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在諾亞微蹙著眉用表情表達自己對獵奇的厭惡時,懷裏的小奶狗突然瘋了一樣的衝了出去。


    “雪花”


    看著衝到那籠子邊的月白,諾亞眼神複雜。


    沒想到,他的小狗這麽不走尋常路……


    狗還有斷袖麽


    那人見月白對自己帶來的東西感興趣,一張臉興奮的通紅,排在他身後的那些人眼神十分嫉妒。


    月白看著籠子裏那蜷縮成一個團子的黑乎乎小龍,眼睛倏然瞪大。


    果然———


    是蕭應淮!


    “嗚……汪汪汪!!”


    看著那囚禁住他的鐵籠以及身上幾處少了鱗片血淋淋的地方,月白怒氣直接衝上頭,對著那深陷在自己就要飛黃騰達果然不走尋常路是對的中的人,發出威脅的低喝,最後直接變成了憤怒的吼叫。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月白的舉動。


    見諾亞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這邊走過來,他們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鐵籠,恭敬的跪了下去。


    “雪花,怎麽了”


    諾亞看著炸毛滿臉凶惡的雪花,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


    月白扭過頭,三兩步從他手底下竄了出去,諾亞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但下一秒——


    “汪!”


    月白走到籠子邊焦急的衝著諾亞叫。


    他站起身走過去。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能讓你一條狗這麽焦急。


    帶著看完立馬殺的了想法,諾亞蹲下了身,在看清那籠中黑乎乎一團的東西是什麽後,他瞳孔緊縮,直接愣在當場。


    眾人正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時,外麵突然傳來轟鳴的雷聲,聽的人耳朵都發麻,隨後狂風大作,烏雲瞬間遮蔽了天空,房間內瞬間暗了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們偉大的祭司生氣的預兆。


    “祭司饒命!!”


    他們立馬磕頭求饒,即便他們根本不知道理由。


    “所有人,全都抓起來關進地牢。”


    指尖的電流在觸碰到籠子那一瞬間,瞬間粉碎,隻有蜷縮著身體的小龍毫發無傷的躺在那裏,任由諾亞把他抱起來也沒有一絲反應。


    月白仰著頭去看他,心想著自己可得跑快一點,別追不上。


    意外的是,處於盛怒狀態的男人卻細心的注意到了自己的小狗,彎腰也把她撈了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


    隨後大步朝著那好似察覺到不對勁,已經嚇的癱軟在地上的人走過去,一腳把他踹到了牆上,後者吐了一大口血。


    忠誠的護衛們把那些企圖逃跑進獻狗的人全都抓起來,一時之間,求饒聲還有狗叫喧嘩在大殿中。


    這也就導致了,沒人聽得清祭司說了什麽。


    用腳尖死死碾著腳下這人的傷口處,諾亞眼神翻滾著怒火,語氣卻詭異的輕:“你很好,敢把本祭司的弟弟傷成這樣。”


    那人心髒幾乎要停止跳動了。


    弟弟


    他隨便抓的奇怪野獸怎麽會是祭司的弟弟!!


    月白也衝著那傻逼呲牙咧嘴,


    【動我龍崽,給爺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祭司大人——是神殿大侍要我來送給您的!鱗片也是他拔的!不管我的事!”


    諾亞把腳拿回來,神色不複方才的陰冷。


    “哪個大侍”


    神殿大侍是管轄其他侍從的職稱,隻聽諾亞一個人命令。


    那人悄悄鬆了一口氣,半點不敢糊弄道:“是是是——拉基大侍。”


    諾亞唇邊溢出點笑——


    一腳踩斷了麵前這人的脖子。


    那張還帶著劫後餘生表情的人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就死透了。


    “不用掛在幹屍林,他不配。”


    護衛沉默的點頭,把屍體拖了下去。


    “去把拉基叫來,告訴他,我有要事找他商談。”


    吩咐完,諾亞把肩膀上不老實的奶狗抱了下來,一手抱著狗一手抱著龍轉身走了。


    近距離看到龍崽身上的傷,月白氣的眼睛都紅了。


    【那護衛把人埋哪兒了,我要去鞭屍!!】


    係統:【埋在了蟲子多的地方,喂蟲子】


    月白:【…………我有那份心意就夠了】


    諾亞把兩個小家夥帶回自己寢室,他把蕭應淮放在床上,檢查著他身上的傷。


    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月白跳到床上來,眼巴巴的看著,她很想提醒諾亞,蕭應淮昏過去很有可能是被人喂了昏昏草。


    索性她教出來的崽是很聰明的,看著焦急的小狗,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你這樣焦急,倒好像認識他一樣。”


    月白心想當然認識。


    “他昏過去不是因為傷口嚴重,而是被喂了昏昏草一類的東西。”


    在小龍嘴邊聞了聞,諾亞得出結論。


    係統好奇道:【諾亞是湊近聞出來的,你是怎麽做到的果然是因為狗鼻子嗎】


    月白:【滾!】


    “那邊牆壁的角落裏有一處刻著花紋,你用爪子按一按會出現一個櫃子,櫃子倒數第一層裏麵有個藥箱子,幫我拿過來。”


    諾亞頭也不抬的吩咐著。


    月白立馬跳下去。


    果然在牆角看到了一株小小的野茉莉花紋。


    用爪子拍了一下,下一秒,牆壁突然向後倒去,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櫃子。


    月白大驚。


    【好家夥,就沒見過這麽特殊的暗室。】


    吐槽歸吐槽,她行動力倒是很快,立馬便找到了藥箱子,連拖帶咬的把它弄到了床邊。


    正愁該怎麽搞上去的時候,骨幹又漂亮的手從上方出現把藥箱子提了上去。


    他跟斯言都很白,斯言是有些病態的蒼白,但諾亞卻有種不似活人的慘白。


    當初月白怎麽讓他曬,這孩子都不見一點黑,反而自己差點變成個黑炭。


    看著跳到床上來查看情況的月白,正在處理蕭應淮身上傷口的諾亞突然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你果然能聽懂。”


    能做到這麽複雜的命令,可不是偶然吧。


    月白一僵,隨後搖搖頭,清澈的狗眼寫滿了不解。


    諾亞剛想說什麽,睡的死死的小龍突然扭動了一下身子。


    原本眼中含著關心的諾亞瞬間收了表情,變得有些冷漠。


    龍崽早就不是當初的龍崽了,在他清醒後,他們之間不過是龍族皇帝跟樹人族祭司的關係罷了。


    這樣想著,他站起身,似笑非笑的俯視著蕭應淮,打算好好諷刺一下暴躁的小龍。


    誰知下一秒,諾亞的笑碎在了臉上。


    因為龍崽子叫了一句——


    “諾亞哥哥。”


    用他那雙不再充斥著暴虐傲慢之色的血紅色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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