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縣,佟家堡。


    佟家堡既稱為堡可見其莊園極為注重防禦,由外看來四麵皆為硬木高牆,可用火攻,實則並無大用,所有牆麵的木質皆過特殊油脂做了防火處理,更兼具防蟲,防腐蝕的功效。


    整座佟家堡隻有一條進出口,由一扇鐵木相夾的巨門構成,巨門連接機關銅鏈齒輪,需六人相持放可大開,聽聞佟家堡夫人能運用機關,獨自一人打開,亦不知是真是假,或許隻有佟大力見過。


    眼下一輛馬車緩緩靠近佟家堡,一名身穿紅袍,滿臉貴氣卻難掩奸相的中年男子,正從馬車上下來,下人欲上前扶持卻被他一腳踢開,看他神色相當著急,還未跳下車已經抬頭朝著佟家堡正門的瞭望塔高呼起來。


    “快前去通報,且蘭州總督馮喜宗前來拜訪!!!”


    瞭望塔上的護衛下望一眼,不緊不慢地回到“夫人正在午休,任何人不得打擾“馮大人還是再等等吧!”


    “你…你一個門衛,還敢讓我等?信不信我告訴夫人,讓你沒好果子吃”馮喜宗說話時麵帶怒意,可提及夫人二字卻仍舊拱手,看得出相當崇敬。


    “馮大人,得罪你,小的知道是不好,可讓夫人有了不悅,那我連吃果子的嘴怕也會沒了!”


    “你!!!”


    馮喜宗一直護衛,一時死的不知該說什麽,幹脆一揮袖,晦氣地原地返回了馬車內,這剛鑽進馬車,他便難以忍受地再次跳下,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舉高喊到“兄弟,你就幫幫忙,再不見夫人,我可就完了!”


    門衛瞥了一眼馮喜宗,再也不說話繼續目視前方。


    “嗝~”


    正當馮喜宗惆悵之時,佟家堡的大門居然開了,這讓馮喜宗喜出望外,由於大門是斜放式的門板,大門還未放下,馮喜宗已經興奮地原地跳著,想早些看到所謂的佟家堡夫人。


    大門放下,一朵魅惑如妖的女子高傲地盛開在眼前,一身紫貂袍,裙下胯近乎開至柳腰部,右手纖細如玉扶著一杆玉煙鬥,將那煙嘴緩緩送入那烈焰紅唇中,一吸一吐的瞬間,想必沒多少男人能夠把持得住。


    再看此女子麵容,眼角彎嬈如嫩芽,下方一顆美人痣鮮明奪目,發鬢貼合著麵頰宛如精雕細琢的側顏簡直不似人間尤物。


    大門落下後,原本火急火燎的馮喜宗已然入定,腦海中補畫著春意盎然的畫麵。曾經何時,因為這佟家堡夫人唐瑾顏,馮喜宗與多少女人同床都立不起來。


    “馮大人,這大中午驅車來訪,所為何事?”唐瑾顏傾吐煙霧勾著馮喜宗的思緒遨遊上空,知道看見刺眼的日光,馮喜宗才感覺一陣刺痛,神情變回正常。


    “夫人~大事不好了!”馮喜宗幹脆彎腰行禮,這也好免去再看一眼便失魂落魄的麻煩。


    “進來說說!”唐瑾顏一回身,腰間扭動帶動臀部微顫,又讓馮喜宗不由自主的提了提褲襠,卡住了~


    進入佟家堡,願意為匪類的莊園,其中並非如此,假山花壇,金魚桂樹,該有的氣派,一絲沒有落下,沿著浪到行至一方涼亭,唐瑾顏這才停步,馮喜宗在身後看得可謂過癮萬分。


    “都下去吧~”唐瑾顏一揮手,幾名隨從逐漸離開,馮喜宗當即伸手一把抓住唐瑾顏往自己懷裏塞去,身體貪婪得摩擦著,喘息聲頓時雄起。


    “我男人可還在堡內~”唐瑾顏一推手,瞬間將馮喜宗按在了石凳上“是為黃平縣的百穀城而來?”


    “夫人都知道了?”


    馮喜宗貪婪地想再去摸唐瑾顏的手,可對方卻立即抽開轉身坐到了馮喜宗對麵。


    “知道了,我的一個徒兒幾天前,就死在了百穀城~”


    “那…夫人為何不出手啊?”


    馮喜宗急迫的起身說道。


    “誰說我沒出手?百穀城內我早就安排人去了,隻不過我可憐我那非親的小女兒,才想著有何方法妥善解決此事,至於傳聞中,那名單槍匹馬能從萬軍從中擒得你兩名手下的少年,我早已下了命令,過了今晚應該就沒了~”


    唐瑾顏漫不經心地吸著煙,馮喜宗聽完她的話後,瞬間不老實地從桌下伸出一隻手,朝著腰下一手抓去。


    “啊~都說了佟大力在呢~”


    “在才更好玩~”


    花間兩隻蜜蜂飛舞著,殊不知是采蜜還是…


    且蘭,黃平縣,百穀城樂坊,亥時。


    魏歸啼與樂師老板相談甚歡後,已然選擇從阮譽家中搬出,並非他覺察出阮譽有何心機,而是不太喜歡那種壓抑感,樂坊老板為他單獨騰出一件房間,此時魏歸啼正坐出床上練習著筋脈功法申命五學,隱約感覺有突破脈象的跡象,距離上次在長安任脈打通,已經數月,這督脈仍舊沒有一絲打通的跡象,不過也怪不得別人,魏歸啼一路受傷,這身體就沒有全盛過。


    眼下魏歸啼依靠申命五學功法,能小心翼翼地內視體內,以一股微弱的內力穿透著督脈的各方分支。


    ‘還差一點,此處經脈因為強勢還有些脆弱,小心著來!’魏歸啼心中安撫著情緒,眼下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隻要此處一通,那便是督脈通,督脈通則是任督二脈全通,任督二脈通便是奇經八脈通,百脈通。


    ‘想到年輕時候的種種機遇,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曆經生死方才打通任督二脈,今朝卻如此簡單,真是便宜葉俸明那小子了!’魏歸啼慶幸著,臉上逐漸浮現出了笑容。


    “哢嚓”


    此時一鐵齒轉動聲立即引起了魏歸啼的警覺,可已經到達衝破二脈的關鍵時刻,顯然不能輕易放棄,否則又是功虧一簣,一損即隕。


    ‘好家夥~聽著機關槍,又是那些自稱唐門之人?那邊不怕!’魏歸啼緊閉雙眼,施展起最後的收式,就在此時一顆通體如玉的圓球屋外撞破窗紙直達魏歸啼麵前。


    “嗖!!!”


    隻聽見魏歸啼房中穿出一陣如同暴雨點地的狂躁聲,房屋的門板窗戶,瞬間開除成千上萬的細孔,借著月光魏歸啼的房間已然被照得通透無比,可房中卻不見鵬哥一道身影。


    幾名黑袍人從屋頂落下,腳尖點地沒有絲毫聲音,地表也未起一絲風塵,幾人相互對視後決定朝著屋內走去,看看任務是否已經完成,就在幾人逐漸靠近窗戶的瞬間,一陣浩然吸力瞬間從屋內發出,幾名黑衣人當即警覺,可為時已晚。


    一方肉眼可見的漩渦瞬間將門板震得稀碎,而幾名黑衣人當即離地飛入房中。


    “轟!”


    就在黑衣人被同時吸入房中的瞬間,又是一聲爆炸聲,幾名黑衣人從房中被一股怪力猛然轟出,狠狠摔落在庭院中,當即失去了知覺。


    僅僅片刻吵鬧的樂坊,重歸與寧靜,魏歸啼緩緩走出房間,看著四周空蕩蕩的房間微微一笑。


    魏歸啼自從遇見那名所謂嗯唐門弟子,早已想到還會有人來暗殺他,於是便叫那樂坊老板帶著眾人離去,而他獨自一人留於樂坊,靜待佳音。


    魏歸啼雙手背於身後大口地吸著空氣,任督二脈打通的感覺實在美妙,雖然眼下魏歸啼的島田還未有所儲蓄,可就是因為如此,感受到源源不斷的內力正灌入其中。


    “既然來了,不出來玩玩嗎?”魏歸啼一睜眼,存發間一柄劍刃瞬發而至,換作常人怕是難逃一劫,而魏歸啼一晃身,時間仿佛為之停止,當即躲過了飛刃,可換而迎之的,是無數柄如蟬翼的短刃從四周黑暗處飛出,庭院內當即猶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論起拈花飛葉,你們怕是找錯人了~”


    魏歸啼發出一聲充滿自信的嘲諷,麵對隨之而來的狂刃爆雨,他一步一折盡顯章法,眼看這一柄飛刃由眼前飛過,隻見他伸指一彈,當即截住了飛刃的去向,而後掌心迅速生成一股內力,飛刃瞬間被吸附於掌邊隨其控製。


    “噌噌噌!”


    幾聲利器的碰撞聲,魏歸啼手中控製的飛刃再次多出幾柄,此刻他並不急於一時反擊,而是匯聚飛刃的同時,正探查著周身敵人的數量。


    ‘這些飛刃幾位怪異,按常理,如此大麵積且長時間的飛刃絕對難以憑幾人做到,可眼下已經飛馳了一刻鍾,很顯然是同一批飛刃在反複回擊,如此說來其暗器陣法?’魏歸啼心中略感震驚,如此精準的發射,回收且再次發射,對方的精準把控太過強大,配的上大師的稱號。


    想到這,魏歸啼心中有些發難‘如果都是機關控製,那真正的敵人該在各處呢?我一移動,對方的機關立馬轉向,可見時刻在注視著我!’


    “屋頂?”“花壇?”“高樹?”“水下?”


    魏歸啼推測著四周任何一處可以藏身的所在,可當他用掌控的飛刃前去探路時,卻發現並無一人身影。


    “怪哉!”魏歸啼忍不住道聲佩服,高速的自動下,對方居然能夠如此快速精準的控製機關設計自己,當真其太過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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