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可是玉龍雪宗的龍昊少宗主?”古自通拱手示天以表自身敬意。


    ‘嗽~’


    一道身影至林間掠過停留在月白鳳跟前,準確的說是昏睡中的魏歸啼跟前,眾人一瞧正是玉龍雪宗的龍昊“古自通~你手下大白天嚴絲合縫的穿著,是為了做什麽偷雞摸狗之事不被發現嗎?”


    “龍公子哪裏話~我隻是與他有些私人恩怨,所以…”


    “所以在這搶辭賢穀少穀主的女人?”


    “辭賢穀?我不認得啊!看來是誤會了~誤會了!”


    古自通責令手下放開趙鳶,對著龍昊恭敬說道“古某以為是個毛賊,所以才想著擒拿回去,看來這辭賢穀與龍公子頗有淵源,那人就交給您了,古某還得去前方追那仇人!”


    “走走走!”古自通揮揮手,手下一行人即可跟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林間。


    “月姑娘~你受傷了,讓我看看葉公子!”


    龍昊說話間,龍霞的身影自空中落下,對於古自通,玉龍雪宗早就關注多時,對其為人的情報也打探不少,雖說還未查到龍令等人的死因,但古自通也已經歸納到懷疑對象上,龍霞借助蒼鷹窮瞳久久徘徊於低空,也是為了留一手震懾古自通。


    龍昊的突然出現,也讓趙鳶得救,立即走向前關心起魏歸啼,但是月白鳳卻始終謹慎地盯著龍昊,原因很簡單,自己不認得對方,但對方卻能叫出自己的姓氏,又是一位武功高強之人,而且還是來自魏歸啼大敵玉龍雪宗,種種因素關聯在一起讓月白鳳有理由確認對方在長安一戰也曾到過現場。


    “你怎麽知道我姓月~”月白鳳直麵問道。


    “噢~”龍昊眼神略微閃躲“方才路過聽到那老賊喊過月白鳳~”


    “可我們這有兩位女子!你怎麽確認就是我?”月白鳳擋在趙鳶身前,阻攔了龍昊的進一步靠近,在她看來,既然玉龍雪宗也參與了當晚的圍剿,就算龍昊沒有認出‘葉俸明’的身份,但也不會放過這具魏歸啼朋友的身體。


    龍昊麵對質問開始沉默說不出話,一旁的龍霞向前一步說道“我們確實隻是路過,如果姑娘不放心,我們自當離去~”


    “打擾了!”龍昊本就無意殺害眼前的‘葉俸明’,而且知道月白鳳的身份後,也有一絲拉攏之意,來日方長,自然不想結下這恩怨。


    “可我看葉公子不容樂觀,我…”


    “請!”


    “還望代龍昊向葉公子問好!”


    龍昊想要施以援手,被月白鳳立即回絕,對於月白鳳而言,眼中隻有同門和敵人,目送著龍昊二人離開,月白鳳這才蹲下身體替魏歸啼把脈。


    “怎麽樣?月姑娘,主人會不會死?”趙鳶心急如焚,但是對於醫術一竅不通,隻是一直抱著魏歸啼,失血過多的他身體逐漸開始變得冰冷。


    “死了最好!”月白鳳號脈片刻後眼神逐漸凝重“不太樂觀啊~必須給他傳些真氣,你放他坐好!”


    “傳真氣?可是你自己的身體…”


    “沒事的,我不想欠他一命!”


    月白鳳坐在魏歸啼身後,雙手運氣片刻隨後將體內的真氣全全灌入魏歸啼。


    “你去主道上看看,是否有人家,眼下這小子必須服藥,真氣也隻能保一時續命!”月白鳳緊閉雙眼吩咐著,趙鳶聽聞後立即踉蹌起身,這樣算來三人皆是病號。


    幾刻鍾後,月白鳳虛脫地收回內力,沒有了支撐的魏歸啼當即倒向月白鳳,出於下意識,月白鳳立刻抱住了魏歸啼,使之躺入自己懷中,看著這樣清秀的麵龐,月白鳳很難想象是自己追殺了十年之人。


    ‘就算現在殺了他,可他身體還活著,還是等他恢複原樣再動手也不遲!’月白鳳自我安慰道,又移動身體,想讓魏歸啼躺的舒服些。


    “妹妹!我找到人了!”遠處傳來趙鳶的聲音,有些虛脫之感,身旁還有幾位武師打扮的男人一同跟著,幾人胸前皆印有一個‘萬’字,看著似乎是鏢師特有的打扮。


    “你們是什麽人?”月白鳳充滿敵意地問道。


    “額~”領頭的一位大漢有些錯愕,想著自己是太救人的,反倒被想犯人一樣質問。


    “他們是鏢師,剛好從此路過,我才拜托他們救救我們!”趙鳶在旁解釋道,時不時幹咳幾聲。


    “趙姑娘,我讓你尋些尋常人家,他們是鏢師,說明有武功,萬一中途起歹意!”


    “喂喂喂!說什麽呢?我們好心幫個忙,剛見麵就扣個流氓的名號給我們?要不是我家少爺好交朋友,我們才懶得管這閑事,多個人押鏢多份負擔,你懂不懂?”另一名大漢不悅地說道。


    “哎~”領頭的大漢推了辯解的人一把,轉頭對月白鳳說道“姑娘你放心吧,我們都是正經鏢局的,不可能幹為非作惡之事,我看你家公子麵色不好,還是快些跟我們走為好!”


    “妹妹,主人要緊!”趙鳶推了推月白鳳的胳膊,細聲說道,月白鳳這才點點頭將魏歸啼交了出去,不過寸步不離地跟著大漢身旁。


    走出竹林,七輛鏢車橫亙眼前,上方都掛有‘萬’字圖樣的鏢旗,而每輛鏢車旁圍著不下六名鏢師,服裝同一,武器精良,看著架勢氣度不凡,確實像個大家鏢局。


    “少爺!人接來了!”領頭的大漢背著魏歸啼朝位於隊伍後方的一輛馬車上跑去,車內當即探出一個腦袋“那就放我車上吧~喲!還有一位美人!快快都上我這高頭大馬鎏金廂車!”


    “這是受了內傷,我治不了,得送鎮上,找專門的氣功師父救治~”車廂內,隨行隊醫搖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我花錢雇你,是讓你對著我搖頭的?能不能救不能救現在就丟你下去!”說話之人名叫王斬菜,是這趟鏢師隊伍的頭頭,也是萬豪鏢局的未來接班人,此行目的為的是護送長安一家錢莊的銀兩至襄陽,按常理這一路線可以說極為安全,長安與襄陽不過三城的距離,中途也是官兵夾道山匪不敢攔截,可這鏢局的隊伍似乎有些過於謹慎。


    “少爺~不是我不想救,這是內傷,必定是江湖高手所為,我一個赤腳郎中,怎麽可能懂這些!”


    “結了銀兩~丟下去!”


    王斬菜將頭伸出窗外,毫不留情地喊到,當即一隻手伸進車廂,將郎中拎了下去。


    “哎哎哎!王公子息怒…”


    看著魏歸啼雙眼緊閉,王斬菜撓著頭更不知所措“二位姑娘放心,再過幾座林子就是襄陽城了,那裏人多麵廣定能醫治你們家主人!呀~好福氣啊!”


    “怎麽你也想受這麽重的傷?”月白鳳冷冰冰地問道。


    王斬菜當即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


    “小心有埋伏!!!”


    車外忽然響起手下的驚覺聲,王斬菜當即提起隨身佩刀衝出了馬車,外頭頓時殺聲一片,人聲馬嘶混亂無比。


    “妹妹~我去幫忙!”趙鳶正要出去卻被月白鳳一把攔住“你也受了重傷,好好休息,我出去就行!”


    “好~”趙鳶點點頭,莫名覺得月白鳳像是變了一個人。


    “給我殺!磕著碰著,本少爺統統有賠!殘了廢了,也照保你衣食無憂!”王斬菜站在車廂旁,提刀呐喊著,卻沒有一絲要衝的意思。


    月白鳳走出車廂,看著四周多至我方一倍的敵人,雙手交叉於胸前微微抖動手指,無相無色的毒氣逐漸偏向四周“讓你的人都回來~”


    “什麽?”王斬菜回頭看著月白鳳作秀般緊閉雙眼,有些領會不到其意。


    “不想你手下死,就讓他們回來,圍在馬車旁即可!”月白鳳再次說道。


    “怎麽?要玩撒花啊?快回去,外頭很危險!”王斬菜看著月白鳳的姿勢不想搭理她,忽然一名蒙麵人從高處跳下,越過王斬菜手下的防線直逼他麵前,月白鳳當即出手一握,眼瞧著完好的一人變作血骨掉落在跟前。


    “所有萬豪鏢師向我靠攏!”看到這一幕,王斬菜朝著手下嘶聲吼道,緊接著就是兩眼放光地盯著月白鳳好奇無比。


    萬豪鏢師們紛紛後撤至車馬旁,將馬車圍做一圈,兵刃向外如臨死期。


    “少爺~待會兒我斬斷韁繩,你騎馬逃出去~”大漢貼身在王斬菜耳邊細細說道。


    “不用~”王斬菜一臉驚奇,眼睛眨都不眨盯著月白鳳,就在劫鏢人逐漸靠攏的瞬間,從一人突感異常脫落手中的刀,再到眾人紛紛化作血水僅僅過了三彈指,看著一地的血骨,萬豪鏢師們倒吸一口涼氣,順著自家少爺望向月白鳳,眼中盡是恐慌。


    “先站著別動,等風吹過再出血圈~”月白鳳丟下一句話便又進了車廂內,此刻她臉色慘白,需要立即靜坐運氣。


    “少爺~什麽來頭啊?”領頭大漢指著車廂小心問道。


    “管她什麽來到,你立大功了~不行!我得拜師~”王斬菜興奮地搓著手,緊迫感蕩然無存。


    在一陣微風過後,眾人開始略微移動腳步,再確認無誤後,大家開始打擾起現場,領頭大漢用刀尖提起一件血衣,同時囑咐眾人切勿接觸地上的屍體。


    “少爺~這都化成血水了,也看不出是誰襲擊我們~”


    “那就先回城,看這黑衣打扮,準不是山匪,一定是他們家!”


    “可不帶點證據,日後不好計較!”


    “計較?有了車裏的三位,日後還需要計較?回城,給我找最好的氣功大師,把那位小公子給我治好,治得硬邦邦!”


    “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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