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閻司秋退出龍盤,全場的焦點逐漸交匯在了魏歸啼一人身上,人們皆思考著麵對三場皆一招製敵的頂級拳師,這位名門後起之秀會如何應付…


    拳師雖說沒有帶任何武器,可他從始自終都背著那裹金磚,不知此人是過於謹慎還是說他太過貪財,當閻司秋宣布對決開始後,拳師當即雙腿一蹲,呈虎步式,以自身未中心,一股氣勢瞬間向四周蔓延開來,這骨子裏散發出的霸氣,可以看出拳師沒有一絲輕視魏歸啼的意思。


    “真是棘手,一點也看不出何門何派,也不像野流子,這起手馬步沒三十年可架不出來~”魏歸啼的身子原本就單薄,現在還要扶著百斤巨尺,站著已經感覺很吃力,如果對方攻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勸你早點認輸,免得受罪!”


    這算是拳師進了龍行百步說的第一句話。


    “這話你對前三位對手說了嗎?”魏歸啼幹脆扶正巨尺,懶散地支著身體,也好省些體力。


    “沒有!”拳師一臉嚴肅“我知道你的飛劍很厲害,但是我並不覺得能傷得了我,我隻是忌憚你的父親葉知秋~”


    “呸!”魏歸啼聽到別人這麽稱呼葉知秋,覺得自己吃了大虧“老子才不是他兒子呢~”


    此話一出,眾人也隻是覺得‘葉俸明’也許正跟自己的父親鬧矛盾,自然不會理解魏歸啼的意思。


    “我們做個約定如何?”拳師忽然又站起身,看樣子似乎想放棄了進攻。


    “什麽約定?”魏歸啼一挑眉毛,印象中這種磨煉體術的人腦子都不太好使,這時候居然還對自己動起了歪腦子。


    “我給你兩個選擇!”


    ‘從來都是老夫給別人選擇,今兒個算是吃點虧~’魏歸啼覺得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好~你說吧,哪兩個。”


    “這第一,我硬接你三招,如果我倒下了,算我輸!如果你沒擊倒我,那請葉公子自行推出~”


    “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在下需要五百萬兩銀子...”


    “多少?五百萬兩,你怎麽不去偷國庫呢,來這龍行百步作甚?”魏歸啼聽到如此龐大的數目瞬間破口大罵,原本屬於自己的金磚已經被武師們搬走大半,現在還敢跟自己提銀子,越想越來氣。


    “那葉公子是選哪種?”


    “別廢話!開打開打!”魏歸啼拖動笨重的巨尺逐漸加速衝向拳師,在離拳師還有數丈距離處一躍而起隨即猛烈拍下矩尺,隻聽得‘咚’得一聲,一陣渾厚的罡氣衝擊聲襲向龍行百步內外,拳師全身包裹著金色罡氣,麵對魏歸啼的一記拍擊,輕鬆扛了下來。


    “還有兩次,來啊!”拳師咆哮著,周身的罡氣逐漸變得耀眼。


    “哼!”魏歸啼冷哼一聲,此時他將大半內力灌輸於雙臂,再一次高高躍起,巨尺四周彌漫著絲絲青色光芒,也預示著魏歸啼這一擊的不平凡,拳師仍舊不偏不躲杵在原地,準備接下這一招。


    “咚~”


    這一擊引起了龍盤的劇烈晃動,整體仿佛下沉了幾寸,魏歸啼原本是想將拳師腳底的龍盤打破,使其掉落湖中僥幸得勝,可誰知拳師腳下的龍盤底部便是一根木樁,自然不會穿裂下沉,再看拳師嗤鼻一笑,仿佛在嘲笑魏歸啼的投機取巧,輕佻地喊出“再來啊~”


    麵對拳師的挑釁,魏歸啼也露出一絲邪笑以表還擊,此刻他轉動著身軀以引導巨尺,利用慣力與體內僅存的所有內力從側麵扇向拳師。


    “咚~”


    拳師再一次硬接魏歸啼的攻擊,這一次的衝擊力比前兩次來得更為迅猛,拳師的軀體瞬間被推向龍盤邊緣,其雙腳力踏之處留下一條深痕一直延伸出去,可就在拳師即將掉出龍盤之外時,隻聽得一聲‘千斤墜’加之一聲木碎聲,拳師雙腳頓時貫穿龍盤從而定住了身形。


    “哈哈~”拳師張揚地衝著魏歸啼嘲笑道,滿心期待著魏歸啼退出龍盤的場景,可他等了片刻,魏歸啼居然開始席地靜坐。


    “葉公子~你為何還不退場?是何意思?”拳師皺著眉目,抽出貫穿在龍盤的雙腿健步走向魏歸啼。


    “我為何要退場?”魏歸啼閉目吐納著,麵對拳師的質問淡淡回道。


    “我已經接下你三招~,你輸了!自然要你先退出場地~”


    “武道會何時規定接下三招之人便是贏家?”


    “武道會未規定,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


    “我可沒答應~”魏歸啼冷哼一聲繼續著自己的抱懷吐納。


    “你...”拳師回憶著二人的對話,瞬間明白魏歸啼的意思“哼!你方才隻是說少廢話,卻是未曾答應!那在下得罪了!”


    “轟!”


    拳師一記衝拳照著魏歸啼的臉麵破空而出,伴著一聲轟鳴,反觀魏歸啼單手一提座旁的巨尺,利用尺麵接下了這一拳,與此同時本人迅速翻身躍過拳師頭頂繞至其身後,雙腿飛速蹬在拳師後背隨即拉開了距離,再次靜座下來。


    “哼~”拳師冷哼一聲,靜止的身體忽然一個箭步衝刺到魏歸啼跟前,如此敏捷讓魏歸啼著實沒有想到,感受到拳風的到來,魏歸啼雙手交叉於胸前一擋,隻好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哢!”


    魏歸啼覺察到外側右臂傳來的疼痛,明白自己已經骨折。


    “如何?你退且不退?”拳師緊握的拳頭縈繞著肉眼可見的光環,以威逼的口吻再次說道“我已經收力,否則你早已被自己的手骨傷得腸穿肚爛!”


    魏歸啼嘴角流出一絲血液,感受到五髒六腑傳來的陣陣劇痛,心中忽然若有似無地冒出一股興奮的錯覺,他立即深呼吸想將這股感覺壓製下去,可越是壓製身體便越痛,身體越疼痛,興奮感越是洶湧,魏歸啼逐漸開始意識模糊地喃喃自語著“嗬嗬~這樣不太好,不太好,說好的不再殺人...”


    “葉公子,在下並非爭強好勝,隻是急缺銀兩去完成一件憾事,如果你再不聽勸,在下也不會因為顧忌葉知秋的名號而向你退讓半步!”拳師一邊敘述著自己的意願一邊走向魏歸啼,看著魏歸啼自言自語的瘋癲狀態,覺得或許是被打出了錯覺“你再不認輸,我要...”


    “你說誰會輸呢?”


    魏歸啼邪祟地猛然抬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迸發出漫天殺意刹那間包裹住拳師,龍行百步內的所有人近乎同時打了一次冷顫,而站於皇帝身邊的宮女太監的普通人皆不明所以的連退數步倒地,發覺自己的失態後又立即回歸原位低頭認錯,此刻再看拳師,身上的罡氣已經渾然消散,恍惚間踉蹌著坐在了地上,不過片刻後又恢複了清醒立即站了身,這時再看魏歸啼的眼神分明已經帶著怯意。


    “哼!這就是鬼市第一,寡人還真是不爭氣!”虞帝臉上浮現出了怨氣,口中喃喃念叨著,所幸自己貼窗而坐,否則額前的汗水怕是也被下人所瞧見。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拳師站在魏歸啼麵前,感受到了最直觀的殺意威懾,一種不可能出現在一位十幾歲少年身上的殺意,再想出手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畏縮起來。


    魏歸啼深吸口氣,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拾起腳邊一塊碎木,利用嘴和左手對右臂進行包紮“你不用管我是何人,我再接你一招當還你的!”魏歸啼的語氣沒有了之前的輕浮,變得深沉了許多“不過我先聲明,如果接下來的對決中,你要是覺得自己即將會丟掉性命,哪怕是一瞬間的念頭,也請你自覺退出龍盤外,如何?”


    “嗯~”拳師輕聲應道,卸下了背上的那裹金磚隨意丟棄在了一邊,再次運氣時,身上的罡氣更顯精純“你不必再接我一招,從現在開始,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魏歸啼筆挺著身子緩緩伸出左手。


    拳師的罡氣從上自下包裹著全身,即便是那雙腳也不例外,唯獨襠部一處的罡氣,是由雙腿罡氣彌散而成的假象,這一點自然逃不過魏歸啼的眼瞼。


    “可惜了~”


    魏歸啼不明不白的話語傳到拳師耳中就好比是一種束縛,禁錮在了拳師心中。


    ‘什麽可惜了?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拳師心中泛起疑慮,看著氣定神閑的魏歸啼竟不知還如何下手。


    “大個子!你不出手,那我就不客氣了~”魏歸啼看出了拳師的顧慮,率先出手迎麵一掌打向拳師,這一掌並非有何玄妙,而是為了引出拳師的招式;果不其然,感受到魏歸啼緩緩靠近的掌風,拳師立即反打出迅猛一拳,隻見魏歸啼左手一旋擒住拳師的拳頭,隨後退步一牽,借著對方衝擊的力量,瞬間將拳師本人丟向身後。


    “什麽?”拳師撲倒在地上隻覺得有些發懵,起身看向魏歸啼,仍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右手被固定著,左手向前伸出,四指微微扇動挑釁著。


    拳師雙腿呈弓步瞬間發力,一道金色殘影直逼魏歸啼,在眾人想象著魏歸啼會如何被擊飛時,龍盤中央卻傳來了一聲‘啪嘰’,拳師五體硬生生地撲摔在了地上,而魏歸啼隻是伸出了一手一腳,此刻正單腳金雞獨立著。


    “摔...倒?”尤沁站在廊道上,原本擔憂地她怎麽也想不通魏歸啼是如何招架拳師的招式。


    “太極掌~”邱並竹看著尤沁臉上的困惑得意地拍拍胸脯解釋道“這掌法我師父也會,不過平日裏隻見師父晨練所用,沒想到可以用來對敵!”


    “太極掌?”尤沁眼中散發著光芒,雖說當下魏歸啼縛著右手,可在她眼中仍舊如此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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