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此時更是煩躁難受,緊緊拽著被褥不願睜眼:“好白露啊,不要吵了,就讓我再睡一會可好,我肚子難受著呢……”


    “嗯,蘊娘想要再睡一會也不是不可……”


    姚蘊身形一抖,微微拉下遮住眼睛的被褥子,嘴角使勁扯出個苦澀笑意。


    沒想到堂堂大都護竟然是親自來了,這可是到了北庭都護府以來,蕭承毓第一次親自踏進她的廂房。


    “都、都護,你怎麽親自來了……”


    蕭承毓站在床榻邊上,半抱著雙臂,目光流瑩,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當真是病了?”


    小娘子微微頷首,抿了抿唇掩飾住自己的心虛,嬌軟啞聲道:“應、應該是病了,手臂酸疼得很,肚子不舒服,頭、頭也微微作痛。”


    蕭承毓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的白皙麵容,既有關心也有探究,想從她臉上辨出幾分真假,不過今日她的麵色瞧著的確不太好。


    他半屈下身坐在床頭一側,床榻下陷,微微抬手將粗大手掌探進了裏頭的溫熱被褥之中。


    白露一驚,連忙垂下眼眸往後退了幾步,很是識趣地退出屋子帶上房門。


    “嘶……”姚蘊忍不住吃痛驚呼出聲,匆忙抬手壓住他肆意妄為的大掌,耳根子頓時泛起紅燦燦的靡色。


    榻上嬌娘如潮玉,粉雕玉琢惹人憐。


    他的大掌不慌不忙地肆意流走,隨後才坑坑落在她瘦削軟綿的一側藕臂上。


    男人的麵色端正巍然、目光淩淩,似在做著一件最尋常不過的正經事情。


    “蘊娘原來是瘦了。”


    “都、都護,今日手臂酸脹得很,今日能不能就不練箭了?”


    她緊緊壓住他貼在自己小臂上的粗糙大掌,感受著關節分明的堅實手指在有力摩挲,時而凶猛時而輕柔,似欣慰又似調情。她顫著皓齒嬌嬌發出聲音。


    “嗯──”蕭承毓嘴上回應著,挑了挑一側粗眉,手下的動作卻愈發霸道,“是不是真得病了,本都護一瞧便知。”


    他慢悠悠鬆開了她的小臂,卻是一路往下朝她的溫熱小腹探去。灼熱大掌直接覆在有薄紗內衫隔絕的平坦冰涼小腹上。


    手掌上的灼熱如熾熱湧泉灌入她的冰涼小腹,不過一會兒就彌漫溫暖到周身,她不禁舒服地哼了哼氣。


    “肚子當真不舒服?”他沉聲問道。


    “嗯,是有些不舒服。”


    婉轉嚶嚀,姚蘊的白皙麵容已經微微泛起了漣漪潮粉,她的手依舊是緊緊覆在他粗糙手背之上,生怕他繼續再往下輕舉妄動。


    “蘊娘,可要請個郎中來瞧瞧?”他見她麵色比起從前蒼白幾分,眼底隱隱有些擔憂。


    “不、不用麻煩都護了,我躺一會兒就好。”


    “當真?北庭不比長安,若是身子不爽利,還是盡快喚郎中來看看才好。”


    蕭承毓正欲要收回手起身去請郎中,不曾想卻是被小娘子使力壓住了被褥之下的手掌。


    他一怔,滿眼不解地看著她。


    她深吸了口氣,結結巴巴地說道:“都護,不、不用喚郎中,就是、就是來月事了,小腹那處不太爽利。”


    被褥裏的溫熱手掌猛地一抖,再次穩穩地覆蓋在她的平坦小腹上。


    他年少時常年混跡北地青樓打聽消息,自然也熟諳不少閨房之事。他知道女子每個月都會經曆此事,小腹不適更是常事,有些女子甚至還要吃些偏方才能有所緩解。


    他的目光灼灼其華,似有萬千星光流瀉而下。


    “多、多謝都護。這樣的話就、就好多了。”


    她從他的眼眸裏察覺出了某種異樣的情愫,卻是道不明說不清,耀眼光芒刺得她心底戰栗。


    恍惚之間,被褥下的兩條纖長細腿虛虛輕晃,一股悶熱潮意侵襲而來。


    蕭承毓看見她眉頭輕蹙,白唇微啄,似在嬌澀晦暗苦苦隱忍。


    “怎麽了?”


    她側過臉,半張粉腮便隱沒在軟被之中,隻聽到她悶悶糯糯地哼出了嬌音:“我、我好像是來東西了,可否讓白露進來……”


    蕭承毓緊抿著唇,抬眸望向白雪茫茫的窗外,糊糊地應了聲好,沙啞沉鬱。


    白露端著私物進來了,滲著冷汗站得筆直,卻不敢輕舉妄動。


    她的嗓音如小貓那般抓撓心癢:“都護,你、你先出去可……”


    話音未落,蕭承毓竟然直接取過了白露手裏的托盤,擺了擺手便讓她退了出去。


    姚蘊哆嗦了兩下,再也顧不上其它,連人帶背地往床榻裏頭翻滾幾下,冰涼瘦削的後背緊緊貼著牆沿。


    “蕭、蕭承毓,你到底要幹什麽!”


    蕭承毓眯了眯那雙深幽勾人的墨瞳,欲望張揚卻不淫蕩,深邃探視卻包藏莫名情愫。


    “蘊娘自己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嘛!”


    他複又坐在床榻邊,健碩手臂輕輕一提,又羞又惱的小娘子便被拽回了自己的大腿外側。


    她抬手欲要推開他,卻被他一隻大手就嵌住且高舉過頭頂。


    他故意將餘下的幾個字眼輕飄飄地吹進她粉潮潤澤的耳廓,吹亮了一大片粉澤澤的玉頸子,抬眸緊盯著她嫣紅如嫩桃、欲哭無淚的嬌容。


    他說他來幫她清理幹淨。


    姚蘊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中邪了、崩壞了……


    “你、你快點!”


    身下冰涼襲來,隨後是窸窸窣窣衣服布料擦拭摩挲的聲響。


    她覺得床尾之人的動作行雲流水,似在練劍習武那般熟稔輕快,換下髒衣物、係上衣帶、攏好衣裙。


    蕭承毓替她攏好了被子,側過臉不去瞧她,其實是生怕她看見自己眼底下的翻湧情欲。


    “多、多謝都護。”她長舒了口氣,身子亦軟塌塌地完全放鬆下來。


    “蘊娘見過我的,我也見過蘊娘的,如此才算公平公正。”


    姚蘊本來已經緩了緩滿腔悶氣,頓時氣得鼓滿腮幫子,猛抬腿朝他踢了出去。


    “神經病!登徒子!老混蛋!”


    蕭承毓早有預料,微微伸出健臂就擒住了她胡亂踹來的一隻纖細且白皙的腳腕。


    “老?你還敢罵我老,信不信我……”


    話音漸落,他威嚴怒氣也漸漸消融。因為身下的小娘子複又皺起了眉頭,似在苦苦隱忍。這眉頭一緊,卻緊到他心眼子裏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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