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歌剛回到原位,門吱呀的開了,兩人抬頭一看,高大的人影已然進了屋內,他嫻熟的扣上門閂,似乎對這間屋內的陳設非常的熟悉,就連哪裏是哪裏,哪裏有什麽物件都能夠了如指掌,一看便知。


    餘歌和餘舞相互比了手勢,兩人統一了戰線,一個往東邊以靈力取勝一個往西邊用腦力解決,不過黑衣人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果不其然的是,那黑衣人的手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兩人用被褥和床單製成的布偶刺去,才刺過去,兩個布偶就綿綿無力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倒去。


    這時候,黑衣人才發現自己中了計,瞠目結舌的回頭一看,餘歌擲出剪紅直接將黑衣人捆綁在地,黑衣人想叫,不知餘舞從哪兒冒了出來,手拿著一旁的破布往黑衣人的嘴上一堵,黑衣人再怎麽想叫,也出不了聲,餘舞拍了拍手,才得意的看了餘歌一眼,卻嘟著小嘴道:“你說你怎麽回事呢!不是說還一個往動邊,一個往西邊,然後雙麵夾擊的嗎?你這個大騙子。”


    餘歌看了餘舞一眼,風輕雲淡的道:“哦?是嗎?兵法常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戰略方麵不就是多變詭譎四個字嗎?也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呢也在計劃之中。總而言之,人要學會變通。你學會了嗎?”


    餘舞看了餘歌一眼,點了點,道:“是是是,姐姐不愧是姐姐,姐姐了不起,厲害厲害。”


    聽罷,餘歌輕輕一笑,餘舞正要重燃燈火,卻被餘歌攔了下來,餘舞疑惑的看了餘歌一眼,道:“幹嘛?這麽黑,怎麽看得出這人的相貌?”


    餘歌道:“或許黑衣人身後還有人,如果燈火一燃,或許其他共犯就驚覺了。”


    餘舞點了點,往黑衣人身旁走了過來,就收扯下了黑衣人的麵罩,餘歌點法,在黑衣人臉龐開了個光影,兩人這才看清黑衣人的本來麵目。


    原來黑影並非是陰陽子,而且這個人從未在餘歌和餘舞的眼前拂過,也未曾有過一麵之緣,隻是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確實是那日偷窺兩人沐浴的雙眼,餘舞道:“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將頭扭過一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看了讓人想要一拳揍過去的感覺,餘舞正想要動手,被餘歌攔了下來,餘舞莫名的看了餘歌一眼,道:“你幹麽啊。“


    餘歌風輕雲淡的道:“我沒幹什麽,我隻是覺得你打了他,你的手會痛,如果你的手痛了,那麽我就要遭殃了。“


    餘舞怔神的看了餘歌一眼,餘歌從手心撰出一把戒尺朝餘舞遞送過去,道:“你用這個打,想怎麽打怎麽打,如果打得不夠盡興,我直接給你把刀,直接砍了他。“


    ……


    餘舞怔怔得看著餘歌,嘴角不知該上揚還是該下垂,隻是略微得抖了抖,道:“算了算了,本姑娘不打了。你行你來,趕緊把這人得來頭給問清楚了!“


    餘歌看了餘舞一眼,嘴角略微得動了動,道:“好。”


    餘舞退了一步,雙手微微舉了起來,做出一個邀請得手勢,餘歌看了餘舞伸出的裹著破爛白布的小手,風輕雲淡且非常有禮貌的點了點,道:“謝謝。“


    聽罷,餘舞不知道該笑不笑,隻是麵部有些略微的抽搐,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什麽的,餘歌的視線雖然在餘舞的身上一閃而過,但是她也算是認真的看了餘舞一眼,餘舞臉上的破爛白布細微的動了動,餘歌就已經知道餘舞的麵部在細微的抽出了一下。


    餘歌在餘舞的身旁定了下來,視線並沒有看朝餘舞,不知餘歌想了些什麽,才頓下的腳便又抬了起來,直到在黑衣人的身前停了下來。


    餘歌道:“你不是廟戶人。“


    餘歌這麽一說,黑衣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餘歌一眼,這一眼,如果沒有仔細地看也是看不出來的,黑衣人的視線垂了下去,餘歌又道:“你是灶戶人。“


    ……


    黑衣人這一次,沒有拿眼看餘歌,抖了抖腳,一臉不屑,語氣堅硬的道:“我不想聽廢話,要殺要寡請便!“


    餘舞抱著手白了黑衣人一眼,小嘴動了動,想要說什麽,但餘歌先開了口。


    餘歌道:“我不喜歡殺生。“


    黑衣人看了餘歌一眼,哈哈哈的笑了笑,餘舞終於按耐不住了,想要說什麽但是已經忘記了,脫口而出道:“你笑什麽笑!“


    仿佛是因為餘舞這一聲,黑衣人才發現了餘舞的存在,他才看了餘舞一眼,視線立馬垂了下來,臉上布滿了細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的視線在眼眶中亂跑。


    黑衣人並沒有直接看朝餘舞,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眸一直在回避餘舞的視線,隻要餘舞湊近黑衣人一些,黑衣人都會哆嗦個不停,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不敢直視餘舞。


    餘舞不耐煩的伸出小手鉗住黑衣人的下巴,黑衣人仰起臉來,緊緊地閉著雙眼。


    餘舞道:“怎麽,都不正眼看我一眼?”見黑衣人沒有回話,又道:“怎麽了怎麽了,難不成是因為我長得太醜,讓你不忍直視?”


    餘舞說罷,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餘舞在灶戶的那段日子,啟明君讓餘舞不斷的殺人殺人再殺人,原因是為了讓餘舞成為一個助他成仙的工具,餘舞起身,垂著眼睛,嘴角勾著笑,渾身上下卻是逼人的殺氣。


    餘歌道:“我的妹妹是被奸人所害,她本性單純善良。”


    餘歌說罷,一眨眼的時間,餘舞身上的殺氣悉數散去。


    餘舞道:“灶戶的人來廟戶是有什麽目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便咬舌自盡了,這時餘舞臉上一燙,也暈厥了過去,餘歌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探向餘舞滾燙的額頭,一手搭上餘舞細小的手腕,細細把脈。


    脈象平整,並無大礙,隻是心跳越烈,餘歌長籲了口去,隻見她雙目緊閉,臉色些許煞白,小小的眉峰似痛苦的蹙著。


    醒來,餘舞能夠自行吃飯了,兩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身旁站滿了侍衛,原因是黑衣人一事,讓陰陽子有覺自己愧對於兩姐妹,雖然餘歌有法可自保,可這畢竟是在他廟戶。


    餘舞放下筷子看著餘舞的一舉一動。


    餘舞一口一口吃著飯,似乎很平靜,似乎波瀾不驚,但也似乎波濤洶湧,在她的身上,透露出一種矛盾的氣質。


    她似乎很倔強,這種倔強並非讓人感到無法或者令人厭煩無語,她的這種倔強卻始終扣人心弦,讓人心疼。


    有時候她也乖巧懂事,一前乖巧懂事的餘舞嘴巴很甜,很會說話,臉上的笑容也很陽光很純真,而如今,她的乖巧懂事幾近是沉默且不愛笑的。


    她白皙的小臉,小小的身子,似乎一直以來都在默默承受著什麽,這種承受,不止是來源於靈力的盡失,也不是來自於她一身的破爛白布,不止是黑衣人三言兩語和對她的規避這麽的簡單。


    餘歌心疼的看著餘舞的一舉一動,小嘴動了又動,總想說些什麽但是又找不到機會下口。


    餘歌始終是放心布下餘舞,到口的話隻留了餘舞的名字,道:“餘舞。“


    餘舞沒有測過臉來看餘歌一眼,隻是安安靜靜的吃著飯,餘歌又喚了餘舞一聲,餘舞依舊毫無反應,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正要睡覺後,餘歌又喚了餘舞一聲,餘舞這才側過頭看向餘歌,餘歌的臉上依舊是親切而溫,她仰著脖子看她,月光照在她潔白如瓷的小臉上,甚是好看。


    餘歌不打算說些什麽,餘舞閉上雙眸睡了過去,直到深夜餘舞做了噩夢驚叫了一聲,旁邊的餘歌趕忙過來安慰,餘舞這才又睡了下去,隻是額頭布滿那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始終是擦了又聚,小臉也在餘歌緋衣的映襯下紅撲撲的。


    餘歌看著餘舞的小臉,尖尖的下巴有優美的弧度,隻是那雙緊閉的雙眸,如一汪潭水,有些靜,也有些深。


    次日,正是廟戶一年一度的自由節,在自由節裏人人都可以過各種各樣的節日,或者是創造什麽節日。


    墨香坊內共六人,有陰陽子,有天香,有餘歌和餘舞,也有費玉和青月。


    一個一身黑衣,麵冠如玉,女孩子穿成男孩子的模樣,男孩子依舊穿著男裝,隻是衣服尚淺,這是對濃墨的尊敬。


    仔細一看,天香高瘦白淨,一副冰冷的氣質,讓人難以接近,同他說話,確是有別。而陰陽子卻長著一張娃娃臉,圓的可愛,如果是個女兒家,或許會更加的可愛,而費玉細眉大眼,給人一種陽光磊落的感覺,青月一身俠士服,透露著俠士的風範,而餘歌和餘舞則與眾人有別,服飾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頭發梳成了男子的發飾,不過華麗,在末梢紮根絲帶。。


    陽光下的人影影影綽綽,讓人看不真切,隻見一雙雙白皙的手拿著毛筆正在行雲流水的書寫。


    餘舞與平常是有不一,無論是表情還是做事風格上都大有不一,餘歌看了一眼餘舞,費玉也跟著看了過去,但在四周之人看去後,餘舞忽然頓下手中的筆,手指略微的動了動,整個人怔神在一側。


    自由節過後,餘舞獨自一人去廣了街巷,由於餘舞未曾與餘歌打報告,所以餘歌未見餘舞時,自然滿大街的找餘舞。


    相較於其他幾戶的街道,廟戶的街道即便是過節,也是冷冷清清,讓逛過熱鬧街巷的人大有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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