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寧堅持要去西側寢殿,內侍不能,也不敢強行將她關進東側寢殿。


    當然主要是他們沒法靠近薑長寧,四個婢女把薑長寧團團保護在中間。


    僵持之際,皇後來了。


    看到這個情形,皇後眼皮跳得厲害,板著臉道:“祭祀重地,為何如此喧嘩?”


    “回娘娘話,這兩位公公不知道是不是新當差的,安排住處有些不妥當,妾身在跟他們講道理。”薑長寧微微欠身道。


    皇後在太後下懿旨時,就覺得事有蹊蹺。


    才會急急忙忙出宮,趕來天壇的查看情況。


    這一看,看得皇後是怒火中燒,皇上這幾個月,不怎麽進後宮,她還以為皇上洗新革麵,要做勤奮之君!


    卻不想賊心不死,還是想染指晉王妃。


    最可恨的是太後,這個老女人,縱著兒子。


    無恥,真是太無恥了。


    這一點,皇後其實誤會了太後。


    太後還真不知道皇上,在打薑長寧的主意。


    她讓薑長寧來天壇齋戒祈福,是為了給晉王府那些姬妾製造機會。


    晉王正值壯年,又開了葷的人,先前有薑長寧守著,他能安分,現薑長寧關在天壇裏,他能忍的住?


    “新當差的人,的確辦事不妥當,這東側寢殿是後妃們住的,外命婦都住西側寢殿。”皇後心思轉得快,當即決定帶宮中嬪妃一起來天壇祈福。


    身為國母,怎麽能不以身作責呢?


    隻是那對母子的齷齪心思,令皇後不恥。“晉王妃,我送你過去吧。”


    “有勞娘娘了。”薑長寧笑道。


    “是我沒安排好當差的人,鬧出這種惹笑話的事來,晉王妃莫見怪。”皇後隻能把錯處攬上身。


    “不敢。”薑長寧欠身道。???.23sk.


    皇後沒問她什麽不敢,送她去西側殿。


    西側殿的小暖廳裏,已來了不少的貴婦,三五成群的坐著飲茶聊天。


    看到薑長寧由皇後送進來,有好幾人都露出詫異的神情。


    皇後笑道:“剛才門口遇到了晉王妃,就一起過來了,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眾貴婦紛紛道:“娘娘請坐。”


    “我就不坐了,要是缺什麽要什麽的,就讓婢女到東邊來尋我。”皇後還有事要安排。


    讓宮中嬪妃來天壇祈福,是她臨時起意,她還得回宮一趟把事情落實了。


    還有這房間也得重新安排,晉王妃是絕對不能住在東側寢宮的。


    “若有需要,會去尋娘娘的。”


    眾貴婦恭敬送皇後出了殿,回到小暖廳,繼續閑聊。


    閑聊了會,其他府的女眷陸續來了,連還沒出小月的趙惜芳都來了。


    趙惜芳臉色慘白慘白的,身形消瘦,這一次流產,她是元氣大傷。


    “豫王妃還沒出小月吧,你該告假的。”崇越大長公主說道。


    “就差兩天,沒事的。”趙惜芳扯著嘴角笑道。


    “快坐下吧。”


    宋宜柔也來了,看到趙惜芳,脫口說道:“看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情愉快啊。”


    滿室寂靜,眾人皆驚,這也太口無遮攔了吧?


    “寧夏王妃,口中積德。”頤雅長公主不悅地道。


    大長公主沒來,長公主以她為尊。


    “怎麽著連話都不讓人說啊?”宋宜柔翻著白眼道。


    “沒有讓你不說話,但你也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頤雅長公主冷聲道。


    宋宜柔嗤笑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就不勞頤雅長公主教導。”


    頓了頓,又接著道:“有的人得了趙惜芳的好處,幫著她出頭,也要看看自己的臉麵夠不夠大。”


    這話同樣不客氣,頤雅長公主臉都氣綠了,“寧夏王妃,你別太過份。”


    “我就這麽說話的,你要聽不慣,就忍著。”宋宜柔傲慢地道。


    “她這是瘋了嗎?”常山王世子妃不敢置信地小聲道。


    以前的宋宜柔雖脾氣粗暴,說話也還得體,現在這是怎麽了?


    這是有人打圓場,“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快別這麽大火氣,都坐下喝茶吧。”


    “對對對,喝茶,喝茶。”


    把宋宜柔和頤雅大長公主、趙惜芳分開,這樣總吵不起來了吧?


    “多謝大長公主仗義直言。”趙惜芳向頤雅大長公主道謝。


    “一個蠢人說的蠢話,你別放在心上,你還年輕,日子還長久著呢。”頤雅大長公主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慰她道。


    其他幾人也附和的勸解她,趙惜芳表示,會好好調養的。


    茶水喝了一盞又一盞,小半個時辰了,人都到齊了,小暖廳顯得有些擁擠了。


    “難得看一個廳裏,擠這麽多人的。”德王世子妃掩嘴笑道。


    薑長寧抿了口茶水,道:“人常說,京裏勳貴滿地走,官員多如狗,今日有了直觀的印象。”


    “你這個促狹的,被那些官員聽到,少不得要說晉王妃的嘴啊,好毒喲。”常山王世子妃笑道。


    說笑著,皇後身邊的女官進來了,給在座的貴婦們請了一遍安,“請諸位回房間歇息。”


    齋宮西側寢殿的房間雖不少,但來齋戒的貴婦多啊。


    薑長寧和趙惜芳被分在了同一套房的左右兩室中,薑長寧撫額,這叫冤家路窄嗎?


    “是不是你做的?”趙惜芳豎著眉毛,攔在薑長寧麵前,沉聲問道。


    薑長寧一怔,什麽是不是她做的?


    她做什麽了?


    腦子裏靈光一閃,她笑了,“豫王妃,你是流了個孩子,不是把腦子給流掉了。”


    孩子流了,生養困難,是趙惜芳心頭的痛,她眼睛都紅了,“是你,一定是你。”


    “豫王妃,我和你並沒有生死大仇,我犯不著這麽做,再說了,我很惜命,絕對不會以身涉險。”


    “哪是誰?”趙惜芳咬牙切齒。


    “是誰要害你,你去查,反正不是我,以豫王妃的手段和能力,一定可能查出幕後真凶的。”


    “我會查的,要是讓我查出來,是你所為,我不會放過你的。”趙惜芳惡狠狠地瞪著薑長寧。


    “趙惜芳,你這樣子,真像一條瘋狗。”薑長寧一甩手,往左室走去。


    “你罵我!你敢罵我!”趙惜芳追了兩步,被筱春和半芹給攔住了。


    漱翡譏笑道:“豫王妃還請自重。”


    “臭丫頭,滾開。”趙惜芳厲聲道。


    “祭祀重地,豫王妃勿喧嘩,免得被皇後娘娘訓斥,到時候丟了臉麵,豫王太妃定然很願意換個好生養的兒媳。”薑長寧頭也不回的道。


    趙惜芳脹得通紅的臉上,血色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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