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廈中走出,身後的前台看著她的背影和身邊人交談,閑言碎語衝進她腦中,煩躁,這種被人議論的感受最不好受,心口積了一團氣,出門攔計程車去學校。卻在剛上車時接到靳譯遲的一通電話。


    “在哪?”那邊,靳譯遲的聲音隨著電流聲傳過,帶著質問。


    她捋額前的劉海,答:“學校啊,怎麽了?”


    “我在你校門口,現在出來。”


    想說的話一下子哽在喉口,她輕咽口水:“我和靳珂在圖書館,有什麽事我讓她去吧。”


    “靳珂在我旁邊。”


    靳譯遲話音剛落,阮傾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靳珂咋咋呼呼的聲音:“你去哪了?趕緊回來,煩死人了!耽誤我睡覺。”


    這一下阮傾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撐著額頭,靳譯遲的聲音接著傳來:“我在校門口等你,接你回去。”


    這下阮傾直接掛了電話。


    回到校門口的時候,一下計程車就看到了校門口靳譯遲那輛黑色吉普,靳譯遲側身靠在車上,他的麵前,靳珂站在那裏,一男一女俊秀的身姿惹得周邊進進出出的學生不時的回頭張望。


    靳珂身姿懶散,站姿歪斜,一雙藍眸輕輕抬起,然後就看見了剛從計程車上下來的阮傾。


    身子一下子站直,懶散的雙眸表露認真,靳譯遲看著她的這番反應,從倚靠的車身上立起身,轉身往後看。


    剛是放學時分,周圍人流量大,有人從她身邊走過,阮傾下意識的避開,那人卻還是撞到了她的肩身,說不清是故意還是不小心,那人撞到她卻是沒有一點反應,頭低著,沒有一句道歉的話語,從她身邊走過。


    阮傾抬手輕拍被撞到的右肩,然後抬頭,對上了黑色吉普車後兩人的視線。


    靳譯遲的眼神帶著審視落到她身上,他身後的靳珂,歪著頭,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車上。


    黑色吉普在路上靜靜的行駛,阮傾坐在副駕駛,靳珂仍是坐在靳譯遲後方,雙腳抬起,靠在駕駛座椅背上。


    “回去後收拾下東西,跟我去英國。”


    阮傾朝他看,不說話。


    靳珂攀上駕駛座椅背:“那我呢?”


    “你在這待著。”


    “憑啥?”


    靳珂的問話來得急速,靳譯遲好像根本就沒有回她的打算,視線看向前方,吉普穩速前行。


    阮傾一直看著靳譯遲,她不說話,靳譯遲說完那句話後也不再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安寂無聲,但,靳珂隨之而來的一聲“靠”惹得阮傾把視線放到她身上。


    “你們一個個可真有意思。”靳珂重重的靠向椅背,“嗤”了一聲,接著說,“兩個人吵架帶著我幹嘛?”


    阮傾緊盯著她。


    “靳珂你閉嘴。”


    靳譯遲冷聲說。


    而後放緩聲音,輕聲說:“這件事很重要,我想你親眼見到比較好。”


    因這句話太過嚴肅,阮傾把視線重新放回到他身上,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發生什麽事了?”


    這次輪到靳譯遲不跟她說話了。


    靳珂坐在車後座,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嗅到一絲**味的她終於知趣的不再開口說話。


    回到住處,阮傾簡單的收拾了下衣物,便被靳譯遲帶去了機場。


    那時正是傍晚,機場門口,夕陽西下,她靠在一邊的柱子上,低頭撫臂。


    前麵,靳譯遲與前來送行的陸晃和靳珂說著話。


    靳珂和她一樣,一眼不耐的站在一邊,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說是送行,其實陸晃是來接任務的,阮傾與靳譯遲走了,這裏便隻剩下靳珂一人,陸晃被委托重任,照顧靳珂的重擔落在他身上,靳珂的眼神陰深深的看著陸晃,陸晃吞口水,兩個人他都惹不起,隻能堪堪答應。


    隨後,進了機場,過安檢,一切按照順序通過,靳譯遲手中拿著兩人的護照,辦著登記手續,阮傾在他身後一直低著頭,上飛機時,一直走在她前麵的靳譯遲放緩腳步,垂在身側的左手被他抓住手肘,隨後,滑至手腕處,再接著,兩隻手十指相扣,低垂的眉眼在這一刻微微發紅。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阮傾還是沒有睡夠,整個人的狀態低沉著,靳譯遲在她耳邊低聲道:“乖,先起來,一會在車上可以接著睡。”


    阮傾迷迷糊糊的起身。


    英國這個時候還是深夜。


    靳譯遲一手推著行李,一手牽著她。


    走出機場大廳,提前到達的管家起身迎上,從他手中接過行李放上車。


    阮傾這個時候整個人的狀態更不好了,整張臉都是紅著的,靳譯遲抬手撫上她額頭,滾燙的觸感燙的驚人,隨後一個打橫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


    管家放好行李後,從車後座上突然跳下一個女生,女生一頭金色長發,蹦蹦跳跳來到靳譯遲麵前,在看到靳譯遲懷中抱著的女生時愣住了。


    “edwi


    ,她是誰?”


    靳譯遲不理麵前的女生,他抱著阮傾大步走上車。


    “文叔我們趕緊回去,把醫生叫到家裏。”


    “好的,少爺!”


    女生連忙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回到住處。


    房間內。


    點滴無聲的滴著,阮傾的臉還是紅的,發燒,她整個人都是不清醒的。


    女生站在床邊,看著坐在旁邊的靳譯遲,心裏想問的太多了,最後說出口的卻是:“edwi


    ,她,沒事吧?”


    “艾莎你別說話,讓她休息。”


    叫艾莎的女生悻悻閉嘴,她抬眼看向床上安靜躺著的女生,很漂亮的一個女生,好像,和他的關係不淺。


    聽到消息的靳夫人也在這時終於趕到。


    “怎麽回事?怎麽一來就病了呢?”


    “媽你別吵她,我們出去談。”


    艾莎輕喚“伯母”。


    但靳夫人連阮傾的麵都沒見到,就被靳譯遲推了出去。


    走廊處,靳夫人焦急如焚:“你幹嘛?我還沒看她一眼呢?”


    靳譯遲卻不回答她的問題,他看了一眼打開的房門,隨後看向靳夫人,說:“你確定嗎?那場拍賣會?”


    靳譯遲這麽一提,靳夫人才想起靳譯遲此行的目的。


    披於身上的披肩被她攏住,她說:“你叔叔是那場拍賣會的讚助商,我看見了,一模一樣。”


    靳譯遲陷入沉思,他低頭思索良久,才緩緩抬頭說道:“項鏈丟的不正常,出現在這裏也不正常。這事等她醒了後我再問她。”


    靳夫人眉眼皺著,嘴唇緊抿,說:“這事小傾沒跟你提嗎?她媽媽留給她的東西不多,那條粉鑽項鏈意義可不一般……”


    “這事我知道,她最近太多事沒跟我說,她今天去見那個男人了。”


    “阮平川?”靳夫人聲音陡然增大。


    “嗯。”


    靳譯遲應著,抬手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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