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福壽宮內,見到了太後、皇上、皇後、大皇子以及還在繈褓中的二皇子。


    太後狀似關心的問道:“淳安成親有一年多了吧,怎麽還沒有喜信傳來?”


    “煜哥兒媳婦年輕尚小,這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腳踩在生門,一腳踩在死門,我跟煜哥兒說了,等她十八歲以後再考慮要孩子,這樣對她身子有好處。”


    晉王太妃護短,她就是再盼著孫兒,也不會在太後麵前露怯,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體貼入微。


    大秦要是評選好婆婆,晉王太妃就憑這番話就能當選了。


    “你考慮的很周全。”太後尬笑道。


    “兒媳嫁進門來,就是自家人,做長輩的,當然要為她多多考慮。”晉王太妃笑道。


    太後交由晉王太妃應付,晉王和薑長寧沉默的坐在一旁聽著。


    皇上在薑長寧進來時,就盯著她了。


    數月不見,薑長寧還是那麽美,還多添了幾分媚態,更令人無法割舍了。


    皇上覺察到龍袍下,某處有動靜。


    心中一喜,他就知道,他不是無藥可救,隻不過是那些庸脂俗粉,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薑長寧,他誌在必得!


    想著能將薑長寧壓在身下,恣意擺弄,他就心頭火熱。


    眼中流露出來的邪光,被晉王捕捉到了。


    可即使晉王聰明過人,也不會想到,已不能人道的皇上,還在覬覦薑長寧。


    不過,晉王還是用身體阻攔了皇上看向薑長寧的視線。


    在福壽宮坐了約一刻多鍾,慶王府的人到了,晉王府的人趁機離開。


    回到王府,換下那身厚重朝服的晉王和薑長寧,去榴萱院,給太妃拜年。


    夫妻說了幾句吉祥話,跪下磕頭。


    太妃笑眯眯的受了禮,遞給兩人每人一個大紅包,“明年,要是你們能抱著小孫孫來給我拜年,我會更高興。”


    “母妃,我們會努力的。”晉王答案和去年一樣。


    大過年的,太妃也沒硬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薑長寧則道:“在宮裏多謝母妃。”


    “你是我的兒媳,由不得別人說嘴。”太妃傲氣地道。


    府裏的管事,給三位主子拜年,大把的紅包發下去,喜得眾仆,“謝太妃賞,謝王爺賞,謝王妃賞,祝太妃、王爺、王妃,吉祥如意......”


    人人歡喜,個個開心。


    回到如鏡院沒多久,姬妾們也來給兩人拜年。


    薑長寧沒什麽賢惠話可以說,直接問晉王,“王爺有什麽話說?”


    晉王冷淡的說了三個字,“守規矩。”


    “秀蘭,把紅包拿出來,送她們出去。”薑長寧直接攆人。


    去年就被攆過一回了,姬妾們一點都不意外,老實的拿了紅包,頂著寒風,各自回院子去了。


    初二,晉王帶薑長寧去嘉善大長公主府,給大長公主拜年。


    這一年來,兩府來往頻繁,關係較以前更為深厚。


    一見到薑長寧,嘉善大長公主就表達了對她的關心,“那天聽聞營角街發生的事,我真是被嚇了一大跳。”


    薑長寧向嘉善大長公主表達了謝意,就著這個話題,大家聊了起來。


    “我一直有個疑惑,住在營角街的人家,大多不是那麽寬裕,那些孩子怎麽會有那麽一長串的鞭炮?”


    “對啊,還有呢,驢子愛撅後腿,容易踢傷人,他們又是怎麽把鞭炮係在驢尾巴上的?”


    “那天是臘八節,街上人多,就沒一個人看到他們做這事,阻止他們,也太奇怪了。”


    幾人把心裏的疑惑之處說出來,都覺得營角街發生的事,似乎有人在操縱。


    “驢子受驚發狂,應該沒人能控製住吧,”二太太遲疑地道。


    “我覺得讓驢子受驚發狂,是有人為故意為之,至於後來事情演變成什麽樣,就不是人能控製的了。”三太太冷靜地分析道。


    “什麽人要讓驢子受驚發狂呢?”


    “這個誰知道,查也不知道查不查得出來。”


    “會不會是豫王妃的仇人?”


    “未必。”


    “驢子已經失控了,在街上亂跑,豫王妃說不定是隻是太倒黴了。”


    “找到幕後人,就能真相大白。”


    “事情已過了這麽久,現在想查怕也查不到什麽了。”


    在她們談論時,薑長寧一直沒出聲,這些疑惑,她也有,也讓薑南派人查了,但是一無所獲。


    薑長寧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多疑,營角街驚驢一事,真的隻是熊孩子鬧出來的意外。


    現在看來,有疑惑的人,不隻她一人啊。


    營角街的事,還得再好好查一查。


    就算不是針對自己的,她也要知道驚驢是針對誰的。


    在大長公主府用過午膳,夫妻倆就回了王府。


    禁令還在,各府都消消停停的,沒有宴請,來往都是拜帖,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可就這清閑的日子沒過兩天,初五,太後突然下懿旨,讓各勳貴的女眷,去天壇為大秦國運祈福。


    去年一年,的確發生了不少的天災,讓女眷們去祈福,似乎也說的過去。


    但薑長寧隱隱有些不安,“永晝,我總覺得這次祈福,有些不尋常。”


    “別擔心。”晉王抱著她,“我會安排好的。”


    祭祀的事,雖然主要是由欽天監操持,但欽天監是歸禮部管的。


    初六清晨,薑長寧帶著漱翡、拂翠、筱春和半芹,坐著馬車,前往天壇。


    古者祀天於圜丘,祀地於方丘。圜丘者,南郊地上之丘,丘圜而高,以象天也。方丘者,北郊澤中之丘,丘方而下,以象地也。


    大秦天地分祭,始於開國之初。


    天壇最大的宮殿是祈年殿,女眷是不能進去的。


    這一次女眷們在內壇的祈穀壇祈福,住在內壇的齋宮。


    到了天壇,由等候在那的內侍領著,進到齋宮。


    太後體諒太妃們年事已高,這次祈福,年過四旬的外命婦都可免於來此。


    這樣一來,晉王妃薑長寧的身份最為尊貴,被安置在齋宮後寢宮的東側寢殿。


    “其他人住哪?”薑長寧沒有急著進去。


    在大秦,東為尊,天壇是皇家祭祀的地方,皇上會住在齋宮。


    正殿掛著敬天匾,不能住人,皇上不可住西側寢殿,隻能住東側寢殿。


    現在讓她住進去,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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