次醉酒後於夜間帶刀亂闖民宅,危害百姓,操正預擒之,何如?”


    “此人莫不是小黃門蹇碩的叔父,蹇圖?”何瀚文裝著驚訝的樣子。


    “正是此人!”曹操憤恨的說。


    何瀚文一聽有點慌,若此時曹操年僅二十歲,血氣方剛,若是因此事被遷至別處,自己豈不是孤立無援?好不容易靠上這層關係,不都是白白打了水漂?


    於是何瀚文便勸到:“哎呀!孟德兄啊!瀚文信中怎規勸兄長來著?此乃權貴啊!那蹇碩乃天子腳下,若以蹇圖下手,則孟德兄官路盡矣!”


    曹操聽了何瀚文的這一番勸說,不但沒有打消這個想法,反而更堅決了,還有些生氣的言道:“瀚文此言差矣!那蹇碩乃天子腳下,莫非這洛陽城便不是天子腳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計已定,休要再提!”


    何瀚文見規勸不住,隻好悻悻而回,曹操此刻還未動手,他打算回府後修書一封與袁紹,一同規勸曹操。


    “既然孟德兄已有計策,瀚文便也不規勸了,然萬事小心為上!”


    “瀚文且安心,看吾如何收拾這法外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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