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極靠~”魏歸啼顯得有些驚訝“這套掌法是很簡單的招式變換推演,平常都是用來舒經活骨,沒想到師叔能用來實戰!”


    “可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覺得葉公子隻是伸了手腳,招式並沒有獨特之處~”尤沁此刻表現得很感興趣。


    邱並竹抿著嘴思考著該如何解釋“你看師叔他在接招前一直保持靜止不動的姿勢,看似在等著挨揍,可是每當對方拳師打出衝拳,師叔總能瞬間短暫爆發肢體動作,再以巧勁化解並且給予還擊,這需要本人有非常高的敏捷度和了解對方拳法的套路。”


    “也就是說…葉公子已經看出拳師出自何門何派?”尤沁食指搭在嘴唇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是師叔一隻手已經骨折了,即便能防住對方,可如何取得勝利呢?”


    看著龍盤上反複牽製拳師的魏歸啼,邱並竹覺得這場比賽最好的結局也隻能雙雙退場。


    在雙方來回交戰數回合後,拳師逐漸變得暴躁,無論他如何進攻,魏歸啼總能猜到自己要出的招式,被卸力且不說,自己身體的破綻也會被其利用,就好比出腿時,自己的下盤關節定會被魏歸啼踢擊,雖說有罡氣護體並無大礙,可這也混亂了自己的氣息運行,下盤一旦受損,身體的氣息會本能地跑到下方,此刻上身的罡氣就會不足,反之上身受挫亦是如此。


    “葉公子~隻有半柱香的時辰,你既然已經受傷,我拜托你讓我晉級!”拳師喘著粗氣,全身的氣息已經極其不穩定,但他並沒有發現這是魏歸啼有意引導所致。


    “讓你晉級又如何?你能保證自己一舉奪魁嗎?再說半柱香的時間,殺了你已經足夠了!”經過數十次對抗,魏歸啼已經移步至那柄跌落的巨尺周邊,此刻他試著單手提了提巨尺,確認自己是否能夠駕馭。


    “夠了!此次勝券,我勢在必得!沒功夫在陪你玩!”拳師雙手合十一並運氣,身體上裸露在空氣中的體膚逐漸暴漲起青筋,再看其麵容,原本古銅色的麵頰已然呈現紅黑色,雙眼再次睜開眼白變成了紅色,那雙烏黑的瞳孔已經淹沒在了血色中“我需要銀子,誰攔我就殺誰!”


    “嗯~終於使出這招了~”魏歸啼嘴角意味深長地上揚著,似乎就在等待這一刻。


    “圖倍賦~”尤沁滿臉震驚地注視著龍盤中的拳師“這是鳳盟下設,霧化崖的體術,我想起來這拳師是誰了!”


    “姐姐你認識這名拳師?”邱並竹好奇問道。


    “嗯!”尤沁這時已經確定了拳師的身份,還有造成他為何會對錢財如此癡迷的那段過往“他叫段正,原本是鳳盟下設組織,霧化崖的一名武師,因其能力出眾,我曾經提拔他做為花棍進入塵凰妙!”


    “等等!花棍是什麽?塵凰妙又是什麽?”邱並竹不解問道。


    “額~這個以後讓你師叔解釋吧~”尤沁轉了轉眼珠覺得還是不要與邱並竹解答為好!


    “噢~”邱並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繼續說道“那他就是姐姐的手下咯?你讓他別傷著師叔!”


    尤沁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奈“他已經被我趕出鳳盟了,而且他一定很恨我!”


    聽到這,邱並竹看著尤沁為難的表情有所會意,便不再繼續追問看向龍盤內。


    拳師段正此時宛如一尊佛堂內走出的鬼怪血魔,全身縈繞著絲絲紅光,再看體表已經沒有一寸正常的肌膚。


    “圖倍賦,將身體的每寸骨骼肌肉都逼迫到極致,這功法用一次短命一次,雖然我很同情你,也知道你不是貪財之人,但比試就是比試,我不會刻意放水的!”魏歸啼單手提起巨尺眼中鋒芒畢露,連呼吸也控製得緩慢,當下稍不注意自己就會一敗塗地。


    “噌~”


    果不其然,段正的速度明顯已經快上數倍,破風聲響起後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魏歸啼抬頭一望,迎著日光,段正一躍至空中,身形與紅日合為一體。


    “既然已經被葉公子看出,那在下段正,便不再隱藏了!說來慚愧,要用主人家學到的功法對抗主人,段正自認為與惡犬無二,但我必須帶著各位所擁有的錢財走出這龍行百步!”空中傳來段正不卑不亢的話音,緊隨其後便是一聲響徹天際的虎嘯“嗷!”


    魏歸啼聽聞這一聲虎嘯,有種久違之感“這才叫虎極嘯,與數月前遇到的小鬼簡直天朗之別!”


    龍行百步上空出現一道由霧氣構成若隱若現的白虎身影,四周霧氣皆是因為段正所打出的一拳而散發出的灼熱內氣,一股真實的壓迫猛然灌輸至龍盤中央的魏歸啼頭頂。


    “嗬~來了!”魏歸啼臉上浮現出賭徒那般非死即生的笑容,抬頭麵對威壓全身的筋脈瞬間活躍起來,原本整齊的束發也在瞬間散開淩亂飛揚“你叫段正對吧?名字老夫記下了!”


    “開!”魏歸啼輕嗬一聲自我助氣,手中的巨尺一揮,飛掠出數道巨尺殘影,再一揮,又生出數道,反複揮動數次後,空中的虎撲如約而至,此刻魏歸啼身邊縈繞著數十道巨尺虛影。


    站在龍盤之外的人看這番景象,魏歸啼身單影隻立於平地,麵對空中的巨大白虎影,頗有一番神話渡劫之感。


    “轟!”


    龍盤內震耳欲聾的衝擊聲引得所有人聚神凝視,漫天的木屑讓人琢磨不透其內外的結果,就在濃霧逐漸消散,人們看到兩道身影,一道手提巨尺的身影,站於一道半身倒立沒入龍盤內的身影,此刻江風恰到好處的吹過,將原本朦朧的霧氣吹得一幹二淨,這時人們才清楚地看到,龍盤生成一個大洞,段正半身沒入其中,看似硬生生砸出的結果,而魏歸啼一腳踩在段正裸露在龍盤上的襠部,一手高舉巨尺。


    “怎麽樣?我這巨尺要是拍下去,你怕是可以嫁個好人家!”魏歸啼說著話,腳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踩得段正不由自主挺身雙腿哇哇大叫“腳下留情啊!做不了男人,我還要這錢有何用?”


    “哼!看來為了女人!”魏歸啼心中大致對段正之所以愛財有了些了解“是鳳盟的姑娘嗎?”


    “嗯~”段正不甘地應聲道。


    “我看你就不是童子身,襠部罡氣如此薄弱,這樣如何,我替你去鳳盟說句話,你現在就認輸!”魏歸啼抖了抖腳,故意捉弄段正。


    “啊啊啊~住腳!我已經輸了,但是我從不欠人人情,不用葉公子提我說話!”段正掙紮著想從洞內爬出,可襠部被魏歸啼踩得死死的。


    魏歸啼冷哼一聲撒開腳“尤沁就在那,你應該早就認出她了,真不用我去替你美言幾句?”


    “不用了~”段正陰沉著臉色走到那裹金磚旁,提起後小步走出了龍盤,連頭也沒有回。


    “我宣布!本輪,葉俸明獲勝!”閻司秋高呼一聲,有點壓製不住內心的喜悅,他實在沒有明白魏歸啼是如何毫發未傷地躲開對方鋪天蓋地的進攻,有些急不可待地詢問,可作為正判他著實走不開。


    魏歸啼精疲力盡地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為了呐喊的邱並竹會心一笑,他自己還未注意到,自己很享受這種在期待中勝利的感覺,回到行房內,邱並竹嘰嘰喳喳地詢問著魏歸啼的取勝訣竅,尤沁在一旁仔細地替魏歸啼包紮著傷口,雖說她也感興趣,但能夠看出魏歸啼的疲憊便閉口不言。


    “師叔!師叔!我實在想不出你是如何取勝的,那名拳師的下墜範圍足足有十多丈之大,我看到你一直未移動腳步,為何濃煙過後毫發未傷?”邱並竹滿眼都是期待,雙手不停在空中筆畫著“我還記得最後一刻你像是使出了形似凝虛劍的招式,幻化出好多巨尺,怎麽做到的?”


    “什麽怎麽做到的?不就是凝虛劍嘛,我自然也會!”魏歸啼得意地筆畫著,這手一動疼痛感瞬間來襲“嘶~哎喲我去!”


    “別動!”尤沁忍不住拍了一下魏歸啼,隨後又意識到什麽害羞地低下了腦袋。


    “可你凝結的巨尺與凝虛劍好像有所不同啊~凝虛劍凝結的劍氣會隨著身體四周縈繞,而你的隻是單純的立在地表!”


    “我不想它動,不行嗎?出去!出去!”魏歸啼被邱並竹捅破不會凝虛劍的謊言顯得有些不服氣,他自然不會承認方才凝結的巨尺殘影,是自己前日看穿了邱並竹的運功招數而臨時模仿的。


    “噢!那你好好休息,師叔,我和姐姐也馬上輪到了!”邱並竹點點頭跟著尤沁自覺地退出房內。


    魏歸啼坐在床上,忽然像是有了新的領悟單手再次運氣,片刻後一道由內力匯聚而成酷似巨尺的流光照應在了眼前“哈哈!哈哈!”魏歸啼忍不住內心的狂喜放聲大笑不止。


    “想不到我早就放棄的凝心聚氣,今日居然成功了,枉我半輩子練不成的境界,今日跟白撿一樣!”魏歸啼欣喜若狂地不斷分散內力又匯聚內力,這一招並非什麽內功絕學,而是形同刀客擁有的刀域,劍客練到極致所擁有的領悟技巧,凝氣化劍;早年間魏歸啼到處偷師學藝,但唯獨不碰劍術,隻因為他對內力的運用皆大開大合不拘小節,導致自己一直領會不了精妙絕倫的凝虛劍氣,許多上乘劍法自然也是學而不會,久而久之對劍術的興趣聊勝於無,可沒想到今日為了設計對抗段正,自己在絕境中凝聚而成了劍氣流光。


    要說今日如何取勝,在場也隻有魏歸啼自己明白,在段正掀起漫天霧氣之時,魏歸啼學著邱並竹凝聚了好幾道巨尺殘影,而自己起初便佯裝站立在這些殘影之中,在段正即將落地之事,魏歸啼運用體內恢複的些許內力精準的控製木屑飛向段正的正麵,起到視線幹擾的作用,對於段正而言這匯聚全身的必殺絕學自然不可能說停就停,於是憑借記憶選擇攻向龍盤上數道巨尺殘影的中央,而這時,魏歸啼便巧妙地離開原地達到請君入甕的效果,當人們再看清現場時,段正已經用力過猛鑽進了魏歸啼所設的陷阱內,接下來魏歸啼隻要攻擊對方早就泄露的命門即可。


    “我他娘的真是天才!”魏歸啼順勢倒下,在床上撐作一個打字“如此說來,不光是七星山的凝虛劍上層,就連…淩雲劍閣的絕學我也能駕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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